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西風呼呼吹,桌前閒人思緒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今天笑料由梁木匠提供,在此揖手謝過!
求 偶
梁木匠花甲之年的秋天喪偶了,當冰封大地雪花飛舞的時候,喪妻之痛就已不再發作,飽暖思淫慾的梁木匠等不到春暖花開已經開始了他的求偶小動作。
梁木匠暗戀孫寡婦始於孫氏初嫁到本村,那時孫婦的大紅的確良襯衫裡包裹的是梁木樑紫色斑斕的夢,懾於孫夫的剛猛,梁木匠表現的好色而不淫。費盡心思超常發揮自己的手藝,孫婦擁有了全村獨有的杏木面案子和紅棗木榦麵杖,孫夫蓋房子時給開四輪車拉磚的女婿指揮倒車而被碾身亡,梁木匠又用心用意給趕製了一口棺材,前福後壽甚是得體。此後,梁木匠白天很少出現在孫寡婦門口,一為避嫌二為自己家裡安寧,一來二去梁木匠就打消了念頭,決定不再趁火打劫渾水摸魚……
梁木匠這次舊情復燃冬季的氣溫起了一定作用,冬季長夜漫漫孤枕難眠,白天家裡兒子和兒媳在鎮上做生意,孫子在鎮上的學校住宿,梁木匠更加悽涼。好在家境不錯吃穿用度不發愁。
昨晚一場大雪天亮才停,梁木匠頭戴火車頭棉帽子、棉襖棉褲軍用大頭翻毛皮靴、披上二毛子羊皮大氅,踏著咯吱響的積雪,穿街過巷來到孫寡婦門前,趷蹴在孫寡婦對門的石頭上抽捲菸,身在煙氣迷漫的梁木匠沒有留神,孫寡婦的東鄰悍婦李翠臂挎一籠乾柴已經站在他眼前,李翠火眼金精早己看穿梁木匠的心事,故意找個話題問到:
"哎呀,收涼氣呢"
"我渾身熱乎兒,只有鼻子疙瘩冰濏"梁木匠抖一抖身上的行頭答道。
"我拿啥跟你比呀,我恓惶的渾身冰濏兒,只有溝濠(屁股縫)熱乎,要不要把你鼻子疙瘩夾我溝濠捂熱?"衣服單薄的李翠笑的滿臉橫肉亂顫….…
巷道裡的打渾罵俏已經和孫寡婦沒有關係了,此刻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攢了好久的雞蛋卻從李翠手裡換來了一張五十元假幣,這張假錢在自己身上裝了幾天去繳電費才被告知是假的,當面沒認出來只能自己倒黴,但真正催命的是孫寡婦生養的白眼狼兒女,兒媳婦領著孫女跟人跑了,兒子整天遊蕩不著家,女兒去城裡"打工"染上了髒病,她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喝完農藥的孫寡婦,在滿地打滾抓爛脖子蹬掉鞋襪口吐白沫之後,已經慘不忍睹的蜷縮在冰冷的屋子角落,手指和軀體一陣一陣痙攣抽搐,她披頭散髮面目猙獰,嘴角淌著血牙關緊咬⋯⋯
巷道裡的梁木匠和悍婦李翠,此刻已經亂了輩分忘了年齡百無禁忌的諞粘了。話題永遠能扯上男女之事。
"梁師,你個狗日的,老嫌飯裡沒有肉,我看你是想挨肉呢,嫌暖水袋小,你讓你兒給你弄個真人大小的,最好是尋個暖被窩的寡婦,一個精勾子(裸體),頂幾個電褥子⋯⋯"李翠擠眉弄眼口無遮攔。
"翠兒,聽說你老漢叫他哥到家吃飯呢,你不讓進門,你老漢說都是一個系統的,你說球和蛋也是一個系統的,球進去了蛋咋沒進去?有沒有這回事呀?"梁扳回一局。
這兩人你來我往越諞越粘,孫寡婦的意識已經越來越迷糊,她記起了一個男子結實的胸膛,這個男人就是梁木匠。
守寡之後的孫寡婦經受著身心的煎熬,某個黃昏她撅著屁股彎腰低頭在溝地裡撥草,起身太猛眼前一黑朝後倒去,她沒有摔在地上,不知何時在她身後的梁木匠扶住了她,順勢攬她入懷……猴急的梁木匠把孫寡婦的褲帶拉成了死結,背上讓撓出幾道血印,好事讓放牛的傻二給攪和了,梁木匠記住了藍色的火焰和柔軟的腰肢,孫寡婦忘不了這結實的胸膛⋯⋯
⋯⋯
孫寡婦的兒子砸了李翠的家被公安機關帶走了,碾死過嶽父的女婿草草埋葬了丈母娘。
梁木匠的心裡很煩,他沒有出現在孫寡婦的喪事上,兒子兒媳在事上幫忙,從他們口中得知,薄薄的棺材是前刻福字足蹬蓮花,蓮花下雕遊魚。魚邊不應該刻水紋,但畫蛇添足的小木匠卻刻了三條波浪紋,豈不知這是要出風流鬼的!
更讓梁木匠揪心的是,出列殯時棺材是大頭朝前,像是被從後面勒住脖子拖出了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