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飯渣子,紅的還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紅玫瑰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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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愛情都是亙古不變的話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體會,在面臨愛情抉擇時,不同的人也會做出不同的選擇。有人堅信「有情飲水飽,無情金屋寒」,追求純粹愛情,感動於電視劇《裸婚時代》中劉易陽的愛情宣言:「我沒車,沒錢,沒房,沒鑽戒,但我有一顆陪你到老的心。」
也有人在愛情與物質面前,陷入了兩難抉擇,長嘆:「沒有物質的愛情就像一盤沙,走兩步就散了。」說白了,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就像是空中樓閣。
當然,在現今男女平等的社會,女的也不再是男的附庸品,在面對麵包和愛情時,也會有人萬分豪氣地說:「麵包我自己掙,你給我愛情就好了。」這從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一個現實,那就是:在當前時代,物質之於愛情,來得更加容易,自己可以為自己掙一份溫飽、小康,但若想要至真至誠的愛情卻是難於上青天。
這一讓人無奈的現實,在古時男女中也不少見。其中,「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更是成為闡述愛情的千古名句,也道出了萬千失戀被棄女子的無奈心聲。而這堪稱愛情絕唱的詩句原來出自千古奇情才女魚玄機之口。
魚玄機,相比同時代的女性而言,她應該是一位頗有爭議的女性,加諸於她身上的標籤也是褒貶不一。
有人說她是才情卓絕的女冠詩人,曾經以才情和美貌聞名於世,也有人說她生活糜爛,是特立獨行的唐朝豪放女,後因淫蕩、善妒而結束生命。
魚玄機其人
晚唐詩人,長安(今陝西西安)人。初名魚幼微,字蕙蘭。與文學家溫庭筠為忘年交,唱和甚多。後被京兆尹溫璋以打死婢女之罪名處死。魚玄機性聰慧,有才思,好讀書,尤工詩。與李冶、薛濤、劉採春並稱唐代四大女詩人。其詩作現存五十首,收於《全唐詩》。有《魚玄機集》一卷。其事跡見《唐才子傳》等書。
魚玄機,死時二十七歲,縱觀其一生,似乎也驗證了古時的「自古紅顏多薄命」。
少負詩名,顯出有別於常人的天賦,五六歲便可頌詩,成為人們口中的「詩童」,她的詩在長安城廣為流傳。
魚玄機在經歷了父親早逝,家境貧寒,艱難維持生計的困頓後,遇見了她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一個男人——溫庭筠。溫庭筠賞識其才情,與之是亦師亦友亦父的關係。彼此之間暗生的情愫最終因諸多因素無疾而終。在溫庭筠將魚玄機介紹給當時的新科狀元李億時,本想成就的是才子佳人的浪漫愛情,卻最終因李億的背棄而收場。本以為遇到了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結果卻鬥不過以門第和出身看人的不良世道。最終,不得已魚玄機入主鹹宜觀,著道士服,然而在感受到男人的無情,世道的不平後,她並不是潛心修道,而是放縱自我,更是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中,這樣一個才情與美貌並舉的女人最終還是栽在了男女情事上,因殺死婢女綠翹而背負上善妒罪名,付出生命代價,年僅二十七歲。
今天我想分享給大家的就是魚玄機的這首《贈鄰女 / 寄李億員外》。
《贈鄰女 / 寄李億員外》
唐代:魚玄機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從詩的內容上看,這首詩應該是在其被李億背棄後感到萬分絕望後所作,也可視為表明自己心跡的詩作。詩人想要表明的是什麼呢?以無價寶的易求來比有心郎的難得,以此來說明愛情追求的艱難與痛苦。
詩人似乎是以自己切身的生活經驗來道出古時女子對男人之無情的不滿和哀嘆。
「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女子白天總是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臉,在明媚的春日裡卻更添惆悵,連起來裝扮都不願意。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顯然事出有因,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女子連妝容都不顧呢?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原來是沒有悅己者,無價之寶容易求得,但有情有義的郎君卻實在是難以找到。在古代,女人毫無地位可言,因出身和門第之見,被男人隨意冷落拋棄的女子更是常見,男女地位不等,女人在古時毫無話語權、決定權。因此,女子想要尋得一個有情有義的良人,卻比尋得一件無價之寶還要難。
「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看透了箇中道理後,女子心灰意冷,無論是睡覺還是賞花,都只會暗暗垂淚,痛斷肝腸。
「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結尾轉念一想,既然已有這樣的才貌,就是連宋玉這樣的才子都可以求得,又何必去怨恨王昌這樣的才子呢?很顯然,結尾詩人絕望之後表明心跡,更像極了現代人的愛情觀:離了你,就憑著這才情,我可以主動追求到比你更好的人。
其實,正如張小嫻在《荷包裡的單人床》裡所說:
愛情本來並不複雜,來來去去不過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嗎」、「對不起」。
或許是在經歷了愛情的傷痛後我們才會明白:一件美好的東西如果你得不到它,那麼在你眼裡它永遠是美好的。一件美好的東西如果你得到了它,那麼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在你眼裡會漸漸貶值,最後一文不值。這也應了一句話:得不到的總是好的!
把一段一段的愛情當成人生道路上的指引者,一次失敗,也是一次成長。這樣來看,失敗的愛情或許不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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