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林曦然約南薇去看畫展。
南薇到畫展門口時,林曦然早已站在那裡,看見她後立刻露出溫暖的笑容:「天氣這麼冷,怎麼不戴手套?」
他的語氣有些責備,眼神卻很溫柔,自然而然地握住南薇那雙凍得通紅的手。
南薇想到之前八卦記者拍的照片,連忙抽回手:「出門時比較匆忙,忘記戴了。」
林曦然的手心落空,神色有點僵硬,隨後摘下自己的手套,硬戴在南薇手上。
這次畫展是國內幾個著名大師聯合舉辦的,因此來看畫展的人很多,南薇在裡面感覺被悶得喘不過氣來了。
當她準備上二樓的時候,突然一陣眩暈,眼前天旋地轉……
「薇薇!」暈過去之前,她聽見林曦然慌亂的聲音。
等南薇醒來時,空氣裡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這是在醫院?
林曦然溫柔地摸摸她的鬢髮:「要喝水嗎?」
南薇搖搖頭:「我怎麼會突然暈倒?」
林曦然的神色有點古怪,然後語氣晦澀地說:「你懷孕了,身體比較虛弱。」
南薇驚詫地瞪大眼睛,手輕輕放在腹部,想到這裡面有個小生命,她心裡湧起一種奇妙而歡喜的感覺。
這是她和陸墨的孩子。
也許……也許因為這個孩子,陸墨也會愛屋及烏吧?
南薇心底生出一種強烈的期待,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陸墨。
醫生走進病房,把檢查單遞給她,又叮囑囑道:「你懷孕一個多月了,要注意休息,別再累倒了。」
這段時間,南薇白天要去醫院照顧媽媽,晚上又擔心受怕睡不好,難怪她會暈倒。
林曦然突然很認真地問:「薇薇,這孩子是陸墨的吧?你想生下來嗎?」
南薇不假思索地說:「當然。」
林曦然卻有些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薇薇,你不能生下這個孩子。」
南薇抽出手,奇怪地看著他。
「我是擔心你。」林曦然連忙露出抱歉的笑容,「陸墨對你恨之入骨,他不會讓你生下孩子的。」
南薇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讓他動手,不如我自己先動手?」
林曦然說:「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你覺得陸墨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嗎?薇薇,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他說了幾個陸墨在商場上狠戾無情的事例,然後擔心地說:「他極有可能等你肚子大了再動手,到時候無論對你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會造成更大的傷害,他絕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南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喃喃地說:「這只是你的猜想,也許他沒那麼狠心呢?」
話雖如此,林曦然的話到底讓南薇有些惴惴不安,她便沒有那麼急切地告訴陸墨這件事。
晚上陸墨又沒有回來。
南薇已經習慣了,但心裡還是有幾分失落。
夜裡她做了一場噩夢,夢見自己挺著大肚子,陸墨卻逼她去流產。
「你懷孕一次,我就讓你流產一次!」
「你……你這是殺人。」
「不,這是以命償命。」
南薇從夢裡驚醒,後背全是冷汗,把衣服都弄溼了。
她想起陸墨那雙冰冷漆黑的眼眸,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頭皮陣陣發麻。
陸墨那麼厭惡她,不會真的逼她去流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