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薪與融資:「摘帽」貧困縣貴州大方財政之困

2020-12-25 新浪財經

來源:中國新聞周刊

原標題:欠薪與融資:「摘帽」貧困縣貴州大方財政之困

隨著教師工資逐步補發到位

這場風波似乎得到平息

但在其背後,剛剛「脫貧摘帽」的大方縣

的財政之困仍然難解

距離大方縣第五小學不遠處就有一棟爛尾樓。

本刊記者/陳惟杉

8月31日,開學第一天,剛過下午6點,近500人的「大方教師維權群」中陸續有人發出消息,「終於發了!」

大方縣的老師們收到了被拖欠的2019年績效工資、13月份基本工資,以及2020年1月到8月的鄉村教師生活補貼,即「邊遠補貼」。這被不少老師視為兩個多月來維權的成果。

6月底以來,因被拖欠工資,加之部分老師被半強制要求向當地一家「合作社」存款,位於貴州畢節的大方縣陷入了一場教師維權風波中。

中國政府網9月4日晚發布消息,國辦督查室派員赴貴州省畢節市大方縣進行了明察暗訪,發現大方縣自2015年起即拖欠教師工資補貼,截至2020年8月20日,共計拖欠教師績效工資、生活補貼、五險一金等費用47961萬元,挪用上級撥付的教育專項經費34194萬元。

如今,隨著教師工資逐步補發到位,這場風波似乎得到平息,但在其背後,剛剛「脫貧摘帽」的大方縣的財政之困仍然難解。

欠薪

「之前已經聽到補發工資的風聲,學校財務人員說8月底之前一定補發。」8月31日,大方縣一所小學的老師李月說,「今天大家一直在等,很多人本來已經失望了,下午6點多收到補發的工資後,群裡一下就沸騰了。」

這天,李月領到了6000多元績效工資和2600元的13月份基本工資,「收到後馬上就拿去還貸了。」她告訴《中國新聞周刊》,一些符合「邊遠補貼」發放標準的老師當天收到的補發工資超過萬元,「很多老師說,突然間很熱愛自己的工作。」

之前一天,望著操場上返校的學生,當被問及被拖欠的工資有多少時,大方縣安樂鄉的中學老師劉建說,「沒心情關注,我們這裡工資拖欠是常態,已經習以為常了。」據他估算,每位老師被拖欠的工資最少有兩萬元,「肯定不是個小數目,但全縣都是這個情況,又從何說起?」

「住房公積金沒有按月繳,2020年8月只繳到2019年6月,相當於欠了一年多。」劉建每月的公積金有1078.92元,需要財政匹配三分之二,再從工資中扣除三分之一。「個人繳納的部分已經扣除了,但並未繳納到公積金帳戶。」

大方縣一所小學的校長汪文回憶說,公積金很早以前就開始拖欠,「當時老師的公積金需要三個月才能繳滿一個月的數額,比如現在是9月,但公積金可能只上到7月,就這樣一直往後推。醫保被拖欠的情況並不清楚,反正去查詢的時候就顯示沒有繳納。」

今年8月初,李月等十名老師為此曾詢問過大方縣教科局,「當時教科局分管財務的副局長表示,如果生病了就到醫院醫保窗口申請『點對點』開通帳戶,財政無力支持開通所有老師的醫保。」

除了並未按時繳納醫保、公積金,多位大方縣老師向記者證實,2019年獎勵性績效工資、13月份基本工資等均被拖欠,鄉村教師生活補貼更是在2018年時便停止發放。汪文告訴記者,「只有崗位工資、薪級工資、70%的績效工資這三部分沒有拖欠。」

「每位老師的情況都不太一樣,如兩年多沒有發放的『邊遠補貼』,最低標準為每月200元,向上還有300元等不同檔,學校位置越邊遠的老師得到的補貼越高,而2019年人均獎勵性績效工資加13月份基本工資約為9000元。」按照汪文的估算,如果算上未按時繳納的醫保、公積金,人均被拖欠的總額在3萬元左右,實際上「只會多不會少。」

「大方縣老師的工資相比於畢節市其他區縣已經偏低。」安樂鄉安樂中學的一位老師告訴記者,正常情況下,自己每個月到手的工資大概有4100元,「初級職稱老師每月工資與其他區縣相比大概少500元,中級職稱老師每月低1000元左右。」

「老師工資跳出縣域就沒有可比性,每個縣財政狀況不一樣、政策的傾斜度也不一樣,我們就是想拿到我們應得的部分。」汪文說。

其實大方縣老師的維權始自2018年,「當時為爭取目標考核獎,此後在2018年年底和2019年年底分兩次一共收到6000元的目標考核獎。」安樂中學老師高林告訴《中國新聞周刊》,他是「大方教師維權群」群主,今年6月25日建群除了討薪,還因為「氣不過有老師被要求向合作社存錢才能領到工資」。

部分老師領取鄉村教師生活補貼前需要填寫「入社申請表」。

「存款」

「6月底,校長告訴老師,存2.5倍的錢到烏蒙信用合作社才能拿到被拖欠的績效工資,如果不存,就意味著放棄績效工資。後來又改口說,如果不存,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到績效工資。」李月告訴《中國新聞周刊》。

作為校長的汪文回憶說,今年6月,縣教科局給各鄉鎮教管中心開會,中心給校長開會,再由校長開會動員老師存錢進烏蒙信用合作社,「層層傳達,沒有書面材料,只是口頭通知。」

「當時教管中心主任說有縣教科局做擔保,一年期存款利率9.8%,他說『如果大家願意,可以賭一把,贏的機率比較大。』」汪文說,自己所在鄉鎮的教管中心主任只是說儘量動員,沒有像一些鄉鎮一樣硬壓下去,他自己乾脆沒有開會動員,「拿什麼保證明年能拿回錢?沒有投資渠道的話又拿什麼分紅?」

李月所在的小學有近40名老師,最終也只有一人存錢進合作社,但在大方縣的一些鄉鎮,情況有所不同。據了解,雨衝、星宿等鄉鎮的老師存錢就比較普遍。

「我不知道是不是星宿鄉的老師存錢最多,但全鄉一百六七十名老師,百分之八十的老師都存錢進烏蒙信用合作社了。我們學校有近40名老師,只有個別老師因為之前進入了銀行黑名單,無法從銀行貸款,自己又沒錢可存,剩下的老師基本上都存了。」在星宿鄉任教的王維告訴記者。

據他回憶,校方去年就動員老師向合作社存錢,要求的存款金額最初是5萬元,但鮮有老師行動,後來變為被拖欠績效工資的2.5倍,存入後可以補發績效工資,之後陸續有老師存入一兩萬元。「先是校長動員老師,往後是縣教科局、鄉教管中心領導和校長一起開會動員。」

「我在今年7月存入2.4萬元,算是第三批存錢進合作社的,之後一周左右就收到了被拖欠的8000多元2019年績效工資,感覺是自己存錢給自己發工資。」王維告訴記者,存錢後拿到了「存摺」和「回單」,「存款為一年期,可以選擇按月取息,取錢時要帶著身份證和『存摺』。」

瓢井鎮的一位老師也證實,「當時說不存錢不給補發工資,而且評先、選優、評職、晉級不予考慮,反正一大堆條條框框。要我存5萬多元,但我實在拿不出錢。」

記者看到一份沒有存錢進合作社的老師籤下的「承諾書」,稱「本人自願不參與本次在貴州銀行貸款轉烏蒙信用合作社存款的倡導,因此暫時不能領到2019年目標考核獎、績效工資及第13月份工資。本人不責怪任何單位和個人,也不向任何部門反映和上訪。否則,本人將承擔一切責任。」

未向烏蒙信用合作社存錢的老師籤下的「承諾書」。

「當時確實有老師貸款存入合作社,他們已經幫老師找好了貸款利息比較低的銀行,還說可以賺取貸款利息和存款利息的差價。」王維說。

對於是否鼓勵老師向烏蒙信用合作社存錢,甚至將其與補發工資掛鈎,9月1日,大方縣教科局局長陳鵬回應《中國新聞周刊》說,「教師如果有餘錢可以自願存入,沒有發文件要求存。」

在大方縣,被「倡導」存錢進烏蒙信用合作社的不只是老師。「教師排到了最後,有些單位從去年就開始鼓動個人存5萬元。」汪文說。

「當時說存錢是政治任務,有編制的公職人員都反對這件事,先從協警、村幹部開始,他們是第一批被要求存款的人。」一位大方縣公安系統人士告訴記者,存款金額依級別而定,在公安系統,非領導職務的副科級要存5萬元,如果有實職,存款金額還要更高。「整個公安系統反對比較強烈,都擔心萬一崩盤後取不出錢怎麼辦,公安系統大部分人就一直拖著不去存。」

「大概在今年七八月間,一位鄉鎮政府官員找到我說,希望我幫忙向烏蒙信用合作社存些錢,10萬元起步,承諾年化利率11.8%。」一位大方縣本地的老闆告訴記者。「我問他,『這是不是有些像E租寶?』那位官員反問我,『E租寶是什麼?』」

合作社

8月底的一天,正午12點,烏蒙信用合作社在縣民政局的服務網點門前依然有不少人排隊,相比之下,同一條街上的多家銀行顯得有些被冷落。

排隊的人大多在等著取錢。

就在8月31日一次性補發工資前,老師們已經可以領取截至2019年12月共21個月「邊遠補貼」,少則4000多元,多則超過6000元,但需要通過烏蒙信用合作社領取。

同樣只能通過合作社領取的還有貧困生2020年春季學期補助。2019年12月,教育部辦公廳發布通知,要求各地應將補助資金直接發放至學生本人或監護人銀行卡,堅決防範截留剋扣、擠佔挪用義務教育階段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生活補助資金等行為的發生。

「以往資助都是直接打到家長帳戶。」大方縣的一位家長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帶著學生戶口本和合作社的卡領250元資助時發現只能取200元,「還有50元據說是『開卡費』,把卡註銷才能取出,但擔心資助日後還要通過合作社取。」

學生攜帶個人證件到烏蒙信用合作社領取資助。

國辦督查室發布的情況通報顯示,烏蒙信用合作社以提供社員股金服務名義,直接剋扣每名學生50元作為入社資格股金,導致210多萬元困難學生補助被違規截留。

老師與學生拿到的取款憑證均顯示他們領取的是「互助金」,本應由財政劃撥的鄉村教師生活補貼、貧困生資助為何會變為「互助金」?一些向合作社存款的老師收到的「回單」也是「社員互助金業務憑證」,其上有社員編號、互助金帳號等信息。

所謂「烏蒙信用合作社」實為「大方縣烏蒙供銷信用合作商務服務有限公司」,成立於2019年6月,有6名股東,包括4家公司與兩名自然人股東,股權穿透後發現,大方縣財政局通過兩家公司持有烏蒙信用合作社74.27%的股權,為其疑似實際控制人。

作為烏蒙信用合作社僅有的兩個服務網點之一,其「順德分社」外還掛著「大方縣財政局順德分局」的牌子,而有縣財政局人士向記者證實,一位副局長專門負責聯繫烏蒙信用合作社事宜。

烏蒙信用合作社順德分社還掛著「大方縣財政局順德分局」的牌子。

這家由縣財政局實控的公司在介紹其業務時稱,「針對本社社員開展業務,社員閒散資金作為互助金入股我社,獲得收益。」列出的「互助金預期佔用費率」顯示,試營業期間,定期互助金的「預期佔用費率」從三個月的4.8%到五年的12.8%不等。

在合作社的宣傳冊上,多次強調「針對本社社員開展業務」。有老師告訴記者,他在領取被拖欠的「邊遠補貼」前必須填寫一份「大方縣烏蒙供銷信用合作社入社申請表」,並籤字畫押,稱其「自願加入」合作社,「做一名合格的社員」。

那麼,「社員」入股的「互助金」的去向是什麼?

烏蒙信用合作社在解釋「互助金調劑」時稱,「針對本社社員資金緊張時,為其提供社員間互助金支持,使用人按約定的佔用費率和期限還互助金並支取佔用費。」

就在今年8月,烏蒙信用合作社還曾公開招聘120名「創業信貸員」,但合作社的經營範圍明確寫道:按照「社員制、封閉性、不對外吸儲放貸、不支付固定回報」的原則開展社員股金服務,並且「未經上級有關部門許可,不得從事借、貸等金融業務」。

「社員制、封閉性、不對外吸儲放貸、不支付固定回報」的原則出自2015年發布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深化供銷合作社綜合改革的決定》(下稱「決定」),這也被烏蒙信用合作社視為「政策背書」,但決定明確指出,在上述原則下「發展農村資金互助合作」,而烏蒙信用合作社通過社員入股、股金調劑,甚至稱要為「地方經濟建設提供資金支持」。

中國政府網發布的情況通報稱其「在無任何金融牌照、不具備開展股金服務資格的情況下,違規開展所謂『社員股金』服務業務」。

9月3日,各學校接到通知稱,從9月4日起,獲得2020年春季學期資助的學生(家長)不要到烏蒙信用合作社取款,原因是「為進一步核實核准大方烏蒙信合代發2020年春季學期學生資助相關數據」,待公司核實後另行通知取款時間。

此後,老師陸續接到通知稱,尚未從烏蒙信用合作社領取的「邊遠補貼」將直接存入老師個人工資卡,學生資助也將按補助標準一分不少的發放給受助學生。

中國政府網發布的情況通報稱,截至2020年8月20日,烏蒙信合公司共有社員7.56萬人,其中18歲以下未成年社員的比例高達56%,主要是因發放困難補助而被動入社成為「股東」的中小學生。而攬存的資金中98.6%的資金調劑到大方縣政府下屬融資平臺公司使用,成為大方縣政府財政的「周轉資金池」,只有不到1%的資金直接調劑使用於農戶。

財政

無論是欠薪,還是成立合作社吸收社員入股進行股金調劑,背後都隱現大方縣並不寬裕的財政狀況。

「財政緊張」,這是大方縣財政局副局長呂德紅給出的此前拖欠教師工資的理由。9月6日貴州省政府官網發布消息稱,對大方縣拖欠的教師績效工資及各類津貼補貼、欠繳教師的「五險一金」,確保今年9月10日前發放補繳到位。

大方縣教科局局長陳鵬則透露,這次優先補上老師的工資,「全縣幹部(被拖欠的工資)都還沒發」,這次補發的經費是財政局想辦法籌措來的。

呂德紅稱,此次補發教師工資的資金來源有一部分是上級政府支持,另外就是縣級政府調整了支出結構。他承認,此次優先解決了老師工資被拖欠的問題。

顯然,在大方縣,被拖欠工資的人不只是教師。據大方縣公安系統人士透露,該系統人均被拖欠的經費達到7萬多元,有的人甚至被拖欠十多萬元,「但也不敢講」。一位從縣政府下派到基層駐村扶貧的公職人員稱,自己駐村近兩年,但僅僅收到了兩個季度的駐村補貼。

據了解,大方縣已有兩年沒有發放小微企業補貼。「縣裡此前已經暫停了小微企業補貼申請,反正申請後也沒錢,但據說9月30日前要把小微企業補貼補發到位。」一位接近縣政府的人士告訴《中國新聞周刊》。

「不是政府有錢不給,而是縣裡財政確實困難,特別是去年。」大方縣某鄉鎮教管中心主任告訴記者。大方縣位於烏蒙山區集中連片特殊困難地區,2019年4月,其被批准脫貧摘帽。去年剛剛「脫貧摘帽」的大方縣,其財政狀況究竟如何?

記者發現,從2015年到2019年,大方縣一般公共預算收入變動幅度並不大,2015年約為5.8億元,2019年為近6.5億元,但其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則不斷攀升,從2015年的約38億元,一路上升至2019年的近63億元,特別是從2018年到2019年這一年間,其公共預算支出上升近12億元。

對比大方縣2018年、2019年兩年一般公共預算支出明細不難發現,農林水科目的支出增長最為迅猛,增支近4.3億元,而在農林水科目下的扶貧支出佔近一半,超過4.8億元。大方縣財政局局長韋剛在今年5月介紹說,「2019 年共統籌安排各級財政資金19.59億元投入脫貧攻堅領域,確保我縣脫貧攻堅工作順利通過國家復檢。」

韋剛在當時介紹2019年及今年以來主要工作開展情況時提到,「千方百計籌措資金,防範和化解債務風險」。而「採取多種方式千方百計籌措資金」依然是大方縣2020 年財政重點工作之一。

「2019年11月,我們還接到通知說政府要在建行貸款,但開戶數不夠,需要我們在建行開戶『充量』,當時建行的工作人員到公安局現場辦公,收集我們的個人信息開戶。」前述公安系統人士回憶說,有人不願意開戶,還被領導批評「不懂政治」。

陳鵬在回應為何此前鼓勵教師把錢存入去年6月成立的烏蒙信用合作社時也直言,「這也是為緩解財政壓力,因為地方政府資金調動比較緊張。」

在自身「造血」能力有限的情況下,大方縣財力主要由上級補助與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收入構成,以2019年為例,兩部分收入約為38億元與21億元,遠高於其一般公共預算收入。

進入2020年,上半年大方縣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下滑超10%,但「賣地」收入的漲勢更為迅猛,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收益就同比增長581.82%,增收超過18億元。

「大方縣的煤礦被關停後很難找到經濟支柱,只有靠賣地,100多萬元一畝,但修那麼多房子有人住嗎?」一位在大方縣投資的老闆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公務員或有事業編制的教師原本是為數不多的被當地人認可的工作。

在8月31日收到被拖欠許久的工資後,一些老師退出了維權群,剩下的老師則表示要堅持到「五險一金」補繳齊。在地方財政捉襟見肘的情況下,有公務員也在擔心,自己的工資會不會拿去給教師發了?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李月、劉建、汪文、王維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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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網11月24日訊 11月23日,貴州省政府新聞辦舉行新聞發布會,會上通報,經貴州省扶貧開發領導小組和貴州省人民政府審定,紫雲縣、納雍縣、威寧縣、赫章縣、沿河縣、榕江縣、從江縣、晴隆縣、望謨縣等9個縣退出貧困縣序列。至此,貴州全省66個貧困縣實現脫貧,這也標誌著全國832個貧困縣全部脫貧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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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貴州省大山深處近日傳來好消息:荔波、獨山兩個國家級貧困縣脫貧摘帽,正式退出貧困縣序列。貴州省政府3月發布的相關公告稱,退出貧困縣序列,經過了縣級申請、市級初審、省扶貧開發領導小組委託第三方評估機構進行專項評估檢查和向社會公示等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