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讀者》德國法律教授和法官本哈德·施林克於1995年撰寫的長篇小說。小說講述了一個十五歲的米夏與三十六歲的電車售票員漢娜之間的戀情,而小說更深層次的含義則是德國年輕一代對於國家在二戰中所犯下罪行所進行的反思。
由說改編的同名電影獲得第81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提名,飾演女主的凱特·溫絲萊特憑藉此片拿下影后。
米夏與漢娜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米夏放學回家的路上。十五歲的米夏得了黃疸病,虛弱的他靠著牆邊忍不住嘔吐,而把他扶起來的女人就是漢娜。漢娜清洗了米夏身上的汙穢,並用清水衝走了路面上的嘔吐物,這無疑替青春期自尊心莫名作祟的男孩米夏解了圍。
第二次見面,對於米夏來說似乎是打開了心中的某道門。為了答謝漢娜,病癒後的米夏捧著一束花來到了漢娜的住處——一個聽得見鋸木頭的尖叫聲和聞得到木頭味的地方。
這裡一切的氣味、聲響和漢娜的動作拼接出米夏對於這個地方的記憶。那些官能感受刻畫出一種情境,感受過便再也不能將它從心頭揮走。這是每個人都有過的奇妙經歷,某種聲響、某個氣味或者說某個動作都能將你置身於某個你熟悉的溫暖的故事情節中,一種令人嚮往的虛幻之境。
所以,一個星期後,米夏又站在了她的門口。漢娜成為了米夏的依賴於渴望。
兩人確立了一種隱秘的戀人關係,朗讀,淋雨,做愛,躺在一起。
她是個注意力集中的聽眾,她的笑,她的嗤之以鼻,她的憤怒或者是讚賞的驚呼,都毫無疑問地表明,她緊張地跟蹤著情節。
漢娜對米夏來說是神秘的。
她說起自己對於自己過去的經歷好像是在講別人的事,米夏也無法從漢娜口中得知自己在學校時,漢娜在做些什麼。這種失衡終於讓兩人的關係發生了轉折。
漢娜離開了這座城市,而經歷了找尋無果、魂不守舍的米夏也終於將這段回憶放下了。
——「就像一列火車繼續向前行駛而把一座城市留在其後一樣。它依然存在,在什麼地方潛伏著,我可以隨時駛向它,得到它。但是,我不必非這樣做不可。」
再次見到漢娜是在對集中營罪犯審判的法庭上。米夏作為法律系的旁聽生旁聽了這場審判,而漢娜則因為當時納粹集中營看守人的身份坐到了被告席上。
這五名被告都是克拉科夫一所小集中營的女看守。克拉科夫是奧斯威辛的一個外圍集中營。他們被控告除了挑選人員送往奧斯維辛集中營(被送往奧斯維辛集中營的人都將面臨著死亡),還在避難的教堂失火後沒有打開門解救被困的婦女。
漢娜對於每一項指控都像是在確認一件事實一樣承認了。
在被問:「為什麼不打開門時?」她的回答是:這樣會造成秩序混亂,那將是她無法掌控的。以至於後來在其他被告一起把責任推給她時,她也沒有提出異議。
她變成了罪行的執筆者和代言人。
她在法庭上的表現明顯不利於她,儘管她有時也做出固執地抗議,但對法庭的規則好像毫不了解。
當法官質疑漢娜為什麼西門子給她提供了一個領班的職位她卻選擇加入了黨衛隊時,她沉默了。
當法官要求對比字跡確定一項罪行時,她直接認了那樁罪。
米夏為漢娜在法庭上的行為感到困惑,當他回想起和漢娜在一起的種種,他終於發現了漢娜是文盲的事實——
漢娜讓他朗讀,她從不點菜,在發現他留下的字條後大發雷霆。
也因為不識字,在她即將被從一個售票員升職為司機時提出了離職,並離開了原來的城市。
不能讀寫,這是漢娜一直保守的秘密,這她從一個地方輾轉到另一個地方。
米夏不能理解漢娜為什麼將這個愚蠢的謊言去犧牲自己的一生,但他還是選擇去尊重漢娜,沒有將這個事實告訴法官。
同時,米夏也因愛漢娜而痛苦。他不知道在漢娜心中總結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一個陪他睡覺的小男孩?一個替他朗讀的人?如果是在當時,漢娜也會把他送去集中營嗎?
這種撕裂似乎不僅僅存在於他和漢娜之間,而代表著戰後年輕一代德國人的命運,他們無法與負有罪責的父輩較量,這種愛之中包含著痛苦、自責與慚愧。
漢娜最後被判了無期徒刑,期間,米夏為漢娜寄去了朗讀的磁帶。他沒有去探視她。漢娜學會了寫字,還給米夏寫了信。
十八年之後,漢娜因為表現良好可以提前出獄。米夏應獄長邀請去看了漢娜,他面前這個身材臃腫,滿頭白髮的漢娜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散發著電車氣味和新鮮汗水味道的漢娜了。漢娜捕捉到了米夏的嫌棄卻什麼也沒說。
在米夏要來接漢娜出獄那天的黎明時分,漢娜自殺了。
米夏在漢娜的床頭看見了一張剪報,圖片中有一位老先生和一位穿著深色西裝的年輕人在握手。那個年輕人就是在畢業典禮上接受校長授予獎品的米夏,而那已經是漢娜離開那座城市很久以後的事了。
不知道漢娜費了多少波折找到了這張照片。她一個目不識丁的人當時就預訂了那份登有那張照片的地方報紙了嗎?
而漢娜一直以來都愛著米夏這件事情,是不是也是她一直以來維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