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她救下的受傷少年是個王爺

2020-10-05 深夜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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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雲來縣,如意客棧。

「哎,那邊客人走了,去把桌子收拾一下。」顧七七對著男人說。

「好。」剛擦完桌子的人又走到另外一邊收拾殘局,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

顧七七坐在櫃檯後面,支著下巴,心安理得地指使某人幹活。

看著一身素衣也掩蓋不住他出眾的氣質,顧七七咂咂嘴,某人做起小二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還好,雖然敲詐不了一筆,但有個免費的傭人使喚也不錯。

更何況那一張臉不僅看起來賞心悅目,還是客棧免費的招牌,最近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看著捧著帳簿樂開懷的小女人,蕭景淵搖搖頭,認命地把碗筷疊好,誰能想到威風凜凜的定王有一天會淪落到做小二。

從前被伺候著的人,現在淪落到要賣身當小二,要是讓他那群手下看到,非要跌破眼球不可。

正給客人送完飯菜的楊琴路過櫃檯,看到顧七七趴在櫃檯笑的非常開心,而她面前那位,正在認真的收拾桌子。

偷偷靠近顧七七,楊琴暗戳戳地開口,「七七姐,你又在奴隸定公子啦?」

他們可是都知道一個多月前,顧七七救了一位年輕公子回來,上藥餵藥都親力親為,那殷勤的樣子把他們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後來見到這位公子的臉,才恍然大悟,果然不能指望顧七七這女人能做一回好事,顧七七能救他肯定是看在那張臉的份上。

真是可惜這位如花似玉的安公子,肯定逃不出顧七七這個好色的女人的手中了,現在不就要賣身了嗎。

顧七七被突然出聲的楊琴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慢悠悠收起帳本,「誰奴隸他了,他都賣身給我了,我讓他幹點活多正常。」

楊琴一臉的鄙視看著顧七七,那麼一位身嬌肉貴的美公子,不供奉起來就算了,還得替她幹活,多悲慘,「落在你手裡,定公子真慘。」

「你姐我好歹雲來縣一隻花,落我手裡怎麼了,我可是能養他呢。」顧七七沒好氣的說。

瞥見楊琴裝作想吐的表情,顧七七抬起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廚房裡都忙完了?那麼有空站這。」

「噢。」楊琴疼的捂著額頭,拿著託盤落荒而逃,這女人下手永遠都是這麼狠。

拿著帳簿,顧七七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往前面的身影看過去,摸摸下巴,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罪,天天都有人看不過眼,認為她整天辣手摧花。

突然蕭景淵轉過身來,兩人的視線就對上了,而且蕭景淵還對顧七七笑了笑。

顧七七老臉一紅,手忙腳亂的拿起帳簿擋住臉,心裡暗罵,真是好大一隻禍水,笑的她的心都不受控制了。

深吸幾口氣,顧七七剛想抬起頭,櫃檯被人敲了幾下,然後蕭景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的帳簿拿反了。」

顧七七從帳簿中抬起頭來,就看到蕭景淵站在櫃檯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低頭一看,果然拿反了,連忙擺手,「這裡活幹完了,你去看看後廚有什麼要幫忙的。」

「好。」蕭景淵好笑的看著面前躲躲閃閃的女人,臉都紅透了,還當做沒事人一樣,怕她惱羞成怒,就抬腳往後面走去。

看著蕭景淵消失,顧七七才放下帳簿,用手拍了拍仍然通紅的臉,捂著亂跳的心嘆氣,男色誤人啊,這個大禍水看來不能留下了啊,她又得少賺多少錢了。

2

益都地處蕭國與安國的交界之處,是蕭國的最後一道防禦線,因這幾年兩國開始交好,兩國的通商也頻繁起來。

雲來縣與益都隔著雲來山,而且從益都進入蕭國,也必須經過雲來縣,加上雲來山有座香火鼎盛的寺廟,雲來縣一直都是人來人往。

正好是一個月一次的廟會,顧七七索性給客棧裡的人放了一次假,讓他們都去廟會,所以客棧關門一天。

一大早,顧七七剛打開房門,剛伸個懶腰,就看見蕭景淵正好要出門。

看了一眼還在迷糊中的顧七七,蕭景淵挑了挑眉毛,「聽說雲歸寺非常出名,我正想去參拜一下,不知道老闆娘能賞臉帶個路嗎?」

顧七七白他一眼,人山人海,有什麼好看的,她就不信他會信這個。

轉身就想關門睡回籠覺,卻被蕭景淵擋住了房門,顧七七氣的直瞪他,「你出去隨便找個人問,肯定能找到路的,來煩我幹什麼?」

「我在這最熟悉的人就是你了,有你在,我也放心。」蕭景淵死皮賴臉的看著她,一副她不同意就不罷休的樣子。

顧七七氣結,看他那樣,難道他一個大男人還怕有人劫色?

最後,顧七七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蕭景淵拉出了客棧。

走在路上,看著四周的風景,還有蕭景淵為討好她而買來的一堆零食,顧七七的氣很快就消了,也不去追究他現在哪來的錢,拿著零食就開吃。

蕭景淵在一邊幫她擋住擁擠的人群,看著吃的不亦樂乎,一點形象都不顧的顧七七,不禁覺得好笑,沒想到隨便一點吃食,都能把這女人收買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玩,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直到臨近中午才到了半山腰的寺廟。

看著蕭景淵認真的上了柱香,還添了香油錢,顧七七看的眼角直跳,就不怕佛祖看到都跳腳嗎。

還以為這男人只是開玩笑,沒想到還真的是來上香的,還有,不是說身無分文只能賣身報恩的嗎,現在這錢哪來的?

拖蕭景淵的福,顧七七吃了有史以來最豐盛的一頓齋飯,還能到上好的廂房休息。

揉揉酸痛的腳,顧七七嘆氣,看來還是舒適的日子過得太久了,才走了一個早上,身體就受不住了。

睡了一覺,顧七七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時辰不早了,撓撓頭,蕭景淵怎麼沒叫醒她。

起身出去拍蕭景淵的房門,沒人開門,顧七七還在奇怪是不是他丟下她不管了,路過的師父告知她,蕭景淵在後山。

一路疑惑的往後山走去,顧七七就看到蕭景淵正倚在後山的涼亭,專注看著山下的風景,聽見她的腳步聲,才轉過臉來,「你醒了。」

「你怎麼不叫醒我?」顧七七站在他身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山那邊是若隱若現的益都。

「看你睡得熟,就沒叫醒你。」蕭景淵看著她因為剛睡醒而翹起來的頭髮,輕笑幾聲,才重新把目光往山下看過去,「那邊就是益都了吧。」

「嗯。」顧七七含糊不清的回答,這男人感慨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看著面前的男人認真的打量對面的環境,顧七七抿了抿嘴唇。

其實從這邊的雲來山繞過去,是有一條小道通向益都,騎馬只需要一個時辰,還是她無意之中發現的。

只是,顧七七低垂著眼帘,益都現在是蕭景淵的六叔福王的封地,想起她是在去益都的路上救的蕭景淵,蕭景淵的目的是福王嗎。

已經探查清楚這裡的地勢,蕭景淵看看時辰不算早了,就帶著顧七七往山下走。

走了一半的時候,蕭景淵發現顧七七走的非常慢,以為是她累了,就一把抓住她,往背上放,然後大步往前走。

從沉思中驚醒,顧七七臥在蕭景淵背上,瞪著眼看著他的後腦勺,這男人怎麼這麼大膽,要是讓認識的人看到那還得了。

「你……放我下來。」顧七七想下來,卻被蕭景淵緊緊摁住,索性放棄了掙扎,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臉。

還好現在廟會散的差不多,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而且蕭景淵在快進城的時候終於把她放了下來,讓顧七七鬆了口氣。

忽略心裡的不舍,顧七七使勁白了他一眼,就大步往客棧的方向走去,蕭景淵好笑的搖搖頭,跟在她後面。

回到了客棧後院,顧七七直接把門甩上,留下蕭景淵站在那裡,摸摸鼻子,這小女人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背著她的感覺,還不錯。

3

那天之後,顧七七就沒給蕭景淵好臉色看,老是指使他幹活,蕭景淵倒是好脾氣的都受了下來。

客棧裡的其他人看著他們的互動,面面相覷,怎麼感覺他們老闆娘在傲嬌,而定公子還樂在其中的樣子。

蕭景淵本來想等顧七七氣消之後,好好哄她的,結果收到了關於福王府的消息,就開始忙碌起來。

顧七七還經常發現,蕭景淵有時候傍晚就消失,大半夜才回來。

只要蕭景淵出去,每次她的心裡像是有人在撓一樣,只有聽到他房間裡有聲音,她才能安睡。

聽著外面的雨聲,顧七七站在房間裡,聽到隔壁蕭景淵的房間沒有一點聲響,坐立不安起來,平時這種時候蕭景淵應該回來了。

拍拍自己的額頭,顧七七就對自己生氣,她雖然不想管他去幹嘛,可就是架不住自己心裡的擔心。

本來想上床睡覺的,結果翻來覆去睡不著,顧七七索性坐了起來,垮下臉來,顧七七,你認輸吧,你就是擔心那臭男人了。

屈服於自己的內心,顧七七穿好衣服,剛想出去找人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顧七七上前一步打開門,就被人一把捂住嘴,拉進了房間,順便還把門鎖上了。

眨了眨眼,顧七七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一身雨水,還夾帶著血腥味,立馬驚醒,扒開他的手,退來一步,上下打量他,「你受傷了?」

手心的溫熱消失,蕭景淵有點不舍,躲開顧七七想摸他的手,又怕她生氣,連忙交代,「只是手臂上受了點小傷。」

那麼重的血腥味還小傷?顧七七跑回去拿來藥,看他一點都不想她檢查的意思,就狠狠瞪著他,不省心的男人,以為自己有幾條命。

蕭景淵立馬就敗下陣來,脫去外衣,捲起裡面的衣服,露出手臂,一道長長的刀傷從肩膀處劃到手背上。

顧七七抿了抿嘴唇,趕緊給他上藥,心裡的怒氣在手上表現出來,直把蕭景淵疼的齜牙咧嘴。

看著她微紅的眼眶又嘆了口氣,蕭景淵另外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遞到她面前。

顧七七把藥放好,看了蕭景淵一眼,才打開布,是一支木釵,圖案不算複雜,但看得出來是被人用心雕刻的。

「這是我親手刻出來,送你的。」他聽客棧裡的人提起,過幾天就是她的生辰,他本來想到時候再送給她的,現在她這麼生氣,只好先拿出來救場。

看顧七七光盯著他,蕭景淵拿起木釵來,直接插到顧七七的頭髮上,沒想到扯到顧七七一縷頭髮,顧七七疼的驚呼一聲。

「抱歉,我弄疼你了嗎?」蕭景淵有些愧疚,他也沒給別人戴過,所以才不知道怎樣戴的。

「蕭景淵,你什麼意思。」顧七七第一次呼喚他的名字,臉色非常嚴肅,他不知道他什麼身份嗎,居然敢來撩她。

「我以為你都不會叫出我的名字。」蕭景淵輕笑一聲,他一點都不意外顧七七知道他的身份。

從他醒來之後,就找不到象徵他身份的令牌,上面刻有他的名字,除了她拿去,別無他想。

而且他自稱姓定,也從沒見顧七七在人前喊過他的假名,想來是猜出他的身份了。

顧七七朝他撇了一眼,她當然不會當眾叫他的真名,別說沒人相信大名鼎鼎的定王爺居然出現在她這個小客棧,就他傷還沒恢復的樣子,要是讓有心人聽到,他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何況,顧七七沒說出來的是,她很久以前就在望月樓見過他的畫像,知道他是誰並不奇怪。

看到顧七七沉默的樣子,蕭景淵有些不安,連忙解釋,「我的身份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喜歡你就行了。」

「你對別的女人也是這樣子的嗎?」顧七七移開眼睛,深怕陷入他的溫柔之中。

「我從來都沒有別的女人。」蕭景淵緊張的解釋起來,他從小就是在軍營長大,後來回到盛都,整天忙著幫蕭景澤奪位,哪來的女人,她還是他二十多年第一次喜歡的女人。

顧七七默了一下,就算他有過別的女人她也不會知道啊,想到他曾經這樣對過別的女人,連上今晚的擔心,氣就上來了,一把把他推回去,「啪」一聲關上門。

被顧七七趕出房間,看著眼前禁閉的房門,蕭景淵的挫敗感就上來了,誰能想到盛都萬人迷的定王也有搞不定自己喜歡的女人的一天。

聽到蕭景淵的腳步聲遠去,顧七七咬著被子,就算她對他動心又怎樣,別的不說,橫在他們面前的就是身份問題。

她雖然救過他,可她自認,還沒有魅力到,能讓一位王爺對她以身相許。

他終究是王爺,就算沒有後宮三千,也少不了左擁右抱,不是唯一,她寧願不要。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她救下的受傷少年是個王爺

4

客棧裡的人發現顧七七最近黑臉的時間越來越長,沒人敢靠近,連平時跟她要好的楊琴也不敢踩地雷。

那天晚上有人起夜的時候,聽到顧七七房間隱約傳來聲音,然後蕭景淵就衣衫不整的被趕出門外。

他們一致認為顧七七肯定是欲求不滿了,沒想到這位定公子看起來高大威猛,居然是中看不中用。

「……」蕭景淵現在恨自己的耳朵靈敏,他一點都不想聽到這些私底下的議論。

接下來顧七七的舉動仿佛像是在驗證他們的猜測。

第一天,顧七七般來一大鍋紅糖水,蕭景淵忍住了。

第二天,顧七七端來兩大碗阿膠湯,蕭景淵扯了扯嘴角,忍住了。

第三天,顧七七端來一大碗鹿茸湯,

蕭景淵,「……」

可看著顧七七一臉肉疼的看著他,他不喝就給他灌下去,蕭景淵認命地閉上眼睛,喝光了。

看到他這麼配合,顧七七一邊打著算盤一邊點頭,他這麼短時間,受了兩次傷,是得好好補補了。

她突然想到,鄰居的弟弟的嫂子的姨媽的表姐的堂弟的姑姑賣牛肉的姐姐說起,牛鞭好像對男人挺補的。

雖然有點肉疼,但顧七七還是一咬牙,買。

可想而知,當蕭景淵看到那一大鍋牛鞭的時候,臉有多黑了。

讓這女人再折騰下去,別他的上半身還沒好,下半身就要撐爆了。

看到客棧裡的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蕭景淵扶額,再這樣下去,他得吐血了。

知道顧七七喜歡吃的,蕭景淵索性把她拐出街,只要她不再熬那些奇奇怪怪的湯就好。

逛了一天,他們才往回走。

蕭景淵以為今天能逃脫了,沒想到回來的路上看到一間藥店,顧七七頭也不回的進去了,蕭景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店鋪現在只有一個年邁的大夫,沒聽清顧七七說的,看到蕭景淵進來,還躲躲閃閃的,就把補血理解成補腎,刷刷開了一堆藥。

等蕭景淵察覺到大夫跟抓藥的夥計露出跟客棧裡的人一樣的眼神,蕭景淵,「……」

他的一世英名全部毀了。

顧七七一點都不知道蕭景淵現在的痛苦,出了門,就拿起東西吃,剛大出血一次,心都疼死了,吃點東西比較好。

蕭景淵則在背後瞪著手上的一摞藥包,雖然他有點感動顧七七現在把他看的比銀子重要,可他真不想慾火焚身。

吃著吃著,顧七七就感覺有人在監視她,皺著眉看了一圈,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怎麼了?」看到顧七七的腳步停住,蕭景淵也跟著看了四周一眼,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沒事,我們快走吧。」顧七七拉住蕭景淵的手,就快速往客棧走,可能是她想錯了吧。

街頭一座茶樓中,一個男子看著顧七七拉住蕭景淵的手,把手裡的茶杯狠狠捏碎,眼裡滿是嫉妒。

七七,我終於找到你了,這次你別想逃了。

5

顧七七本來想給蕭景淵把那些藥湯給煮的了,結果白天卻找不到蕭景淵的人影。

她一開始以為蕭景淵是不想喝湯才躲了出去,只是她有一次把他堵在房間門口,聞到他身上若隱若現的血絲味,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若不是蕭景淵保證身上沾到的血不是他的,她肯定當眾把他給扒光。

不過顧七七讓他承諾每天都要回來,讓她檢查一遍。

蕭景淵就同意了,知道她是關心他,反正他也想見見她。

今天是顧七七的生辰,顧七七早早就把客棧關門,打發了楊琴他們回去,做好了飯菜,就坐在院子裡等著前兩天說給她慶祝生辰的蕭景淵。

直到黃昏降落,還是沒有見到蕭景淵的身影,看著已經涼透的飯菜,顧七七的心裡不安起來,蕭景淵不是不守時的人。

在院子裡轉來轉去,還是沒見蕭景淵的人影,顧七七再也坐不住,回房間拿了一些東西,去了馬廄牽了一匹馬,就往雲來山那邊飛速趕過去。

其實她也有耳聞,畢竟福王被留在盛都,誰都知道,蕭景淵還那麼恰巧出現在雲來縣,肯定是為福王而來的。

只是她可以不管他在幹什麼,畢竟他有自己的職責,可她只想確定他是安全無恙的。

到了雲來山腳下,尋著以前的記憶,棄了馬,顧七七就往小道裡奔去。

剛踏進益都的邊界,顧七七就看見一隊對軍隊在巡邏,迅速藏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軍隊出現在這裡,但顧七七還是飛速往前面繞過去。

到了半山腰,聽到前面傳來的打鬥聲,顧七七立馬就往前面跑去。

看到蕭景淵被幾個暗衛圍在中間,前面是幾十個死士,顧七七鬆了口氣,還好他沒出事。

看著蕭景淵身上都是血,顧七七飛身往他面前去,抬手就把攻擊蕭景淵的人殺死,扶著搖搖欲墜的蕭景淵。

看到突然出現的顧七七,還非常乾淨利落的把人幹掉,蕭景淵先是震驚,「七七……你怎麼來了?」

反應過來,就是瞪著她,「你來幹嘛?快回去!」

「回去再說。」顧七七對他的氣急敗壞不以為然,扶住他,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沒事吧?」

蕭景淵搖搖頭,他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那些死士的,「你不該來的,快回去。」

顧七七白他一眼,若她沒出現,估計蕭景淵半條命都沒有了,二話不說,拉著蕭景淵往來的路走,「等我們安全了你再發脾氣吧。」

蕭景淵瞪她,她就仗著他對她無可奈何,才這麼任性的。

看到蕭景淵跟著出現的女人走,暗衛們對視一眼,就跟了上去。

快到雲來山的時候,顧七七跟蕭景淵還來不及鬆了口氣,後面就追上來大批死士還有軍隊。

看著一群追兵,蕭景淵眼神暗了下來,看來之前他跟韓昭辭都想錯了,想造反的不是福王,而是不甘屈居益都的福王府世子。

剛來益都的時候他夜探福王府,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因為大意,差點丟了性命。

後來暗衛們打探到福王府世子其實在王府後山與雲來山相接的地方安置了大批軍隊,今晚他本來是想先探查大概的地方。

沒想到他這個堂哥,居然是想先把他滅口了,還派出好不容易訓練成的死士。

蕭景淵拉著顧七七往身後去,擋在她面前,「你先走。」

他早有準備,一會韓昭辭就派人來接應了,但在那之前,他不允許顧七七有一點意外,雖然他知道她武功不錯。

看著滿身都是傷的男人,顧七七咬了咬牙,趁著蕭景淵不注意,手起手落,一把砍在他的脖子後面。

「你……」蕭景淵震驚的看著顧七七,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就暈了過去。

把蕭景淵交給暗衛們,顧七七上前一步,抽出軟劍,「往右走,就能出雲來山,你們帶他先走,我斷後。」

暗衛們都被顧七七的彪悍震了一把,面面相覷,但沒動,看蕭景淵的態度,這女人對他很重要,他們要是把她丟下,等著他們的肯定是杖斃。

看到他們都不聽她的話,顧七七索性拿出當初從蕭景淵那裡順來的令牌,「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刻帶蕭景淵走。」

暗衛們無奈,這個令牌代表著蕭景淵,他的命令不能不聽,隨即抱著昏迷的蕭景淵快速往前面飛去。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顧七七深吸一口氣,飛身就往死士中間飛過去。

蕭景淵,再見了。

6

顧七七醒來的時候,轉臉看見熟悉的房間,有點愣神,她還活著,還回到瞭望月樓。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歐陽肆端著藥出現走了進來。

看著他,顧七七抿了抿嘴唇,原來她昏迷過去的時候,看到的身影,還真是歐陽肆。

「喝藥吧。」歐陽肆把顧七七扶起來,給她背後墊了個枕頭,剛想拿起湯匙餵她喝藥。

顧七七全身僵硬的拿過碗,幾口就把藥喝了下去,「謝謝。」

不管怎樣,他救了她,她也該說聲謝謝的。

看著顧七七如此生疏和客氣,歐陽肆臉沉了下來,把空碗接過來。

看著一言不發的顧七七,歐陽肆開口,「兩年不見,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可說的吧。」顧七七一個字一個字往外面擠,他們的事情早就在兩年前,她就跟他說清楚了,只是他還是一意孤行。

看到她這樣子,歐陽肆緊握著拳頭,他本來想等她給他個解釋,為什麼兩年前要詐死離開望月樓,可她卻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甚至還不想看見她。

若不是她現在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樣子,他都想把她吊起來打一頓。

把歐陽肆氣走後,顧七七才躺了下來,對於歐陽肆,她只有愧疚,別說她現在喜歡上了蕭景淵,就算沒有蕭景淵,她對歐陽肆,從來都沒有動心過。

她以前是看在他們都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份上,他還是被親娘所迫,才同情他。

她知道歐陽肆對她跟別人不一樣,但她也沒多想,以為是他們的交情深,從沒想過歐陽肆會喜歡她。

若不是兩年前歐陽肆突然說要娶她,就算聽到他娘是間接害死她爹娘的兇手,她也不會想離開望月樓,畢竟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她也沒有別的親人。

養傷的時候,歐陽嵐倒是經常來看顧七七,聽說顧七七跟歐陽肆現在搞得這麼僵硬,也只有嘆氣的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二弟用了十三年,都走不進七七的心,反而是認識才三個月的蕭景淵得到了她的心,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對著鏡子摸著胸口上的傷,顧七七的心思卻飛的老遠,蕭景淵應該已經逃出去了吧,不知道他的傷怎樣了。

她想出去打聽蕭景淵的消息,反正她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計劃離開了。

那天之後,歐陽肆就沒再出現過,顧七七也不再想,反正今生她註定是要辜負歐陽肆的一片深情。

正在思索中,突然門被人大力推開,一身酒氣的歐陽肆出現在門口。

顧七七趕緊把衣服披上,皺著眉毛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看見顧七七的表情,歐陽肆的氣就從心裡湧了上來,一把衝過來,抓住她,摟進懷裡,「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放開我。」他的氣息噴灑在脖子上,顧七七氣的滿臉通紅,又掙脫不開他的禁錮,就用腳踢他。

想到歐陽嵐勸他放顧七七走的話,歐陽肆就非常生氣,扣住她的下巴就吻上去,「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替他送死,你是我的。」

「歐陽肆,你瘋了?」顧七七側開臉躲過他的吻,大聲質問他。

「是,我是瘋了,從遇見你那一天起,我就瘋了。」看見顧七七想反抗,歐陽肆的理智就被燒精光,怒火中燒。

一把匕首橫在他的脖子上,顧七七眼裡帶著怒火,冷冷看著他,「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呵,很好,我教你的東西你現在卻用在我身上。」歐陽肆諷刺的笑著,不退反進。

顧七七的匕首就刺入他的脖子,血一下子就溢了出來,滴到她的手上。

脖子上的刺痛讓歐陽肆驚醒,沒想到顧七七真的動手,捂著脖子站起身來,大笑,「好,很好,顧七七,你還真狠心。」

顧七七隻是拿著匕首,沉默的看著他,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他。

「不管你願不願意,十日之後,就我們就成親。」歐陽肆冷冷的扔下一句,打開門,拂袖而去。

顧七七坐在床上,看著匕首上的血發呆,不管怎樣,她必須逃出去。

7

顧七七趁著歐陽嵐出去的時候,混在隊伍中,很快就出瞭望月樓。

雖然對能這麼輕易逃出望月樓很疑惑,但顧七七很快就拋之腦後,怕歐陽肆會發現她不見了,派人追過來,索性就往盛都去。

到了盛都,顧七七找了個偏僻的客棧住下,就開始打聽蕭景淵的消息。

沒聽到關於蕭景淵傷重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顧七七也鬆了口氣,只是她還是親眼看到蕭景淵沒事才放心。

摸摸歐陽嵐塞的錢袋,她要是想偷偷見蕭景淵一面,就得在盛都找點活幹,不然就算沒流落街頭,也沒法待很長時間。

而蕭景淵現在卻帶著一隊精兵,飛速趕往望月樓所在的江都,找尋顧七七的下落。

一醒來,就沒看見顧七七的身影,蕭景淵都要瘋了,顧不上自己的傷,就想去雲來山找顧七七。

結果被後面趕來的韓昭辭攔了下來,吩咐幾個暗衛趁著他沒注意,把他帶回了盛都,剩下的人就留在雲來山打聽消息。

他醒來後,發瘋的帶人搜了福王府,還是沒找到顧七七的人,氣急攻心,就倒下了。

若不是後來聽到顧七七沒死,但卻被望月樓的人救走了,蕭景淵也不會甘心回到盛都,還被迫養了半個月的傷。

很輕易地進瞭望月樓,蕭景淵仍然沒放鬆警惕,但在望月樓都找不到顧七七的人時,就想要發飆剷平望月樓。

歐陽嵐派來的人送來消息,蕭景淵才放棄這念頭,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閣樓。

不要以為救了顧七七,他就會輕易地放過歐陽肆,既然不能打不能殺,他也不會讓他空閒,敢惦記他的女人,就得有這個醒悟。

閣樓上,歐陽嵐看著蕭景淵帶著人走了,才開口轉向坐在窗邊的人,「他走了。」

歐陽肆不發一言,拿起手裡的酒杯往嘴裡送,若不是歐陽嵐攔著他,他肯定出去跟蕭景淵打一場,若不是他,顧七七也不會差點死掉。

看到歐陽肆不停歇的往嘴裡灌酒,歐陽嵐嘆氣,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了。

聽到她的勸告,歐陽肆才派人故意透露她要出去的消息給顧七七,顧七七才能那麼輕易地潛到她的馬車上,離開瞭望月樓。

雖然歐陽肆終於肯放手,她也為顧七七開心,可看到他如今如行屍走肉這般,她的心又很痛。

歐陽肆抬頭看向窗外,顧七七就算是死,也要離開他的身邊,他若是還強留她,是不是還會看到她了無生息的躺在他懷裡,讓他痛不欲生。

那樣的情景他不想再發生了,既然她想要自由,那他就放她去尋找她想要的吧。

8

因為不知道要逗留多久,畢竟定王府也不是那麼好進的,顧七七索性租了個小院子,還在鏢局找了份活。

這天,剛從鏢局出來,顧七七就聽到有人在叫她,一抬頭,扶額。

秦沫看到顧七七非常開心,跑過來拉住她,「顧姐姐,今天我請你去福緣樓吃飯吧,正好我哥跟表哥在那。」

顧七七無奈被她拖著走,她是不想跟秦沫扯上關係,她只想確定蕭景淵沒事,就離開盛都。

前幾天她在街上碰到偷偷跑出來的秦沫被幾個小混混圍住,一心軟,就出手救了她,還送她回家,她才知道秦沫是大長公主的女兒。

現在每次秦沫一出來就是來找她,無論她幹什麼,都非要跟在她後面,趕都趕不走。

做為大長公主高齡生下的女兒,今年剛七歲的秦沫是集幾千寵愛於一身,雖不至於霸道,但也是說一不二的主。

顧七七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秦沫塞進馬車裡,帶到了福緣樓。

拉住不情願的顧七七上了二樓,秦沫的心情一點都沒被影響,笑吟吟的推開了廂房的門,「哥,表哥,我來了。」

顧七七在看清坐在廂房裡的男人,立馬就怔在原地,她沒想到她一心想見的人就這麼輕易的出現在她面前。

她只是沒想到,秦沫口中的表哥,就是蕭景淵。

感覺到一道視線緊緊盯著他,蕭景淵皺眉,剛想開口斥責,就看見一雙熟悉的眼睛,一時不確定的打量著她。

因為顧七七為了辦事方便,所以一直都是穿著男裝,加上化了妝,所以蕭景淵沒能馬上認出她來。

回過神來的顧七七僵硬站在那裡,已經把顧七七認出來的蕭景淵很快就站在她面前。

上下打量顧七七,確定是他找了三個月的人,蕭景淵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顧七七。

剛回神的蕭景深跟自家妹妹面面相覷,蕭景淵最討厭就是有人盯著他看,而且還是被一個男人看,他還以為蕭景淵會把人拍飛,沒想到卻是緊摟不放。

想到蕭景淵回來就在找一個女人,蕭景深挑了挑眉毛,看來他家小妹誤打誤撞把佳人給帶到他面前了。

知道他們肯定有話說,讓伺候的人退下,蕭景深拉著還迷糊的秦沫走出廂房,還順便把門帶上。

「蕭……蕭景淵,你抱疼我了。」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顧七七才推了推蕭景淵,他抱得她都喘不過氣來了。

蕭景淵低頭抵住她的額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就吻住她的唇。

顧七七嚇了一跳,想推開他,後來卻沉浸在他的吻中,不可否認,見到他,她心裡也滿滿是驚喜。

直到聽到顧七七的肚子咕咕響,蕭景淵才滿足的放開顧七七,但仍然拉住她的手。

顧七七大口大口喘氣,白了蕭景淵一眼,這男人是想要悶死她嗎。

拉著顧七七在桌子上坐下,蕭景淵遞給她一雙筷子,「先吃飯吧。」

顧七七不客氣的接過筷子就開吃,本來辦完鏢局的差事,就找個地方吃飯的,沒想到卻被秦沫拉了過來,真是餓死她了。

「慢點……」看著面前的小女人在狼吞虎咽,蕭景淵給她倒了杯茶,就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她。

吃了個半飽,顧七七才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茶。

「還要再吃點嗎?」看到顧七七這麼快就放下了筷子,怕她還沒吃飽,蕭景淵就開口問。

顧七七搖搖頭,任誰被人緊緊盯著吃飯都會不自在,她又不會跑,這男人看那麼緊幹嘛。

看了看顧七七不像是餓的樣子,蕭景淵才有心情問正事,「你怎麼來了盛都?」

他還以為顧七七會回雲來縣,所以一直都派人在那裡守著,沒想到她卻來了盛都。

顧七七沒回答,打量他一番,看到他臉色還算不錯,表面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你……你的傷怎樣了?」

「沒什麼大礙了。」想到顧七七不回雲來縣,反而來了千裡之遠的盛都,肯定是為了他,蕭景淵非常開心,拉著她的手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顧七七點了點頭,她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想偷偷見他一面,確定他傷好後才離開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再見面方式讓她措手不及。

看到顧七七的表情,蕭景淵非常開心,平常板著臉的人,嘴角都翹了起來,把她抱住,「你為了我,跑來盛都,我很開心。」

看到蕭景淵眼裡都含著笑意,顧七七抿了抿嘴唇,她真沒留在他身邊的打算,別的不說,他們的身份一個天一個地,他不是她能肖想的。

看到顧七七沉默下來,蕭景淵鬆開她,認真的打量她一番,看到她紅了的眼眶,眼神眯了起來,「你怎麼了?」

顧七七張了張嘴,沒說話,要是知道她想走的話,蕭景淵肯定不會放她走,可她又不想說謊騙他。

9

知道顧七七有走的意思,蕭景淵把顧七七放開,坐到窗邊,「你是不是想走了?」

「我……」顧七七點了點頭,「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是麼?」蕭景淵幽幽的嘆氣,「既然不是你心甘情願的留下,那我也不留你了。」

顧七七一愣,她沒想到蕭景淵這麼輕易就放開她,看來之前是她一廂情願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要什么女人沒有,之前也只是一時興起,才對她那麼好的。

想著,顧七七的眼淚就想落下來,連忙抬眼,卻看到背對著她的蕭景淵嘴裡好像有血,連忙慌張的上前,「你……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蕭景淵抬手制住她,「反正你已經打算要走,我……我就算是死,也不關你事。」

顧七七看了看捂著胸的蕭景淵,仍然阻止她碰他,心裡非常不安,就打開門叫人。

差人去請了大夫,蕭景深帶著秦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蕭景淵捂著胸口躺在榻上,顧七七站在不遠處,慌張的看著他。

上前瞥見蕭景淵嘴角所謂的血,蕭景深抽了抽嘴角,沒想到給秦沫上的山楂糕還有這個作用,本來他還以為他真吐血了。

大夫匆匆趕來,看完之後,就說蕭景淵舊傷復發,必須臥床休息,蕭景深就讓人把蕭景淵抬了回去。

知道上次蕭景淵受的傷有多重,加上擔心蕭景淵,顧七七一點都沒懷疑,就被秦吟拉著跟了上去,也沒看見蕭景深跟秦沫對視的眼神。

顧七七就這樣,稀裡糊塗住進了定王府。

一開始因為擔心蕭景淵,顧七七並沒覺得不妥,非常聽後來請來的御醫的話,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蕭景淵。

等到不小心聽到蕭景淵跟蕭景深的對話,知道蕭景淵是裝的,就為了騙她留下,看著戒備深嚴的定王府,顧七七氣的直跳腳,「蕭景淵,你這混蛋!居然敢騙我。」

知道自己理虧,蕭景淵也不反駁,就任由顧七七罵,反正目的已經達到,隨便她打隨便她罵。

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點愧疚感都沒有,顧七七氣結,她也是關心則亂,所以對於他躲開她,不讓她上藥的事情一點都沒懷疑。

「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顧七七認真的看著蕭景淵,趁著現在還能抽身,她必須遠離他,至於已經深陷的心,她會慢慢習慣的。

「你想離開,除非從我的屍體踏過,不然我不會放你走的。」蕭景淵拉住她的手,專注的看著她。

「你……」顧七七敗下陣來,「蕭景淵,你是王爺,要什么女人沒有,我配不上你的。」

「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我要的就是你。」蕭景淵摟住她的腰,把頭抵在她頭頂,「只要你想,我就娶你,以後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堂堂一個王爺說以後只娶她,顧七七不感動才是假的,只是心裡仍然不安。

別說世人怎樣看待他們,就說非常關心蕭景淵的皇上與大長公主,他們也不會同意蕭景淵娶一個沒有身份的女人的。

「我知道,就算我發誓,你也不會相信的。」蕭景淵捧著顧七七的臉,溫熱的吻印上她的額頭,「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想娶你的心是真的。」

10

蕭景淵說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進了宮請蕭景澤賜婚。

「上次皇上問我有什麼要求,我沒想到。」說起正事,蕭景淵都不再稱皇兄了,跪在底下直著腰,堅定地說,「臣現在想到了,請皇上賜婚。」

去年蕭景澤暗中收到消息,福王在益都私自招攬兵馬,就找了個藉口把福王召回盛都,趁機派蕭景淵去一探虛實。

蕭景淵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查明福王府的確在益都屯了大量私兵,只是幕後之人是福王府世子。

看到了證據,蕭景澤直接就把福王給幽禁了,派人去把福王府世子抓了回來,軍隊直接編入邊軍。

因為蕭景淵立了大功,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蕭景澤就想賞賜他。

只是蕭景淵不要,讓蕭景澤承諾他一個要求,蕭景澤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蕭景澤坐在上面,嚴肅的看著自家堂弟,蕭景淵現在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讓他給他跟一名民間女子賜婚。

現在就他身邊就光出情種了嗎,之前韓昭辭為了一個女人差點連官都不做,現在看蕭景淵這架勢,他不同意,估計蕭景淵連祖業都不要了。

他也曾有耳聞,聽說這名女子救過蕭景淵,而蕭景淵聽到她失蹤了,不顧自己的傷勢,非要去找她,後來還為了她,鬧完福王府,又鬧望月樓,無意中壞了他的計劃。

蕭景淵抬頭看了一眼蕭景澤,就垂下眸,自小一塊長大,他也算了解蕭景澤,他早就惦記上瞭望月樓,畢竟望月樓最出名的就是強大的情報網。

消息對於一位皇帝來說太重要了,而蕭景澤想要建這樣一個情報網,就得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而現在就有現成的,他不會不動心。

只是,蕭景淵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不會背叛蕭景澤,但他也不希望望月樓落在蕭景澤手裡,畢竟望月樓有一些秘密不適合公之於眾,不然歐陽肆就得死。

顧七七雖然不愛歐陽肆,但心裡肯定也不想他出事,要是他死了,顧七七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就衝著他救了顧七七,還一直護著她,他也不會讓歐陽肆死的,所以他就派蕭景深去江都,能收瞭望月樓最好,收不了,把那些秘密毀了也不錯。

不是他信不過蕭景澤,關乎皇位,是誰都放心不下。

不知道蕭景淵心裡的小九九,蕭景澤看著不肯起身的蕭景淵嘆了口氣,雖然不是他希望的,但他這個堂弟,二十多年來,終於有個心儀的女人,還想要成親了,他也高興。

不僅可以做個順水人情,還對得起為他而死的三叔,蕭景淵的爹了。

接到賜婚的聖旨,還收到了秦沫帶來的大長公主想收她為義女的消息,顧七七有點不知所措。

所有她擔憂的事情,蕭景淵都趁機給解決了,有了聖旨,還有身份,再也沒人敢對她議論了,蕭景淵處處都在為她著想。

想到蕭景淵對她的真心,顧七七一時熱淚盈眶,她何德何能,能讓高高在上的蕭景淵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我做這麼多,可不是想讓你掉眼淚的。」看到顧七七哭了,蕭景淵心疼的替她擦著眼淚,「現在,你肯放心嫁給我了吧。」

顧七七咬著下唇,點了點頭,聖旨都下了,她難道還敢抗旨嗎。

心滿意足的擁著心愛的女人,蕭景淵眼裡的精光閃過,有了聖旨,別說一個歐陽肆,再來十個歐陽肆,他都不怕。

成了親,見過蕭景澤,顧七七才發現歐陽肆居然跟蕭景澤長得很像,沒敢聲張出來,只是私底下偷偷跟蕭景淵說了。

「長的很像?有多像?」蕭景淵停下脫衣服的動作,挑了挑眉毛,看著她。

「嗯……」顧七七坐在床上想了想,肯定的說,「至少有六分相像。」

蕭景淵把衣服放好,坐在她身邊,不以為意的說,「那肯定,歐陽肆也是先帝的兒子。」

「什……什麼!?那歐陽肆豈不是,也是王爺了?」顧七七被蕭景淵的話震在原地,她以前怎麼不知道,突然想起,「那……那嵐姐姐,就是公主了?」

她見過歐陽嵐與歐陽肆的親娘,歐陽嵐長得最像歐陽月。

「不是。」蕭景淵抬頭看一眼目瞪口呆的顧七七,自顧的說,「她跟歐陽肆是同母異父的姐弟。」

當年歐陽月生下有病的歐陽嵐,就被夫家休棄,要強的歐陽月就帶著才一歲多的歐陽嵐回了娘家,後來遇到微服私訪的先帝,兩人做了一段時間的露水夫妻,有了歐陽肆。

後來先帝因事要回盛都,歐陽月帶著歐陽嵐就跟來了盛都。

當時先帝還沒有那麼多兒子,後宮的妃子肯定容不下已經有孕在身的歐陽月,若不是歐陽月有些能耐,歐陽肆也不能出生。

只是後來,歐陽月對先帝心灰意冷,就帶著歐陽嵐姐弟倆去了江都。

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當初知道歐陽月的存在的人不多,顧七七不知道也不出奇。

顧七七撓撓頭,這太衝擊她的認知了,在她印象中,歐陽月可是跟道觀的尼姑一樣嚴肅又古板,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風流往事。

不過歐陽嵐長得很美,不難看出年輕的歐陽月也是一個大美人,難怪先帝會看上她。

看到顧七七古怪的神情,蕭景淵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他覺得,歐陽月應該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她不僅利用先帝的愧疚,用他給的勢力把望月樓擴大,收集各路消息,其中還有大量朝中大臣的把柄。

還培養了一群像顧七七這樣的女孩,能力出眾的就是一把利劍,樣貌出色的就送到一些年輕大臣的家中。

這些消息他都是從望月樓密室裡找到的,還看到不僅有他跟蕭景澤的畫像,連蕭景澤幾個兄弟的畫像都有,估計是打算都除掉他們,扶歐陽肆上位。

他本來不確定,但聽到顧七七說歐陽肆的長相跟蕭景澤很像,那他的猜測估計八九不離十。

只是歐陽月還沒等到達到目的,就先因暴斃而亡,而在這件事之中,引他到密室的歐陽嵐,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這些秘密不能現在暴露出來,至少得等蕭景澤羽翼豐滿的時候,到時候,就算再有人做文章,也撼動不了他的皇位。

所以他才讓蕭景深去江都,順便探探歐陽嵐的口風,她能隱瞞最好,不然,他一點都不介意把她跟歐陽肆抓起來。

雖然不能殺了,但他有千種方法讓他們開不了口。

顧七七還在絮絮叨叨超出想像,蕭景淵眼神暗了下來,如果沒有歐陽肆就算忤逆歐陽月,也要把顧七七留在身邊,估計等不到他遇見她,她不是成為冷酷無情的殺手,就是成了某個大臣的妾室了。

就衝這個,他也會好好招待歐陽肆的。

蕭景淵拉住顧七七,把她壓到床上,就去解她的衣服,「別想了,有空想那麼多,還不如生個孩子,我都想當爹了。」

「唔唔唔……」現在是白天,這個禽獸,顧七七在心裡吶喊。

事後,看著累到睡著的顧七七,蕭景淵把她連被子一起抱緊。

無論如何,他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他現在的幸福。(原標題:《餘生歡:撿位王爺當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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