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791年的今天,天才作曲家莫扎特逝世,年僅36歲。我們需要莫扎特來撫慰心靈。一個已經逝去了二百餘年的生命,為何能得到後人如此深重的懷想?今天,你還在聽莫扎特嗎?
在世界音樂史中,被冠以「天才」的作曲家頗多,但真正能當之無愧「天才」稱號的非莫扎特莫屬。一位只活了35歲的作曲家,至今仍被廣大音樂愛好者作為音樂藝術的化身來崇拜和敬仰,實屬難得。
我們需要莫扎特來撫慰心靈。一個已經逝去了二百餘年的生命,為何能得到後人如此深重的懷想?愛因斯坦「死亡就是我再也聽不到莫扎特的音樂了」這句話,也許是對莫扎特的最高評價。
在莫扎特生活的年代,音樂家的社會地位非常卑微,多依附於某個貴族的音樂沙龍。雖然有些貴族的音樂修養非常高,但給予音樂家的社會地位和人格尊重卻十分有限。收入不穩定,經常負債度日,使莫扎特的心情一直非常頹喪。
然而,就是在如此不堪的社會和經濟背景下,莫扎特卻「含著眼淚」寫出歡快、美妙的旋律,給人們營造了一個純淨的、沒有煩惱的精神天堂。當代音樂療法更多選擇莫扎特的音樂,原因就在於他的樂曲中有一種精神達觀和充滿自信的樂天因子。
處困頓和憂傷中,卻用快樂的音符來感染大眾,讓更多的靈魂擺脫塵世物慾和雜亂的幹擾,得到一個無憂無慮的音樂靈魂,這正是莫扎特音樂跨越世紀而魅力永駐的主要原因。
社會轉型時期,也有困頓、憂慮,更多的是浮躁心態,我們同樣需要莫扎特音樂的撫慰。
莫扎特為何稱得上「天才」?
他的人生絕對算得上傳奇,4歲開始作曲獲得「音樂神童」的榮譽,6歲就開始和姐姐安娜在父親的帶領下在全歐洲旅行演出,12歲創作了第一部歌劇,25歲時公開和薩爾茨堡大主教決裂,結束宮廷樂師身份,成為歐洲歷史上第一位公開擺脫宮廷束縛的音樂家。在所有傳奇中,最讓人感到驚異的是他的死亡,據說在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黑衣人敲響了莫扎特的門,他向莫扎特預定了一部為死去的人而創作的音樂,《安魂曲》。創作這部作品本身似乎就是不祥之兆,在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多年來一直生活在貧困之中的莫扎特終於在病床上合上雙眼,而這時候他的最後一部歌劇作品《魔笛》正在維也納的威登歌劇院上演。
貝多芬一生寫了一部歌劇,莫扎特寫了20部;貝多芬寫了5首鋼琴協奏曲,莫扎特寫了23首還有4個手抄本練習;貝多芬寫了九部交響樂,莫扎特是41部。莫扎特留下來的手稿有23000頁,如果一個人按每天抄錄2頁計算,將整整耗費近30年的時間。要知道,這些作品只是莫扎特短暫35年生命中的一部分,而貝多芬活到了57歲。如此生硬地把兩位大師拉到一起,肯定不科學,甚至是冒昧不敬的,但莫扎特的獨一無二和無法複製也許能從這些繞口的數字裡得到某種程度的證明和體現。
1791年的12月5日,離聖誕節還有20天,維也納大雪,莫扎特死了。他的妻子因過度悲傷而沒能為他送行,於是一代天才被粗心的送葬人草草埋於城外聖馬克斯教堂墓地。莫扎特肯定不會想到,200多年後,尋找他的墓和遺骨竟成了科學界的一件大事。更不會知道,自己的家鄉德奧邊境小城薩爾斯堡會成為全球愛樂者的朝聖之地。
■莫扎特之死
莫扎特35歲便英年早逝,關於他的死因一直眾說紛紜,迷霧重重。最近,在林林總總的死因裡,又有了一個新的說法——他死於黑暗。
莫扎特嚴重缺乏日照或是其致死原因
多年來,醫生們一次又一次地琢磨莫扎特之死,每一次都能提出聳人聽聞的理由。這位十八世紀最著名最多產的作曲家為什麼會在35歲的盛年倒下?搞笑諾貝爾獎的發起人馬克·亞伯拉罕近日在英國《衛報》發文探討莫扎特的離奇死因。他指出,最近,一篇新發表的專題論文認為,莫扎特的死可能是由於缺乏日照。
研究者們闡述的原理很簡單:當暴露在陽光底下時,我們的皮膚會自動生成維生素D。莫扎特在最後的日子裡,作息幾乎和吸血鬼一樣,是個十足的夜貓子,這導致了他體內的維生素D水平偏低。當時的莫扎特又無法通過攝食維生素補品來補充身體所需的維生素D。這不能怪他,直到上世紀20年代,人們才意識到陽光、維生素D和健康的關係,維生素保健品則是又過了很多年才在莫扎特的故鄉薩爾斯堡和維也納上市出售。
這篇論文發表在名為《音樂家的疑難雜症》雜誌上,作者史蒂芬·皮爾茲是奧地利格拉茨醫科大學的研究員和醫師,另一名作者威廉·格蘭特是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位物理學家,研究的是光學、大氣雷射遙感和大氣科學。
皮爾茲和格蘭特解釋說:「莫扎特的創作一般都在夜間進行,因此他白天大部分時間應該都在睡眠。位於北緯48度的維也納,一年中大概有6個月無法從陽光紫外線B的輻射中獲得維生素D。於是,1791年12月5日,經歷了兩三個月缺乏維生素D的嚴冬後,莫扎特走向了生命的盡頭。」
莫扎特死因成謎 猜測多達十餘種
皮爾茲和格蘭特也意識到關於莫扎特死因在醫學解釋中有很多對手存在,但他們不在意提及其他可能性。多年來,莫扎特死因一直眾說紛紜。彼得·謝弗1969年的劇作《莫扎特傳》中就描繪了莫扎特被另一個作曲家陷害的情節。其他的一些學術研究的確查到了莫扎特被毒害的證據,但多數都被認定是沒有說服力的。
這群競爭者裡不乏醫學家和歷史學家,他們各執己見,在醫學雜誌和學術期刊上紛紛發表莫扎特的死因:急性風溼熱、細菌性心內膜炎、鏈球菌敗血症、肺結核、冠心病、腦溢血、高血壓腦病、充血性心力衰竭、慢性腎病繼發性尿毒症、腎盂腎炎、支氣管肺炎、出血性休克、多發性關節炎、旋毛蟲病……這真是一大堆聽起來就挺駭人的病症。
■名人論莫扎特
陳丹青(畫家)
我不會說莫扎特勤奮,這都不是去說他的詞。
我十四五歲時,特別喜歡聽《第23號鋼琴協奏曲》慢板那一段,沒想到又過了好多年,到1980年,我在西藏做畢業創作,到一個地區體驗生活,然後回拉薩,就叫了一輛車,要開十幾個鐘頭,一直開到深夜,我記得到濃黑當中,在荒原上開,就開始下雪,那個景觀很有意思,挺魔幻,車燈照亮前頭的雪,因為是長途汽車,那會兒車裡不可能有音響,因為我長期有個習慣,在沒有音樂,沒有收音機的情況下,就自己默誦音樂,我一邊看著所有的雪,扇形狀向車窗撲過來,居然就一直在默誦第23號協奏曲的慢板。
莫扎特是個及時享樂的人。我們在理解享樂主義時,會把它想成吃喝玩樂,但是我想所有藝術家都是享樂主義者,所謂享受的就是他的天才,他正在做他那麼愛做的事,這就是一個享樂的過程,我們太渲染藝術家痛苦的一面,其實我相信,他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非常享受,這不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濮存昕(演員)
天分是DNA、血緣裡的東西,這個是一種非常微妙的組合,會在不同的生命中一代一代的輪迴演化。
莫扎特像一個孩子,他的音樂裡頭,又有一種莫名的東西,他對於人性中各種各樣的境遇,都有想像力,他非常神奇,鬼怪也好,妖魔也好,死神的能量,他好像都能體會到。我們仰視像他這樣的文化巨人時,會發現他們都有孩童一般的天真。莫扎特肆無忌憚的笑聲,想罵就罵,想歌就歌。我其實也特別想有這樣的童真,哪怕受到苦難,可是我不行。
趙季平(作曲家)
應該承認天才,天才的存在。如果不相信天才存在,拿出來莫扎特的作品大家就相信了。作曲確實需要天分,沒有天分你再勤奮都不行,不頂用。他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作曲來了。
我前年去了薩爾斯堡,也到波恩去了貝多芬的家。到薩爾斯堡以後,有人問我對莫扎特作品的印象,我就說他的音樂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像一種織得非常精細的彩色的地毯,非常棒,而貝多芬就像是銅鑄的一種雕像,兩位大師風格不一樣,但是都是精彩絕倫的東西。
到薩爾斯堡就是衝著莫扎特去的,因為搞古典音樂,學習古典音樂,你不了解莫扎特那是萬萬不可以的。到了薩爾斯堡,給人感覺有一種對古典音樂朝聖的感覺,這個小城是有山有水,出現了像莫扎特這樣的天才作曲家,覺得這地方挺神奇。
林兆華(戲劇導演)
莫扎特一生被嫉妒包圍,天才的命運恐怕都是這樣。嫉妒是普遍存在著,一個天才出現的話,肯定就會有天才的殺手。
莫扎特我原來聽過,排戲的過程當中,聽得比較多一些。作曲家也好,戲劇家也好,文學家也好,我覺得天賦是主要的,努力是後天的東西。所以莫扎特被稱為「上帝的寵兒」。莫扎特不是因為他整天努力的爬音符,就成為莫扎特,可能在玩的時候,無意當中旋律就出來了。
家裡沒給我戲劇基因。我真的沒多少,我父親喜歡京戲拉弦,有時候禮拜天休息,找一些朋友,喜歡戲的那些票友,敲鑼打鼓,唱一唱,打一打,跟媽媽看看戲,從小接觸的也是這個。
艾未未(建築設計師)
我覺得像莫扎特,像凡高,他們的一生具體到科學的時間,幾分幾秒,多少年多少日,好像是很短的,但是實際上,他生命的經驗或者他的能量燃燒的這個品質實際上可能是相當於幾百年,因為他盡情的使用了他的生命。
我聽到莫扎特的時候應該是很晚了,我是1957年出生的,那時我在新疆長大,後來到了紐約,有很長一段時間跟一些做古典音樂的人關係比較密切,那麼經常聽他們排練,還有到歌劇院裡去聽,因為任何一個交響樂的演出,基本上都有莫扎特的曲目,那麼我的印象就是他的東西很華麗,就是那種表面很強的美。我覺得莫扎特已成為一部分人情感的寵物,人們不斷地能從他的音樂和人生中獲得精神上舒適和安慰。
要在莫扎特的家鄉薩爾斯堡你看到任何東西都跟莫扎特有關,從巧克力,到一個杯子,到任何一個東西,晚上空氣當中瀰漫著他的音符,因為有很多室外音樂演出,到處都是莫扎特的音樂。天才總是有一些怪癖的,我聽說他有一個很搞笑的特點,就是他有一種奇怪的能力,就是他能夠一天放一百多個屁,這據說是一個真事,不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