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英國右翼公知道格拉斯·穆雷(Douglas Murray)叫囂要中國賠錢。他還主張制裁中國,並且利用「炮艦」來威脅中國。
為什麼要中國賠錢呢?自然是因為新冠肺炎疫情,他認為是中國毀了他們的2020。他只是「西方某些人」中的一位,其強盜邏輯著實令人無語,假設他不是無理取鬧的話,我們就應該關心一下他的認知能力問題。
顯然,這位英國公知對事物的認識水平還停留在180年前。
他的愚昧,倒是勾起了我們的記憶。說起賠錢,說起炮艦,不能不讓我們想起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鴉片戰爭。
這次戰爭發生於1840年6月至1842年8月期間,清政府戰敗後與英國籤訂了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標誌著中國進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
通過此條約,清朝政府被迫開放廣州、廈門、福州、寧波、上海等五處為通商口岸。這一條,我們小時候讀歷史時是背誦過的,所以這五個城市的名字我倒背如流。
此條約規定:英商進出口貨物繳納的稅款,中國需與英國商定;關於民間訴訟問題,英商歸英國自理。從此,清政府的關稅自主權和司法主權開始喪失。
還有一個條款,影響至今,那就是關於香港問題。
《南京條約》把香港島割讓給英國,香港今天的一切動亂皆源於此。
然而當年條約的原文看起來不痛不癢,高高在上的天朝仿佛僅僅是把一個彈丸之地給了英國人,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可以有個地方歇腳。
因大英商船遠路涉洋,往往有損壞須修補者,自應給予沿海一處,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今大皇帝準將香港一島給予大英國君主暨嗣後世襲主位者常遠據守主掌,任便立法治理。
時間來到2020年,那位英國公知為什麼會叫囂著讓中國賠錢呢?他肯定是「熟讀歷史」,因為1842年籤訂的《南京條約》還規定我們賠錢,而且賠了很多,多達2100萬銀元。
此處的單位「銀元」,指的是西班牙銀元,在鴉片戰爭以前,我國在對外貿易中長期處於貿易順差地位,因此有大量的西班牙銀元流入中國。
貿易順差,這個詞是不是很熟悉呀?去年美國發起貿易戰,這就是其藉口之一。
而在180年前,英國發起鴉片戰爭,這也是其藉口之一。
閉關鎖國的清朝雖然在科技水平、軍事實力等諸方面遠遠落後於資本主義國家,但是在對外貿易中居然一直是順差的。
當時,中國產的茶葉、絲綢、瓷器等產品在歐洲大受歡迎,而英國產的羊毛、呢絨等玩意兒在中國卻不怎麼受待見。
所以,邪惡的英國人才想到了走私鴉片,通過鴉片打開了中國的國門,我們才把這一次戰爭叫做鴉片戰爭。
不過英國人習慣於把它稱之為「第一次英中戰爭」或者「通商戰爭」,我覺得「通商戰爭」這四個字恰好表明了英國當局紳士外表下的虛偽和野心。
正常的商品進不了中國,就把毒品走私進中國。和你商量不成,就把你揍一頓。
鴉片走私,讓中國人的身心受到摧殘,讓中國人的白銀流向英國人的腰包!這一陰招,既瓦解了中國軍隊的戰鬥力,又一舉扭轉了英國在中英貿易中的不利地位,可謂一舉兩得。
大家知道,如今國際貿易多用美元結算,而在當時,情況有點不一樣。
除了中國在國際貿易中保持順差令英國人不爽外,還有一件事,令英國人大為惱火,那就是結算貨幣。
英國在18世紀開始實行金本位貨幣政策,而與中國的貿易卻不得不用白銀進行結算(當時的天朝雖然國力不濟,但堅持世界以我為中心的主導思想),英國於是只好從歐洲大陸兌換大量白銀,用以支付中國的貨款。
這樣一來,歐洲的白銀(特別是西班牙銀元)源源不斷地流入中國。
西班牙銀元質地較好,含銀量足,且容易計量,因此被《南京條約》定為賠款貨幣。在後來籤訂的不平等條約中,賠款不再以銀元作為單位,因為:大量的銀元作為賠款外流,國內已經沒有足夠的銀元了!
所以,在1858年6月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籤訂的《天津條約》規定的賠償貨幣是白銀,計量單位變成「兩」,要通過稱重計量。條約規定,清政府賠償英國400萬兩白銀,賠償法國200萬兩白銀。
在列強瓜分中國的年代,凡一國與中國籤訂一個不平等條約,其他國家都會與中國籤訂相似的條約,享有同等的甚至更多的特權。
以第二次鴉片戰爭為例,除了英、法兩個發起戰爭的國家,其他列強,包括俄、美等國都與清政府籤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當時的中國就是一個獵物,見者有其份。
第二次鴉片戰爭帶來的另一個令我從小恨到大的事件是,英法聯軍燒毀了萬園之園——圓明園。每每想起這件事情,我就恨得咬牙切齒。
多年前,我去北京時曾參觀圓明園遺址,走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全部看完,可見其規模之大。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園內殘存的各式建築石材,因為只有石頭是大火燒不化的,它們或三三兩兩躺在草地裡,或彼此依偎斜靠在水邊,無聲地訴說著那段悲慘的歷史。
第二件事,「紫石英」號事件。
時代車輪滾滾向前,歷史趨勢不可阻擋。
1949年4月,渡江戰役打響前夕,一艘英國軍艦擅自闖入泰州以南的長江江面,成為我軍的「活靶子」,它就是大名鼎鼎的護航驅逐艦——「紫石英」號。
說它大名鼎鼎,不是因為它的噸位或者輝煌的戰績,而是因為它在與解放軍交手後的倒黴結局,以及此事件在國際上的重大影響力。
「紫石英」號或許是由於在中國的內河「自由航行」慣了的,居然不顧我軍的警告,在我軍即將強渡長江之前擅自進入我軍陣地前沿。
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這是帝國主義蠻橫無理的挑釁,它一直以來養成的優越感讓它堅信:中國人不敢向它開炮。
殊不知,此刻在長江北岸排兵布陣的已經不是清政府的軍隊,也不是國民黨的軍隊,而是即將打過長江,解放全中國的百萬雄師:中國人民解放軍。
當時的英國軍方顯然沒有認清這一個重大的歷史事實。
所以,接下來,他們很吃虧。
解放軍的炮彈如雨點般落在「紫石英」號上,該艦的炮塔被擊毀,指揮臺被擊中,艦長斯金勒少校陣亡,副艦長威士敦上尉受傷。
遭此重創,「紫石英」號像一隻打架打輸了的狗狗一樣趴在了長江南岸——擱淺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它不得不掛出白旗。
「無敵」的英國皇家海軍是不可能這麼認輸的。
當天下午,英軍驅逐艦「伴侶」號從南京趕來增援。結果沒有什麼懸念:該艦的主炮被我軍的榴彈炮擊中,艦長羅伯臣中校受傷,然後灰溜溜地跑到了江陰。
這下,英國紳士的面子可保不住了,他們肯定在想:怎麼回事?不按常理出牌?以前不是這樣玩的嘛?居然有人膽敢藐視英國皇家海軍!
在此情況下,英國皇家海軍遠東艦隊副司令梅登中將親自率領「倫敦」號和「黑天鵝」號前來救援。其中,「倫敦」號是一艘排水量7000噸的巡洋艦,裝備了12門6英寸主炮、8門4英寸副炮、10餘門40毫米高射炮。
4月21日上午,上述兩艘軍艦全速駛入我第23軍防區,雙方展開炮戰,炮火給我軍集結於江岸準備渡江的步兵造成了較大傷亡。在此次戰鬥中,202團團長鄧若波犧牲,政委陳堅受傷。
英軍也沒撈到什麼便宜。「黑天鵝」號被擊傷,多處冒出熊熊大火,巡洋艦「倫敦」號指揮塔被擊中,艦長卡扎勒受傷,梅登中將的軍服竟被彈片撕裂,他在撿回一條老命後倉皇下令軍艦跑路。
出於多方面的考慮,我軍沒有解除「紫石英」號的武裝,也沒有扣留艦上人員,使得「紫石英」號在最後得以「逃脫」。這件事看起來是「不了了之」了。
但這次事件表明,英國等列強從1840年開始在中國的「炮艦外交」徹底結束了。
一個新的時代來臨了,帝國主義列強再也不可能憑藉其武力威脅,在中國推行其殖民主義的外交活動。
當年英國的軍艦敢開進解放軍的火力覆蓋範圍之內,就是賭我軍不敢開炮打英國人。英國人在舊中國擁有的特權讓他們產生了這種愚昧的慣性思維——顯然他們的思維沒有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
事實上,我們不僅敢打英軍,還敢打美軍。不僅能打敗英軍,還能打敗美軍。
多年以後,我軍在朝鮮戰場上把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趕回到三八線以南。彭德懷將軍在回顧韓戰時作出了這個著名的論斷:
西方侵略者幾百年來只要在東方一個海岸上架起幾尊大炮就可霸佔一個國家的時代是一去不復返了。
只可惜那位英國公知道格拉斯·穆雷先生沒有學習過彭老總的這句話,更不可能領會其中的含義。所以,這個狂妄無知的人,居然在2020年敢開口要中國賠償,居然還敢用「炮艦」這個詞,聽起來真是如夢如幻啊。
其實在1949年的「紫石英」號事件之後,當時的外國記者就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這一事件意義極其重大。在30年前,只要有英國軍艦在長江出現,就足以使中國內戰的戰局頓時改觀。如果20年前發生這樣的事件,停泊在中國沿海的所有外國軍艦就會紛紛開進長江教訓那些不安本分的中國人。各國使節也會嚴厲要求中國賠禮道歉,外國報刊也會喧囂鼓譟要求進行報復……可惜現在不是1929年而是1949年了。
在1949年的「紫石英」號事件中,中英雙方到底誰先開炮這一問題一直存在爭議,不過在當時情況下雙方都指責對方先開炮,這是符合戰爭邏輯的。
值得注意的是,事件發生後,雙方都保持了足夠的克制,英國方面並沒有作出過激的舉動。這要放在以往是不可想像的,「日不落帝國」的做事風格可不是這樣的。
不管怎樣,有一點非常明確:真理是在大炮的射程範圍之內的。
英國公知應當明白,如今大英帝國的「炮艦」早已經鏽跡斑斑,能否開到中國的近海都是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