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老街
橋頭老街以裡仁橋為中心,分河南河北。以堍面北的是「震泰」什貨店,併兼營郵政業務。外埠來信,信封是長方形中間帶紅匡的牛皮紙,題目都具「浙江姚東小橋頭震泰寶號」轉某某先生啟這樣的字樣。
震泰寶號西則的北河沿是柴行,是賣買山柴及松樹柴掰和楊梅樹頭(楊梅樹頭是裁縫師傅裝熨鬥用的,不暴火星)的集散地。
河南柴行西則就是「順昌弄」,順昌弄上南百米就是通天樓,弄的二則都是樓房,弄是以「順昌胭脂貰器店」命的名,老闆就住在這條弄西側的弄口。
柴行對岸裡仁橋西則的北河沿是一排朝南六間樓房,樓下的門面地板房,就是「順昌胭脂貰器店」,除了另售胭脂花粉之外,兼營租貰珠轎、花轎、便轎,還有十裡紅妝抬置嫁被,銅、錫、瓷器的槓箱,辦酒筵用的盆、碗、碟、盤等等其他平常人家不常用而有紅白喜事又不得不用的一些器用雜物。
南貨店二爿,一爿在裡仁橋下北街河沿,後弄口東側,面南,店號叫「長河南貨店」。招貼都是「南北蜜餞,四時鮮果」。陳列各色桂圓、核桃、木耳、黑棗、紅棗,山珍乾果以及狀元糕、連環糕、綠豆糕等等各色糕點;當時也算名貴珍品了,鄉裡人家宴用的各色茶點也都一應具備。
中藥店二爿 ,一爿是何姓,一爿是毛姓。店堂一邊藥櫥密布抽屜,玻璃上櫥陳列儲藥的瓷瓶,藥香盈鼻。櫃檯內老闆戴著瓜皮帽穿著長衫,架著老花眼鏡,看起來也很像有學問的老學究。還有「洋茂雜貨店」,「隆泰造坊店」等等稍具規模的店鋪,還有沒有招牌的各色小店鋪。鹹貨行裡大多是黃魚鯗、海蟄、烏賊幹、蝦仁、鮑鰻鯗之類的醃製海貨。
小街逢農曆雙日集市,主要的貨物多是海鮮和農副產品,沿河一排設有四面開敞的棚屋,棚屋下是河埠頭,大宗的瓜果菜蔬在這裡上河,街河的進出口就是通往東橫河的牌樓江和迎聖橋。
海鮮大多是「新浦」海塗上捕來的泥螺、沙蟹、白蟹、蛤子等小海鮮。還有脂魚、丈魚、跳蟮、黃甲(螃蟹)等上品海鮮,但有著漲潮和落潮的局限。集鎮雖小,但也還算熙熙攘攘。
(資料來源:俞志泉)
狹窄的街道
斑駁的木門
深藏著一段溫情歲月
當每天第一縷陽光灑向老街
市井的生活
便從吱呀的開門聲中甦醒
從晨曦到暮色降臨
絡繹不絕的人
安靜地從繁華地老街上走過
如今
我們被時間推著
離老街越來越遠
老街被時間逼著
離城市越來越遠
△空中俯瞰小橋頭老街(蔣亞軍攝)
△老街上的布店(蔣亞軍攝)
△老街居民家的老碗櫥(蔣亞軍攝)
△老街上的雜貨鋪(蔣亞軍攝)
△空閒時,雜貨鋪的老闆在店門口逗逗狗(蔣亞軍攝)
△老街上的酒鋪老闆又賣酒也做縫補活(蔣亞軍攝)
△老街上的鐘表店(蔣亞軍攝)
△老街上人來人往(蔣亞軍攝)
△通天樓內景(蔣亞軍攝)
△老街上的老房子(蔣亞軍攝)
△老街附近的小巷(蔣亞軍攝)
△老街附近的老房子(蔣亞軍攝)
△餘秋雨老宅(蔣亞軍攝)
△老街附近的老房子(蔣亞軍攝)
△老街附近的老門頭(蔣亞軍攝)
△老街附近的老房子(蔣亞軍攝)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大隱於市的橋頭老街,最知名的莫過於修建於清乾隆年間的餘氏豪宅——九十九間走馬樓,以及從老街走出來的當代著名文化學者餘秋雨。
然而,對於依然在低矮的國家直管公房裡經營雜貨鋪、釀酒店、理髮店、鐘錶店的老街居民來說,鴻儒或白丁,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一樣的過日子,流言蜚語,生老病死。老街很窄,也不長,清晨八九點,青石板路上行人稀拉,間或從沿街鋪子裡傳出老式縫紉機、電視機工作的聲音,和帘子後家長裡短的嘮叨聲。
鐘錶鋪裡的時針仿佛永遠都指向一個時間點。但在雜貨鋪老闆的眼裡,幾十年的變化終究清晰可見。「國道那頭原先都是菜地,哪有這麼熱鬧!」據他說,鋪子正對的水泥橋本是舊時的石拱橋,「橋頭」一名正起源於此,不過,後來不知何時、何故便推倒了,在原址上搭了一塊水泥板,連通兩岸。
一條不知名的河流執拗地從整個村莊貫穿而過,兩岸老屋林立、巷弄交錯,青瓦白牆上滿布斑駁的黑影,如同歲月燃燒的灰燼。老街的對岸,沿著造型可愛、顏色鮮豔的舊輪胎指引的方向,你就能找到傳說中的「通天樓」——九十九間走馬樓。雕花窗、馬頭牆、毛澤東語錄……昔日的深宅大院如今充斥的卻是再平常不過的百姓煙火味道,晾在杆上的衣物、不小心會踩到的積水和青苔、院子裡的油菜花,還有屋後南山下大片大片的農田。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雞犬相聞中,工廠機器轟鳴。「在貧瘠的山村中,它(我家老屋)像一座城堡矗立著,十分顯眼。」餘秋雨筆下的老宅如今則如同真正的隱士,與現代化的村莊在和解中共存,默默留住時間的味道。甜蜜或苦澀,端看有緣人。
來源:慈谿日報、俞志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