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容:遇見最美的你,從此生命中開滿了花

2020-12-21 燕小憶

《一棵開花的樹》——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1】偶遇—是多麼美的字眼

作家席慕容曾有一次坐火車經過山間,火車駛過一條長長的隧道後眼前突然亮起來,她無意間回頭朝後面的山上望去,突然看到山坡上一棵開滿了白花的油桐樹,驚嘆不已。

「那時候我差點叫起來,我想怎麼有這樣一棵樹,這麼慎重地把自己全部開滿了花,看不到綠色的葉子,像華蓋一樣地站在山坡上。」

她想要看得仔細一點,可惜火車一轉彎,那棵樹就看不見了。這棵無意間出現在席慕容生命裡的油桐樹,美得那樣真實,獨自佇立在高山上,仿佛一位遺世獨立的仙子。

席慕容回去後腦海裡不停浮現那棵開花的樹,對此戀戀不捨,心想如果不是那一次無意間回眸,就永遠也看不到那樣美麗的花,而那些白色的小花依然要隨時光慢慢凋零。

如果沒有人目睹她們的美,對那棵樹來說,該是多麼遺憾,於是她寫下了《一棵開花的樹》。

【2】即使你遇不到我,我依然要美下去

大學時因為喜愛詩歌,加入詩社,結識了一幫真文藝青年,記得有一年我們舉辦了盛大的詩歌朗誦大賽,於是我們熟悉到很多美妙經典的的詩詞,但是最愛隨口念出的就是《一顆開花的樹》。

有位女孩就選了這首詩參賽,在古典的舞臺上,附上雅靜又有些許悽美的音樂,女孩一開口,我們便沉醉了。

此後我和小雲每次走在校園裡,看到櫻花、李花,我們都會不知不覺地就念出「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一邊自娛自悅,一邊期盼著遇到那個人。

在燦爛美好的芳華裡,每個女孩都會憧憬一段佳緣,如果是邂逅偶遇,那自然可喜。

但是如果那個人久久不至,為了那個遇見,你有沒有努力過在陽光下慎重地開滿花?有沒有在他必經的路旁等待過?如果沒有,現在就努力長成一棵開花的樹,因為總會有人看見你;如果有,那麼你的勇敢值得自己驕傲。

今天春天,我出門踏青,在一片還有荒山跡象的生態公園裡,走下一片小土山,在小路將要轉彎的地方突然看到了一棵油桐樹,白色的小花已經開始慢慢凋零,我在藍天下看了她們很久,《一棵開花的樹》就忽然湧上心頭,我又想起詩社,想起和小雲一起念過的「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候」。

世間的相遇都是那麼奇妙,回憶起來,我和所有美麗的花相遇都是不經意間發生的。就像三年前在鄉下後院,一天傍晚突然在夕陽中看見開滿紫白色小花的大楸樹,花瓣已經落了一地,明明她已經在那裡很久,都已經長成參天大樹,有近20米高,可是我卻不曾發現原來她開滿花時美得如此大氣,在寂靜的鄉野開得那麼熱烈。

如果你遇不到我,我依然遵循美的法則,自然地開放,依然美下去,因為我知道,你可能會遲到,但你不會缺席!

【3】只要花開,總有希望

小時候,在村東邊土石旮旯裡有一片野油桐,錯亂地長在山地間,每年開花後我們就等著結果,在貧苦的鄉村,小孩們從來沒好好看過花,唯一期待的就是快點結桐子。

秋天剛到,油桐樹結滿果實,我們家鄉方言叫桐子,一放學,村裡很多小孩都會提著布口袋或者背上小竹籃去那片石旮旯撿桐子,我們幾姊妹也加入其中。

爸媽說桐子可以榨油,撿來曬乾可以拿去賣錢,雖然不知道桐子到底有什麼用,但是只要一聽說可以賣錢,我們就沸騰起來,不知疲勞地去爭著撿。

窮人的孩子自小就知道家貧,看著父母的辛勞,自然而然知道節儉,只要能換錢的野菜野果都想要拿去賣,那些年油桐花開,總是在幼小的心底種下一絲希望。

——花開了,就是好春天。結果了,就是豐收年。

如今再讀席慕容的《一棵開花的樹》,心裡除了憧憬愛情,更多了一層對歲月神偷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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