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黨衛軍第12「希特勒青年團」師全史

2020-12-12 網易軍事

(原標題:武裝黨衛軍第12「希特勒青年團」師全史)

《武裝黨衛軍第12「希特勒青年團」師全史》

(一)全書簡介

本書通過以二戰時期德國武裝黨衛軍中一支特殊的裝甲部隊——SS第12「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一支由希特勒青年團團員為主體組建的部隊最詳盡的全史,講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最後一年歐洲戰場所發生的3場重要戰役:1944年6月的諾曼第登陸戰,當年冬季的阿登戰役以及1945年3月,德國在二戰中發動的最後一次戰略反擊——「春醒」戰役。通過對這支部隊的戰鬥經歷和官兵的大量回憶,生動地反應了德國人在二戰末期所經歷的點點滴滴。

作者是長期研究二戰德國軍事歷史的著名學者陳星波,由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出版。

全書分上下兩冊,共1120頁,80萬文字400張歷史照片,全部銅版紙精美印刷,精裝本,全二冊定價198元。

贈送16張八開原版四色大幅作戰地圖,2枚精美書籤。

(二)作者簡介

作者陳星波,1980年出生,江蘇人,自幼喜歡軍事和歷史,後來專注於研究第二次世界大戰和納粹德國精銳部隊。2006年起陸續在軍事刊物上發表過多篇與二戰相關內容的文章。2011年起,出版過原創、編譯或與他人合譯過《黨衛軍第3骷髏裝甲師戰史》、《哈爾科夫之戰圖集》、《黑天鵝之死》(原創)、《二戰德國503重裝甲營全史》、《虎之傳奇——二戰德國SS第502重裝甲營全史》、《黑色閃電——黨衛軍第2「帝國」師戰史》、《鋼鐵、鮮血、神話——庫爾斯克南線之戰》、《黑天鵝之死——武裝黨衛軍最後一戰》等書籍,在國內二戰軍事歷史領域廣獲好評。

(三)序言

說到黨衛軍第12「希特勒青年團」師,國內以前有種說法是「這是一群深受納粹思想灌輸的亡命徒般的娃娃兵」。似是而非的說法流傳了很長時間,直到有人陸續寫了一些介紹這支部隊的文章,才讓國內的讀者多多少少對其有了些了解。然而,籠罩在這支部隊身上的迷霧並沒有就此消散,反而激發起更多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慾,直到陳星波纂寫的該師全史的最初版本出版。

這支部隊初次投入戰場是在1944年夏天的諾曼第,兵員的平均年齡已然是18歲,雖然很年輕但絕不能被稱為「娃娃兵」了。德國的青少年自加入希特勒青年團後,要接受各種準軍事項目的訓練,後期甚至還有射擊訓練,經過一段時間訓練後,大多數希特勒青年團成員的體能、執行力、組織能力、服從性和榮譽感一點不比普通的軍人差。實事求是地說,這樣的訓練對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少年人而言是利大於弊的,歷史本身是嚴肅的。

作為一支「黨軍」,對全體成員灌輸納粹黨的思想和宗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如果說宣傳口號空洞無物的話,那麼《凡爾賽和約》給德國帶來的傷害和恥辱是客觀存在的,為了德意志民族和祖國母親而戰的榮譽感也是無可厚非,那麼這樣的一支年輕部隊為何會成為所謂的「亡命徒」呢?每個年輕人都是一張白紙,在白紙上進行書寫的是國家政府,白紙是無錯的,歷史本身是無奈的。

近年來,隨著資料的增加,陳星波決定重新纂寫「希特勒青年團」師的全史,這對廣大軍事愛好者來說是個福音。上冊主要寫的是希特勒青年團的成立、組建和訓練過程,以及「希特勒青年團」師在諾曼第戰役初期圍繞卡昂展開的戰鬥歷程,下冊則從「古德伍德」作戰開始,歷經法萊斯突圍、阿登反擊戰、春醒作戰一直到大戰結束。「希特勒青年團」師雖然從投入戰場到戰爭結束還不到1年時間,但經歷的卻是德國在二戰中最痛苦最狼狽的階段,戰爭初期的輝煌勝利和榮耀註定與他們無緣。而他們的表現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戰場上的對手驚訝於他們的年輕和無畏,後方的宣傳部門在民眾面前將他們吹噓成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仿佛如果沒有這支部隊的話,納粹德國在1944年就會被滅亡了。短短數月之內,這支部隊就被賦予了太多的東西,在納粹黨的宣傳下,好似整個西線的德國軍隊只剩下武裝黨衛軍和「希特勒青年團」師在戰鬥。這一切是可笑?可悲?還是可嘆?歷史本身是不偏不倚的。

上百萬字的內容,數以百計的照片和地圖,以如此鴻篇巨著講述的一段歷史或者戰史很有可看之處,能夠解開諸多先前模糊不清的謎團。如果將著眼點繼續放大,我們可以看到,當一個國家政權將一群尚未成年或者剛剛成年的年輕人從他們的父母身邊奪走,投入血肉橫飛的絞殺中去,即便有著保衛國家和民族存亡的大義,也是一件非常殘酷和殘忍的行為。

年輕人都沒有了,一個民族的未來就永遠失去了。

董旻傑

2015年8月4日

(四)目錄

上冊目錄

前 言

第一章 希特勒青年團

第二章 組建與訓練

第三章 盟軍登陸

第四章 「希特勒青年團」師首戰

第五章 反擊失利

第六章 相持階段

第七章 死鬥!112高地

第八章 卡昂的最後一戰

附錄一 SS第12「希特勒青年團」師的編制與裝備

附錄二 「希特勒青年團」師老兵回憶錄節選

附錄三 武裝黨衛軍和陸軍軍銜對照表

寫真圖集 第一輯 裝甲師的組建及訓練

寫真圖集 第二輯 要員檢閱

寫真圖集 第三輯 最後的訓練

下冊目錄

序 言 一

序 言 二

第九章 「古德伍德」行動

第十章 從「總計」到「溫順」行動

第十一章 血腥的法萊斯包圍圈

第十二章 重返本土

第十三章 阿登攻勢

第十四章 「春醒」作戰

第十五章 大戰結束

寫真圖集 第三輯 最後的訓練

寫真圖集 第四輯 鏖戰諾曼第

參考文獻

(五)媒體推薦

武裝黨衛軍第12「希特勒青年團」師,一般人都以為是由深受納粹思想影響的娃娃兵,其實當這支由希特勒青年團團員組成的部隊第一次次投入戰場是在1944年6月的諾曼第,那是這些年輕人的平均年齡都已經18歲,再稱之為「娃娃兵」顯然不太合適了。但是他們自幼接受納粹思想的教育,作戰時的兇悍和頑強,絕對是亡命徒無異。本書從這支部隊的組建到參加諾曼第戰役、法萊斯突圍、阿登反擊戰、「春醒」作戰一直到戰爭結束的整個過程。對於這樣將一群剛剛成年的年輕人投入血腥的殘酷戰場,是時代的悲哀,回顧這段歷史,對於今天生活在和平之中的國人來說也是很有意義的。

公眾號《深度軍事》主筆光亭

(六)精彩章節

第三章 盟軍登陸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照耀在卡昂城中心的聖皮埃爾大教堂(Saint—Pierre Church)的時候,一些虔誠的居民們已經開始以禮拜作為他們一天的開始。這個在過去1000多年裡一直平靜無比的港口城市,和其他諾曼第地區的各個城鎮一樣,本以為新的一天也會和那已經逝去的無數個日子一樣普通而平凡。但僅僅在24小時後,就在1944年6月5日的夜間,這裡就會因為英軍第6空降師在該城周邊地區的空降(標誌著盟軍正式反攻歐洲本土)以及稍後英國蒙哥馬利上將和他的老對手隆美爾元帥在這裡的再次角力,從而引發的一系列圍繞該城的慘烈戰鬥而在世界戰爭史上留下精彩的一頁。

卓有聲望並在北非戰功赫赫的蒙哥馬利上將,在盟軍登陸的分配大會上順利地「分到了」奪取下諾曼第大區(Basse—Normandie)的明珠—卡昂城的任務。一旦順利拿下該城,英軍可以直驅巴黎,解放法國。這將在蒙哥馬利個人的軍事生涯上再添上輝煌的一筆,更能獲得法國人民的感恩膜拜,讓全世界知道大英帝國仍然是歐洲大陸的救世主。

諾曼第,這片土地肥沃、果園密布,盛產上等奶酪和香醇蘋果酒的富庶之地,一夜之間將會變成殘酷血腥的沙場,成百上千的士兵將為了一個村落,一間房屋,甚至是一道田埂而無所不用其極地廝殺著。那麼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那裡的普通人,那些不管政治變遷只知道埋頭種地的善良淳樸的農民們,那些在納粹統治下已經超過4年的法國人,他們是怎樣看待身邊的這場戰爭的呢?

在相關的情報收集工作中,OSS(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戰略情報局,即後來的中央情報局CIA的前身)曾將一份絕密文件從倫敦直送到了羅斯福總統在白宮的辦公室桌上,文件標註的時間是6月14日,其內容所引述的全是「根據絕對可靠的情報來源撰寫的」。在文中記述了一名未提及姓名的法國人在諾曼第鄉村進行了數天的採訪和訪問的全過程:在軍事方面,燃料短缺的問題長期困擾著德軍並極大地限制了德軍的機動能力,為此德國佔領政府下達了嚴格的油料限制命令,對此廣大農民頗有微詞。但總體上看,在諾曼第乃至整個法國長達4年的佔領中,德國佔領軍的表現是非常的有組織和紀律性的,基本上沒有任何滋事擾民的嚴重事件發生,該地區的農民的生活基本得到保障,衣食無憂。在較大城市的餐廳中食品敞開供應(儘管價格不菲),文件中甚至還提到位於巴約的雄獅酒店(Lion d'Or)的地下酒窖中所儲存的紅酒醇香無比。在政治方面,文章表述了如下觀點:「戴高樂將軍被法國眾多地下抵抗組織所尊敬和崇拜,但作為單體的個人而言,貝當元帥也並不為廣大民眾所痛恨,人們認為他(貝當)只是一個可憐的窮老頭而已。在當地一市鎮的鎮長辦公室裡,在登陸後也不過是將他(貝當)的照片換成了福煦元帥的而已。」

6月5日午夜前,盟軍以傘兵為先導,正式拉開了反攻西歐的帷幕。美軍第82空降師和第101空降師首批傘兵在科唐坦半島兩側著陸,英軍第6空降師在卡昂地區空降。其中,英軍第6空降師的任務是奪取橫跨奧恩河及位於卡昂東北9公裡的貝努維爾(Benouville)附近奧恩運河附近所有的橋梁,並將特羅阿恩(Troarn)、比爾(Bures)、羅貝姆(Robehomme)以及瓦拉維爾(Varaville)附近的所有公路橋炸毀。達成任務後,英軍傘兵將佔領奧恩河與迪沃河(Dives)之間,以及特羅阿恩—科隆貝勒(Colombelles)一線以北地帶,阻滯由內地進入灘頭的德軍裝甲部隊。為了將德軍從真正的著陸區吸引開來,盟軍甚至在實施大規模傘降前出動大批運輸機群向非著陸區空投了大量的玩具傘兵。

6月6日午夜0點15分,英軍第6空降師傘兵引導中隊搭乘滑翔機從3000米到1500米不等的高度和母機C—47「達科塔」和「史特林」運輸機分離,開始了在卡昂地區的首輪空降。在貝利維爾跨越卡昂運河的大橋上,一個放哨的年輕德國兵—二等兵赫爾穆特·勒默爾聽到了卡昂城方向炸彈的爆炸聲和特羅阿恩地區猛烈的防空炮火的轟鳴聲。突然,他發現一架飛機的模糊輪廓,飛機正在樹頂的高度朝他的方向悄然降落。開始他以為是一架發動機出了故障的轟炸機,但是隨後的一幕讓他看呆了:飛機接觸地面發出巨大的撞擊聲,滑過運河那一邊的小塊田野,撞翻了一頭母牛,進而停了下來,其扭曲的頭部扎進了距大橋一端不足45米的一條帶刺的鐵絲網屏障。它不是一架轟炸機,而是一架滑翔機,有一會兒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後來勒默爾聽到有人用英語發出集合信號:「埃博—埃博。」幾乎同時,另一架滑翔機在第一架後9米遠的地方緊急迫降,然後是第三架在僅距第一架13米的地方緊急迫降。「貝克—貝克,」第二架滑翔機上的英國人喊道,進而第三架滑翔機上的士兵答道,「查理—查理」。英國兵從他們所乘的滑翔機裡衝了出來,其中的一個猛地向橋上的碉堡扔了一顆手榴彈。碉堡上的一挺德軍機槍開了火,但很快被另一名英軍士兵從飛機中拋出的手榴彈炸得沒有聲音了。勒默爾沒時間通知其他人員,甚至自己排的人。一些德軍士兵出現了,他們開始進入運河這一側的戰壕,但是卻無法阻止邊跑邊開火的英軍士兵越過大橋向他們發起的衝鋒。勒默爾自己衝進了大橋西側的戰壕。英軍迅速佔領了戰壕,包括勒默爾在內的德國兵都逃跑了。由於滑翔機駕駛員的精確著陸,由英軍少校霍華德率領的3個排在第一架滑翔機著陸後不足10分鐘內奪取了卡昂大橋。霍華德的另外3架滑翔機主攻奧恩河大橋,它們沒能如此準確地著陸,但是同樣取勝—第一排迅速出擊,發現德國守軍已經逃跑。這樣,在數分鐘內由滑翔機運載的第6空降師突擊隊奪取了進攻的首要目標—支撐主要公路的兩座大橋,這條公路是從前沿東側的灘頭陣地通往內地的幹線,長約95公裡。這支部隊的無線電報務員使用兩個大橋的代碼—「火腿和果醬」發送宣告佔領的暗號。這一些尖兵在防禦陣地安頓下來以等待增援。不遠處,空降引導組正在為第6空降師布置導航燈和雷達信標以標明大橋東部和朗維爾村(Ranville)北部的傘兵降落區。

第6空降師的第二輪空降於0點50分到達海岸上空,大約2000名第5空降旅的傘兵開始在空降引導組在朗維爾邊緣標明的著陸區降落。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將從空中下降的傘兵吹向了著陸區東面。傘兵在猛烈的風中降落,他們中的許多人飄離了空降兵降落區。分散的傘兵很快通過英國風笛特有的聲音被聚集起來,集合後的英軍傘兵毫不延遲地開始執行分配的任務。1個營匆匆趕去支援橋上的士兵。第2個營去奪取通往大橋東面的道路。第3營為預期在凌晨3點20分降落的第6空降師的第三波空降清理著陸區,這次滑翔機載有總指揮部和第5空降旅的重型裝備—至關重要的反坦克炮、重型迫擊炮、機槍和吉普車。

然後,呼喊完他們的戰鬥口號—「呔嗬」,傘兵們離開滑翔機著陸區,將德軍第21裝甲師的裝甲擲彈兵驅逐出朗維爾,朗維爾成了第一座從德軍統治下解放出來的法國村莊。按照計劃,第5空降旅的68架滑翔機在3點30分抵達位於朗維爾的滑翔機著陸區。其中,部分飛機撞到了德軍為阻止類似著陸而埋設的粗樁子而墜毀。2架滑翔機相撞而解體。1架飛機猛然撞穿了一座小屋,結果帶著一張床出現於小屋的另一端。但是,50架滑翔機基本都按時、準確著陸,只有輕微傷亡。英軍士兵們有的詛咒,有的歡呼,奮力地從所乘滑翔機中走到被翻動的土地上。之後,在清理了進入破損滑翔機機艙的泥土和雜物後,士兵們取出了許多吉普車以及他們事先裝載的18門反坦克炮中的10門。他們三五成群地向著集合點—位於朗維爾的有著方形塔樓的諾曼第教堂的黑色輪廓悄然出發。在著陸區的邊緣,士兵們被預設的崗哨攔住,哨兵以「V」的意思是什麼的喊話來盤問他們,並在他們給出「勝利」的口令時才讓他們通過。

與此同時,向東大約9公裡的地方,蓋爾的第3空降旅也遇到了麻煩。該旅的3個營奉命去炸毀橫跨德維爾河的5座橋梁並佔領德維爾河與奧恩河之間的高地,從而在登陸場的東側形成防禦陣地。他們預計在這裡阻擊來自卡昂方向的德國裝甲部隊的反擊。但是他們的幾個著陸場由於空降引導組標示得不夠準確,許多運輸機飛行員發現很難把德維爾河與奧恩河區分開來,而且飛機飛得太快又距地面太高。經驗不足的飛行員違背命令並試圖避開防空火力,推遲了跳傘時間,結果傘兵被分散於一個廣闊的區域,甚至那些成功地在著陸區上空跳傘的人也被大風吹得偏離了預定方向。數百名傘兵降落在德維爾河的沼澤中,許多人葬身於此。儘管如此,英國人還是毫不費力地炸毀了橫跨德維爾河作為攻擊目標的5座橋梁中的4座。但是第5座,也是最重要的一座—支撐從卡昂到魯昂的主幹道的大橋(位於最南邊的特羅阿恩)。如果不是一個英軍9人爆破小組有魄力的行動,仍將完好如初。這個爆破組在距離大橋8公裡處著陸後,徵用了1輛救護隊的吉普車和拖車,呼嘯著趕往特羅阿恩,英國人只是在小村邊緣碰到了帶刺鐵絲網路障。20分鐘後,他們抵達了大橋並迅速炸毀了它,然後他們拋棄了吉普車,穿越村莊向指揮部前進。這座橋梁及其他4座橋梁的損毀,加上突然出現的英軍傘兵,使卡昂地區的德軍後方陷入了一片慌亂,甚至連駐紮內陸的「希特勒青年團」師也受到了波及。

6月5日傍晚,心神不安的「希特勒青年團」師師長弗裡茨·維特於一線視察結束後領著師部參謀們來到阿夫爾河畔蒂利耶爾的一個臨時指揮部,就當前局勢進行仔細商討。午夜時,在阿孔(位於蒂利耶爾以東2公裡)的師部留守的參謀打來電話。這名參謀告訴維特,師部附近的一個德國空軍野戰指揮部報告盟軍在其機場附近投下玩具傘兵,真正的傘兵正在諾曼第海灘後方著陸。不久,德國空軍戰情中心又向「希特勒青年團」師臨時指揮部打來電話,聲稱盟國空軍轟炸機群當夜活動極為頻繁。為了查明狀況,維特師長接通了第711步兵師師部和第21裝甲師師部電話。在電話的另一端,711步兵師留守參謀聲稱在該師防區內發現大量玩具傘兵,但並無真實傘兵著陸。第21裝甲師師部則乾脆聲稱防區內沒有任何敵對行動。維特師長和手下的參謀就上述報告進行了分析。大部分參謀認為盟軍此舉目的不過是試探德軍在盟軍實施空降時會採取何種反制措施,行動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意義。最後除了師長維特外,其他參謀紛紛就寢。但僅過片刻,維特師長就搖醒了參謀長胡伯特·邁爾:「邁爾,他們(盟軍)來了!」此刻的時針指在了1944年6月6日凌晨的1點30分。

從最初的驚訝中清醒過來後,邁爾迅速起身,披了件衣服後奔向電話,試圖向前線的第711步兵師和第21裝甲師核實情況。第711步兵師報告,該師於午夜後發現一股數量不明的敵軍傘兵在防區西面降落。接著,第21裝甲師也發來報告,特羅阿恩地區發現英軍傘兵出沒,但具體位置不明。各種零星的報告不斷,邁爾感到事態嚴重。為了弄清整體形勢,他又給SS第1裝甲軍指揮部打了個電話,但軍部留守參謀卻告之迄今為止都沒有接到下屬各部的報告,而且上級也沒有下達任何新的作戰命令。儘管如此,維特還是於凌晨2點下令全師進入戰備狀態。

SS第12裝甲偵察營1連的三級小隊副奧古斯特·青斯梅斯特(August Zinssmeister)負責指揮1個裝甲偵察排,他在日記裡寫道:

1944年6月6日,星期二,凌晨3點,警報!敵人來了!口令「Blücher」。4點15分,各裝甲車開始向營部集結。

SS第12裝甲偵察營營部的一級突擊隊中隊長格爾德·馮·賴岑施泰因(Gerd von Reitzenstein)回憶道:

1944年6月6日,我師所屬各部於大約2點接到必須立即作好出發準備的命令。當我部從師出發陣地向前開進時,天空仍然一片烏黑。大約凌晨4點,我營機動車輛在高射炮群的掩護下於交叉路口附近佔據陣位。

SS第26裝甲擲彈兵團通信排的突擊隊員奧斯瓦爾德·貝克(Oswald Beck)也對當時的備戰情況回憶道:

我團通信排的全體報務員和接線員在以嚴厲著稱的三級小隊副克裡夫(Kleff)的訓練下,表現得十分出色。此前,我們曾多次在夜間演習中圓滿地完成本團的通訊任務。每當夜間演習還在策劃時,三級小隊副克裡夫就提醒作為駕駛兵的我要隨時作好準備。我常常告誡戰友,即使查房結束,他們也必須穿上軍服就寢,並隨時作好出發準備。6月5日晚至次日凌晨,三級小隊副克裡夫闖進了我們的寢室並高聲下令:「起床!小夥子們,該出發了!湯米登陸了!」聽到這話,我們都在猜測,這會不會是另一次未經預告的演習呢?正當大夥都感到納悶之際,一名戰友突然小聲地說道:「克裡夫沒有穿制服,外面僅套了件運動服。難道這一切是真的嗎?我不信英國佬他們會有這個膽!」儘管如此,全排官兵還是熟練地將所有裝備和個人裝具打包。接著,完成準備的我們就坐在床頭等待新的命令。不久,一名值勤的通信兵跑了過來,告訴我們通過監聽得知英美盟軍的登陸行動已獲證實。凌晨3點,我們接到了出發的命令。但不久,我們又奉命返回營區,準備再度休息。不過,這只是一部分人的做法,其他人坐在床頭竊竊私語。黎明時刻,我們再度作好了出發的準備。

當維特師長命令所部進入戰備狀態並向預定出發陣地集結的同時,第15集團軍和第7集團軍防線結合部也傳來了發現英軍傘兵的消息。6月6日凌晨2點30分,B集團軍群向西線總指揮部轉發了一份來自第15集團軍的戰報:第711步兵師報告在該師防區內發現空降的盟軍傘兵,雙方爆發零星交火,位于勒凱努瓦堡(Le Quesnay)的師部也清楚地聽到了附近的槍聲,具體情況尚不明確。為此,第15集團軍請求靠近第711步兵師防區的「希特勒青年團」師立即派出一支裝甲偵察隊向敵人空投區實施強力搜索。西線總指揮部立即批准了這一請求,並給西線裝甲集群指揮部下達了預備命令:

SS第12裝甲師在不脫離最高統帥部直轄的前提下,立即進入第711步兵師防區展開偵察,並密切監視本師駐地以防盟軍空降突襲。

2點40分,在維特下令全師進入戰備狀態後40分鐘,西線裝甲集群指揮部終於意識到事態嚴重,並立刻向「希特勒青年團」師、裝甲教導師(Panzer Lehr)和SS第17「格茨·馮·伯利欣根」裝甲擲彈兵師下達了準備開拔的命令。接到命令後,「希特勒青年團」師師部立即下令SS第12裝甲偵察營派出偵察隊,前往第711步兵師防區執行偵察任務。

大約10分鐘前,SS第12裝甲偵察營1連連長、二級突擊隊中隊長彼得·漢斯曼(Peter Hansmann)所在的連部警衛室電話響了起來,營副官二級突擊隊中隊長庫爾特·布赫海姆(Kurt Buchheim)向各部傳達了盟軍入侵的密語,並要求所有連長立即通過電話向營長格爾德·布雷默報到。當天漢斯曼的值班軍士是拉斯姆森(Rasmussen),他接到消息後,立刻找到躺在床上的漢斯曼,搖著他的肩膀喊道:「二級突擊隊中隊長,敵人已經開始入侵了!這次絕不是演習!營長正在電話那頭等著你呢。」當漢斯曼從床上躍起打開窗戶時,窗外傳來的防空警報聲已經響徹夜空。盟軍轟炸機群正無遮無攔地從「希特勒青年團」師的頭頂掠過,並朝著德軍的補給線和後方城鎮飛去。除此之外,一切似乎都和平時一樣。當漢斯曼朝連部走去時,正好看見首批出發的偵察營戰友們穿著內衣褲就急急奔向各自的裝甲車並準備熱車出發。直到此時,漢斯曼仍在懷疑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又一次常規演習?當漢斯曼來到連部時,營長正在電話另一端不斷重複著盟軍入侵的密令。布雷默隨後通過電話下令讓漢斯曼在30分鐘內集合10輛裝甲偵察車和2個班的摩託化步兵準備執行偵察任務,本連其餘兵力留在各自營區作好出發準備。

漢斯曼只花了不到15分鐘,就聚齊了所有人,並向全連士兵傳達了命令,同時特別強調了此次行動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偵察隊必須快速而謹慎地展開此次行動。行動期間,儘量避免和敵人交火。務必將敵人的具體位置和他們的行動向連部回報,隨行的機槍組將為偵察隊提供火力掩護。切記,一旦你們開槍,同時也就暴露了自己。因此,最好在行動中保持隱蔽,並特別注意遊擊隊可能在路上埋設的地雷!」隨後,這支偵察隊便以一個摩託化步兵班打頭,8輪和4輪裝甲偵察車群以間距50米的隊形居中,另一個摩託化步兵班殿後的隊形出發了,目的地是裝甲偵察營的營部。

漢斯曼將身體探出領頭的8輪裝甲偵察車的炮塔,向偵察隊發出命令:「縱隊,出發!時速40公裡!」當夜,能見度僅50~100米,這讓整個車隊只能打開前車燈行軍。在行進幾公裡後,偵察營的官兵們開始覺得這就是在演習,沿著鄉村公路,零星的農舍布置在兩邊,屋內燈火早已熄滅,或許裡面的村民已經入睡。一路上並無任何遊擊隊出沒的跡象。15分鐘後,偵察隊順利抵達了營部。漢斯曼和手下的排長、班長等一起向營長布雷默報到。布雷默在簡短地介紹了當前的形勢後,漢斯曼和手下才得知盟軍已經在塞納河口西面到卡朗唐之間的海岸地帶和沿海據點後方實施了空降。但這些情報並不準確、甚至是互相矛盾的,布雷默隨後給漢斯曼布置了任務:摸清師防區北面從塞納河口到巴約之間地區的敵情,以及英軍傘兵著陸後奪取的地段和他們的作戰意圖。隨後,布雷默將偵察隊分成5個小組,偵察區自東向西依次為:

第1小組由三級突擊隊中隊長庫多克(Kudoke)指揮,偵察路線:貝爾奈、略雷(Lieurey)到蓬萊維克(Pontl』Eveque)地區,包括梅爾河畔維萊(Villers—sur—Mer)—多維爾(Deauville)到翁弗勒爾(Honfleur)的海岸地帶。

第2小組由三級小隊副青斯梅斯特指揮,偵察路線:利雪、布朗維爾(Branville)、海岸地帶:烏爾加特(Houlgate)—濱海迪沃(Dives)—卡堡(Cabourg)和奧恩河口東面。

第3小組由三級小隊副芬格胡特(Fingerhut)指揮,偵察路線:卡昂地區、奧恩河西口—裡瓦貝拉(Riva—Bella)至聖歐班(St Aubin)之間的海岸地帶。

第4小組由漢斯曼指揮,偵察路線:巴約地區以及巴約到庫爾瑟勒(Courseulles)之間的東面海岸地帶。

第5小組留守營部。

布雷默特別強調,一旦和敵人接觸,務必儘速報告所在位置和抵達目的地時間。儘量避免戰鬥,爭取抓幾個「舌頭」回來。

凌晨4點,4個偵察小組開始分頭出發,漢斯曼所在的偵察小組由2輛裝甲偵察車組成。兩車的車長分別為漢斯·克拉普夫和海因茨·達曼。在加入「希特勒青年團」師前,兩人都曾在東線戰場服役,是經驗豐富的裝甲偵察車車長。此時,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能見度超過100米,目的地距營部約為80公裡。漢斯曼的2輛偵察車從布羅格利(Broglie)起,經由利雪到卡昂這條最近路線進行偵察。這些小村都是漢斯曼他們上個月演習途中的必經之地,因此走起來熟門熟路。行軍1小時後,裝甲車穿過了利雪。在那裡,他們看到了稀稀拉拉徒步行走的法國平民、工人和農民,他們正開始新一天的工作和生活,和以往沒什麼不同。一些農舍裡的燈點亮了,透過玻璃照亮了路面。一路上,不斷有開著摩託車和水陸兩用吉普車的德軍士兵與漢斯曼的裝甲車迎面交錯而過。在一座橫跨圖克河(Touques)的大橋上,他們看到大群守橋的國防軍官兵。其中一名中士告訴漢斯曼,他們正奉命提高戰備級別,但此時除了不斷來襲的盟軍轟炸機群外,西面似乎沒什麼動靜。過橋後,漢斯曼的裝甲車距目的地仍有大約60公裡,距北部海岸約40公裡。很快,裝甲車開上了通往卡昂的主幹道。此時,能見度持續好轉,陽光也穿透雲霧開始照耀大地。一路上,漢斯曼他們遇上了更多的國防軍車輛。偵察隊順利地抵達了卡昂。一進城,漢斯曼發現映入眼帘的全是擠滿城市入口的國防軍部隊的各種車輛。步兵們正準備在四周掘壕固守。一名國防軍少尉提醒漢斯曼小組注意附近的槍聲,並告訴漢斯曼敵軍傘兵已經對北面大約10公裡遠處的大橋發動進攻,目前戰鬥仍在激烈地進行中。原來這些都是第21裝甲師的擲彈兵。在這名少尉的帶領下,漢斯曼順利地找到了他的上級—1名上尉連長。漢斯曼從他那兒獲悉英軍傘兵部隊已經在奧恩河口兩側地帶傘降,橋梁很可能已落入他們手中,從該地到朗維爾的電話線也被切斷,逐漸清晰的槍聲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當漢斯曼正在了解敵情時,盟軍的戰鬥轟炸機突然飛臨頭頂,開始對卡昂城肆意攻擊。許多法國平民慌亂地從房屋中逃出,朝著城外狂奔。當漢斯曼返回自己所在的偵察小組時,芬格胡特率領的偵察小組也已趕到。於是,漢斯曼提醒芬格胡特向北偵察時必須非常小心,同時讓通訊兵將此時的位置和時間通過無線電向營部進行了詳細地匯報。

接著,漢斯曼的偵察小隊穿過市中心抵達城西入口。這裡的道路幾乎被多門由牽引車拖曳的高射炮或是剛架設好的高射炮塞得滿滿的。一片巨大的煙雲正向東南飄去,這可能是戰鬥轟炸機的傑作。漢斯曼開始向上帝祈禱他們沿著海岸行進的道路上空最好都被雲霧籠罩。儘管未能如願,漢斯曼仍然高興地發現通往巴約的公路兩旁都是樹林,而處於公路上的大部分小村又是掩映在鬱鬱蔥蔥的密林中。經過20公裡的行軍,在即將抵達此行的目的地時,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從對面傳來。「難道是湯米登陸了嗎?如此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前進!每小時80公裡!」漢斯曼對手下2名車長發出了命令。不久,公路前方的一個小村映入了眼帘,許多平民正從房屋中跑出,幾個年長的士兵站在庭院的柵欄旁向這些平民問話。漢斯曼他們很快來到了鎮中心,發現有更多官兵和車輛擠滿中心廣場。這些車輛有運輸卡車、水陸兩用吉普、摩託車等。除了德國海軍服外,穿什麼軍服的都有。一個憲兵排試圖維持交通秩序,但毫無效果。很快,猛烈的爆炸聲從附近傳來。漢斯曼不禁感嘆,如果敵人戰鬥轟炸機出現在這上空的話,那會是什麼結果!就在這時,一名中士跑來匆匆告訴漢斯曼,阿羅芒什灣(Arromanches)正爆發激烈戰鬥,英國人正搭乘數以百計的登陸艇在海岸登陸。

為了核實情況,漢斯曼立刻駛離小村,在樹叢的掩護下採取越野機動的方式抵達預定目的地,在朝著特拉希(Tracy)附近海岸的方向,塵土飛揚,房屋升藤出熊熊烈焰,槍炮聲不斷,但仍不能看見遠方的大海。因此,漢斯曼的小組只得又加速行駛了約1000米抵達該地區制高點。接著,他們下車步行,翻過巖石壁,越過灌木籬牆,來到了海拔約50米的馬尼昂貝桑(Magny—en—Bessin)。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個阿羅芒什灣地區。漢斯曼他們將裝甲車停在了高地反斜面上,然後徒步上山。精明的克拉普夫和達曼兩人早在出小村時就已對車輛進行了良好的偽裝,因此遠看過去這2輛裝甲車和2簇灌木叢沒什麼區別。

漢斯曼很快注意到前方捲起的一大片灰色的東西,原來在前方、左側、西面由於都是陡峭的阿羅芒什灣海岸,此刻盟軍正集中艦炮火力對該地段進行猛轟。在一陣陣爆炸過後,一道道如同樓房般巨大的煙雲升入天際。向東眺望,深灰色的大海浩瀚無邊。通過望遠鏡,漢斯曼看到了船隻的輪廓。在它們旁邊,身後和右側直到海天交際處到處都是船、桅杆、艦橋。它們間距不等,艦上似乎閃爍著炮擊時產生的橘黃色的火光。在海岸與盟軍龐大的艦隊之間是一片廣袤的、深灰色的大海。首波盟軍登陸部隊乘坐登陸艇向海灘實施突擊時,在海面所拉出的一道道白線清晰可見。與此同時,登陸區附近海面也被炸起一道道白色的水柱,這很可能是德軍海岸炮兵連正在開火。不多時,漢斯曼就清楚地聽到了己方MG42機槍發出的「噠、噠、噠」的射擊聲。至少,我們負責海岸防禦的守軍並沒有被完全壓倒,漢斯曼自言自語道。隨後,漢斯曼又注意到一群群身著灰色軍服,頭戴扁平型鋼盔的英國佬,開始以整班、整排,甚至以整連的兵力陸續穿過海灘,朝著漢斯曼所在的方向挺進。阿羅芒什部分內陸地區遭到了猛烈的炮擊,一些房屋被炮彈擊中起火。不多時,瀰漫的濃煙一度阻擋了漢斯曼他們的視線,當煙霧逐漸消散後,漢斯曼發現了3輛英軍坦克正在涉水搶灘!上岸後,這些怪物轉向東面,一邊蛇行機動穿過海灘,一邊朝德軍目標猛烈開火。透過望遠鏡,漢斯曼看到了掛在坦克前方的大鐵鏟。這一定是用來清除我們堅固據點的特殊坦克,天啊,以這種架勢,它們究竟是要新建通往內陸的公路呢,還是準備活埋據點內頑強守衛的我方士兵呢?就在漢斯曼思考這個問題的同時,越來越多的英軍坦克開始登岸。在此期間,德軍守軍沒有進行任何阻攔射擊,更糟的是,盟軍的戰鬥轟炸機在攻擊陡峭海岸的反斜面時竟然也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漢斯曼不禁朝著在身後的裝甲偵察車那裡望了望,它們的偽裝夠嗎?如果被敵機群發現了我們,那可就全完了。

漢斯曼決定立刻向營部拍回一份偵察報告,必須讓師部了解這兒究竟發生了什麼!毫無疑問,盟軍已經開始登陸!這裡的艦隻多得數不勝數。但如果沒有親眼所見,任誰都無法想像出這種景象。發報前,漢斯曼還是冷靜地評估了當前形勢。接著,通訊兵就通過無線電向營部敲下了如下電文:「早上7點45分,阿羅芒什灣。我部在馬尼以南3公裡,觀察到大約超過400艘敵艦參與了登陸行動。從敵艦隊所在位置到海岸30公裡—奧恩河口東面上空到處都升起了防空攔阻氣球。在幾乎未遇抵抗的情況下,英國人與重裝備正源源不斷地湧上海岸。我們共發現了11輛坦克。海岸防禦地帶已被敵軍突破,我方守軍已被消滅。敵人正以一個營級規模的兵力朝巴約方向挺進。巴約鎮內的各個入口都遭到了敵人猛烈的艦炮火力打擊。戰鬥轟炸機正不斷攻擊在崖壁上死守據點的我方守軍。我們將繼續偵察克勒利(Creully)方向……偵察隊出發!」

發報完畢,漢斯曼與克拉普夫一道向東,朝著裡村(Ryes)方向行進,以便從一座高地觀察東北海岸地區的情況。在此期間,達曼則負責提供火力掩護。從那裡,漢斯曼他們看到了與先前一樣的景象:盟軍正不斷地上岸,並持續向東推進。他們的身後,同樣也是數不盡的登陸艦隊。在這個地段,海灘似乎比先前的寬闊。英國人在距海岸相當一段距離的水際就被迫尋求隱蔽。整個海灘擠滿了準備緩慢朝前方沙灘前進的英國兵。此時的「希特勒青年團」師主力距離漢斯曼所在地尚有100多公裡,至少要行軍兩天之久,才能投入戰鬥。唯一能阻止英軍的只有第21裝甲師。不過,漢斯曼的小組在此期間,倒是收到了營部的回電。在回電中,營部除了確認收到小組所發送的電文外,既沒有下達任何命令,也沒有說明其他偵察小組的狀況。芬格胡特小組卻隨後發來一份電文,指出該小組俘獲了一名敵軍傘兵,現正向後方押送途中。

當漢斯曼的偵察小組沿著裡村東面和巴澤維爾地區的牧場圍欄和灌木籬牆邊緣朝著克勒利方向前進的時候,盟軍炮兵不斷對克勒利實施猛烈的炮擊,一些房屋被擊中起火。德軍設在克勒利小村附近的炮兵對登陸區實施了攔阻射擊,水際和海灘上不斷發生的爆炸證明了他們微末且徒勞的努力。在海灘上,英軍步兵快速衝過沙灘,向沙丘後方德軍的一線陣地發動攻擊。德軍進行了頑強的抵抗。有些據點裡甚至集結了連級規模的兵力。但很快,英軍的坦克群開上了海岸公路。同時,盟軍艦炮火力開始向前延伸,將海灘後方通往卡昂的海岸公路予以徹底封鎖。稍後,戰鬥轟炸機也趕來助陣。儘管雲幕低垂,但戰鬥轟炸機群仍閃電般地穿雲而下,由南面進入克勒利上空,傾瀉火箭彈和機槍彈雨。看到敵軍戰鬥轟炸機的臨近,害怕殃及池魚的漢斯曼,只能匆忙停止觀察,一個樹叢接一個樹叢地隱蔽前進。除了要提防那該死的戰鬥轟炸機外,漢斯曼還得時刻警惕四周,以防和突然出現的敵人先頭部隊遭遇時陷入被動。

在幾個小時裡,漢斯曼看到數以萬計的英軍登上法國海灘。每一秒鐘都有大量的士兵像螞蟻般的蜂擁上岸。在飛快地涉過淺灘後,他們輕易地粉碎了德軍脆弱的海岸防線。漢斯曼決定立刻返回師部!當面向師長報告情況,漢斯曼甚至作好了讓維特師長親臨現場觀察的打算。不過,幾小時以後,任何德軍都無法站在漢斯曼小組此前的觀測位置上了。英軍的坦克很快就會打到這裡。中午11點,漢斯曼下令通訊兵向營部拍發第二則電報:

從西面整個阿羅芒什灣起到奧恩河口東面,到處都是運送登陸部隊的盟軍各型登陸船隻,其艦炮正朝海岸地帶實施猛烈炮擊。沿著庫爾瑟勒—聖歐班—呂克(Luc)—濱海利翁(Lion—sur—Mer)的海岸公路地帶,戰鬥最為激烈。

發報完畢後,漢斯曼帶領偵察小組繞過卡昂,向南返回了駐地,這是D日當天,「希特勒青年團」師最接近灘頭的唯一一支隊伍了,雖然他們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

第2偵察小組的指揮官奧古斯特·青斯梅斯特在他的日記中對此次偵察行動記錄如下:

凌晨4點,我奉命指揮第2偵察小組經由拉格勒(Laigle)、聖戈比日(St Gauburge)、加塞(Gace)、利瓦羅(Livarot)和利雪抵達海峽沿岸基地和烏爾加特。在海岸上,我發現遠方海面上停泊著約60艘登陸艦隻,其中還包括了正向烏爾加特附近山頭構築的永備火力點和烏爾加特小村實施猛烈炮擊的巡洋艦群。大部分公路已被炸彈摧毀。最初,我和其他人只能徒步行進。隨後,裝甲偵察車隊跟著我們開進了小村。這時,盟軍艦炮火力鋪天蓋地而來,我們趕緊撤出了小村。在通過越野機動返回附近的山脊時,我們突然與一群英軍傘兵撞上了。在這場遭遇戰中,貝格米勒(Bergmüller)擊斃了1名試圖向我開火的傘兵。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的火力徹底壓倒了對方,1名英軍傘兵被俘。通過無線電,我們向師部報告已經與第711步兵師取得了聯繫。

在「希特勒青年團」師組織兵力對防區內的海岸地帶進行偵察的同時,SS第1裝甲軍軍部也下令防區內的第716步兵師和第15集團軍防區內的第711步兵師立即對攻佔貝努維爾(Benouville)和奧恩河口附近的英軍傘兵展開反擊,第21裝甲師一部亦出動突擊炮部隊予以配合,但在英軍傘兵極其頑強的抵抗下,反擊失利。這段時間,B集團軍群和第7集團軍指揮部的電話響個不停,告急的電報如同雪花般的傳來。期間,第7集團軍曾試圖聯絡第21裝甲師,並下令該師主力出動,向英軍傘兵展開反擊,但駐防海岸地帶的第21裝甲師師部的反應卻是異常遲鈍,直到凌晨4點30分,該師師長埃德加·福伊希廷格爾(Edgar Feuchtinger)少將才下達了第一道作戰命令。

鑑於裝甲部隊遲遲無法出動,而步兵又難以勝任消滅英軍傘兵的任務。半個小時後,第15集團軍指揮部只得向B集團軍群指揮部報告,英軍傘兵繼續在烏爾加特周圍實施大規模傘降,同時請求出動「希特勒青年團」師對傘兵著陸區進行反擊,但這個請求被B集團軍群參謀長施派德爾中將駁回。不到半個小時,第15集團軍再次提出了相同的請求。不久,第7集團軍參謀長馬克斯—約瑟夫·彭澤爾(Max—Josef Pemsel)少將也報告奧恩河東面形勢恢復平靜,但英軍傘兵仍佔據著貝努維爾大橋。綜合兩個集團軍的報告,施派德爾中將隱約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他向西線總指揮部參謀長布魯門特裡特步兵上將匯報了第7集團軍和第15集團軍發來的戰報,然後建議把「希特勒青年團」師從最高統帥部的直轄部隊中調出,部署於利雪兩側地帶。布魯門特裡特對此提議的答覆是純屬多餘,倫德施泰特元帥早在凌晨4點45分就向最高統帥部提出請求,要求將「希特勒青年團」師脫離最高統帥部直轄,改由B集團軍群指揮。僅20分鐘後,等不及的老元帥就在沒有得到最高統帥部任何答覆的情況下,直接將「希特勒青年團」師納入B集團軍群麾下,並下令該師立即進駐第711步兵師防區,肅清著陸的英軍傘兵。「希特勒青年團」師最初集結區為貝爾奈—利雪—維穆捷。因此,施派德爾中將於5點50分向西線裝甲集群下達了重新部署「希特勒青年團」師的命令:

SS第12裝甲師務必和魯昂的第84軍軍部,以及勒凱努瓦的第711步兵師師部取得聯繫,並立即報告全師的集結狀況。

其實,維特師長早在B集團軍群下達命令之前就已有所行動。先前奉命擔任埃爾博夫和加永兩地塞納河渡口防空重任的SS第12高炮營和SS第26裝甲擲彈兵團14連已在凌晨3點就奉命離開上述兩地與師主力會合。清晨6點30分至7點,前往貝爾奈—利雪—維穆捷地區集結的命令傳到了「希特勒青年團」師師部。接到這個命令,整個師部不禁吃了一驚!根據B集團軍群這道新命令,「希特勒青年團」師各部必須先向西南行進,然後轉向北、西北或是東北,最後進入第711步兵師防區參戰。另外,B集團軍群指揮部還命令「希特勒青年團」師準備按B(行軍)方案前往塞納河口至奧恩河口之間布防。於是,師部的參謀們立刻以戰前行軍和集結演習中對諾曼第地區的路況調查資料對預定集結地域進行了研究,結果發現B集團軍群指揮部下達的集結命令根本不可行。首先,「希特勒青年團」師在目前的情況下僅能調動後衛部隊前往。但更為重要的是預定集結地域的正面寬度和縱深僅為25公裡,從這個集結地出發,僅有兩條路況良好的主幹道通往海岸。其中,利雪交叉路口位置重要,已成為盟國空軍重點「關照」對象。另一個主幹道也因時常擁堵而無法正常使用。因此,師部在研究後一致認為該命令不僅無法使部隊對盟軍的灘頭陣地發動快速反擊,而且還會嚴重製約整體戰鬥力的發揮,使全師兵力無法展開。此時,整個「希特勒青年團」師仍抱有在灘頭與盟軍決戰的想法,再加上「希特勒青年團」師在指揮機構上並不隸屬於國防軍,所以師部在接到命令後沒有立即執行。為了了解直屬上級是否贊同這道命令,師參謀長邁爾在電話中向SS第1裝甲軍的參謀長,黨衛隊旅隊長兼武裝黨衛軍少將弗裡茨·克雷默(Fritz Kraemer)報告了B集團軍群向本師下達的作戰命令,並請求軍部指示。但克雷默沒有提出什麼意見,反而要求邁爾立刻執行這道命令。

邁爾只得極不情願的執行命令,師部傳令兵紛紛出發,向各團、營、連級指揮官傳達向預定集結區開進的命令。在接到命令後,各部先後起程,向預定集結地開拔。其中,SS第12高炮營於早上8點啟程,奉命前往利雪一帶執行防空任務。下屬第2、第4兩個高炮連(分別裝備88毫米和37毫米高炮)首先在萊桑代利(Les Andelys)附近渡河,並分別向目的地進發。其他各部也分別在10點至11點之間出動。師部仍然留在阿孔,但在利雪設立了一個前進指揮部。

當命令傳到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團部時,庫爾特·邁爾團長並沒有急著行動。經驗豐富的邁爾打算先出動一支偵察部隊探聽一下卡昂地區的虛實,然後再伺機而動。對於這次偵察經歷,偵察隊指揮官三級小隊副彼得·海德裡希(Peter Hederich)事後回憶道:

接到行軍命令後,團長並沒有急著出發,反而要求我先指揮一支偵察隊經由特羅阿恩偵察海岸敵情。出發前,我們奉命和第21裝甲師取得聯繫並偵察在該地區敵軍傘兵空降的情況。隨後,我們搭乘摩託車,1輛載有電臺的裝甲車和1輛裝備20毫米炮的裝甲車上路了。不一會兒,我們就穿過了一片據報是敵人傘兵出沒的叢林地帶。由於我們此行的主要目標是抵達並確認在特羅阿恩後方的橫跨迪沃河上的公路橋的安全,所以我們在行軍途中都駕車狂飆。同時,為了對不斷跟蹤我們的敵軍戰鬥轟炸機群造成威懾,2個摩託車邊車上都架起了2挺機槍。它們靈活機動,可以在瞬間提供強大的防空火力。因此這2輛摩託車走在最前面開道,載著通訊電臺的裝甲車在它們的身後跟進。負責殿後的是裝備20毫米炮的裝甲車,這樣一來前方的車隊就可以安然前進,而不必擔心來自後方的步兵或是反坦克火炮突襲。

最終,我們在戰鬥轟炸機的瘋狂追逐下抵達了特羅阿恩後方橫跨迪沃河的公路橋。在橋面上,我們與國防軍1個排級規模的偵察部隊撞個正著。帶領他們的是1名陸軍中尉,這些偵察兵的交通工具僅僅是自行車。經詢問,我才得知這批國防軍官兵是先前被派往四周小村救援死傷弟兄的援軍。但當他們進入這些小村時卻遭到了敵人的伏擊。顯然,一再吃虧的他們並不勝任這樣的偵察任務。作為步兵,他們的裝備實在低劣,不僅無法與敵人傘兵抗衡,甚至連遇到法國抵抗組織的遊擊隊都倍感吃力。

通過大橋後,我下令手下分頭在小村周圍展開偵察,但未發現任何敵蹤。在一個交叉路口,我們找到了第21裝甲師下屬的一個裝甲擲彈兵營營部。在那裡,我向團部報告了已和第21裝甲師取得聯繫的消息。至此,我們的任務已圓滿達成,該收兵了。當我們返回經過特羅阿恩時,卻遇上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敵人滑翔機竟然不顧「隆美爾竹筍」(隆美爾曾下令將又高又粗的竿子埋入內陸的原野以使敵軍的飛機和滑翔機在著陸時損毀,而由此得名)的存在,強行在牧場右側和公路左側之間的開闊地著陸。敵人傘兵跳出機艙後立刻不由分說地端起步槍朝我們開火射擊。我們裝甲車上20毫米炮也不甘示弱,立刻還以顏色。幾發炮彈準確地落在敵軍陣形中間,迫使他們四散隱蔽。為了掩護主力的撤退,一些敵軍士兵冒著被擊中的危險,不停地向裝甲車投擲手榴彈。在他們的掩護下,傘兵主力順利地撤入附近的樹林中。乘此機會,我們也安全地衝過了敵人的著陸區。接著,我們繼續前進,再次回到了橫跨迪沃河的公路橋。但這一回,橋面上卻空空如也。此刻,敵人戰鬥轟炸機突然出現,我們立即散開隊形,四處尋找隱蔽。由於我手下不少人是第一次面對敵人戰鬥轟炸機,所以遭受了不小的傷亡。當戰鬥轟炸機朝著大橋俯衝投彈的時候,這些不知所措的士兵們竟然蜷縮在大橋下,他們似乎並不清楚這類飛機除了能機槍掃射外,還能投擲炸彈和發射火箭彈。

如此一來,我們的退路也暫被敵機切斷。摩託車群經由附近的木製水壩通過了迪沃河,但裝備20毫米炮的裝甲車卻無法通行。由於大橋在空襲中受損,工兵更是不知何時能將其修復,我們只能另尋他路返回。於是,我們在對著地圖研究了一小會後,找到了一條沿著通往卡昂的鐵路路堤返回的路線。

這次沿著鐵路路堤的撤退經歷令我畢生難忘。下達命令後,我曾短暫地自問,此行究竟是去天堂,還是下地獄呢?答案我不清楚,但這是儘快回撤的唯一辦法。不過,像在鐵路路堤這樣高出地表的撤退行動卻使我們成為敵人伏擊的絕好靶子。更糟糕的是,原先在鐵路上鋪設的枕木和鐵軌已被拆除,但路面卻依然鋪滿堅硬的巖石,這讓我們撤退速度猶如蝸牛爬行。途中,我們遭到了埋伏在路堤兩側附近叢林裡的敵傘兵的輕武器火力襲擾。全靠裝甲車的20毫米炮的壓制,我們才僥倖過關。不久,兩架敵軍戰鬥轟炸機突然出現在我們的上空。它們沿著鐵路路堤兩側飛行,看樣子我們是躲不過的了。此時此刻,除了上帝保佑,就只有依靠精準的機槍火力才能謀求自保了。我一直認為作為頭頭,應該比別人更加勇敢才對。於是,我爬到裝甲車後部的機槍座位上,指揮機槍手應戰,一場瘋狂的追逐戰開始了。當然,我們此時都將自己當成是獵手而非獵物,但現今回想起來我們倒更像是後者。根據我的命令,機槍手必須在敵機進入射程後將對方幹掉。在我看來,擊中敵機並不是什麼難事。因為這兩架敵機正低空朝我們飛近,甚至差點就撞上裝甲車了。當第一架飛機展開俯衝攻擊時,我們所有的機槍都對準目標前方猛烈開火。短短幾秒的射擊時間,在我們看來卻像是永恆那麼久。這架俯衝的敵機突然閃出火花,翻滾著在鐵路路堤旁觸地爆炸了。此刻,偵察隊的全體官兵都像贏得一場球賽似的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看來,這個倒黴的傢伙似乎被如同雨點般射向它的子彈給打中了。這時,我們注意到第2架敵軍戰鬥轟炸機並沒有咆哮著衝下來向我們傾瀉彈雨。這架敵機可能是未曾掛載炸彈或火箭彈,也可能是被同伴悲慘的命運所震撼了,因此沒有實施攻擊就掉頭返航。敵機離去後,四周又恢復了平靜。趁此機會,我們離開了此地。天色逐漸放晴,附近叢林邊緣偶爾升起的信號彈預示著我們在撤退途中仍然有遭遇敵人傘兵伏擊的可能。最終,我們挨過了這段艱苦的歷程,鐵路路堤終於轉向南面。不久,我們又駛上了公路,關閉車燈後,朝著特羅阿恩—卡昂方向絕塵而去……

正當「希特勒青年團」師準備開赴第711步兵師防區殲滅英軍傘兵的同時,英國第2集團軍已在「金」灘、「劍」灘和「朱諾」灘三個預定灘頭成功登陸。在美軍戰區,美軍第4步兵師於科唐坦半島東面的「猶他」灘輕鬆粉碎了德軍的抵抗,順利登陸。在「奧馬哈」灘,美軍第29步兵師和第1步兵師下屬的第16步兵團卻遭到了第352步兵師一部的頑強抵抗。在付出約2500人的傷亡後,美軍最終拿下了「奧馬哈」灘,成功地打開了一個縱深3.3公裡的狹窄通道。

D日當天午前,盟軍共在5個地段突破了德軍海灘防線,希特勒吹噓的「大西洋壁壘」已經崩潰。與此同時,「希特勒青年團」師所屬各部均已開拔。此刻,諾曼第地區氣候狀況對行軍仍然十分有利,低垂的雲幕,強勁的風力,加上陣雨都給在行軍路線上空活動的盟軍戰鬥轟炸機群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而此時全師的目的地卻發生了變化。早上10點20分至11點間,先前吵吵嚷嚷喊著要裝甲部隊支援的第15集團軍又連續兩次向B集團軍群和西線總指揮部報告下屬的第711步兵師防區內的英軍傘兵已被肅清,並抓獲40名戰俘。基於這個報告,老元帥倫德施泰特認為第711步兵師的危機已經解除,「希特勒青年團」師應變更目的地,反擊登陸之敵。中午11點30分,西線總指揮部就「希特勒青年團」師的部署再度向B集團軍群下達了新的命令:「SS第12裝甲師即刻準備西進。」20分鐘後,施派德爾中將向「希特勒青年團」師轉達了這道命令。收到命令後的「希特勒青年團」師師部反應不亞於10級地震,所屬各部均已上路,變更目的地談何容易!經過緊急磋商,維特師長和參謀長胡伯特·邁爾決定直接當作沒聽過這道命令,徑直前往第711步兵師防區。

面對盟軍登陸法國的既成事實,西線總指揮部通知B集團軍群,「希特勒青年團」師和裝甲教導師已脫離最高統帥部直轄,改由B集團軍群下屬的第7集團軍統轄。15點07分,SS第1裝甲軍軍部亦奉命脫離最高統帥部直轄,歸屬第7集團軍旗下,「希特勒青年團」師、裝甲教導師、第21裝甲師和第716步兵師納入SS第1裝甲軍序列,由澤普·迪特裡希統一指揮。此前,B集團軍群指揮部也向第7集團軍下達了反擊命令。下午16點,第7集團軍命令SS第1裝甲軍指揮下屬的3個裝甲師立即向第716步兵師防區內登陸之敵展開反擊,將敵人趕下大海。第7集團軍指揮部作戰日誌對這道反擊命令記載如下:

(1)SS第12裝甲師立即向北進入埃夫勒西(Evrecy,位於卡昂西南8.5公裡)兩側的阿朗松(Alencon)—卡魯日(Carrouges)—弗萊爾(Flers)一線,最初將配屬第84軍。該師將與西面的第21裝甲師一道向突破之敵展開反擊,力爭一舉將敵人擊潰並趕下大海。

(2)裝甲教導師集結於戰線南面,準備奪取弗萊爾—維爾地區(卡昂西南50公裡)。

下午17點,SS第1裝甲軍向「希特勒青年團」師下達了向卡昂西南地區開進的命令。此時,「希特勒青年團」師部分兵力已經趕到第711步兵師防區。其中,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1營於當天13點抵達了利雪西南6公裡的聖皮埃爾—迪—伊夫斯(St Pierre—des—Ifs,利雪西南6公裡)地區並沿公路兩側布防,該營的輜重隊和後衛部隊則集結在後方的維穆捷。

儘管師部上下對一日三變的行軍命令頗有微詞,但維特師長和參謀長胡伯特·邁爾在接到第三道行軍命令後卻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於是,後者立即組織師部參謀認真地對卡昂地區的地形和敵我態勢進行了分析。由於在先前的行軍演習中,「希特勒青年團」師並未將卡昂地區列入敵人可能登陸或是空降作戰的地點。因此,師部對卡昂附近的路況質量和是否適合部隊集結展開狀況一無所知。敵情的了解也僅限於先前通報的奧恩河口東面有英軍傘兵著陸的跡象,以及盟軍登陸部隊正在奧恩河口以西寬大的正面實施兩棲登陸的情報。經過慎重的研究,胡伯特·邁爾認為各部一經抵達卡昂,必須立即組織兵力對新的集結區的敵情和通往海岸的路況進行偵察,否則未來作戰計劃的制定無從談起。另外,在對地圖進行分析研究後,師部制定了前往卡昂地區的集結計劃:進入新戰區後,SS第26裝甲擲彈兵團將和SS第12裝甲團1營一起在右翼展開;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則與SS第12裝甲團2營一道在防區左翼展開,行軍計劃將按預備命令的C方案行進。擬訂計劃後,師部一方面通過無線電向所有聯絡得上的部隊下達新的行軍命令,同時還派出傳令官和摩託化傳令兵分頭向無法聯絡的各部口頭傳達命令。

大約17點30分,維特師長僅帶著幾名隨從就率先出發,前往設在迪沃河畔聖皮埃爾的第21裝甲師師部了解卡昂地區的戰況。半個小時後,師部的參謀們在師屬警衛連的護送下離開了阿孔,他們的目的地是卡昂西南17公裡處格蘭博斯克森林(Foret de Grimbosq)南部邊緣的萊穆捷昂桑格萊村(Les Moutiers—en—Cinglais)。傍晚,途經迪沃河畔聖皮埃爾時,胡伯特·邁爾收到了維特從第21裝甲師師部發來的戰況簡報。入夜後,邁爾與其他師部參謀一起返回了位於維穆捷的師部。儘管路途遙遠,但「希特勒青年團」師各部接到新的行軍命令後仍然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上路。但6日下午,諾曼第地區雲開霧散,陽光普照,盟軍戰鬥轟炸機群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對卡昂地區的各條主幹道進行了不間斷的轟炸。

對此,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1營作戰日誌記載如下:

下午17點40分,接到團部口頭下達的命令後,我營立即從聖皮埃爾—迪—伊夫斯地區出發,沿著藍色路線,按照C方案所示,經由迪沃河畔聖皮埃爾向米西村(Missy,卡昂西南15公裡)進軍。在聖皮埃爾,我們遭到了低空飛行的盟軍戰機轟炸和掃射,致使我營蒙受了開戰後的首批人員傷亡和裝備損失。其中3連連長一級突擊隊中隊長派納曼(Peinemann)由於被一塊彈片擊中左腿,只得將指揮權移交給了三級突擊隊中隊長克沙伊德(Gschaider)。

「希特勒青年團」師各路行軍縱隊在猛烈的空中打擊下走走停停,一旦遭遇空襲,各部只得停止前進,將車隊疏散至附近樹林,同時以20毫米高射炮群、機槍和步槍實施猛烈的對空射擊。待空襲結束,車隊再開出樹林,擲彈兵搭乘坦克或是裝甲運兵車繼續前進。為了防止道路被炸毀的車輛擁堵,全師在行軍中制定了嚴格的行軍紀律:毀傷的車輛一律從公路上推開,傷兵立即被送往野戰醫院,陣亡官兵的屍體則由跟進的後勤單位後送掩埋。對於這次地獄般的行軍過程,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13連1排的突擊隊員馬丁·貝澤爾(Martin Besel)心有餘悸地回憶道:

在前往預定集結區途中,我們遭到了戰鬥轟炸機群的輪番攻擊。在一次空襲中,我們的團長「裝甲邁爾」極其幸運地在炸彈落下前的一刻從車上跳出。當他剛滾到車的左側時,一枚炸彈就在車子的右側發生爆炸,將這輛車完全摧毀。此次空襲的目標是一座橋梁,謝天謝地,橋倒是完好無損。

此外,SS第12裝甲團的突擊隊員赫爾穆特·波克(Hellmuth Pock)也對這次行軍過程記憶猶新:

出發的命令下達後,全體官兵都奔向前方停放的一排排坦克車輛。駕駛員紛紛發動引擎,確保車況良好。我們在車隊旁列隊等待出發命令的下達。命令卻始終未到,而寶貴的時間卻在一秒秒地消逝。我們逐漸開始擔心起來,生怕出發太晚,錯過了戰鬥的高潮。所有人都緊張得要命。甚至連平常喜歡開玩笑、講話十分幽默的戰友也無法鬆弛一下自己繃緊的神經。最初狂熱而緊張的狀態過去後,我們感到有些疲憊了。我們都十分地清楚作為一名軍人,等待命令期間是最令人難受的事情。所有人都希望能儘快離去。一名戰友突然說道:「哦,他們到底是才開始做計劃呢?還是不再需要我們了呢?」接著,為了壓住內心的急躁,我們開始抽菸……

最終,命令下來了:「上車,出發!」在滿是泥濘的公路上行駛幾個小時後,我們在一個交叉路口遇上了交通堵塞。我部和本師的一支工兵部隊撞個正著,他們的車輛都做了嚴密的偽裝。經過了長途的行軍,每個人都風塵僕僕,儘管如此也掩飾不了那一張張年輕而興奮的面孔。由於他們享有優先通行權,因此我們停止了前進,將道路讓給了他們。於是,搭載著工兵的裝甲運兵車和牽引車,無線電通訊車,反坦克火炮及拖車,摩託化炮兵、摩託化工兵、大型指揮車和其他車輛陸陸續續從前方迅速地通過。這支部隊幾乎完全摩託化,正川流不息地朝海岸方向行進。此外,天氣良好。奇怪的是,空中竟然沒有任何一架敵機的影子。我猜我方戰鬥機必定在追逐敵機。嗯,這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祝你們好運,弟兄們!」我們向身旁經過的工兵們大聲喊道,「彼此,彼此!」他們也回答道。當他們先行通過後,我們又再度啟程。

由於道路起伏不平,所以走在後面的我們對前方的狀況也弄不清楚。不一會兒,一名摩託車傳令兵從前方趕來,我們這才知道原來摩託化步兵連也在趕路。同時,我們也得知了前方首起傷亡事件的詳情。一輛滿載補給品的卡車遭到低空飛行的敵機掃射,人車俱毀。

隨著我們向前推進,遭到敵機摧毀的車輛數目也在不斷地攀升。這些被毀的車輛停在路旁,爆出熊熊烈焰。手榴彈、炮彈和各式步機槍彈,散落一地。不少陣亡的官兵屍體也橫七豎八地躺在四周。毫無疑問,遭到空襲的是一支後勤補給縱隊。在一個巨大的彈坑附近,停著一輛被擊毀的裝甲運兵車。車體的後艙門已被打開,一名士兵的雙腿和下身掛在了艙口。看樣子,這名士兵好像是跪著死似的。當我們的車隊從這輛運兵車旁緩緩通過的時候,我看到這名士兵的上身已被燒焦。如此情景,不禁令我們感到有些作嘔。

開始變得越來越危險。牧場和原野上布滿了彈坑。這時,我們才明白到行軍過程是如此緩慢的真正原因。同時,我們對敵人也開始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就物資上來說,敵我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但行軍仍得繼續。

當我們穿過一個小村時,我發現前方車輛搭載的步兵突然跳下車,四處尋找隱蔽。正當我感到納悶之際,大批敵人戰鬥轟炸機出現在了我們的頭頂,並朝著車隊俯衝下來。根據先前教授的防空經驗,我抄起一把裝上子彈的步槍就從隱蔽處衝出,朝著敵機編隊方向衝了過去。此時,敵機卻停止了俯衝,拉起向太陽方向爬升。我想,它們應該不會再來了吧。但沒過多久,又一批敵機高速朝我們俯衝下來,噠噠噠噠……開火向鎮內的道路掃射。典型的低空攻擊!於是,我習慣性地舉起步槍,瞄準敵機猛烈開火。與此同時,周圍的戰友也一起朝掃射的敵機開火射擊。「這些狗東西簡直是目空一切!」我旁邊的一名戰友如此詛咒。儘管我方火力相當準確,但依然沒有將哪怕一架敵機給揍下來,甚至連冒煙都沒有。直到這時,我們才明白98K步槍對空射擊除了鬧笑話之外,沒有任何效果。此後,我們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蠢事。面對敵機空襲時,最為有效而且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即下車隱蔽起來。

抵達下一個小村時,我們又停了下來。敵軍轟炸機群把我們經過的路段又「洗」了一遍。這一次,我們再也沒有冒險還擊,而是全都躲到樓房後面隱蔽起來。一些停放在鎮外的車輛遭到了敵機的「重點關照」。我們隱蔽處附近的圍牆和街道附近的牆壁上到處都布滿了彈痕,真是恐怖的一幕。

根據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團長庫爾特·邁爾的回憶,他在行至法萊斯至卡昂的公路上時遇到了法國的難民隊伍。在盟軍飛機的無差別攻擊下,法國難民乘坐的一輛公共汽車著了火,慘叫聲遠近可聞。由於車門被卡死,掛在車窗上的破碎屍體又堵住了唯一的逃生希望,根本無法施救。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直屬第15連也遭到了一隊英軍「噴火」式飛機的襲擊,該連的最後1個排正行駛在一段低洼地上,根本避無可避,全軍覆沒。邁爾清楚地記得,一個法國老嫗邊向他們跑來邊指著天上的飛機大喊:「殺人犯!殺人犯!」

由於盟軍掌握了戰場上空絕對的制空權,所以「希特勒青年團」師師部在部隊開拔前就對行軍途中可能遭遇的人員傷亡和裝備損失作了最壞的打算。但從實際情況來看,人員傷亡和裝備損失的情況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嚴重。至此,「希特勒青年團」師於1944年6月6日的總傷亡如下:

陣亡22人:3名士官和19名士兵。負傷60人:2名軍官,10名士官和48名士兵。失蹤1人:1名士兵。傷亡人數總計83人。

傍晚,經過艱苦的行軍後,「希特勒青年團」師部分兵力終於抵達了卡昂西南的預定集結區。首先趕到的是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1營。他們於夜幕降臨前抵達卡昂至維萊—博卡日(以前國內大多翻譯為波卡基)公路的要衝米西(Missy)。接著,1營在小村東南的一片森林中設立了營部。深夜11點,1營以一部分兵力在米西西北1.5公裡處的努瓦耶(Noyers)西北鐵路沿線兩側佔據陣地。接著,1營又派出一支偵察隊在三級突擊隊中隊長埃克斯納(Exner)的帶領下向瑟勒河畔蒂伊小村(Tilly—sur—Seulles)方向搜索前進。午夜前,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團部和2、3兩營抵達了預定集結區。6月6日夜至7日凌晨,負責支援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作戰的SS第12裝甲團2營和SS第12裝甲炮兵團3營也同時趕到了位於卡昂西南的預定集結區。在上述部隊陸續抵達預定集結區的同時,「希特勒青年團」師的另一個主力團—SS第26裝甲擲彈兵團和負責支援其作戰的SS第12裝甲團1營,SS第12裝甲工兵營以及SS第12炮兵團1、2兩營,SS第12高炮營仍在不停地趕路,他們需要到7日或8日才能完全抵達。各部無法同時抵達前線的原因在於,在最終確定目的地是卡昂西南時,各部行軍距離依次為: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1營70公裡,SS第12裝甲炮兵團3營110公裡,SS第12裝甲團2營125公裡,SS第12裝甲工兵營142公裡,而SS第26裝甲擲彈兵團1營的行軍距離卻達到了190公裡!該營是全師各部行軍距離最遠的部隊。

另外,像「希特勒青年團」師這樣摩託化程度非常高的裝甲師,1個裝甲擲彈兵營至少擁有100部機動車輛,各車正常的行軍間距約100米,全營行軍縱隊總長約10公裡。如果按計劃30公裡/小時的速度行進,那麼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1營也需要140分鐘才能走完70公裡路程,再用20分鐘走完車隊10公裡的距離,總耗時160分鐘。如果算上中途需要2次停車,每次需20分鐘的話,那麼總耗時就成了200分鐘,也就是3小時20分鐘。這個統計還是在不考慮敵機的空襲下的理想狀況。照這個算法,如果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1營於6月6日上午11點按C方案行軍的話,那麼抵達預定集結地的時間應該是中午14點20分。可是,從尚布瓦拔營起程至抵達當天的第一預定集結地的距離僅為50公裡,但卻耗費了整整3個小時,行軍速度為平均每小時17公裡。扣除車隊進入集結地域耗費的20分鐘,行軍速度也不過平均每小時20公裡。如此算來,1營按20公裡/小時的行軍速度走完70公裡的路程時間就變成了3個半小時,如果算上重組車隊耗時20分鐘的話,那麼1營如果在6月6日上午11點開始向卡昂西南集結地行軍,抵達的時間將是當日15點左右。而3營和2營的行軍距離又比1營分別多出18公裡和24公裡。按照全團上午11點起程,直接前往預定集結地的理想狀況來算,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最早也要16點才能集結完畢。再加上行軍目的地朝令夕改,在兩次長途行軍的情況下仍能於當晚抵達預定集結地,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的表現已殊為不易。

相對於SS第25裝甲擲彈兵團,SS第26裝甲擲彈兵團的行軍更為艱難。其中,該團1營的行軍距離甚至達到了190公裡!若以20公裡/小時的速度來算,1營在最理想的狀況下(即出發時間為6日上午11點),也要晚上21點才能抵達預定集結地。(日落時刻為21點48分,德國夏令時比西歐標準時間晚2小時)。然而,6日行軍目的地一天三變,加上盟軍戰鬥轟炸機群在整個下午對戰區內各個道路交通網進行猛烈轟炸和低空掃射,致使行軍過程走走停停。如此一來,SS第26裝甲擲彈兵團除非長了翅膀,否則在6日抵達預定集結區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這樣,在最關鍵的24小時裡,「希特勒青年團」師因情報不足和命令混亂,只是在不停地忙著趕路,白白錯過了將盟軍趕下大海的最佳時機。D日已過,反擊的希望只能寄託到明天了……

本文來源:網易軍事 責任編輯:李曦_NN2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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