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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成叔,什麼意思?」
白心妍僵著臉,面前的房卡像燙人的烈火,刺得她移開了眼。
梁成嘆息一聲,祥和的面容遮掩深處的平靜:「小妍,你是個好孩子,當初是為了償還家裡的債務才不得已入了這一行,你父親臨死的囑託我不是記不得。」
白心妍可以稱得上一聲「千金小姐」,當初她也曾不知憂愁,天真地活在象牙塔下,如果不是她父親生意失敗,被逼得自殺,留下一大筆債務給她,她依舊是梁成需要仰望的頂尖的那一撮人。
梁成點起一根煙,吞雲吐霧間嘲諷一笑:可那又怎麼樣呢?
鳳凰跌入泥潭,再想濺落一身泥濘,乾淨飛起,也不過是可笑的奢望。
「你入這行快5年了,見過太多的不如意,也見過太多的不得已,我們穿得再光鮮亮麗,也不過是權貴之下華麗的裝飾品。」誰會在乎飾品是不是願意被戴出去呢。
最後一句話梁成沒有吐出口,但白心妍聽懂了。
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突然平靜下來。
「是誰?」
梁成沉默半晌,給了她答案:「頌聲的周向辭。」
白心妍心重重一跳,嘴角苦澀。
周向辭?
竟然是他!
她垂下眼,遮住眼眸深處的複雜,梁成不知道,這還是個「熟人」。
白心妍曾往一些劇組投過簡歷,梁成雖然知道但一直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三個月一部大IP劇選中了她當女五號,幾十萬的片酬正好堵上她在股市的缺口,周向辭是這部年度大作的監製,是劇組眾多女星都想咬一口的「唐僧肉」。
白心妍不想咬,她自問沒有什麼吸引這位眼高於頂的太子爺的,除了殺青宴上撿到他的手錶歸還正主被塞了一張名片,二人再無交集。
可,白心妍想起離開前隨手一扔時對上的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有種果不其然的荒誕之感。
把卡攥在手中,這一刻,她比想像的平靜:「我明白了。」
在踏出辦公室的那一刻,梁成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遠遠飄來:「小妍,想想鄭悅。」
是勸慰,也是訓誡。
鄭悅,上個清高到自命不凡的小姑娘,下場不太好。
2
第二天,白心妍滿身疲憊地回去,家是兩室一廳,她和舍友許娉婷一起住,許娉婷不在,她一點不奇怪。
她們是梁成手裡的兩張王牌,梁成雖然處處看護她,卻更看重許娉婷。
許娉婷聰明又有手段,為人處世八面玲瓏,事事周到,沒有她處處搶白心妍的風光,白心妍不可能有5年的「自在」日子。
說起來,她還要感謝她。
白心妍嘲諷地扯了下嘴角,從客廳的藥箱裡扒拉出一顆藥,囫圇吞下。
誰不想高高在上地做富貴人?
白心妍也想,尤其是見識過金玉富貴,豪門貴奢之後,還能把得住本心的人,寥寥無幾。
可蜂擁而上的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下場,大多悽涼半生,遠走他鄉。
白心妍前半生大起大落,如無根浮萍,疲倦不堪,後半生她更想要安穩的簡單的生活。
父親欠的巨債已經還清,她早就想逃離這個縹緲的富貴鄉,但想要安穩瀟灑地抽身,估計不死也要褪層皮。
何況梁成不僅僅是父親故友,還是生意人。
當年走投無路,身負巨債,驟然失了依靠,象牙塔的小公主只能背著荊棘血淋淋地前行,什麼都不剩下的時候,便也就沒有了退路。
她長相明豔,身材高挑,是個好本錢,於是梁成籤了她,還籤了10年。
儘管有交情,但生意就是生意,這些年她大虧小虧咬牙走過來,看清也看明白了很多東西。
3
「啪。」
白心妍一把把杯子摔下,盯著桌上的藥品。
懷孕了?!
她煩躁地想罵人,煙拿起又隱忍地放下。
白心妍痛苦地揉搓一把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覺得老天爺真是愛開玩笑,非要把人逼上絕路。
要就此認命嗎?
不!
當初咬牙撐過一輪輪討命的債務,踩著荊棘舍下一切才走到今天,她怎麼甘心認命,再任人踐踏!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滴答滴答的座鐘入了神。
許娉婷推門進來,眼尖地看到了桌上的那一排兩條槓,心裡頓時像打翻了醋缸,又酸又澀。
她眼神複雜,神情恍惚,頗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憋悶,扯了兩下嘴角,扯出了一個笑:「這是怎麼了?有身子的人了還不注意怎麼行?」
白心妍頓時緊緊盯著她,聲音微微尖銳:「是你?!」不動聲色地調換了她的藥,還能有誰?
許娉婷被她嚇了一跳,抿了抿唇,才道:「這不是好事嗎?」
白心妍氣急敗壞:「好事?你不是不知道圈子的規矩!許娉婷我是怎麼對不起你了你瘋了要這樣害我?!」
許娉婷心裡怒吼:「5年來被你不能翻身,我恨不得弄死你,叫梁成好好瞧瞧他放在手裡的『寶貝』是怎麼自甘墮落的,看氣不氣死他。」
可她深吸一口氣,忍住了即將出口的惡言,她總算明白了,她居然還沒知道。
「原來你還不知道呢。」她拉起她的手,笑得和藹:「之前是我糊塗了,是我不對,你別放在心上,你現在可金貴了。」
她神神秘秘,壓低了嗓音:「周向辭出大事了,車禍!聽說廢了。現在周家亂成一鍋粥,你懷著周博的金孫,努力一把,周家家產還不是你和你孩子的?這還不是好事嗎?」
白心妍頓時抓緊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周向辭『廢了』?!」她驚詫地瞪大眼睛,一腔惱怒化成擋不住的喜悅。
「怎麼回事?」
許娉婷悄悄揉了揉手:「被人尋仇,據說周向辭之前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周博幫他擺平了,如今那女孩的爸爸可不得要他的命。」
她神情帶出來一點鄙夷,「不過命大,救回來了,就是廢了。這消息整個上層圈子都知道了,我看八成是真的。」
白心妍心頭閃過一絲可惜,確實命大,這樣都沒死。
她又興奮起來,要是把單子扔到周家人臉上,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行不行,她要定住,現在老天爺都在幫她,把主動權送到她手裡,她怎能辜負這一番天賜良機?!
她沉思半晌,突然定定地看著許娉婷,把她看毛了,才緩緩露出了一個笑:「賭一場吧,如果賭贏了,我送你一場青雲直上的富貴如何?」
4
周向辭一向葷素不忌,除了這點,他長相俊秀能力出眾,商場上手段狠辣老道,是個無可挑剔的繼承人,無疑會把頌聲帶上一個新臺階。
事情一出,周太太恨嗎?恨!
周向辭現在躺在醫院裡沒醒,周圍都是等著看笑話的人,周太心力交瘁又隱隱恐慌。
以後要從哪裡為周家變一個孫子出來?!
一個沒有後代的繼承人,對這種家族企業就是致命打擊。
更慘的是,周太是個狠角色,之前怕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女人糾纏,安排了人在兒子身邊掃除後患。
婚禮在即,為了籠絡住DL集團千金,更是一個個地篩查了一遍,就怕哪天蹦出來給私生子私生女,傷了兒媳婦的臉面。
誰知千算萬算,沒算到兒子那功能會廢,DL更是翻臉無情,還沒等她兒子醒過來就向外界解除了婚約,直接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徹底坐實了周向辭廢了的傳聞。
這樣一來,哪戶好人家還能嫁給她兒子?
她如今心裡真是又痛又苦。
更何況枕邊人的變化她怎麼會不清楚?
從悲痛到麻木再到冷靜,不過短短三個月,周博就像重新撐起了脊梁,煥發出了生機,已經逐漸不注重儀表的他突然每日認真打扮,像花枝招展敞開了尾羽求歡的孔雀。
薄情得讓她心碎心寒!
可周太不能不忍!
幾十年風風雨雨走過來,什麼香的臭的能威脅到她?她怎麼甘心不惑之年黯然退場,把本該屬於母子倆的家產讓給別人!
想要私生子?
她冷冷一笑,眼利如刀,看她答不答應。
5
周博已經45歲,唯一的兒子太優秀,讓他幾乎想功成身退,好好收心享受晚年,可意外來得那麼猝不及防,讓他幾乎被擊垮。
但也是「幾乎」,有什麼比發現自己魅力猶在更能安慰受傷的心?
遇見娉婷是個意外,這個溫柔得和他貼合到骨子裡的解語花出現在他最失落的時候,喚醒了他年輕時的意氣風發,感受到了久違的英雄氣概。
他不免對妻子兒子產生了幾分愧疚,他無意在這個沉重的時刻給妻兒增添打擊,但遇到「真愛」的心總是不受他控制,除了多說兩句乾巴巴的安慰話,改變不了他腿往外面跑的結果。
可這份愧疚很快轉為痛恨,他殺氣騰騰地衝回老宅,狠狠把檢查報告甩到周太臉上,瞪著她的目光簡直像是要掐死她。
周博咬牙切齒,泣血含恨地嘶吼:「你好毒的心腸!你,你竟敢給我下藥!!我周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要讓我斷子絕孫!」
他要拈花惹草,她忍了,但竟然還想光明正大生私生子?!
做他的春秋大夢,除非她死,否則誰也別想從她手裡搶走家業,那都是她兒子的!
周博一巴掌呼過去,比她還理直氣壯:「你怪我?我已經顏面掃盡,你還要我周家後繼無人,家業斷送嗎?!」
他氣得眼球充血,胸口起伏不停,「我告訴你李敏,我跟你沒完!」
兩人激烈爭執,撕破最後一層臉面,不吝用最惡毒的話攻擊對方。
昔日枕邊人瞬間反目成仇,不歡而散。
周博和周太各自捏著頌聲30%的股份,往日是恩愛夫妻,自然相輔相成,如今兩方大頭鬥法,頌聲傳媒的股價大幅度波動。
白心妍像盯緊獵物的狼,乘機零散收購,這些年她靠拍戲攢的錢在股市裡翻了幾十番,這筆巨款如今一股腦投進去,一下子為她收攏了5%的股份。
6
在最心力交瘁的時候,周太收到了一份快件,裡面是一份DNA檢測報告、一小管羊水還有一個電話號碼。
看清報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感恩戴德,喜極而泣,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10歲。
所以在撥通那個電話後,她已經做好了被敲詐的準備。
但在聽到要頌聲10%的股份的時候,還是覺得一股邪火衝上腦門。
她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惱怒道:「你不要太過分,頌聲10%的股份你知道市價多少嗎!竟然也敢獅子大開口,怎麼不怕被撐……」
死。最後一個字被她吞了回去,怕犯了忌諱傷了她唯一的金孫。
白心妍聲音帶著散漫:「周太太,搞清楚。現在不是我求你,是你在求著我。
我可以沒有這個孩子,大不了少一場富貴,但周太你沒了這個孩子就是沒了『保命』的香火啊,周家的產業到時還是不是周少的就不知道咯。」
「你威脅我?!」
「不敢。只是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意外,一不小心肚子的苗苗就掉了,我得花十萬分精力護著他,很累的。」
周太沉默半晌,強壓下心火:「我要一個月時間準備。」
「三天。」
聲音微微尖銳:「你瘋了嗎,這麼大的股權變動,你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有句話叫夜長夢多嘛,早點交接完,對大家都好是不是?」白心妍微微一笑,掛斷了電話。
7
三天後,白心妍拿到了10%的股份,一個月後,白心妍挺著5個多月的肚子,在周家母子默許下,正式入住周家,成為預備的周少奶奶。
兩個女人默契地達成了協議,周向辭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好姻緣,白心妍要在成為周少奶奶後照顧身體「有疾」、行動不便的周向辭,安生地生下周家金貴的下一代。
這是一場交易。
但周太覺得這場交易值了,手握制勝法寶,讓她與周博這個賤人幾次交鋒不落下風,她不免心情舒爽,再給自己的金孫加了兩個看護。
但對周博來說,白心妍的存在既讓他欣喜於後繼有人,也煩惱地投鼠忌器。
他已經搬出周家大宅,如今想看看他的孫子接連被擋,連門都進不去,氣得心臟病都差點犯了。
一隻柔荑溫柔地伸過來幫他順氣,許娉婷識趣地沒在周家家事上亂發表什麼高見,只是做足了默默支持的姿態。
周博果然受用,握住「真愛」的手,覺得虧欠她,更恨李敏那個賤人心太毒毀了他再做父親的希望。
許娉婷柔順地靠在周博懷裡,眼帘垂下,遮住深處的冷漠不耐。
周博此人心機深沉,許娉婷根本沒信心做他的解語花,但白心妍好像對他瞭若指掌,精準地猜到他的每一步心思,讓她真的成功順利地走進周博的心裡,所以白心妍到底盯了周家多久?
她首次對她產生了好奇,白心妍肯定有秘密!
她回神,看著周博,柔柔開口:「周家有了下一代是好事,應該開心的。我今天逛街聽小姐妹說周太太查了,是個男孩,高興得不行,給白小姐備了好多謝禮呢。」
聲音溫柔帶有一點不易察覺的落寞和羨慕,讓周博頓時心疼地摟緊她。
謝禮?他心念一動,不自覺地陷入深思。
他已經知道李敏把手上10%的股份轉了出去,現在公司他獨佔鰲頭,拿到了更多的話語權。
唯一憋屈的是連孫子都見不到,李敏那賤人要他轉5%的股份給她,才願意讓他看他孫子!簡直讓他氣死!
他怎麼可能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權柄交出去?!
兩廂抗衡也不行!!
可如果折中下呢?若是轉給白心妍那還不是直接給他孫子?既能堵住那個毒婦的口還不用被她拿捏!
許娉婷看著周博若有所思的神情,不得不再高看一眼白心妍的心計,自從來到周博身邊,她什麼都沒做,如今不過幫她「傳」一句話而已,但看周博的表情可不像沒想法的樣子。
8
這個月末,白心妍安靜地跟在周太身後,即便拿著15%股份,也只是微笑著當吉祥物,沒有對任何決策發表自己的意見。
周太很滿意,談到最後她被勸服了,周博把股份轉到她「兒媳婦」手裡,以後就是她兒子和孫子的,知道周博不可能再退讓,這個結果她只能勉強接受。
只要她緊緊拿捏住白心妍,不愁她鬧出什麼水花。
再則,只是交給他教而已,她可沒說將孫子給他養,親不親的,可還兩說。
至此,白心妍這才算在周家站穩了腳跟。
肚子六個月的時候,許娉婷突然一紙訴狀將梁成告上了法庭,梁成瞬間焦頭爛額,官司敗訴後,模特公司陷入了破產邊緣。
在這個時候,梁成接到了周博的電話,一通讓他惱火萬分的電話!
聽著對方理所應當要以低於市場20%的價格購置他手裡頌聲5%的股份,他簡直被他趁火打劫的無恥行徑氣笑。
他咬牙切齒:「周博,你不要把我當成傻子!頌聲現在多少錢一股,你也好意思開口?!」
周博很沉得住氣:「你需要大量的資金補上你的缺口,現在就你手裡5%的股份值得我高看一眼,你不要忘了,你當初買的時候是多少錢一股?現在翻了多少番,你不要貪心不足蛇吞象!」
「你也不要忘了!當初你是為什麼把股份給我!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周博笑了:「你有什麼幹不出來的?當初連最好的兄弟都能下手,我可夠不上你心狠。」
他成竹在胸,「但你現在捨得打拼多年的一切,捨得和我進去吃牢飯嗎?
做慣了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你比我還怕失去一切。好好想想,這筆錢夠你渡過難關,東山再起,逼急了我,大不了一拍兩散。」
梁成神色陰沉,雙目赤紅,再次揭開當年的真相讓他心頭一陣陣發慌,他甚至懷疑是周博設局坑他,不然怎麼許娉婷跟了他一段時間就狠狠反咬他一口?
此刻被兩人漫天搜尋的人正坐在咖啡廳裡,她做了微調,區別於以前的溫柔,現在的許娉婷長相更偏向於明豔,而她的對面,是好久不見的白心妍。
白心妍氣色紅潤,眉目亮麗,嘴角含笑,一看就知道生活得很滋潤。
許娉婷看著她步步心機走到今天,真是連嫉妒心都興不起。
白心妍在她籤完股份轉移書後,好心情地遞過去一張卡:「夠你一輩子瀟灑的了。」
她輕輕攪拌下香濃的咖啡,好心開口:「離開這裡,好好找個地方養小孩兒,把小孩一扔扔這麼多年,也不怕他怨恨你。」
許娉婷聞言正色,看她不像夾刀帶刺,才心有餘悸地點點頭。
許娉婷在成了周博身邊的得意人後,面對周家的財富,不可能不心動。
更何況周博被她捏在手心裡還主動交出了部分股份,讓她意動不已,但就在她下定決心準備行動之際,白心妍託人交給了她一張照片。
照片是她偷偷養大的兒子。
她瞬間如墜冰窖。
許娉婷自認這麼多年把孩子藏得很好,幾乎都沒聯繫過,但白心妍竟然能挖出來,這是她的死穴,一戳一個準,她除了乖乖聽話沒別的選擇。
她接過卡,意味深長地看對方一眼:「你老實說,是不是早就盯上周家了?我發現我還真不了解你,就像你事事如同未卜先知一樣是不是。」
她甚至懷疑周向辭是她下的手,整件事白心妍得益最大,真不得不讓人懷疑。
白心妍悠悠地喝了口咖啡,才笑著道:「我若有這麼大本事,又怎麼會被你算計?你應該感激這個意外來得剛剛好,不然……」就憑她差點壞了她的計劃,她一定在倒黴前先搞死她。
許娉婷頓時心虛,不敢再問。
白心妍還記得當時的昏暗與絕望,她是想接近周向辭,走進周家拿到她想要的東西,許娉婷的算計差點讓她全部心血付之一旦,她都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
怪只怪周向辭太渣,害死了人家唯一的女兒還毫無愧疚之心地耀武揚威,引得老天開眼,讓她有了新的籌碼,掌握了主動權。
9
白心妍突然召開股東大會,作為手握27%的第一大股東,宣布罷免周博董事長職務和李敏副董事職務。
這個此前一直跟在周家夫婦後的「兒媳婦」突然以一匹黑馬之姿強硬殺出,上位第一刀就對準自己的「公公婆婆」,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周博被突如其來的「離職」打得半晌才回神,回神後就是大怒,他拍案而起,還沒斥責她異想天開就被破門而入的刑警銬上了手銬。
他又慌又怒:「你們幹什麼?!放肆!我的律師呢?律師!」
警察出示了拘捕證明:「周先生,我們已經掌握了確切證據,你與一起殺人案有關,請安靜,請你到了警局再做分辯。」
可法官落錘的那一刻,白心妍還是忍不住落淚。
周博過失致使她的父親重傷,,逍遙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被繩之於法。
她5年的委屈、隱忍好像一下子擊垮了她,讓她心神一松,忍不住號啕大哭。
10
白心妍去看望他時,他剃著寸頭,神情卻帶著久違的輕鬆,背負害死兄弟的罪孽多年,如今他才敢真正直視這個侄女。
他神情複雜:「這麼多年你演得讓所有人放鬆了警惕,讓我們都忘你是白澤天的女兒,輸在你手裡,不冤。」
「比不得你,當面一刀背後一刀。」白心妍一直不相信自信儒雅的父親會因為生意失敗丟下唯一的女兒,所以她確定父親跳樓逃債的說法很可笑,但誰又會相信無憑無證的她。
也就是那一刻,象牙裡的小姑娘流著淚咬著牙,發誓一定會查明真相,還父親一個公道。
她選擇了梁成,打入了上層的商業圈子,接觸到更多商業信息,最後將箭頭對準了周家。
儘管差點前功盡棄,但她最後成功了不是嗎?
梁成突然慘笑:「許娉婷是不是也是你的安排?」
白心妍笑了笑。
梁成頓時懂了。
許娉婷是白心妍安排的一把刀,攪碎了周博夫妻的情分,也將他和周博本就鬆動的紐帶斬斷,真是好口才,好算計。
能讓許娉婷心甘情願跳進她的坑,還緊緊拿捏住她,讓他們所有人都栽一個大跟頭,真不愧是白澤天的女兒,頭腦太過聰明,早知……
梁成頹廢地抹了把臉,聲音帶著濃烈的悔恨:「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爸,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看不得他大步向前,而你卻原地踏步被越甩越遠是嗎?」她一針見血。
梁成,你這個人啊,沒良心的。我父親做生意的時候百般提攜你,你為了你那點可笑的自尊心就出賣他,你有什麼資格說懺悔?!」
「我告訴你!你不配!」她深深吐了口氣,「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反悔,你應該感激你這5年多的『真心』!不然,我一定送你和周博作伴!」
她冷笑兩聲,轉身就走。
當初梁成和周博撕破了臉,白心妍找人買下了他手裡的股份。
梁成知道無力回天,主動和她做了交換,她給他一筆足夠他後世無憂的「贍養費」,他主動出庭作證。
至此,最後一張牌真正亮相,徹底壓垮了周家!
11
白心妍趁頌聲股價跌停,以極低的價格大肆回購了股份,直到持股超過了50%,才正式召開記者會,以受害者姿態向公眾闡明事件的真相,道歉加保證賺足了大眾同情。
白心妍不負虎父無犬女的名號,一系列雷厲風行的措施將傾頹的公司拉回大道,重新煥發了生機。
李敏母子再鬧也濺不起水花,李敏在頌聲臨近破產之際,就已經拋售了手裡的股份,如今的天心早與她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白心妍站在天心頂層,看著她如喪家之犬一樣被趕走,笑得肆意。
父母去世後,她嫁進了仇人家庭,隱忍5年後終讓他傾家蕩產。
她搖了搖手裡的羅曼尼,想起了她把引產單扔到她面前時絕望的臉,好心情地喝了口酒。
她怎麼會生下殺父仇人的孫子?
如今活著,那就看著她高高在上,看著仇人享受他們原有的一切而自己後半生落魄不堪,撓心撓肺又無可奈何地痛苦著。
她大笑,向天舉起杯,為敬那樣的明天,一口乾盡杯中紅酒。(作品名:《完美反殺: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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