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遨遊在書海中的感覺,這麼多年來讀的書也不算少,其中我最心動的一本書莫過於餘華的《活著》。
小說主人公是一個叫做福貴的大戶人家的少爺,因為嗜賭成性,一夜之間連輸帶被騙,輸光了百畝田產和房屋,福貴的父親被富貴氣的上廁所時掉在了糞缸旁邊摔死了,福貴從此一貧如洗,不巧的是母親還患了疾病,福貴去城裡求藥,不料被國民黨部隊抓了壯丁,過了許久,被解救出來後,福貴匆忙回到家後,發現母親早就病死了,而福貴悲慘的一生才從這裡剛剛開始。
福貴回到家發現母親病死,妻子家珍含辛茹苦的帶大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兒子叫有慶,女兒叫鳳霞,但是女兒變成了啞巴;
家珍患了很嚴重的軟骨病,不能幹活;
兒子有慶因為和縣長夫人的血型一樣,讓人強迫給縣長夫人輸血,抽血過多死去了;
女兒鳳霞因為啞巴只能和一個歪頭的男人二喜結了婚,不久產下了一個男嬰,但是因為大出血死在了手術臺上。男孩起名叫做苦根;
妻子家珍在女兒死後幾個月,也去世了;
女婿歪頭的二喜是位搬運工,因為開弔車的分了心,導致二喜被兩塊水泥板生生夾死;
福貴心如死灰,帶著外孫回了鄉下,那個年代十分艱苦,經常性的吃不飽飯,福貴心疼外孫,去地裡摘了一些豆子,煮來吃,結果苦根吃得太多撐死了。
福貴的一生伴隨著死亡,最後陪著福貴的只有一頭老黃牛,此時的福貴早已經看開......
以下是我摘自原文的幾個片段:
。那天二喜他們幾個人往板車上裝水泥板,二喜站在一排水泥板前面,吊車吊起四塊水泥板,不知出了什麼差錯,竟然往二喜那邊去了,誰都沒看到二喜在裡面,只聽他突然大喊一聲:
「苦根。」
二喜的夥伴告訴我,那一聲喊把他們全嚇住了,想不到二喜竟有這麼大的聲音,像是把胸膛都喊破了。他們看到二喜時,我的偏頭女婿已經死了,身體貼在那一排水泥板上,除了腳和腦袋,身上全給擠扁了,連一根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血肉跟漿糊似的粘在水泥板上。他們說二喜死的時候脖子突然伸直了,嘴巴張得很大,那是在喊他的兒子。
苦根就在不遠處的池塘旁,往水裡扔石子,他聽到爹臨死前的喊叫,便扭過去叫:
「叫我幹什麼?」
他等了一會,沒聽到爹繼續喊他,便又扔起了石子。直到二喜被送到醫院裡,知道二喜死了,才有人去叫苦根:
「苦根,苦根,你爹死啦。」
苦根不知道死究竟是什麼,他回頭答應了一聲:
「知道啦。」
過了兩天,我想該讓他看看二喜的墳了,就拉著他走到村西,告訴他,哪個墳是他外婆的,哪個是他娘的,還有他舅舅的。我還沒說二喜的墳,苦根伸手指指他爹的墳哭了,他說:
「這是我爹的。」
苦根沒答應,我以為他是睡著了,到床前一看,苦根歪在床上,嘴半張著能看到裡面有兩顆還沒嚼爛的豆子。一看那嘴,我腦袋裡嗡嗡亂響了,苦根的嘴唇都青了。我使勁搖他,使勁叫他,他的身體晃來晃去,就是不答應我。我慌了,在床上坐下來想了又想,想到苦根會不會是死了,這麼一想我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再去搖他,他還是不答應,我想他可能真是死了。我就走到屋外,看到村裡一個年輕人,對他說:
「求你去看看苦根,他像是死了。」
那年輕人看了我半晌,隨後拔腳便往我屋裡跑。他也把苦根搖了又搖,又將耳朵貼到苦根胸口聽了很久,才說:
「聽不到心跳。」
村裡很多人都來了,我求他們都去看看苦根,他們都去搖搖,聽聽,完了對我說:
「死了。」
苦根是吃豆子撐死的,這孩子不是嘴饞,是我家太窮,村裡誰家的孩子都過得比苦根好,就是豆子,苦根也是難得能吃上。我是老昏了頭,給苦根煮了這麼多豆子,我老得又笨又蠢,害死了苦根。
福貴以為親人都死了,他也快離開這個人世間了,結果過了好些年,福貴還是那個樣子,於是他買了一頭老的不能再老的老黃牛,還給黃牛起了好幾個名字:
我聽到老人對牛說:
「今天有慶,二喜耕了一畝,家珍,鳳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還小都耕了半畝。你嘛,耕了多少我就不說了,說出來你會覺得我是要羞你。話還得說回來,你年紀大了,能耕這麼些田也是盡心盡力了。」
這本《活著》我反反覆覆的讀了好幾遍,這本書仿佛一部4K電影一般,讓我全身心的交融在了每一幀裡。
我的經歷雖沒有福貴這麼慘,但是我年輕時父親的意外去世,徹底打亂了我家的平靜的生活,從此我不僅要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還要顧著年幼的孩子,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總是感覺生不如死。
後來我就時常在想,為什麼我們不樂觀的活下去呢,就像垂垂老矣福 貴一樣,福貴這一生一個親人接著一個親人的離去,放到一般人身上或許早就被打垮了吧,面對死亡,我們我們應該怎麼樣呢,我認為應該豁達和樂觀,福貴或許早就悟透了,因為人總要活著,就算天大的壓力,也要活著,沒有比活著更美好的事情了,也正因為如此,活著才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