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樂,有許多大大小小美麗的小鄉村,四季都散發著獨特的風光,或是散發新農村氣息、或是帶點古樸原始,各有一番味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民們安其居,樂其業,享受著一種簡單祥和的生活。
時值初冬,豔陽高照,走在鄉村裡,會發現家家戶戶門前屋頂都在曬著黃豆、茶籽、辣椒等各種農產品,好一派豐收的景象。
將樂有許多農民在一些農產品上基本可以自給自足,甚至還能夠出售賺錢。眼下,正是農田裡地瓜、木薯收穫的季節,辛勤的村民們還保留著每年自制地瓜粉、木薯粉的傳統習慣。
傳統古老的分離法 濃鬱的鄉土風情
如往常一樣,村民們時刻關注著天氣預告,得知晴朗的天氣會持續一周後,村裡家家戶戶便開始忙碌起來,將地瓜、木薯從田地裡刨回來清洗。
家住萬全鄉隴源村的羅大嬸正在用舊鐵鍋清洗著木薯,她細心地給木薯刮皮,動作十分利索不一會兒便洗了一大竹籃。
待所有的木薯皮刮乾淨,她和老伴便會用板車將它們拉到村口那戶有專用漿渣分離機的廠房裡,將它們打成木薯渣。
每年這個時候,那臺漿渣分離機就運作得特別勤快,它打得越細,出粉率就越高,戶主按斤收錢,鄉裡鄉親打一次地瓜、木薯也就花費十幾二十塊。
打好的地瓜渣顏色呈黃褐色,村民們通常習慣用大大的木桶盛,這些木桶通常用了大幾十年,在他們質樸的手中依舊保存得完好無損。
羅大嬸拿出另一個乾淨的大木桶,用來盛過濾後的地瓜粉水,在上面橫著兩根扁擔,豎著兩個方形木塊,再放上一個過濾籃,鋪上一塊過濾紗布,一切準備就緒。
接下來就是關鍵工序了,需要兩人配合,這也直接影響著地瓜粉質量的好壞。
製作的過程很費力氣,也很原始。羅大嬸用鐵勺裝幾勺地瓜渣到小桶裡,加水溶解成地瓜糟,然後倒入過濾紗布裡,接著和老伴各持兩隻角互相搖動,再用手擠壓出水分,主要是為了洗出地瓜漿中的澱粉,儘管反覆相同的動作,多年來,夫妻倆配合得很默契。
地瓜糟用過濾沙布兩次過濾後,便沒什麼澱粉成分,第三次過濾的粉水用來做下一泡過粉的稀釋水。過濾後的水反覆倒入地瓜渣裡再次過濾,這樣的地瓜粉會變得更白。
待這一道工序做好,讓木桶裡的過濾粉水慢慢聚集沉澱兩三天,這便是村裡祖一輩流傳至今的傳統古老的分離法。
簡單的食材,浸透著滿滿的母愛
在羅大嬸的隔壁,阮大媽正在家門口的農田裡忙著搭曬臺,趁著陽光明媚,她準備鋪曬已經沉澱好的木薯粉,已過六十的她依舊身手矯健。
搭好曬臺,阮大媽回到自家後院,這裡依次擺放著四個大桶大缸,裡頭是沉澱了兩天的地瓜粉和木薯粉;
另一邊是過濾後的薯糟和地瓜糟,這些可是家禽家畜最愛的營養食料。阮大媽準備先將最裡頭那大缸的木薯粉挖出來曬。
阮大媽有條不紊地掀開大缸裡的紗布,而在前一天她已經提早將這大缸裡的過濾水倒掉,蓋上紗布晾了一個晚上,現在下面是一層厚實的木薯澱粉,用鍋鏟挖起來需要花費一點力氣。
「這一大缸起碼有100多斤,沉呀!兩個人都抬不動,要是可以直接抬到外面,邊挖邊曬就方便多了,現在老了,沒那麼有力了,只能一臉盆一臉盆地拿出去。」
阮大媽一邊用鍋鏟挖粉一邊感慨著,裝好一臉盆的木薯粉,她便抱到剛鋪好的曬臺上。
這些經過沉澱後的木薯塊在陽光照射下散發著潔白無瑕的光,想要它幹得快,需要用雙手將這些木薯塊揉碎成末狀,攤開來晾曬,這是一個考驗耐心的活。
但對於阮大媽而言,似乎一點也不麻煩,她用那有點臃腫的雙手不停將木薯塊細細地揉開,然後將它們潑散開。
「今年家裡木薯粉、地瓜粉比較多,等曬乾給孩子們多託些去,他們愛吃,做芋包、裹肉都不錯。」說起這個,阮大媽露出滿臉幸福的笑容,這些木薯粉在她眼中已不是簡單的食材,而是母親寄託給孩子真切的關懷和愛。
燦爛的陽光播散在這片白茫茫的木薯粉上,這樣晾曬需要四五天,徹底曬乾後的木薯粉、地瓜粉方可儲存,若是曬得不夠幹後期保存時間不長,容易餿、長蟲。
這兩種粉晾曬乾便可以用來做成各種美味的客家小吃了,幾乎每個在農村長大的孩子都吃過母親用木薯粉做的芋包子,用地瓜粉做的粉蒸肉......
一代又一代,善良質樸的村民用勤勞的雙手、嫻熟的技藝、辛勞的汗滴,詮釋「活著」的幸福涵義。用一個個充滿愛的家鄉味道,絲絲縷縷地將自己和孩子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夾著滿滿的懷念和對孩子美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