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因為媽媽出車禍,無人照顧,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媽媽的新老公出車禍當場死亡,她也癱在床上,無人照看,妹妹小橙子不願意跟著爺爺奶奶走,只要哥哥。
凌霄不願意管他的媽媽,畢竟從小就被拋棄,現在長大了,那些所謂的親人就用血緣、親情對他進行道德勒索。
李爸之前因為太累而暈倒,尖尖還小,飯店因為被人陷害而停業整頓,所有的煩惱撲面而來,沒有絲毫緩衝餘地。
孩子總是容易心軟,他沒有母親離家時、棄子時的決絕,他終究決定留在新加坡,一邊上學一邊照顧媽媽和妹妹。
子秋也是好孩子,懂得感恩。可是,在看到爸爸因為勞累而暈倒的那一刻,他動搖了,他想起趙華光說過的話:「你既然知道李海潮不容易,那你就更應該替他著想,你沒賺過錢,你不知道錢這個東西,它有多難賺,你也上要上大學了,還有你妹妹,你妹妹也快上大學了,這個費用,無形中加大很多,你知道嗎?一個普通家庭,供一個孩子都很困難,他要供兩個,你想把他累死啊。」
他想減輕李爸的負擔,於是告訴李爸他想出國留學,李爸萬分不舍。其實,在子秋說出自己的決定之前,趙華光已經說服了李爸。為了孩子的前途,他願意忍痛讓孩子奔向更好的未來。
為此,凌爸還笑話李爸是傻鳥。直男凌爸難得地講起了故事:世界上有一種鳥,專門把蛋下在別人窩裡,讓別人替它孵蛋,然後把小鳥養大。然後他飛回來,把小鳥帶走了。你知道你是誰嗎?你就是替人孵蛋的那個——傻鳥!
李爸反駁他,說對自己養大的孩子有信心,就讓趙華光去培養吧,我們家的鳥兒認窩。與其說是安慰凌爸,倒不如說,他是在安慰自己。
按理說,現在凌霄和子秋長大了,他們可以照顧李爸和尖尖了,可是,兩人同時要出國。
凌霄已經被新加坡大學錄取,而子秋也準備好各種出國的資料,隨時待飛。原來,我們都靠不住啊。
他們都以為對方可以照顧這個家,家可以暫時託付給對方,結果......
子秋說:「大難臨頭我們各自飛,你回你家找你親媽,我回我家找我親爸,我們一個賽一個混蛋,都是白眼狼。」
爸爸是真心愛孩子們啊,雖然不舍,卻仍然放手。他真心希望孩子能有好前途,能夠學自己想學的東西。想想現在的家長,有多少能做到這樣開明,尊重孩子的選擇,像朋友一樣與孩子溝通。太喜歡李爸了。
在尖尖的心裡,兩個哥哥就是自己的家人,要比任何人都親。突然冒出來的不負責任的血親,就這樣左右了哥哥的決定,她很傷心。
她把自已捂在被子裡而哭泣,哥哥很心疼她,可是,這樣突然的離別,用什麼樣的語言安慰都會顯得蒼白。
突然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突然之間,尖尖也仿佛長大。
突然也想明白,原來真的有了突發事件,靠誰都是靠不住的,哪怕是最寵自己的哥哥。
從來,我以為的家人,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我們本來就沒有關係,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家人。
從此不願再聽到哥哥的消息,只希望耳邊能夠清淨一下,可是真的好難。
我最怕這種莫名其妙的關心,還不得不敷衍著回答。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我是爸爸唯一的孩子,沒有人和我搶爸爸啦,即使難過,也要學著適應,學著自我療傷。
哥說,等我長大了,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這是給我畫了個餅嗎?我不需要憐憫與欺騙。一走九年的你們,讓我漸漸想不起來從前的快樂時光,歲月模糊了你們存在的痕跡。
得知凌霄不得已決定在新加坡上學外加照顧親人,凌爸氣得半死。他直接給凌霄舅舅打電話,一頓臭罵,舅舅嫌他說話難聽,凌爸說難聽的話他還沒說呢?喲,看不出來這鋼鐵直男的嘴也挺溜的嘛。可不是嗎,凌家的人都自私自利,自以為是。
凌爸也捨不得孩子走啊,可離別就在眼前,就如一首歌中所唱:「傷離別離別雖然在眼前,說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爸爸相信他們一定會回來。
李爸一遍遍地叮囑著孩子,凌爸讓他看看表,別耽誤了時間。連「大姐」倆字都不顧場合地彪了出來,李爸怎麼沒衝他發火呢?大概顧不上吧。
身邊只有尖尖了,凌爸偶爾也和尖尖說說話,倆人趁著李爸不在,背後說他小話,當然,當面也敢說。
尖尖長大了,在沒有哥哥的庇護下,她依然活得很好。距離、時間將她和哥哥遠遠地隔開,從無話不說到了無話可說。
那個幫她背黑鍋的小哥,那個盯著她上補習班的大哥,說要回來的他們,九年了,一次也沒回來過。到底要怎樣才能傷心的更加徹底?尖尖已經不願再去想了,麻木地收著節日祝福,麻木地收著開心紅包,安靜地走到了自己的25歲。
白眼狼哥哥,還記得他們的尖尖嗎?
(圖片來自網絡截圖,侵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