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蕭蕭 流水載英
——電影《黃金時代》觀後
看過近期上映的《明月幾時有》，又回頭看了一遍同樣出自許鞍華之手的《黃金時代》，也是一部表現一位傳奇女性一生的史詩電影。「我叫蕭紅，原名張乃瑩，1911年6月1日農曆端午節出生於黑龍江呼蘭縣的一個地主家庭，1942年1月22日中午11時病逝……」影片一開始便是黑白色調的蕭紅的獨白，她仿佛一個知曉自己命運的上帝向我們敘述著短暫而豐滿的醫生。可「二十歲那年逃出了父親的家庭，直到現在還是過著流浪生活」的蕭紅怎會對自己的命運了如指掌呢，真是諷刺啊。
五年級的課文《祖父的園子》就選自蕭紅的散文，「一切都活了，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都是自由的。倭瓜願意爬上架就爬上架，願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黃瓜願意開一朵花，就開一朵花，願意結一個瓜，就結一個瓜。若都不願意，就是一個瓜也不結，一朵花也不開，也沒有人問它……天空藍悠悠的，又高又遠。」如今看來這樣的無憂和自由對蕭紅來說實在太困難也太奢侈。同《明月幾時有》一樣，片中還穿插對蕭紅弟弟和羅烽白朗等幾個重要朋友的獨白，直接對著鏡頭也就是觀眾講話，打破第四堵牆造成觀眾對故事的間離感。
陸哲舜、汪恩甲、蕭軍、端木蕻良，很多人問為什麼蕭紅幾次都被男人拋棄，投入下一段感情的時候卻還懷著前一個男人的孩子，孩子不是送人就是死亡。大概是她的愛情哲學單純又熾烈吧。她的一生都沒有逃離饑寒和貧窮，像一條哈爾濱冬日裡的街道，荒涼又清冷，哈一口氣周遭的人就看到了白霧。所以男人對她來說不僅是精神寄託也是物質的依靠。可是對愛情裡的另一方來說，蕭紅是很容易被新人替代的。
無論是充滿民國氣息的布景還是緩慢的鏡頭調度，《黃金時代》之所以叫這個名字當時因為那個年代的文化青年都懷著一腔熱血，意氣風發。聚集在一間小屋子裡辦文化沙龍，演繹名著，在冬夜的落雪街頭奔跑擁抱，羨慕極了這樣的年代。
蕭軍和蕭紅從哈爾濱流浪到青島再到上海，見到了當時的文壇領袖魯迅。彼時文壇的論戰與筆戰空前激烈，在一次聚會中，朋友胡風稱讚蕭紅的才華更勝蕭軍，蕭紅靠著天賦，蕭軍靠的是勤奮。大概是蕭軍不願承認自己的女人在創作上的造詣高於自己，與蕭紅的感情發生裂變回到青島，蕭紅決定東渡日本。她到日本的場景，幾乎沒有對白，全部都是蕭紅自己的獨白，布景很有日本的特色，小卻精緻。在日本的那段日子，蕭紅自己說，「自由和舒適，平靜和安閒，沒有一點兒經濟上的壓迫，這真是黃金時代」。抗戰爆發，蕭紅回國後二蕭流浪到武漢，又和端木蕻良前往臨汾教書，在山西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作家丁玲，丁玲對蕭紅評價較為接近我對蕭紅的認知，「自然而率真，少有世故，保有純潔和幻想」。戰事告急，蕭軍投筆從戎打遊擊，蕭紅逃往西安與端木在一起，並在武漢結婚，結婚的場景只有他們兩人的鏡頭，底下的賓客都在畫外，這婚是結給他們自己的。武漢失守後，端木拋棄蕭紅隻身去了重慶。懷孕的蕭紅投奔錫金，在文藝界抗敵協會駐地強行住下，後隨朋友的妻子逃往重慶，在江津分娩，孩子病死。重聚的端木和蕭紅去了香港，一年後蕭紅病逝。
整部電影有些像是許鞍華以及她的創作團隊對蕭紅一生的研究匯總成果報告，鏡頭語言隱晦，對白書面化，尤其是魯迅先生的念白。導演慣於運用固定鏡頭，布景雅致，人物常常對著鏡頭說起了臺詞，不知說給自己聽還是觀眾，有一種話劇的舞臺感。
一個女人的一生無論過得多麼艱難困頓，多麼頑強堅韌，後人只記住了關於她的緋聞。
沈育曉/文
推薦閱讀
1962年11月，西藏地方邊防部隊遵照中央指示，把自衛反擊戰中繳獲的大批印軍武器擦拭一新，準備交還印方。1962年11月，西藏地方邊防部隊遵照中央指示，把自衛反擊戰中繳獲的大批印軍武器擦拭一新，準備交還印方。[詳細]
今天下午，記者從多處了解到，被網友廣泛關注的「清華大學被刻字日冕」為仿製品。被刻字日晷。[詳細]
南京南站猥褻女童事件經揚子晚報官微官博及報章等全媒體平臺報導後，受到社會廣泛關注。就這次猥褻女童事件而言，如果發布信息的網民能聯繫上李炳鑫本人，聽聽他的說法，也不會鬧出這樣的風波。[詳細]
8月8日，交通運輸部、住房城鄉建設部聯合發布《關於促進小微型客車租賃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指導意見》對小微型客車租賃的各個方面提出了具體要求，其中專門強調，要鼓勵分時租賃規範有序發展，並對分時租賃的內涵進行了定義，提出要在堅持公交優先發展戰略的前...[詳細]
在江西脫貧攻堅戰線上，活躍著42735名駐村幫扶幹部以及26萬結對幫扶幹部，他們千方百計地調動貧困群眾脫貧致富的主動性和積極性，激發貧困群眾的內生動力，湧現出一批先進典型和感人事跡，成為江西打贏脫貧攻堅這場硬仗的堅實保證。這幾年，在扶貧政策的幫扶下，花...[詳細]
土耳其外長恰武什奧盧近日表示，如果歐盟不遵守土歐難民協議中的條件，土耳其將不會阻止難民湧入歐洲。土耳其歐洲教育和科學基金會主席法魯克·申回答新華社記者提問時說，歐盟現在幾乎不可能給予土耳其公民入境免籤待遇，土方提出的「要挾」太遲了。[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