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 海 漁 女
袁 偉 望
說到美人魚，你一定會馬上想到丹麥，想到安徒生，想到《海的女兒》。我說珠海漁女呢？相信你，一定會馬上想到我國最早對外開放的四個經濟特區之一的珠海市。
去年12月，我與同事參加教育部課程標準培訓活動來到珠海，有機會參觀極具浪漫特質的珠海情侶路，見到了作為珠海城徽標誌的珠海漁女。現代化的珠海，為什麼會取一個很平常的「漁女」作為城徽雕塑名呢？是不是因了珠海本身就是從普普通通的一個漁村發展起來而有其特殊的紀念意義？問司機，司機說，可能也有這麼個意思吧。其實，他說，他們這裡很早就有名叫阿珠的漁家女的故事流傳。阿珠，「珠」，珍珠，珠圓玉潤，很溫潤美好的樣子，「阿」呢，又是漢語中很親暱的前綴詞，很親切。阿珠，有點意思，就像我回老家去，人家叫我一聲「阿偉」一樣。司機先帶我們去看了珠海大劇院。珠海大劇院在情侶路野狸島，是我國唯一建設在海島上的歌劇院。由一大一小兩組「貝殼」組成，看著非常壯觀。司機告訴我，設計師的設計靈感源自名畫《維納斯的誕生》，因為愛與美的女神維納斯是從貝殼裡誕生的，而日月貝只有珠三角獨有，設計師團隊又有「在宇宙中，日月是最純淨的；在海洋裡，貝殼是最美麗的」的美麗想法，於是就有了珠海這座日月貝大劇院。這日月貝大劇院真的非常漂亮。同事對「日月貝」極有興趣，到劇院裡面看過，又幾乎繞著外圍轉了一大圈，還感覺不過癮。聽司機說，日月貝大劇院是到劇院首場演出前，才最後確定其名為「珠海劇院」的。
珠海漁女雕塑，在情侶路中段美麗的香爐灣畔。我們遊過珠海大劇院，來到香爐灣。香爐灣，有山有灣，確實是個大海灣，有椰林，有沙灘，更有巨大的巖石在山中、在海上。天空高遠，藍天，白雲，陽光，人感覺舒爽。我在「珠海漁女」石碑前留影，聽司機說漁女雕塑故事。司機說故事有好幾種，他最喜歡的是，有阿珠、海鵬與蒼蛟，還有「還魂草」的那個故事。聽司機說漁女，我再細看漁女雕塑，才知漁女領戴的是項珠，身掮著的是漁網；褲腳輕挽的漁女，雙手高高擎舉著的是晶瑩璀璨的珍珠。司機說你看漁女，她的神情是喜悅含羞的，她向每個人都奉獻珍珠。司機說，當初設計師設計漁女的時候，漁家女是朝向北方的。漁女現在到
底朝向哪一個方向，在這海邊，我倒失去方向感了。司機說，珠海，珠海，珠的海，我們珠海有的是珠子寶貝。我聽著笑了。我說日月貝是不是也產珍珠啊？漁家女高擎的珍球，是不是就是從日月貝裡拿出來的？司機沒回答我。我從司機說的漁家女的表情，想到了幾米的一句話：「為何魚只有一種表情就可以面對世界？為何我卻不能用一種表情來面對全世界？」其實，我是很很贊同幾米的意思的，是很想像漁家女一樣帶著一種喜悅的表情面對世界的，我的微信取名「微笑」，就有這個意思在。我覺得，人的美麗由內而外，漁家女的美，就是這樣的美。漁家女的故事到底有哪幾種呢？我問司機。司機告訴我，漁家女的故事，「正式的」「標準的」，就刻在「珠海漁女」石碑後面。「珠海漁女」是珠海十景之一。果真，我翻過身看石碑，漁女故事字字清晰，歷歷在目。故事，像大多數民間故事一樣，從「相傳」開始。
相傳古代有位仙女被香爐灣美麗的風光迷住了，決意下到凡間。她扮成漁女，織網打魚，撈蚌採珠，常採靈芝草配上珍珠粉為漁民治病，深受漁民的愛戴。在勞動中，她結識了一位憨厚老實的漁民青年海鵬，兩情相悅，朝夕相依。不幸的是，耿直的海鵬輕信了讒言，要仙女摘下手鐲給他作訂情信物，仙女聽了淚如泉湧，向海鵬傾訴了自己的身世。原來仙女是南海龍王的女兒，龍宮中八個管家婆為防她思凡遁逃，每人給她套上一隻手鐲，只要脫掉一隻，她就會死去。海鵬卻不肯相信漁女的話，漁女為明心志，猛力拉下一隻手鐲，旋即死在情人懷裡。海鵬悔恨已晚，飲聲泣血，哀天慟地。九洲長老為這人神之間的深情厚愛所感動，引導海鵬上大九洲島，找到一株「還魂草」，並囑咐他「還魂草」須用男人的鮮血澆灌，才能長大作藥用，救人命。海鵬於是每天用自己的血澆灌「還魂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還魂草」終於長大，救活了仙女。從此，仙女真正來到人間。成親那天，她和姑娘們在海邊拾到一枚碩大無比的海蚌，挖出一顆舉世無雙的寶珠，漁女高擎著寶珠，獻給德高望重的九洲長老。
看了故事，我再看漁女，再拍漁女，見漁女姿態更是曼妙，冰清玉潔，深情款款的——用血澆灌的還魂草故事，真的動人。「以漁家女為背景。」我讓司機給我留了影。司機說，想到了沒有？珠海就是從這個美麗故事來的。我還沒意會到。司機笑了，說，阿珠與海鵬啊。你看，我笨的。同事在去漁女雕塑的曲橋上轉著看著，研究著，又轉不出來了，我與司機繼續聊著。我環看香爐灣，香爐灣，有香爐灣的樣子嗎？我看不出來，但感覺很美，椰林風光，漁女周邊的礁石，真有南海的特殊味道。司機說，九洲島就在香爐灣東南面的海上，港珠澳大橋從其旁邊通過。他說，等我同事一出來，他就帶我們去看港珠澳大橋。畢竟，那是個偉大的工程，是一定要近距離看看的。看著漁女，我想到了美人魚，想到了安徒生，想到了翻譯家葉君健。翻譯家說，安徒生相信擁有人魚品質的「人」，一定能走向光明並創造美好的生活。有漁女形象作為標誌的珠海人呢？又會創造怎樣光明美好的浪漫新生活呢？
回來我查閱珠海的相關資料，從一篇文章中得知珠海漁女有原型，原型人物為設計師的初戀情人，就生活在珠海。這裡面又有故事了，只是不知這事情確實與否。設計師名潘鶴，是我國著名的雕塑家。（20200219）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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