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子冉基回都城遇刺,衛天加派守衛嚴密防衛,太子的隨從則跟隨太子在清池閣住下。
冉照由衛青蓮引到清池閣時,見冉基正在清池邊看著池中魚兒。他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冉照笑著走上前,拍了拍冉基的肩道:「大哥受驚了!」
冉基收了思緒,隨之笑道:「可是父皇讓你來接我回去的?」
冉照頷首:「幸有衛大人將行刺之事瞞住了父皇,只道是你來衛府看望衛大人耽擱了時辰。」
當今皇上身子有恙,抱病在床已久,朝中政事漸漸都由冉基接管,冉基雖貴為太子,心中卻嚮往尋常百姓的平淡,是以每隔一陣子,都會化作百姓模樣偷偷出了宮去,在外面小住幾日,只由親信在暗處保衛自己,從前從未出過任何差池,可這一次卻……
冉基心中思緒萬千,卻明白此時不便讓外人知曉,事中蹊蹺只能有自己慢慢去查。對於衛天將遇刺一事瞞住皇上,他心中亦是贊同,繼而開口道:「父皇病重久已,此事處理甚佳,有勞衛大人了。」
「大哥,可看清刺客是何身姿?」冉照雖知此時提及刺客實為不妥,然昨夜之事今日當歷歷在目,若能將刺客外貌說出一二,他也能安排人手,縮小範圍查下去。
冉基憶起昨夜,他閱人無數,單從身形上看此刺客必為女子。她在對自己下手之前必是不知自己身份,可給她任務的人是明白的。只可惜在黑暗中他只知她是女子,只記得她一雙剪水雙眸。他微微搖了搖頭,憑著一雙眼定是找不到刺客。
冉照眼中划過一絲失望,冉基精於謀政,卻武藝不高,否則又怎險些被刺客所殺,他沉了幾分目光:「等你回了宮裡,我教你習武防身,會點武總是好的。」
冉基勤於政事,故而對幾個皇弟皇妹都有些疏遠,冉照卻因為皇上的緣故經常與冉基會面。
冉照醫術甚好在,宮中已人人知曉,是以皇上的身子近年來一直由冉照親自調理。
前幾年皇上還能處理朝政時,許是預料到終有一日會重病臥床不起,總將冉基叫在床榻邊看他批閱奏摺,冉照只比冉啟小半歲,兩人在皇上熟睡後時常把酒相聊,關係自是比其他兄弟姐妹親近些。
對於政事,冉照沒有冉基那樣的雄才謀略,卻也能明白其中一二。他也知冉基遇刺並非是巧合,定是行蹤被人透露了去,好在知曉冉基行蹤的人不在多數,順著線索慢慢查總能將背後主手找出來,可眼下當務之急,應是要冉基學些防身的本事。
冉基明白冉照之意,明白學武並非一時半刻便能了解其中門道,卻不忍拂了他的好意,笑著應了下來。
衛青蓮眉眼溫柔,靜靜看著兄弟二人相談,一直默不作聲,忽然拿著手中帕子捂口微微咳嗽幾聲,臉色有些蒼白。
冉照聞聲去看,發現衛青蓮氣色不好,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想來是昨夜受了風寒才引起的咳嗽。他正欲囑咐她找大夫拿些藥來調理身子,然才張口便聽見身後冉基愧疚道:「姑娘救命之恩冉基無以為報,如今你又因我受了寒,實在是……」
「太子殿下說的是哪裡話,昨夜途徑香山不知您是何身份,是青蓮無能讓那刺客逃了出去。若知您是太子,青蓮便是捨命也要與那刺客搏上一搏,就是要不了她的命,也要讓她傷了身子,這樣日後要查出她倒是不難的。」衛青蓮咬牙,帶著些悔恨道。
想起昨夜她因救自己性命而受了傷,冉基面帶愧色,繼而又開口問道:「你身子傷著了,怎還出來走動?那刺客下手狠毒……」
「你受傷了?」不待冉基將話說完,冉照忽然開口問衛青蓮,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得急迫。
衛青蓮輕輕搖頭,輕聲道:「不礙事,習武之人受點傷乃家常便飯,青蓮早就習慣了。」
冉照渾然不信,直視著她,似是在等她親自說出哪裡傷到了。
衛青蓮卻緊咬住唇,不願說出受傷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