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從中國傳入日本,前後歷經1400多年,經歷了南北朝、盛唐、宋代和明清四個時期,而在傳播過程中,又與日本自身的政治、文化進行了結合,發生了宗派、經義的改變,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所以與中國佛教不一樣。佛教從中國傳入日本的開始就漸漸的融入了日本的社會和文化,並形成自己的佛家特色。以下我從中國佛教在日本的傳播主四個階段談起:
01南北朝時期
公元522年也就是北魏孝明帝正光三年,南梁司馬達等赴日本弘法,中國佛教傳入日本。這是佛教最初進入日本時期。這一時期中國佛教並沒有引起日本天皇政府的重視,當然也沒有被接受。
02盛唐時期
中國的盛唐時期相當於日本從飛鳥時代到平安時代的過渡時間,這一時期中國佛教的大量內容傳入日本,也是日本佛教自我發展和形成的主要時期。主要有以下幾個典型的階段:
1、道昭進中國學佛。道昭在白雉4年(653)隨遣唐使入唐,受教於玄奘,與窺基同學,在唐7年,回國後住奈良元興寺,並巡歷各地。
2、鑑真東渡。公元753年鑑真曾5次航行失敗,經過12年苦心精進,終於到達日本,先在東大寺佛殿前建築戒壇,為天皇、皇后和皇太子等授菩薩戒。鑑真在日本首次建立起了嚴格的戒律制度,使得日本佛教走上正軌,便利了政府對佛教的控制,杜絕了由於疏於管理而造成的種種弊端,促使佛教被確定成為日本的國家宗教。佛教被作為鎮護國家的要法,與政治關係密切,僧侶待遇優厚。日本的佛教初具雛形。
3、在飛鳥時代至奈良時代之間,直接和間接從中國傳入了六個佛教宗派或學派:即三論宗、法相宗、俱舍學派、成實學派、華嚴宗和律宗,稱奈良六宗。後遷都平安(今京都),又被稱為南都六宗。
4、「入唐八家」。日本平安時代不斷向唐朝派遣使節和留學生,來唐學習進步的工藝、美術和宗教等,通過遣唐使傳入中國進步的文化。最澄、空海奉敕隨遣唐使藤原葛野磨到中國求法。回國後,最澄在比睿山創立日本天台宗,成為臺密的創始人;空海在高野山創立日本真言宗,後被稱為「平安二宗」。最澄、空海之後,密教大盛,主要流行於貴族之間,繼他們入唐學密的,東密除空海之外,有常曉、圓行、慧運、宗睿;臺密除最澄之外,有圓仁、圓珍。這八人被稱為「入唐八家」。
03宋朝時期
1、日本僧眾來中國學法。北宋間,日本沙門來中國參學及朝禮名山佛跡的還不少,而較著名的則有奝然、寂昭、紹良、成尋等。其中奝然和他的徒眾成算、嘉因等六人於太平興國八年(983)乘宋人陳仁爽等的商舶來抵台州,翌年(984)入京見太宗帝,進獻方物,蒙存撫甚厚,並賜紫衣及法濟大師號,館於太平興國寺;又巡禮五臺及洛陽龍門等勝跡,並蒙敕贈新印的摺本藏經五千餘卷。這些僧眾會日本後大力宣揚,中國南宋時期適當日本鎌倉幕府時代,佛教在日本趨向於大眾化,由中國傳入的禪宗和依唐善導的念佛法門而形成的淨土等宗以及由天台法華教義而開演的日蓮各宗,於是勃然興起。由於船舶交通的便利,日本的禪僧入宋參學以及宋僧往日本弘傳禪學的,在這一時其中非常頻繁,其突出的人物,有日本無關普門、無象靜照、南浦紹明、曹洞宗的寒山義尹、徹通義介等人。
2、中國僧眾去日本傳法。一期間中國禪僧去日本行化的,有宋陽山無明慧性的法嗣蘭溪 道隆,因日本入宋禪僧明觀智鏡等的勸請,於淳祐六年(1246) 攜同弟子義翁紹仁、龍江等乘舶渡日遊化,依宋地清規宣揚禪風,受 到當時幕府和衲眾的歸依,創建長禪寺,有《語錄》三卷,於祥興元 年(1278)在日圓寂,諡號大覺禪師。 至鹹淳五年(1269),徑山石谿心月的法嗣大休正念 也乘商舶赴日弘化,被請主禪興寺,又歷住諸大名剎,有《語錄》六 卷,後即在日圓寂,諡號佛源禪師。隨後又有天童石帆惟衍的法嗣西澗士曇,於鹹淳七年(1271) 渡日,不肯主持一剎,在京都、鎌倉間遊化七年,仍於祥興元年(1 278)返宋。同年七月,宋高僧道隆在日圓寂,日幕府即遣禪僧德 詮、宗英二人入宋,迎請無準師範門下的高德無學祖元蒞日,主持建 長寺。祖元即和他的禪友境堂覺圓、弟子梵光一鏡等渡日行化,在建 長寺大揚禪風,受日朝野和僧俗的一致歡迎,並為圓覺寺開山初祖。 後於1286年圓寂,諡號佛光國師。這些人對這一時期中國佛教傳入日本有重要的貢獻。
(四)明清以來。
至十七世紀,由於中日商舶往來頻繁,明僧真圓、覺海、超然先後被請往長歧,開創東明山興福寺和紫山福濟寺、聖壽山崇福寺,即所謂三唐寺。當時中國沙門多往遊住。《松堂集》、《太和集》,被奉為日本黃檗宗的初祖。隨從隱元渡日的弟子,如大眉性善、慧林性機、獨湛性瑩、獨吼性獅、南源性派等都是一時的禪門英傑。嗣又有隱元的法嗣木庵性瑫、即非如一,分別於永曆九年(1655)、十年(1656)赴日,輔翼隱元的法化,時人稱為二甘露門。嗣後繼承日本黃檗山法席的列代禪師,如木庵、慧林、獨湛、高泉、千呆、悅山、悅峰、靈源、旭如、獨文、杲堂等人,皆是由中國前往弘化的高僧。而黃檗山的學修清規,如參禪兼念佛,平常用漢語,誦經用漢音,乃至飲食生活也都是中國式樣;比之日本原來的臨濟、曹洞兩宗,更富有中國禪學風味。直至第十四世以後,才有日人繼任法席;日本黃檗宗所屬各寺,至今仍保持有中國近代禪林的風範。
十九世紀以來,中日佛教間仍頻有接觸,而值得特別提出的是晚 清楊文會在南京刊印經典、復興佛教,得到日本南條文雄氏的協助, 代為搜求到許多我國已經佚失的古德著述,特別是法相唯識方面的章疏逸籍,有益於中國經典的重刻和佛學的研究。
日本的佛教,在一千多年的發展過程中有著很大的變化。早期在「教理」和「實踐」上,是承襲中國傳統。像天台宗的「圓頓戒」,淨土真宗的「信念主義」,禪宗的「生活即佛法」,密宗的「即身成佛論」等教理,都是中國原有的。日本佛教的優點,也是特色所在,是在教化方面,例如日本的佛教是國家化、社會化,從佛教初傳,日本就是以國家的立場來接受、創辦佛教事業,而且上行下效,佛教自然能深入社會各階層,不只是宗教層面的信仰,更融入人民的生活裡,日本人的婚喪喜慶都和佛教有密切關係,日本的文學、劍道、茶道、繪畫等等,都深受佛教的影響。到了二十世紀,日本將佛教的理想訴諸於現實層,一邊參加法會祝禱,祈福消災,一方面做學術性的文獻考證研究,其學術研究成果已取得國際間的重視與肯定,堪稱是當今佛學研究的重鎮。但在另一方面,日本佛教至今仍保有「在家化」的特色。早先最澄主張的「真俗一貫」,空海主張的「真俗不離」,及親鸞提倡的「在家佛教」等,都可以看出日本對出家、在家的界限並不很分明;現在日本的僧侶大都是可以娶妻生子,這種現象成為日本佛教的一大特色,但也失去了佛教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