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情番外篇二十七：一路走來，默默付出了很多

2020-08-26 塵小慬


-01-

這一天早晨，藍忘機在卯時準時起來了，沒有打坐，獨自一人去了山上。

空曠的天地間，人顯得無比渺小，沉重的心思無處安放。

避塵瞬間出鞘，劍花如雨，灑落在樹子上，應聲倒下的枝椏見證著他這一世的起起落落。白鳳山圍獵那天，他也是這樣砍了很多樹下來，後來就是16年的離別。

這幾日裝進心裡的事情，怎麼揮劍都斬不完，汗水已溼透了衣衫，他停了下來，一個人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

-02-

剛到院子門口，一個熟悉的背影瞬間就點燃了他的怒火，聶懷桑那個傢伙那麼早就找上門來。

藍忘機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沉聲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聶懷桑的四個隨從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清了來人是含光君，嚇得直往後退。

聶懷桑則鎮定自若，道：「我來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藍忘機：「……」

再沒有多餘的一句話，藍忘機抽出避塵就刺了過去。

聶懷桑縱身一躍躲過避塵，一把抓過隨從懷裡的大刀，拔出來，穩穩噹噹地迎了上來。

刀光射出幾米之外，和避塵的藍色劍影交織在一起 ，瞬間院子似要燒起來了一般。

幾個隨從站不住腳，躲在了門口一處大石頭背後偷偷觀望。

-03-

魏無羨驚醒過來，身著單薄的中衣就跑了出來。

大聲喊道：「藍湛，你停下。」

「聶懷桑你給我住手。」

兩個被怒火中燒的人，什麼也沒有聽見，魏無羨只好回房去找他的劍。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衝了出來，溫寧對著聶懷桑的大刀猛地一腳，聶懷桑連連往後退去。

在院子的角落站穩後，死死地盯住藍忘機。

聶懷桑以最近的距離體驗到了藍忘機快如閃電般的劍法，被他那讓人望塵莫及的修為震撼。

而藍忘機看到的聶懷桑，雖然不具備與他比拼的實力，卻是用盡了全力。

實力懸殊那麼大，卻孤注一擲，圖的是什麼？

有的人生來就將真實的自我掩埋，遇到了一束光，一束能照亮真我的光，拼盡全力也要去追逐。

聶懷桑的心思和他人一樣，無人能懂。

魏無羨朝聶懷桑走了過去，道：「你來做什麼？給我滾。」

聶懷桑見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又看了看藍忘機，眼裡顯出不甘示弱的傲慢。

「你走，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魏兄，上次我說的話你全忘了……」

魏無羨：「滾。」

聶懷桑把刀一扔，憤憤離去，隨從拾起大刀，驚慌失措地跟了去。

-04-

藍忘機沒有告訴魏無羨他在彩衣鎮見過聶懷桑，而聶懷桑此番找來，一臉神秘，話中有話。

藍忘機的眉頭動了一下，迅速收好劍，打了冷水朝小屋子走去。

魏無羨拉住他，道：「藍湛，早晨太涼，你不能洗涼水。」

藍忘機：「……」提著桶往小屋子去了。

魏無羨把溫寧打發回去，自己剛一進屋，又是一陣碎碎的敲門聲傳來。

「真是奇了怪了，一大早的……」他邊說邊開了門。

「魏前輩！魏前輩！」

金陵帶著思追和景儀來了，三個年輕人錯過了圍觀刀光劍影的好機會，全然不知院子裡的火藥味還未散去。

「你們三個怎麼會來這裡？」魏無羨問。

「我們，我們出來夜獵，順路讓金陵帶著過來看看。」景儀答完，不自覺地低了低頭。

「這翅膀硬了啊！才幾天不見都會撒謊了。」魏無羨道。

「魏前輩，先不說這些，我們，我們確實是來看你和含光君的。」

「看含光君？那你們就在這裡乖乖等著吧。」

三個人玩了好一會兒兔子，魏無羨又陪他們下了會兒棋，左等右等，藍忘機才走了出來。

數日不見，幾個小輩都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好。

「思追，隨我來。」

「是，含光君。」

藍忘機叫走了思追，魏無羨好幾次望向屋內，神色凝重，又急不可耐。

-05-

救命的無伯來了，手裡端著一大盤包子，身邊跟著的溫寧還提著豆漿。

魏無羨正要藉此機會做點什麼，溫寧的出現又讓金陵臉色一黑，雙手緊握劍柄。

「金陵，乖，吃包子。」魏無羨急忙扶住他的肩。

過去的事情，在觀音廟的時候已經了結。金陵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無論是魏無羨，還是溫寧都一樣。

他沒有足夠的理由恨任何一個人，可是也一直無法接受在同一天之內失去雙親的事實。

這個過於悲哀的事實，導致他的人生一開始就與別人不同。

魏無羨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道：「金陵，你長大了，已經懂事了，以後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魏無羨把早餐給藍忘機送進去，他正在閉目打坐，魏無羨說了好些話也沒有得到回應，就退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魏無羨又進去看他，還是端端正正地坐著。

「藍湛，你吃了嗎？」

沒有回聲，魏無羨走了過去，拉著他的手袖道：「藍湛，你看金陵他們難得來一次，我們一起帶他們去看看那些花，好不好？」

藍忘機：「……」

「好不好？我們一起去看花。」

藍忘機：「……」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藍忘機輕輕推開他，站了起來，道：「走吧。」

三個小輩得了遊玩的機會都激動不已，自覺地走在前頭，藍忘機跟在魏無羨身後。

「藍湛，你看金陵和思追他們，這個年紀也該娶親了是不是？」

藍忘機：「……」

「金陵沒有父母，他的婚事無人操辦，我，我對他有很大的責任。」

藍忘機：「……」

還是沒有一句話。

守著與生俱來的孤獨，忍下怎麼也讀不懂的世界，堅持著自以為的對錯。

一言不發，卻緊跟在他身後。

除了捨不得，還能是什麼。


-----本篇-----


（未完待續，忘羨情番外篇，每日更新）

作者：塵小

圖片來源於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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