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午後總是悶熱無比,二叔總會在這時候去地裡摘一個西瓜回來,切開之後和二哥在院子裡吃得津津有味。
那天二叔跟往常一樣抱了個大西瓜回來,吃了一點就出去了,二哥一個人竟吃完了剩下的西瓜,就引出了後面的奇葩事情。
由於吃多了西瓜,二哥總是覺得尿漲,不足片刻就往廁所跑。一直到睡覺的時候,尿意仍然濃烈。
為了不尿床,二哥就獨自坐在那裡看電視,看著看著,突然靈機一動,決定看個鬼片,把尿嚇出來不就沒那麼多事兒了嗎?
實幹家二哥迅速找出鬼片的光碟看了起來。
一部看完,二哥已經是心驚膽戰,雙腿打顫。這效果那真是槓槓的,他的褲子都打溼了!
副作用就是二哥躺在床上睡不著,總覺得房子裡有鬼,這時候,聰明的他想起了鬼片裡的劇情:
「鬼都是只殺人類,從來沒有自相殘殺。」想到這裡,二哥覺得如果自己也打扮成鬼片裡的模樣,不就能以假亂真,迷惑其他的鬼了嗎,那自己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真是太TM機智了……。
計劃在他的腦海裡迅速成型,二哥立馬找出了以前買的鬼面具,然後在身上裹了一層白色的布。
準備工作做完之後,二哥躺在床上滿意的笑了,就在此時,一聲驚雷炸起,二哥嚇得汗毛豎立。
害怕打雷的二哥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他急匆匆下床想去二叔二嬸床上擠一擠。
進去之後,二哥又怕自己打擾爸媽睡覺會被胖揍一頓,思考再三,依然站在床邊猶豫。
這時候二叔被一泡尿憋醒,準備起來上廁所,恰好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屋子裡被照得通明。
站在床邊的二哥被打雷嚇得泣不成聲,也被閃電帶來的光照得清晰。
二叔看見一個渾身白衣,臉上異常恐怖的鬼站在床板,嚇得慘叫一聲,啊……。
本就尿漲的二叔受到驚嚇之後,情不自禁地閥門大開,就連括約肌都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閃電過後,二哥還在低聲哭泣。
低沉的哭聲在這黑暗的屋子裡非常嚇人,二嬸被二叔的慘叫驚醒,她睡眼朦朧的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只是暴雨的聲音很大,隱隱約約能聽到小孩的哭聲。
這時又是一道閃電,屋子裡再次亮起,那個嚇人的鬼又出現了,兩人這回都被嚇到了,饒是那驚雷也沒能蓋過兩人情不自禁地悔過和求饒聲。
眼前的場景可謂是:
眼淚與鼻涕齊飛,尿液共涼蓆一色。
總之,比二哥看到的鬼片還感人!
這種情況之下,二哥也不敢出聲啊,一旦被發現,那自己可就真的變成鬼了。
二叔怕鬼撲過來,就狠狠的踢了一腳,把鬼踢飛到了門邊,但是抬腿的時候容易暴露菊花,這不,隨著大腿的抬起,二叔的括約肌終於獲得一絲舒緩的機會,不明液體萬箭齊發,落地之後形成了一個怪圈,堪稱一絕。
遺憾的是這波AOE的範圍雖然廣,但是技能扔的太近,沒能碰到小鬼,白白浪費了藍量。
此刻房間裡的氣味實在是難以忍受,若不是定力好,二哥就吐了。
所以落地之後的二哥顧不上疼痛,轉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二叔看到鬼朝自己兒子的房間去了,怕他傷害兒子,也顧不得害怕了,立馬起身追了出去。
一腳踢開二哥的房門,開燈之後看見二哥放在床上大哭,一邊哭還一邊在換裝備……
二叔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憤怒地向二哥走去,雙腿間的液體還沒來得及風乾,括約肌最新推出的食物殘渣也粘在腿上,尿騷味兒和屎臭味兒爭先恐後地往二哥鼻子裡鑽。
眼看就要受到社會主義鐵拳的毆打,為了保命,二哥憑藉多年來的生存之道,憑空捏造出來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
他說睡覺的時候有個和他差不多打扮的鬼逼自己穿成這樣子和他一起玩兒。他正好換完衣服之後,鬼就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跑了回來,然後就不見了……。
這個故事讓驚魂未定的二叔深信不疑,他也覺得屋子裡有鬼,於是請來了法師做法,希望能把鬼捉出來。
法師來的那天,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走進村子,在二哥家裡搜尋一陣之後說:鬼只敢在晚上出現,所以要晚上才能抓住,你們今天晚上不要住在家裡,等我捉了鬼再回來。
年幼的二哥聽了覺得自己必須要再假扮一次鬼,否則法師抓不到鬼,爸媽就會發現自己說謊,到時候可能會挨一頓揍。
天快黑的時候,二哥告訴他爸媽去我家睡了,他爸媽也沒有懷疑,兩人去了別處安身。
在二哥的哀求之下,為了幫二哥自證清白,我也參與了這次扮鬼行動。
晚上,法師搭了一個巨大的捉鬼臺,足足有兩層。
我和二哥趁著別人不注意鑽進了第二層,這層被一塊布罩住了,正好可以藏身。
法師在臺下一番故弄玄虛之後,朝我們這裡扔了一隻被殺死的公雞,把二哥嚇了一跳。他拿起死雞又扔了出去。
這可不得了,法師也是嚇到了。徒弟問道:師傅,不會真的有鬼吧?
法師也拿捏不準,他猶猶豫豫地糊弄了過去,然後看見角落有個籠子裡裝著兔子,大師二話不說又殺了兩隻兔子,說道:各方神聖,我只是個混飯吃的,今日無意開罪於你,請各位大神不要怪罪,我們馬上就走,這兩隻兔子就當是大神的貢品了。
看見自己親手養的兔子被殺了,二哥哭了起來。
法師聽見哭聲更害怕了,他親自爬上臺子,把兔子遞進了我們藏身的地方,二哥氣的在法師的手上狠狠抓出了兩道血痕!
法師感覺自己的手被鬼抓了,嚇得哭了起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使勁抽手,結果用力過猛,身體往後倒了下去,直接摔了個倒栽蔥。
在抽手的瞬間掀開了帘子,二哥的鬼面具突然出現,隨著帘子蓋下來又消失了。
那些徒弟眼睛尖的很,看見鬼面嚇得大喊大叫起來,大師也嚇得不行,雙腿不停的發抖,括約肌極度放鬆,不斷的舒張收縮,伴隨而來的還有無數的食物殘渣……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後朝我們跪下求饒道:大神饒命,我們馬上就走,絕不再回來打擾大神修行,隨後十幾個人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等人都走完後,我們下來換了衣服,擦了臉上的灰,正準備離開,被回來拿東西的二叔撞個正著……
第二天,我倆被綁在村頭的大樹上,二叔和我爸一人拿了根竹條,輪換著打我倆。
中午,我媽和二嬸過來說:你倆打累了就先回去吃飯吧,換我們來……
他們走後,我媽和二嬸立馬扔掉了竹條,心痛的過來看了看我倆,還是媽心疼自己的孩子。
這時候,她倆拿出了兩根木棍兒……!
那天我倆一起被送進了醫院,你還別說,這醫院有空調,真特麼涼快。
眼看就要出院了,二叔和我爸來接我們,二叔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盯著我問道,那天晚上XR(二哥的名字)所說的逼著他玩遊戲的鬼就是你假扮的吧?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我爸一腳踢飛了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住進重症監護室!
後面我兩個月沒去學校,把二哥羨慕的要死,終於在某個秋高氣爽的中午,二哥因為在學校和老師對打,被二叔又送了過來,和我在一個病房,我倆在醫院玩兒了一個學期。
來源|知乎
作者|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