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殺個人都不當回事,你還在替人擔心,暴強不是說了,這是公海,公海誰也管不了,一個人掉海裡死了就死了,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想想老夏,死了也就死了,現在都不知道成了那條魚身上的肉了。」暴強之前一直這樣威脅他們,老包倒是學得挺快。
「你們有多少人?」
「3個。敬你是條漢子,先和你說一聲!」
這次傳來大副張雪亮的喊話:「在哪裡嘀咕什麼呢?還不趕緊幹活。」
林佳木再次揮動下漁刀:「這不行,人太少,控制不了他們。」
「知道,我們再找人,怎麼樣,幹不?」
「我還要再想想。」魚砍完了,林佳木將東西裝進泡沫箱,推進冷庫。
這一晚,林佳木一夜沒有合眼,來回翻身,他明白這是一條不歸路,可這海上本來就沒有路,他又能怎麼走呢。
想了一宿,他還是答應老包入夥,這是只有一次的機會,如果老包他們成了,老包他們控制了浙漁7533號,一切都不好說,如果老包他們失敗,情況就更加複雜,原本帶頭的林佳木肯定被重點針對,不是給一雙小鞋,這日子得多難熬,後面的結果可想而知。與其這樣,還不如賭上一把。
「就你一個人?你那兄弟黃毛呢?」
「人家還小,不想拖他下水,也沒告訴他。」林佳木對於將黃毛帶上浙漁7533號這事有些愧疚,這種殺頭的事情更不想讓他知道,對他來說,黃毛只是一個不成器的弟弟,還需要他好好保護。
「你這兄弟做的可以,時時保護著他,這樣有義氣的人我們歡迎。」老包聯絡了七八個人,他們打算在清晨動手,這時候大家都剛剛入睡,疲憊了一夜的人睡得很死,起來幫手的人應該沒有,而且暴強、張雪亮等人有收工以後喝點小酒的習慣,酒後會喝得更死。
這一夜,大家都收著力氣幹活,能偷懶就偷懶,而老包在收拾完以後,敲了暴強的門,裡面4個人正在喝酒,船長暴強、大副張雪亮、機輪長王輝和臨時廚師酒鬼,桌子上擺著一壺小酒,幾樣小菜,熗炒包菜、紅燒豬肚、鹹菜魷魚,還有一盤紅燒肉,老包推開門,滿臉堆著笑,褶子成堆:「各位喝酒呢?」
「什麼事呢?」暴強放下筷子,臉色沉了下來。
老包呈現出手裡的馬奶酒,「老大,小的給你認錯來了,小的之前不懂事,給你惹麻煩了。」
張雪亮和暴強確認過眼神:「老包,這什麼話了,這船就這麼大,難免有點磕磕碰碰,沒事的。」說著給老包搬了個椅子。
「哥幾個都喜歡喝酒,這是從老家帶過來的馬奶酒,大家嘗一嘗。」說著將瓶子打開,給暴強滿上,「第一杯我敬各位,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這話我就不多說了,都在酒裡。」老包一口氣將滿滿的一碗酒一幹而盡。
「好!」王輝又給他滿上,「什麼得罪,都說知錯能改,你要整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誰的船,這個眼力勁都沒有,也就白混了。」他給老包使了一個眼色,老包舉起杯子:「強哥,您要原諒兄弟就喝了這杯,兄弟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這話說的,我還被將上了,喝喝喝!」暴強的心裡可樂開花,今天還來個主動投誠的,而且還是一個強手,老包在這些人中還是有些威望的,有了他一切就好辦多了,暴強心中自然美滋滋的。
暴強一臉難受地將馬奶酒喝下去:「這TNND是馬奶酒,還是馬尿酒,這麼難喝!」大家都笑了,這馬奶酒也沒喝過,一個奶香味,和平日喝的酒不一樣,也一時難以適應。
酒鬼喝了一口:「這酒不錯說!有酒香有奶味,多喝幾口就好了。」這酒鬼跟著張雪亮一段時間了,本來就好這一口,他知道暴強和張雪亮也好這個,上次之前堆了一些農家自釀的土酒,沒事就那這些酒來孝敬暴強他們,在老夏掛掉之後,張雪亮就將他調到了比較輕鬆的廚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