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站街攬工的單身漢,因收留投宿路人,撿了個媳婦,喜從天降。只因為買了兩匹布,性命丟了,媳婦跑了,雞飛蛋打一場空。
京城有個叫遲新的單身漢,家貧未娶,與老母親相依為命。因為頭腦不甚靈光,只能站街招攬些清掃街路、搬運物什等粗活重活,以獲取微薄收入養家餬口。
一天傍晚,結束了一天勞動的遲新,來到小河邊清洗一下,準備回家。這時候來了一個身穿麻衣、背著包袱的女人。站在他身旁看他洗手洗腳,等他洗完了,就和他說:&34;遲新說,&34;婦人說,&34; 遲新說:&34;婦人說:&34;
遲新把女人領到自家,與母親見了面。婦人拿出錢來,讓遲新去買糕餅點心、葷素酒菜。晚上,三個人一起吃飯。婦人問,老母親年紀這麼大,咋不娶個媳婦呢?遲母說,家下只能度日,哪有錢娶媳婦。婦人說:&34;遲母說:&34;婦人說:&34;遲新高興地說:&34;
於是當晚即成親同宿。一夜之間,情意纏綿。男的說從前未娶,如渴得漿;女的說日久失偶,如涼適溫。男歡女愛,如得魚水。遲母心中暗喜:老天不薄,賜給我這麼好的兒媳。
第二天,婦人又拿出六錢銀子交給丈夫買米麵,買菜蔬。
第三天,婦人問婆婆:&34;婆婆說:「還不是沒錢。」婦人又出銀六錢,叫丈夫去汪紀布店買布。遲新既得了媳婦,又有銀錢過家,心中喜洋洋美滋滋,到汪紀布莊買回青、藍布各一匹。婦人偷偷將布各剪去三尺。拿尺量後說:&34;
遲新聽了媳婦的話,拿布去換。汪紀說我家根本沒有零布,是你們自己剪了反來誣賴我。二人爭吵一陣。汪紀讓夥計再重新拿出二匹布交給遲新拿回去。
婦人背地裡用剪刀在布匹上戳了幾個洞後將布展開。又問遲新:&34;
遲新被媳婦激惱,忿忿地對布店夥計說:&34;汪紀說:&34;遲新便縱言穢罵,汪紀怒,喝令夥計扯打一頓。然後,打開兩匹布,讓遲新看清楚,扔給遲新讓他拿走:「我白送你這兩匹布,不許你再來胡鬧。
遲新拿布回家,細說被打之恨。婦人怒頓足跳腳:&34;又竄掇丈夫到布店去鬧。
汪紀家眾人又群起而痛打之,遲新帶重傷而歸。媳婦哭著說:&34;於是往府衙告汪紀矇騙於前,群毆於後。回來時還買了些好酒好菜,勸丈夫多喝些方可散血化瘀。遲新依勸狂飲,醉屬酩酊。當夜媳婦乘遲新沉醉不醒,緊綁其手足,以沙塞口鼻,至三更,見其死已久。解其綁繩,故意大喊:&34;嚇得婆起,看兒已死,二人相對大放悲聲。
次日早起,婦人再往府衙處喊冤申告,知府差官檢驗屍身,遍體都有重傷。宣布過三日再審。
汪紀聽後,正驚惶無措之時。婦人與婆婆到汪紀布店說:&34;汪紀聞聽此言心中欣喜,找來左鄰右舍擔保作證,承諾出銀二百兩,與遲母養老。遲母聽從婦人之言,同意自願息訟。口說無憑,立了字據,眾人紛紛籤字畫押。
婆媳報官撤訴,知府準予息訟,將汪紀重打二十大板又罰一大單。令遲新妻,領銀而歸。
過了兩天,婦人竊銀二百兩夜間逃去,不知去向。遲母欲再告,汪紀又重出銀二十兩與之,以息其事。
原來這婦人人是一個大騙子的妻子,騙子得知遲新只有一個老母親,就讓自己的妻子假意與其結為夫妻。慫恿其與富店糾紛爭毆,然後加功打死。慮遲母必告,必可得銀,然後拐銀而逃,是此斷送遲新一命。而他從中獲利。騙子之奸險至此,人因痴心貪財戀色,哪能不落其陷阱?
譯自《杜騙新書》(明·張應俞),圖片搜自網絡,如有侵權,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