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藤酒不一定是老酒,而是使用老葡萄藤採收釀造出的葡萄酒。對於人而言,年過半百也就快到了花甲和古來稀的年紀了,身體和精力大不如從前,也該好在家頤養天年了。
但對於葡萄而言,這些年過半百的葡萄藤卻是很多知名酒莊的主力軍,老當益壯的老藤葡萄總能把葡萄酒釀出不一樣的風味。
什麼是老藤葡萄?
不管是在葡萄酒行家嘴裡或是酒標上,經常可以看到 VV 二字,或是完整的 Vielles Vignes,他們代表的都是「老藤」的意思,也就是說,用來釀造這瓶酒的葡萄,是從老葡萄藤所採收的。
根據傑西斯•羅賓遜(Jancis Robinson)在《牛津葡萄酒詞典》的釋義,Old Vine表示一款採用老藤葡萄釀造的葡萄酒。不過,不同的國家也有不同的說法,法語中的Vieilles Vignes、德國酒上的Alte Reben、西班牙的 Viñas Viejas以及義大利酒標上的Antico Vitigno,都是表示老藤的意思。
但現在各國法定產區制度中,很少有對老藤做明確規範的,所以到底幾年以上的葡萄藤才能稱作老藤,只能由各個酒莊來確定了!
和人一樣,葡萄的一生也會經歷幼兒期、青年期、壯年期和老年期。當葡萄樹年過二十時,一般都會出現產量下降的衰老現象,為了保持產量的穩定和葡萄酒的質量,有些葡萄園每隔 20 或 30 年會拔除老的葡萄藤,然後種上新的葡萄藤。
由於各地區環境不同,葡萄衰老速度也不一樣,因此葡萄酒界對老藤的年齡界定尚無定論,但大多數酒農都約定俗成地認為,老藤至少應該從 30-40 歲算起。
在新世界中,也有一些產區對老藤的年齡做了規定。在澳大利亞巴羅薩谷(Barossa Valley),樹齡35 年可稱為老藤,70 年稱為倖存老藤,100 年稱為百年老藤,125 年以上稱為始祖老藤。而 2000 年在加州成立的古蹟葡萄園協會(California Historic Vineyards Society)規定,只有樹齡超過 50 年的葡萄藤才能算是老藤。
葡萄藤的生長周期
一般來說,種下葡萄藤後,要等待三年左右,才會開始結果。一開始結出來的果實品質並不好,通常釀不出好酒,要到葡萄藤七、八歲時,品質才會漸趨穩定。產量的巔峰大約是在葡萄藤 12 至 25 歲左右。
因此,所謂的老藤,通常至少 25 年,甚至可以高達 50 年以上。世界紀錄中最老的葡萄藤位於斯洛維尼亞的馬裡布爾(Maribor),這個超過 450 年的超級老藤至今仍然生產著葡萄,也真的會釀成葡萄酒!每年葡萄產量為35-55千克。
老藤葡萄的歷史
雖然歐洲舊世界大國的釀酒歷史可達上千年,然而這裡卻很少有老藤的存在,這一切都要怪罪在19世紀70年代席捲歐洲的根瘤蚜蟲害上,很多酒莊種植多年的葡萄藤毀於一旦。新世界國家因為沒有經歷過根瘤蚜蟲害對歐洲那樣覆滅性的侵染,所以更有可能留下上百年健康的老藤。
老藤葡萄面對的除了天災,還有人禍。在義大利、澳大利亞、西班牙等地曾為了平衡葡萄供需而實施了「葡萄藤拔除計劃」,儘管有效控制了葡萄供給,但是卻造成了大量老藤損失,令人心痛程度不亞於秦始皇當年下令焚書坑儒,能保留下來的老藤也顯得更加珍貴了。
與其餘產區相比,美國加州的老藤仙粉黛可就幸運多了。在上世紀60年代,由於市場原因,很多加州老藤仙粉黛也不得不面臨被拔除的命運。然而在這時,Trinchero家族卻因一個美麗的巧合,釀造出了全新的微甜桃紅葡萄酒:白仙粉黛。這種便宜易飲的酒一上市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迅速成為美國最受歡迎的葡萄酒之一。儘管在專業人士眼裡,白仙粉黛實在難等大雅之堂,但它卻著實挽救了這些珍貴的老藤,不得不說是一種歪打正著的幸運。
老藤真的產好酒嗎?
俗話說,酒是陳的香,薑是老的辣,這些帶有歷史感的東西價值也蹭蹭往上漲,因此不少人開始對老藤葡萄情有獨鍾。事實上,老藤葡萄也確實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一般來說,葡萄藤需要5-7年才能在各方面達到成熟狀態,根系也需要6-7年才能發育完全。此時的葡萄藤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稍有一點雨打風吹就扛不住。然而老藤立足於這裡幾十年,發育十分完全,已經能適應天氣的變化,因此質量也更加穩定。
另外,很多人都知道,新藤剛種下幾年時結出的果子並不會用於釀酒。這時由於新藤紮根淺,在雨季容易吸附很多地表的水分,導致葡萄膨脹進而稀釋風味。隨著年紀的增大,葡萄紮根越來越深,不僅吸收的水分少了,也能汲取更多的營養物質,這樣釀出的酒才會更濃鬱複雜。
不過,老藤葡萄畢竟年紀大了,在產量上也大不如從前。有人認為,這樣會使每顆葡萄果實分配的養分更多,更加有利於風味的積累。由於產量稀少,老藤葡萄大多是葡萄園中的重點保護對象,在栽培和釀造過程中也會採取更為精細的工藝,因此最終往往出落的細膩又複雜,極具層次感。
但釀酒可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過程。老藤就像是拼接成木桶的一塊木板,葡萄品種、種植條件、釀造工藝、陳年環境等等都會影響葡萄酒的最終狀態。雖然不少老藤葡萄酒的品質確實很高,但老藤依然不是品質的代名詞。
世界著名的老藤酒產區
美國加州,洛迪產區(Lodi)
常見品種:Zindandel、Trousseau、Touriga Nacional 和 Tannat
法國,朗格多克產區(Languedoc)
常見品種:Carignan
澳洲,巴羅莎谷產區(Barossa Valley)
常見品種:Shiraz、Grenache
希臘,聖多裡尼島產區(Santorini)
常見品種:Assyrtiko
由於現在有的老藤通常不是國際品種,而是 Petite Sirah、Trousseau、Carignan 和 Zinfandel 等比較冷門的品種,這些老藤酒並沒有被哄抬成難以入手的天價,這對喜歡較為濃縮、複雜風味的老藤酒迷們可說是一大福音,下次見到老藤葡萄酒時,不妨買一瓶試試,感受這因時間所萃煉出來的獨特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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