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麻雀系列故事之二十一」周廣華丨 外婆之死主播：望穿秋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深夜安寧。麻雀夫妻倆睡眼惺忪，甲摸摸索索地下床去客廳裡接電話。

它邊走邊嘟囔著：「誰啊！這么半夜三更不睡覺，打什麼電話嘛！還讓不讓人活了！」

乙半靠在床頭，用手揉著半睜不開的眼說：「老公！你看一下是誰打來的，如果是騷擾電話，直接掛了就是。」

「知道了，親愛的。你繼續睡吧！」甲答應道。

甲帶著抱怨拿起電話：「喂！你誰呀？半夜三更打什麼電話？沒事掛了哦！」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姐夫，是我。」

「孩子它舅啊，你怎麼還沒睡覺啊？有事嗎？」

甲一聽是小舅子打來的電話，語氣立馬軟了下來。

「咱外婆它不行了！你和姐快點趕過來吧！」小舅子急促地說。

「啥？你剛剛說啥？」甲帶著不相信的語氣又問了一遍：「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外婆不行了！舅舅剛剛打電話來了，我和爸媽正在去的路上！你們也快點過來！」小舅子說。

甲急忙回答：「知道了，我這就喊你姐，我們馬上趕過去！」

乙在床上聽到老公的聲音，急忙起床穿好衣服問：「老公！誰的電話？出什麼事了？」

「是孩子它舅的電話，它說外婆不行了，讓我們快點趕過去！」甲怕乙聽不清楚，提高了聲音說。

乙來到甲的身邊，還是帶著不信的眼神說：「怎麼會這樣呢？這不可能！前幾天我才去看過外婆，它身體還挺好的。為了有人24小時照顧外婆，舅舅最近特意請了保姆。」

「是啊！也沒聽說外婆有什麼疾病啊！」甲也有點不太相信的說。

「老婆，別再想那麼多了！趕緊去把孩子喊起床吧！一會還要趕路呢！」甲雙手搭在老婆的肩上說。

「我這就去。」乙說著就往小麻雀的房間裡走去。它怎麼也不相信，外婆這麼快就不行了。外婆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一直都沒有毛病，按理說不可能這麼快就不行了啊！難道說年紀大的人說走就走了，哎……

等乙給小麻雀穿好了衣服，甲已經提前在手機上把計程車給叫來了，就在門口等著。

「老婆，好了沒？車子已經來了。」甲站在門口喊。

「來了，來了！寶貝快點！爸爸在催了！」乙催促著小麻雀。

「好了，麻麻走吧。」小麻雀睡眼惺忪的說。

一家三口很快就到了外婆家裡，只見爸爸媽媽，舅舅舅媽，姑父姑姑以及小一輩都到齊了。

此時的家裡已經搭起了靈堂，媽媽和姑姑圍繞在外婆遺體周圍，哭的淚眼婆娑。保姆正在勸說母親，讓它節哀順變。

乙眼淚汪汪的來到母親身邊，它想安慰母親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望著躺在門板上的外婆，它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還記得小時候，爸媽工作忙，都是外婆帶著自己。有什麼好吃的，外婆總是捨不得吃，而是留著給乙吃。想到這些，乙越哭越厲害。

正在外面和舅舅說話的甲，看到老婆哭的如此傷心，走上前去心疼地把老婆摟入懷裡安慰道：「老婆，我知道你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是這樣，媽該更難過了。媽年紀也大了，經不起折騰。你去勸勸她。」

乙聽老公這麼一提醒，用手抹了一把鼻涕又抹了一把眼淚。轉頭看了看母親，只見母親悲痛欲絕，那哭聲讓人動容。就連來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跟著落淚。

在一旁的保姆一會安慰家裡在哭泣的女人，一會又在忙前忙後的，讓乙的家人們非常地感動。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走就走了？也沒聽說老人家得什麼病啊？昨天早上我還來串門，還看到老人家好好的，怎麼今天就離去了呢？」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會不會是非正常死亡啊？那怎麼可能？它家子女都挺孝順的！你可別亂說啊！」不知道是誰在那裡嘀咕：「前段時間我看到網上說，有保姆虐待老人，不知道你聽說過沒？」

「這個我聽我家孩子說過，人家花錢請來照顧老人的，沒曾想那個保姆卻毆打老人，還不給老人吃飯，說吃多了會把衣服給弄髒了！這樣一來，保姆就可以不用給老人洗了！子女買的營養品都被保姆給吃了。你說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保姆啊？」一個胖胖的阿姨在輕聲的說。

「哎，不知道它們家裡有沒有安裝監控？如果有監控一查就知道真相了！聽說現在好多人家裡都安裝了，都是為了實時監控老人，畢竟子女也不能時刻守在身邊，誰家裡沒有點事情啊！這也是子女對老人的一種關心，遇到事情可以及時知道！」個子矮的那位說。

「關鍵是現在的人心壞了，現在不光有保姆虐待老人的，還有保姆毆打小孩子的。這些保姆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壞得很呢！好了，別說了，它們家的保姆就是本村裡的，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胖阿姨壓低了聲音，靠近矮個子的阿姨耳朵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甲聽到兩個阿姨的談話，心中不免也有點懷疑。外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說走就走了呢？不會也像它們剛才說的那樣吧！

甲靠近老婆的耳邊，把剛才聽到的這些，以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乙。

乙搖頭說：「應該不會吧！都是本村人，再說我們家裡給它的工資可比市場上高了好多。我那天來看外婆，看見它照顧的挺上心的！你可別亂說，被人家聽見了不好！你看它在這裡忙前忙後的，我們可不能冤枉人家。」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對別人說的。哎，老婆！我們家裡不是也裝過監控嗎？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們看看外婆昨天到底是怎麼了？」甲的一席話提醒了悲痛中的乙。它覺得老公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老公，我們找藉口拿舅舅的手機看一下就知道了。你可別和舅舅提剛才的事情，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引起誤會就不好了。」乙囑咐道。

「放心吧！就說我們來的匆忙，手機忘家裡了，借舅舅的手機給我們單位領導打電話請假。」甲說。

甲和乙看到舅舅正在外面招呼來人，於是走上前和舅舅說藉手機一用。

舅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輸入指紋解鎖後交給乙。

麻雀夫妻倆拿著手機，走到房子後面沒人的地方，打開監控軟體，查看錄像。夫妻倆心裡忐忑不安，真的害怕看到像剛才那個胖阿姨說的那樣。

它們快速的瀏覽著手機裡的錄像，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屏幕。

就在夫妻倆準備放棄時，屏幕上出現的內容驚得夫妻倆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乙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保姆居然坐在外婆的胸口。外婆在它的身下不停地掙扎，它居然無動於衷。直到外婆不再動彈，保姆像若無其事的人一樣，慢慢下床拿被子給外婆蓋上。

保姆用手在在外婆的鼻孔前探了探，發現外婆已經沒了氣息才顯得有點慌張。它張著嘴巴長長的吐了幾口氣，努力地使自己儘量平靜下來。

甲一看錄像的時間，是夜裡12：20分。夫妻倆非常激動，乙的眼淚譁譁地往下掉，它真的不敢相信，網上看到的那一幕居然會在外婆的身上重現。

「走，老公。這就找它去，問問它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外婆，它和我們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乙帶著滿腔怒火地說。

「老婆，你先冷靜一下，別這麼衝動好不好。」甲摟住乙的肩膀說。

「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乙反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事我們先去和舅舅它們一起商量商量，看看它們怎麼解決好不好。」甲拍拍乙的後背心疼地說。

麻雀夫妻倆拿著手機，找到舅舅，接著又把母親和姑姑它們喊了出來。然後把剛才錄像裡的視頻放給它們看。

一家人看完錄像，一個個氣得臉色鐵青。母親和姑姑們氣得立馬就要去打保姆。舅舅比較冷靜，它一邊勸說一邊往屋內走去，只見保姆在那裡幫忙。

甲聽舅舅安排去把保姆請了過來。一看到保姆，母親和姑姑的眼中怒火中燒。它們渾身顫抖地說：「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我的母親！」

保姆一臉鎮定地說：「怎麼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啊……」

「你做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母親激動地說。

「我做什麼了？你母親走了，我幫你們忙前忙後的難道我錯了！你們把工資拿給我我現在就走。真是的，幫忙還幫錯了！」保姆臉上帶著不悅地說。

這時候看熱鬧的人都圍了過來，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承認是吧！好，我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舅舅打開了手機裡的視頻，把手機拿給大家看。

「真沒想到，你是個人面獸心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們義憤填膺地說。

「我什麼也沒做！」保姆裝出無辜的樣子說。

「它還不說實話，你們趕緊報警吧！這哪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旁邊看熱鬧的人實在看不下去說。

家裡的人經過商量一致同意報警。很快110就趕了過來，舅舅把手機裡的視頻給警察看了。保姆被警察叔叔帶上了車，同時也請舅舅一起去警察局做筆錄。

經過警察叔叔的審訊，保姆終於交代了犯罪事實。它已經找好了下一家，為了拿到這個月的工資，又怕舅舅不給它整月的工資，於是製造了外婆正常死亡的假象。

太可怕了，現在找保姆一定要去正規的家政服務公司，和他們籤訂合同，這樣才能放心。

【作者簡介】：周廣華，淮安車橋鎮車橋村人，上海武警部隊退伍，現在上海工作，喜歡文學、唱歌和朗誦。

【朗誦嘉賓簡介】：謝娜，網名望穿秋水，幼教工作者 ，愛好毛筆字和誦讀，【運河槳聲】文學公眾平臺特約朗誦嘉賓，希望用聲音讓美妙的文字插翅翱翔，溫暖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