光榮的土地上種的是哥薩克的頭顱,
靜靜的頓河到處裝點著年輕的寡婦。
———頓河悲歌
哥薩克人有很悲壯的歷史,所以他們的民歌透漏著悲涼與血腥。中國人喜歡大團圓,喜歡圓滿的故事結局。且看那武俠小說,最後結局都是主人公與心上人浪跡天涯,行俠仗義。即使如《紅樓夢》這樣偉大的現實主義作品,依然可以看到他團圓結局的影子。之所以說是「影子」,是因為作者曹雪芹並沒有把它寫完整。《紅樓夢》充滿讖語,我們姑且按圖索驥。賈府是要敗落的,敗落之後可以重整河山麼?可以,秦可卿已經告訴我們怎樣東山再起。薛蟠,是四大家族中最先犯下罪行的,治他的罪無可厚非。他表字「文起」,說他得到赦免,並不是胡說八道。
喜歡美滿,恰恰可以表明生活中充滿著不美滿,正所謂「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古人如能逢得「四大喜事」,可算全無憾事。
「四大喜事」之一:久旱逢甘霖。華夏文明是農耕文明,需要依靠良好的自然環境。風調雨順,是我們的心願。久旱後的雨,就像甜甜的水,滋潤人心。風調雨順,意味著有飯吃,有活路。現在科技創新,我們有一些應對自然災害的手段。社會的不斷進步,工業文明的不斷發展,「久旱逢甘霖」的喜悅沒有過去強烈了。
「四大喜事」之二:他鄉遇故知。中國人安土重遷,眷戀故土。如在陌生土地聽見鄉音,自是欣喜若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今天的社會交流頻繁,穩穩地待在家鄉的人也很少了。況且人心不古,「老鄉見老鄉,背後來一槍」更加常見。
「四大喜事」之三:洞房花燭夜。兩性關係是很美好的。待字閨中的女兒,文採斐然的公子,若能再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情調,當是人生最美妙的事。現代人思想自由,兩性關係就像吃飯一樣平常,沒有了激動的感覺。以前結婚,除了新娘是新的,其他都是舊的;現在結婚,其他都是新的,只有新娘是舊的。此言一出,破口大罵的人不計其數,甚至會被扣上「封建思想的糟粕束縛女性」。其實不只是女性,對男性也一樣,要謹慎。
「四大喜事」之四:金榜題名時。這意味著多情公子步入政壇,可以開展一番事業。同時,自身的生活質量會不斷提升。十年寒窗苦讀,一戰成名,可謂心滿意足。現在的公務員考試依然很難,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到體制內工作。做官從政在古代社會地位很高,今天恐怕不是這樣。
說來說去,今天再發生「四大喜事」,也不會有欣喜若狂、瘋癲的感覺了,可我們對生活依然有期待。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事情超出了我們自己的掌控,這時我們會祈求上天保佑,或者祈求命運的垂青。人們也經常說,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然而現實並不一定是這樣,並不是所有幹壞事的人都受到了人民的審判。人們之所以灌輸這樣的思想,是要讓人們做好事不做壞事,否則天下大亂,都幹壞事。
如果我們做好事只是希望自己有好報,恐怕就要失望。佛教宣揚人要向善,來生可得好報。佛管來世,今生誰管?自己可靠還是別人可靠?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命運、運氣是逃避現實的做法。
天道真的有輪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