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背地裡都嘀咕,這船上什麼人都有,留犯人都有,心裡也犯牴觸,不過幾日下來,這幾個人也還好,他們也不知道說話,只是三個人用家鄉話來回交流,大家也不知道說什麼。見著王輝打招呼,為首老包擺擺手,示意不喜歡吃魚。
老夏不知道是熱心還是故意,夾著一隻烤魚,拿了過去:「兄弟,我跟你說,這船上可沒有什麼山珍海味,馬肉牛羊,有的就是這地打起來的魚,您這不吃也得吃。」老包尷尬地接過那烤魚。
王輝舉起杯子,說:「大家有緣才能相聚,都說同舟共濟不容易,祝我們滿載而歸。」
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霞光從透過雲隙照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為大海鋪上了一層金輝,層層雲海被染得橙紅鮮亮,如同一團火焰在沸騰。黃毛停下轉釣魚機的手,呆呆地看著的天際,他知道海上的日出很美,想不到竟然能夠這樣美,他被那紅彤彤的帶著生命力量的希望震撼住了,乾渴地舔舔嘴唇,指著那紅日,對林佳木叫道:「佳木,太陽,紅日,朝陽,我夢寐以求的海上日出。」
黃毛很激動,這是他出了海看到了最漂亮,最震撼的美,無以言表的美。
「叫什麼叫?以後讓你天天看日出,幹活幹到太陽出來,看你還有沒有心情。」張雪亮一毛巾抽在黃毛身上。
「看給日出,你也管?」黃毛一下子怒了,轉身吼了一聲。
「哎呦!第一天幹活就來火氣了。」張雪亮上去又要抽一毛巾,黃毛一把抓住毛巾,用力一扯將毛巾扔在甲板上。張雪亮想不到這黃毛居然不知死活,還敢和他這大副動起手來,「小子!你有種,今天不治治你,你就不知道什麼叫規矩。」
張雪亮隨手抓起一個東西就要上來,林佳木趕緊過來:「老哥,老哥,人家小孩不懂事,就別和他置氣了,這第一有點興奮也正常。」
「再高興也要有點度,也要服從管理。沒你啥事情,別摻和。」張雪亮試著推開林佳木。
「看到好東西,感嘆幾聲都有錯,讓不讓人活了。我是來幹活的,不是來受氣的,不是來讓你欺負的。」黃毛將身體一挺,自己也覺得沒有理虧,毫無懼色。
「你看看,這要不教訓下,隊伍就散了,讓我怎麼帶。你讓開。」他用力推開林佳木,林佳木倒地,甲板又很滑,不知道有意無意,一下子絆倒了向前衝的張雪亮,那倒下的身體向著黃毛就去了,黃毛以為張雪亮上來要撲他,毫不客氣地上去就是一拳。
這一拳上去可不得了,將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黃毛也是下意識的自衛,鬼使神差地揮出去了,他將手舉在空中,無處安放。
張雪亮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一臉邪笑:「有種,小子,你有種。不爽是吧,要不要再來一拳。」張雪亮拿起一根棍子,打在黃毛的大腿上。這次黃毛沒有還手,忍著痛。
「夠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事了。」林佳木又一次抱住了張雪亮。
「這才第一天,你們搞個毛線!」船長李毅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在後面,往抱住張雪亮的林佳木山上狠狠地踹了一腳,搶過張雪亮的棍子,打在黃毛身上,黃毛蹲下去,雙手抱住頭,躲著那棍子。
李毅強邊打邊罵:「別TMD在船上給我惹事兒,誰敢惹事我就削誰。這錢不是那麼好掙,想要掙錢就要聽話,聽話懂不懂,狗聽話才有肉吃,人聽話才有錢拿,記住你們現在說在我的船上,我的船就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聽我的,誰敢惹我,我就打斷他的腿,扔到海裡餵魚,這海上沒幾個人很正常的。」
眾人聽著李毅強這話,心中毛骨悚然。
「大副負責管你們的,你們都要聽他的,誰TMD不長眼睛,腦袋不靈光,老子就乾死誰。」李毅強拿著木棒指著眾人一圈,最後一棒打在張雪亮身上:「個蠢豬,連幾個人都管不好。」張雪亮一句話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