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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長長的噩夢中悠悠醒來,一身冷汗,頭部被裹得緊緊的,用手一摸,是厚厚的紗布的感覺,身體裡有一種隱隱的痛。
我這是在哪?環顧四周,這是一間沒有窗戶密不透風的屋子,一扇防盜門緊緊的關閉著,因為棚頂裝著空調和雪亮的吊燈,屋子裡溫度適宜且視野清晰,只是安靜的毫無人氣。
我叫謝瑞,今年28歲,雖說我活潑開朗體型苗條、好學上進工作穩定,只是一張臉太不盡人意,父母說我是天生的哭相,算命先生說我命太硬,總之是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我的婚事成了父母的心病,我從二十四歲開始相親,四年內見了幾十位同齡男人,有好幾位都是我喜歡的類型,只可惜我是單方面落花有意。
半年前,我忽然有了一次豔遇,一個匍匐在路邊的醉酒男子硬是拽著我的手不放,我只好把他帶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明亮的燈光下我才看清他的容貌,絕對的一枚大帥哥。
我在床邊悉心的照料他,和這樣的美男近距離接觸,我還是頭一次,心裡莫名的有點慌亂。
他在睡意朦朧中忽然就緊緊的摟住了我,口中不停的叫著「靜姝」的名字,我瞬間就淪陷在他的火熱和溫柔裡。
一夜後,他瘋狂的錘擊著自己的頭,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行為痛悔無比,我默默的轉過身背對著他。
「不用你負責,你走吧,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成了另一個姑娘。」
帥哥竟然被我的大度和寬容打動了,他在我身後愣了好久,猛然間他從後面摟住了我,我感覺到他溫熱的淚滴在了我的肩頭,這個叫秦槐的男人成了我的男朋友。
秦槐被我帶回家時,父母見了十分驚訝,當他們得知秦槐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銷售主管後,他們強烈反對我和他交往,說我們倆個實在是不般配。
我和父母叫著勁,我偏要好好的對待秦槐,他讓我在同學和同事面前挺起了胸膛昂起了頭,我的心裡一直都是美滋滋的,在父母又一次規勸我放棄秦槐時,我和他們大吵了一架並放下了狠話。
「秦槐對我是真心的,你們非讓我放棄是什麼意思,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管對錯我都願意承擔,不用你們管!」
和父母鬧僵後我更是一百二十分的對待秦槐,我想向父母證明我是對的,可是秦槐對我的熱度卻隨著時間在遞減。
他大學同學搞聚會,我沒有經過他的同意自己去了他們聚會的酒店,我的出現讓全場人錯愕不止,他的臉黑的更是怕人,散場後他喝得酩酊大醉,他酒後吐出的心裡話讓我徹骨寒涼。
「你覺得你是誰?今天聚會的可都是我和靜姝的同學,你在我的同學面前丟人現眼,他們都笑我口味獨特,這下你高興了?你怎麼這麼噁心,我怎麼這麼倒黴認識了你?你給我滾,我從此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快滾,滾!」
我從他的房間滾了出來,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瞬間崩潰,當時和父母放下的狠話讓我沒有了迴旋的空間,我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嘴巴,然後,然後我就義無反顧的跳進了渾河中,只想一了百了。
大難不死的我是幸運還是不幸?我現在真的說不清,我不知身在何處,我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我也不知將面對的是什麼,我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待宰羔羊。
防盜門外傳過來腳步聲,我佯裝昏迷。
「她怎麼還沒醒呢?按理說應該舒醒過來了,手術非常的成功,柳先生,我保證手術沒有問題。」一個女子的聲音。
「哦,沒關係,接下來你們還要負責照顧她,把這些材料讓她好好的看,要耐心疏導,一定注意她的身體。」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起。
當我頭上的紗布被拆開後,好幾個女醫生的眼睛都放了光,我不解的望著她們,她們只是讓我好好看床上擺放的資料。
這個可恨的屋子,連一面鏡子也沒有,梳洗過後,百無聊賴的我好奇心大增,我仔細的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這是關於「肖靜姝」的個人簡歷,還有她的身世背景,工作經歷等等。
這個名字讓我的心一陣緊縮,秦槐口中喊著的初戀就是「靜姝」這個名字,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我把有關肖靜姝的資料看完後,一名女醫生給了我一張肖靜姝的照片,一個絕色女子巧笑嫣然,我不自覺的就有點自慚形穢。
又一位女醫生手裡捧著一面鏡子走了進來,她把鏡子遞給了我,我狐疑的接過來,目光剛剛往鏡子裡一瞥,我的心臟像驟停了一樣。
鏡子裡的已經不是我以前的樣子,鏡子裡的是肖靜姝。 我失足落水昏迷,醒來後,發現被人整容成了男友初戀的模樣 。
我發瘋了一樣喊叫,兩個女醫生死死的按住了我,一絲怪味直接衝進了我的喉嚨,她們給我喝了一種特製的飲料,我一下子安靜下來,我的思緒有些捋不清了。
「你叫肖靜姝,你是肖氏公司唯一的繼承人,你受你媽媽的遺傳患有先天精神疾病,經過我們治療,你已經痊癒了,你現在是柳氏集團總裁柳宗義先生的未婚妻,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婚期就定在二周後。」女醫生像巫婆一樣蠱惑著我,我懵懂的點著頭。
我成了肖靜姝,很多時候我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誰,也許我的精神疾病讓我產生了不符合實際的幻覺。
我和一表人才的柳宗義總裁結了婚,可是我的腦海裡對他根本就沒有印象,女醫生說我有失憶症。
結婚後,柳宗義帶著我去了肖家,這應該就是我的家,原來爸爸生了重病,他在輪椅上撫摸著我的秀髮,臉上滿是溫柔。
「靜姝,宗義對你這麼好,你可要好好珍惜,抓緊生個孩子吧,如果沒有繼承人的話,這偌大的肖氏集團只能留給你叔叔的兒子了,別讓爸爸失望,好嗎?你只有待在宗義那裡才安全,爸爸才會放心,別惦記爸爸。」
雖說我並不熟悉爸爸,可是他的慈愛讓我溫暖,我努力的點著頭,握著爸爸的手緊緊的用力,爸爸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待在密不透風的屋子裡,柳宗義只是偶爾會來和我過夜,這時的我出奇的清醒,一定是女醫生沒給我喝特製飲料的緣故,如果他們想帶我離開這個房間,我都會被被提前喝下飲料,我還會被戴上厚厚的黑色頭罩,我的頭瞬間就會昏沉沉的不清醒。
我就在這樣的環境裡有了身孕,肚子裡的孩子並沒有改變我被禁錮的境遇,懷孕期間我也回了肖家幾次,爸爸眉眼彎彎的看著我。
我的兒子終於降生了,他清秀文雅煞是可愛,我的心被母愛填的滿滿的,兒子滿月後,我再一次被帶出屋子來到一個宴會廳,高朋滿座人頭攢動中,我看到了前排坐在輪椅裡的爸爸,他當眾宣布了肖氏公司由柳宗義全權負責的決定。
人群沸騰了,吵鬧的人聲讓我覺得頭暈目眩,我抱著孩子避到了宴會廳的走廊處,難得清靜一會。
隔壁包間裡走出來一對慈祥的老夫妻,我覺得很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們,我茫然的抱著兒子走到了他們身邊。
「你瞧,這姑娘多有福氣,看這孩子多可愛,要是咱家的謝瑞也能成家立業就好了,這個傻孩子也不知去了哪裡,難道一輩子都不想見我們了嗎?」老媽媽一邊說一邊抹著淚。
「你個老太婆,別嚇著人家姑娘,謝瑞早晚都會回來的,放心,她也只是耍耍小孩子脾氣而已。」老伯訕笑著打圓場。
這對老夫妻走遠後,我莫名的有一種酸酸的感覺,正在這時,一群人急三火四的四處尋找我,一定是柳宗義過了興奮勁,忽然間想起了我和兒子。
我又被送回了密不透風的屋子裡,這以後,醫生沒有再給我喝特製飲料,柳宗義也沒有再帶我出去,我只是一心一意的餵養我的兒子,我的思維逐漸清晰,過去的記憶一點點復甦。
防盜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閃身進來,他撲到我的身邊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靜姝,我可找到你了,是不是柳宗義囚禁了你,我來救你,我這就帶你離開,抱上孩子跟我走,快點!」
「不,我不跟你走,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我詫異自己這時候還有點嫉妒他對靜姝的感情。
「你說的是謝瑞?你聽我解釋,你拒絕我的追求讓我傷心失望,我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時認識了她,她的身高體型像極了你,尤其是背影簡直是一模一樣,我和她相處也是為了排解對你的思念,你千萬別誤會,這不,接到你求救的信息,我馬上就來了。」秦槐漲紅著臉不停的解釋。
求救,我什麼時候發求救信息了,我有些發蒙。
「哈哈哈,真的好有趣,這場好戲也該收場了吧?」柳宗義大笑著從門外走進來,身後跟著好幾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
「你們沒有暈,你們知道我要來?」秦槐不自覺的問。
「秦槐,對你這個情敵我可不敢小覷,可你這點下迷藥的道行怎麼能和我們這些專業的醫生比?你這麼多年的行蹤我一直都清楚的很,要不是我一心想得到肖氏公司的大權,而你又總是從中作梗的話,我們應該成為朋友才對,你說呢?」柳宗義皮笑肉不笑的說。
「呸,誰和你成朋友,我早看出你是狼子野心,只可惜肖老被你糊弄了,靜姝跟了你才是最大的錯,靜姝,我們走,我帶你出去。」秦槐一把拽過我的手。
「哈哈,我看你才是有眼無珠,你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你的靜姝,靜姝很早前就在一場車禍中香消玉殞了,你接到的信息都是假的,你眼前的只不過是和你相處一場的替代品而已。
嘖嘖嘖,你看我把她捯飭的是不是和靜姝一樣,看在她給我生了個有繼承權的兒子的份上,我今天讓你倆死個痛快,怎麼樣?我還夠仗義吧?」
秦槐拽著我的手猛的一頓,但是他並沒有鬆開手,而是反轉身緊緊的擁住了我和孩子。
「對不起,謝瑞,真的對不起!」順勢間,他把一個鋒利的刀片遞到我的手裡。
秦槐奮力的和柳宗義扭打在一起,兩個白大褂過來幫柳宗義的忙,秦槐寡不敵眾,沒了呼吸。
在我不停喊叫的時候,柳宗義過來搶我懷裡的孩子,我拼命的爭奪,他怕傷到孩子有所顧忌,我看準時機,手裡的刀片準確劃了過去,他倒在了地上。
我愣住了,我的兒子被搶走了,是幾個緩過神來的白大褂動了手,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準確無誤的插進了我身前。
我的意識一點點渙散,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父母蹣跚的身影。(原標題:《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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