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在賈珍的管理下,醜事頻發。而最大的醜事也發生在秦可卿和賈珍之間,焦大醉罵過後,爬灰的醜聞就在賈府裡四處飄蕩。
尤氏雖然是續弦之妻,但對此也同樣不能容忍,秦可卿死後她託有病在身,一應後事均不插手。
秦可卿和賈珍,一個是兒媳婦,一個是公公,兩人交往必定小心謹慎,想盡辦法掩人耳目,這樣的事情尤氏是怎麼知道的呢?
【01】不是通過病情症狀推斷的
秦可卿病的很奇怪。按照尤氏的說法她在中秋節時還好好的,當天晚上還陪著賈母喝酒遊玩,五天後出了情況。
秦可卿出的情況很怪,經期有兩個多月沒來,又不是懷孕。賈敬生日期間,王夫人和邢夫人問起秦可卿的病情時,尤氏更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她這個病得的也奇。上月中秋還跟著老太太,太太們頑了半夜,回家來好好的。到了二十後,一日比一日覺懶,也懶待吃東西,這將近有半個多月了。經期又有兩個月沒來。」
後來請張友士前來診斷後,認為是氣惱傷神,思慮過重引發的病症。
所以,在尤氏的認知世界裡,秦可卿得病其實與爬灰之事沒有本質的聯繫,她也不會通過含焦大一句話就認定秦可卿和賈珍有事。
【02】不是通過秦可卿一日換四五遍衣服察覺的
秦可卿得病期間,寧國府非常重視,派了三四個太醫輪流為她治病。在此期間,尤氏也非常關心,在向賈珍說起她診病的情況時,尤氏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讓人生疑的話:
「三四個人一日輪流著倒有四五遍來看脈。他們大家商量著立個方子,吃了也不見效,倒弄得一日換四五遍衣裳,坐起來見大夫,其實於病人無益。」
尤氏說的這番話本來沒有額外意思,但是脂硯齋留下了更衣遺簪之說,與這句話形成了影射。但是影射不是真實情況,即使是有過「更衣」之事,也不一定就能證明秦可卿和賈珍之間有情況發生。這種模稜兩可的推測,對於性格溫順的尤氏來說,絕對不是成為確鑿的證據。
所以尤氏知道秦可卿和賈珍之事不是通過衣服之事知道的。
【03】不是尤氏偷看得知的
紅樓夢的七十五回,有一段文字透露尤氏似乎有偷看的可能。
賈敬死後,賈珍因為居喪,不能像往常一樣恣意遊玩逛蕩,就想了一個「破悶之法」:以習射為由,請了各世家的弟兄,以及富貴親友來較射。在天香樓下箭道內,立了鵠子,每日早飯後來射鵠子。最初大家還能以習射為目的,後來慢慢變成了吃喝賭博的場所。
有一天,尤氏從從榮國府中回來,順路在外偷視一番,把賈珍及眾人的醜態一覽無餘盡收眼底。尤氏偷看讓人懷疑爬灰醜聞是她偷看而知的。
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脂批透露,「秦可卿是淫喪天香樓」而死。天香樓是兩層高的樓房,尤氏不可能在地上偷看到樓上情況的。
【04】其實是尤氏的隨身婆子透露的
尤氏究竟是怎麼知道賈珍和秦可卿之事的呢?其實是她身邊貼身的婆子洩密的。
紅樓夢第七十五回,王熙鳳帶隊夜查大觀園後,第二天尤氏前來探望賈惜春,從她屋裡出來後,正準備往王夫屋裡,這時被隨身跟從的婆子們攔住了,告知被抄家的江南甄家正找王夫人窩藏東西,此時去不方便。原文如下:
「奶奶且別往上房去。才有甄家的幾個人來,還有些東西,不知是作什麼機密事。奶奶這一去恐不便。」
江南甄家抄家是大事,王夫人窩藏東西更是涉及到賈府生死存亡的大事,榮國府裡這種事情尤氏身邊的婆子都知道,那麼寧國府裡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們。
婆子們需要對主人盡忠,焦大都能罵出口,他們一定也能向尤氏說出口,所以秦可卿和賈珍之事,其實是她身邊的婆子們透露的。
聲明:本文資料重點引自《乾隆庚辰四閱評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胡適藏乾隆甲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蒙古王府本石頭記》《鄭振鐸藏本》【文/小涵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