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軒後來引以豪壯的是一生娶過七房女人—陳忠實《白鹿原》
白嘉軒16歲開始同房,年少時對結婚還會有些幻想,但接連死了幾任後,村裡謠言四起,說他長了狗的東西,生了有毒汁的倒鉤,能把女人的五臟六腑攪爛,他自己也開始抑鬱了,甚至有些恐婚,但母親卻說:
「甭擺出那個陰陽喪氣的架勢!女人不過是糊窗子的紙,破了爛了揭掉了再糊一層新的。死了五個我準備給你再娶五個。家產花光了值得,比沒兒沒女斷了香火給旁人」。在母親的罵罵咧咧下,白嘉軒把第七房仙草娶進了門,有意思的是,這仙草不但活了下來,把白嘉軒克妻的名聲破了,還為白家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可真是白家的大功臣。
作為仙草和白嘉軒的長子,未來的族長繼承者,白孝文可謂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被父親寄予厚望,接受嚴格的訓練。對白孝文來說,父親白嘉軒就是天,是決策者,他從來不會、也不敢反抗。在父親面前,他就是一個成熟穩重、溫順與實幹並重的長子,對長輩言聽計從。為此,白嘉軒經常在眾人面前誇獎白孝文,覺得他就是最好的接班人,但私底下卻十分嚴厲,這讓白孝文對他又敬又怕,只能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性子。
人不可能永遠帶著面具生活,總會有原形畢露的那天。白孝文自新婚之後就有些飄了,本來就是個柔弱書生,也許因為年少,不懂得節制,過於縱慾,經常臉色發白出現在眾人面前。奶奶和母親知道後,多次敲打這對小夫妻,用各種方法阻止他們的夫妻生活,但白孝文絲毫不理會,該怎樣還是怎樣,雖然他很惱怒長輩的幹涉,但他不敢跟奶奶母親發火,只能回到房間拿妻子發洩。後來,白嘉軒從仙草口中得知後,直接怒斥他:「炕上那一點豪狠都使不出來,你一輩子成不了大事,你得明白,你在這院子裡是長子啊!」,從這可以看出,在白嘉軒強勢的教育下,白孝文性子比較怯懦膽小,甚至有些眥眥必報。
白孝文真的順從了父親嗎?未必,此時的他已經起了逆反心理,他是怕白嘉軒,但也是個很自傲的人,長期被壓抑的性子,已經開始露頭了。當鹿子霖讓田小娥去勾引他時,白孝文很容易就被攻破了心理防線,他懷揣著對父親的恐懼,偷偷在田小娥身邊釋放家族家規下的束縛。但田小娥發現,白孝文站著行,一躺下就不行,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這兩人的事就被白嘉軒知道了。白孝文因此挨了鞭刑,族長的身份也被廢了,這會真是裡子面子都沒了,但白孝文可不管這些,他第一時間就跑去找田小娥,事後,白孝文心裡很激動,他終於在這個女人面前當了回男人,在炕上找回了往日的尊嚴。
對此,田小娥很驚訝地問他:「哥,你今日是咋了?竟然行了?」白孝文很直白地說:「以前要臉的時候,就是那樣個怪樣子。如今不要臉了,什麼都行了,也像個男人的樣子了!」
兩人要是一直這樣生活下去,那還真是美滿的結局。但在那個動蕩的時代,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你永遠不知道!很快,白鹿原鬧起了饑荒,白孝文只好找父親借糧,但被白嘉軒拒絕了。白家可是當地的大戶,連長工一家都養得起,饑荒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多可怕的事。但白嘉軒由於惱怒長子的不孝,一直沒消氣,所以拒絕了他的請求。對於白孝文來說,家裡的糧食寧願給長工都不給自己,他變得特別憤怒,本來只是一時受了誘惑,後面變成了報復性的墮落。
沒有父親的接濟,為了活下去,他只能賣房賣地,就是這些遭遇把白孝文的老實憨厚一點一點擠走了,家族照耀在他身上的光環也一點一點褪去。後來他和田小蛾擠在破廟裡生活,任由自己老婆餓死,為了活下去,他只能遠走他鄉去要飯。機緣巧合下,還成了一名營長,可惜,當他帶著吃的回到破廟,田小蛾早已不在人世了。
翻身後的白孝文對權力有著無限熱情和渴望,在他看來,什麼都靠不住!至親都可以陌路成仇,從前的威望,面子更是虛夢一場。他開始變得冷酷、無情,他會為了利益掃清所有障礙,對親人和朋友更是毫無情面可言。雖說白孝文的一生可憐又可悲,但他能夠不斷審視時局,做出選擇,改變自己,力圖在變化中保存自己,而這些都離不開父親白嘉軒,以及大環境下人性的真實表現。
你讀懂了裡面的人,也就讀懂了人性,讀懂了你自己。
1997年,《白鹿原》獲得中國第四屆茅盾文學獎,這是一部跨越了半個世紀的家族史小說巨著,是我國上世紀九十年代當代文學的重要收穫,也是當代大學生必讀長篇精品小說,自出版以來,現銷量已達700萬冊,這本書更是被陳忠實視為要帶進棺材的唯一作品。
裡面有惡施美人計,孝子變土匪,公公殺媳,兄弟相殘,情人反目……在這本書裡,你會看到人為了欲望,可以幹出很多自己都想不到的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鹿原》就是社會的千姿百態,這也是陳忠實對於現實的批判和思考。
莫言本來也想寫一部有關家族史的小說,但當他看過《白鹿原》後,卻放棄了,因為他認為再沒有人能寫出比這更深刻,更豐富的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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