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易娛樂專稿11月24日報導 (文/派翠克 圖/蔡世偉)王子劍和他的黑鰭文化去年推出了《路邊野餐》。作為製片人,他今年又帶著3部影片到金馬影展的創投會上。談到《路邊野餐》,王子劍自己也說,放映效果超乎想像:「我們在這個片子開始一步一步發酵的過程中,也有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原來都是影迷,也是願意看這種類型的電影,但是從來不知道好像這種類型的電影也能在大眾語境裡面以這種方式來傳播,我們在想到底是我們做對了什麼,或者說有什麼做錯了嗎?」
而在今年,在做了七八個新的項目之後,他開始尋找作者型電影的新出路:「比如說我們在尋求找一種新方法,首先直接進入到商業的語境裡頭肯定不合適,第一個我們不會做,第二個做到那個層面上很難,需要各方面的東西都配套,能達到更高質量的解決。而且那種表達方式對我們來說也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我們其實如果說完整講一個故事,沒有那麼大的興趣,還是最終你拋去故事、技巧,所有的包裝,他最後剩下導演的價值觀。」
而對於今年金馬獎,大量具有文藝氣質的大陸電影入圍,王子劍說:「其實說實話今年是華語電影的小年,沒有大的東西出來,這種大不是製作規模的大,今年感覺有點在開倒車的感覺,或者在一個空檔期,大家在憋一個什麼東西,中間出來了幾個,包括在今年整個世界影展上沒有什麼大的東西出來,《清水》還算得了一個比較大的獎,其他也沒有得首獎。金馬它還是在華語地區來去選擇,它只能是,商業片你也看到,市場泡沫在減少,都賣不到去年,隨隨便便賣個七八億、十幾億太正常了,今年沒幾個,因為沒有質量。」
網易娛樂:介紹一下自己,您和黑鰭文化。
王子劍:我就是一個製片人,同時也在管理公司的一部分行政的事務,主要還是內容這一塊,我們公司主要在做的就是,原來我們的劃分方法叫自己做的是藝術電影和獨立紀錄片,我們會做製片、製作、電影節和發行這一部分。現在因為做了大概手裡面有七八個新的項目,都是很難再用藝術電影的方式來去界定它,或者叫做作者型電影更合適,不見得每一部都是傳統定義裡邊藝術電影的樣子,我們也是在觀察到不管是作者還是市場,對於題材、對於內容的接受上更有細化的需求。我們其實在創作層面上,還是在以作者的表達,和我們自己想要傳達的某種價值觀為主導,但是還是會兼顧到一些終端觀眾層面的事。
網易娛樂:去年《路邊野餐》算是達到預期了嗎?在內地的放映效果?
王子劍:對,其實超出想像,我們在這個片子開始一步一步發酵的過程中,也有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原來都是影迷,也是願意看這種類型的電影,但是從來不知道好像這種類型的電影也能在大眾語境裡面以這種方式來傳播,我們在想到底是我們做對了什麼,或者說有什麼做錯了嗎?這個東西一旦產生了一旦的聲量之後,有些東西就和電影本體的東西無關,大家更多的也是對於的導演個人會有一些興趣,有一些非常勵志和成功學的東西,我們也不確定到底對於電影來說是不是有點消費這個片子,總之,它一定是好的面佔大多數,但是我們可能更需要冷靜的去想一下這個事。
網易娛樂:今年算是第一年來金馬創投?
王子劍:對,我們算是第一年來金馬創投,去年是畢贛還有另外一個項目在金馬創投。
網易娛樂:現在圈裡邊會談論金馬對於內地的項目更感興趣了嗎?
王子劍:其實能看到今年金馬選的這七個大陸項目,我們這三個都是新聞事件改編的,都帶一點點犯罪類的,其他的比如說有兩個女導演的,一個多樣態的視角,關注到國內的女性導演,在做哪類的東西,也有更藝術化純藝術的表達,總之它還是會在某個區域選幾種,比如說選了這幾個類型感稍微強一點的作者電影,其實也是某種趨勢。
比如說我們在尋求找一種新方法,首先直接進入到商業的語境裡頭肯定不合適,第一個我們不會做,第二個做到那個層面上很難,需要各方面的東西都配套,能達到更高質量的解決。而且那種表達方式對我們來說也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我們其實如果說完整講一個故事,沒有那麼大的興趣,還是最終你拋去故事、技巧,所有的包裝,他最後剩下導演的價值觀。
其實金馬在選擇這些大陸項目的時候,其實也是在看你最後導演想要傳達的是什麼,包括導師會一直問你幾個問題,其實聽起來都是常規問題,他們會是很認真的提這幾個問題,比如說你為什麼想拍這個故事,源起是什麼,你的電影未來會找到一個參照會是什麼樣的,哪一個。第三,你在推進中具體遇到了哪個製作的問題,類似於這種,每個人都要同樣去回答這些問題,能看到內容上在發生變化,國內新的作者也在發生變化。
網易娛樂:他們現在對於內地的興趣濃厚嗎?
王子劍:當然,你看創投會來的這八九十家資方,基本都是大陸的,我們也有其他項目在臺灣本土要去拍的,跟他們再去討論融資層面上的事,他們也都覺得 臺灣拿不到錢,除了輔導金,剩下只有魏德聖這種能拿到企業的贊助,或者是個人的一些幫助,其他的項目都很難。所以,不管是從市場層面,他們要尋求下一步發展,資金來源因為在那兒還是說內容方面,因為大陸在發生非常大的變化,不管是經濟層面還是文化層面,其實有更多的東西可以去合作,兩岸關係也沒有像之前那樣。
網易娛樂:感覺臺灣的這些人對大陸的項目熱情高嗎?
王子劍:其實臺灣這邊我也一直在想,包括電影節他們自己的創投會都要找差異化,金馬作為一個包羅萬象的東西,它有金馬影展會放很多片子,也有國外的,它有金馬創投會,是一個跟市場連接很近的,還有金馬獎,是和資方,也是和市場更近的一個東西,還有金馬學院,是培養新的導演,自己嫡系的一個東西。所以,它要找差異化。
你看他會通過幾個維度去看大陸的項目,包括臺灣它自己其實本土的創作,我覺得是非常有生命力的,但是它整個市場體量太小,一切的東西在一個基數變大之後,都會變得不一樣,比如說我只有30萬的電影從業者的時候,可能一切都會非常規律,如果不這麼規律,你就直接不用幹了,大家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但是如果你有三百萬的人是從事這個行業,就會非常難以管理,他們在保持自己的,堅持自己東西的時候,也會看大陸是怎麼來做的。
我覺得他們的方法現在找到了一種平衡,比如說我們知道我們要做大的,肯定要找大陸,包括香港也是,香港電影的工業衰落之後,徐克他們來到大陸,王晶他們重新創造了票房奇蹟,香港本土的評論界或者工業體系的人是非常失望的,覺得香港電影已經死掉了,那個東西有沒了。但是你又不得不說它換了一種方法讓香港電影活了下來,對於臺灣來說也一樣,他們對於大陸的態度既有學習又有競爭,找差異,找一個不同的點。
網易娛樂:你覺得金馬看中《路邊野餐》看中它哪一點了?是它特別像《再見南國》這種很臺灣系。
王子劍:比如今天那個《八月》,它其實也是非常像臺灣早期的電影,它一定會有這個情節,覺得熟悉,又熟悉又陌生,你看到一種臺灣電影的新電影的表達方式,通過一個更現代的方法去講出來,他會覺得這是一個新的東西。
但是這個其實也不光是臺灣,我覺得包括在大陸,它的聲量也是一樣,大家覺得很喜歡它,看到的點我覺得都是,其實我們都看電影也知道這個東西不是沒見過,它不是一個新的援引,更多的可能是期待有這麼一個東西,它突然出現了,我們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讓大家知道它,幫著它,可能還是這種感覺。金馬喜歡它,當然氣質上有很臺灣的東西在,但是你看像陳哲藝的《爸媽不在家》,你要說它是華人世界一種情感的東西也對,也有很多臺灣人或者歐洲人非常喜歡《爸媽不在家》,它還是有歐洲電影的那種,關注到個體的現實主義的東西。首先東方文化的東西很重要,再有就是有一些記憶的東西。
網易娛樂:今年大家都在討論,特別多的大陸片子入圍了,可能今年的整個大陸片看起來非常的強勢,你覺得跟整個大陸的藝術片或者是偏文藝類的電影,它在慢慢進步的原因。
王子劍:其實說實話今年是華語電影的小年,沒有大的東西出來,這種大不是製作規模的大,今年感覺有點在開倒車的感覺,或者在一個空檔期,大家在憋一個什麼東西,中間出來了幾個,包括在今年整個世界影展上沒有什麼大的東西出來,《清水》還算得了一個比較大的獎,其他也沒有得首獎。金馬它還是在華語地區來去選擇,它只能是,商業片你也看到,市場泡沫在減少,都賣不到去年,隨隨便便賣個七八億、十幾億太正常了,今年沒幾個,因為沒有質量。金馬他要選擇質量評價標準是一致的,只能在藝術片裡面,藝術片裡面起碼內容質量是非常高的,不管它在題材上新不新,或者說有沒有那麼好,起碼在質量上絕對比商業片更討巧,我們看到有很多強勢的大陸片在今年,我也知道有很多好的沒有進來。
網易娛樂:作者電影,或者純藝術片,作為公司來講,在大陸的生存怎麼樣?是趕上了好時代了嗎?王子劍:一定是遇到了一個變革的時代,但是機會轉瞬即逝,而且我們的方法又不希望過於激進,一次性把期待都消耗光,比如說我們之前總覺得突然冒起來哪個藝術片,炒的很火,一看大家一頓罵,覺得提前透支市場的信任,對於這種類型,把我們都搞的沒飯吃,我們辛辛苦苦做了,他覺得藝術片都這麼爛,我也不想看。
我們不想這麼激進的去做,還是說一步一步有一個全局的策略去做,尤其我們現在是個製片公司,更像歐洲的製片公司,如果你說執行製片也對,我們負責所有的項目開發、融資、操盤,我們去和所有的資方來對接,做一個翻譯器,把導演的話翻譯給資方,把資方的話告訴導演,我們在中間來去協調,去幫這個項目做判斷、做規劃,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們就會覺得佔了一定的主導,包括我們在選擇資方上,我的心態是,我們要選擇資方,而不是說誰給錢我們就做,不是所有的錢都對片子好,不是大預算就對片子好,我們預算金馬的幾個導師都覺得低,但是經過精算之後覺得是最合理的價格,首先我們在沒有一個市場調研基數的情況下,我無法預判我能回收多少,我只能按照我的經驗或者我們一步一步去增加這個東西,而對於創作者來說第一步,你給他那麼多錢對他不見得是個好事,我給他找來那麼多有名的團隊,你沒有控制力,片子一樣會很差。所以,我們的想法是陪著導演一直走下去,會幫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而且我們做的非常細緻,幫他去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