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在北京的歲月:兩度任教清華園,將父親安置於姚家胡同

2020-12-23 北京日報客戶端

陳寅恪1890年7月3日(清光緒十六年五月十七日)生於湖南長沙,其祖籍是江西義寧州,即今江西省修水縣。因生於農曆庚寅年,他的排行為恪字輩,祖母黃氏為其取名寅恪。

陳寅恪的祖父陳寶箴是晚清維新派名臣,曾擔任過曾國藩的高級幕僚,後官至湖南巡撫,成為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但因支持維新變法,變法失敗後被革職。陳寅恪的父親陳三立是陳寶箴的長子,他曾參加戊戌變法,與譚嗣同、吳保初、丁惠康並稱「維新四公子」。不僅如此,他的詩寫得非常好,著有《散原精舍詩集》及《續集》、《別集》等,為近代同光體詩派重要代表人物,被稱為「中國最後一位古典詩人」。1924年4月,印度詩人泰戈爾訪華,在西湖之畔的淨慈寺特地拜晤了陳三立,傳為中印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段佳話。

生在世代書香之家,陳寅恪自幼飽讀詩書,受到良好的傳統文化教育。1901年陳寅恪隨父母遷居南京,入學堂讀書。學堂除傳授傳統經典外,還教授數學、音樂、英文等新知識。1902年,13歲的陳寅恪隨長兄陳衡恪(即著名畫家陳師曾)自南京經上海赴日留學。

▍陳寅恪

與陳寅恪兄弟同時到日本留學的,還有南京江南陸師學堂及附設礦務鐵路學堂的學生,其中包括周樹人、周作人兄弟。他們到日本後,一同進入東京弘文學院學習,這是一所為中國留學生學習日語和各專業的補習學校。

從1902年留學日本開始,陳寅恪也開啟了自己的出國留學之旅:1910年他考入柏林大學,次年春轉入瑞士蘇伊士大學,1913年入法國巴黎高等政治學校。在巴黎高等政治學校學習期間,通過王國維的介紹,陳寅恪結識了歐洲著名的東方學家伯希和。

伯氏精通漢、藏、蒙、突厥等十四種語言,並擁有大量敦煌莫高窟的經卷,在法蘭西學院講授敦煌學。與伯希和結識之後,陳寅恪第一次有機會大量接觸到以敦煌文獻為主的各種新材料,學術眼界大為拓寬。然而正當陳寅恪在學術上大有進展之際,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歐洲陷入戰火之中。1914年,陳寅恪不得不匆忙回國。

1915年春,陳寅恪到北京新成立的經界局工作,擔任局長蔡鍔的秘書,主要工作是翻譯東西方有關政治經濟學等方面的圖書資料,探討中國經濟界發生的問題及解決辦法。

陳寅恪在北京住在哪兒,經界局的地址在哪兒,都沒有確切的記載。但有一個地方陳寅恪應該是常去的,這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也是他家世交蔡鍔的府邸。陳寅恪也可能就住在那裡。蔡鍔的府邸在哪?就是如今棉花胡同66號。

▍棉花胡同

這個院原來是袁世凱的親家、天津大鹽商何仲璟的產業,後來何家遷回天津,房產由一個親戚代管。1913年11月,袁世凱不放心傾向革命,且擁兵於雲南的蔡鍔,將他誘調至北京,委以參政院參政、經界局局長等虛職和閒職。袁世凱將蔡鍔安排住在這個院,實際上將他軟禁起來。

蔡鍔為了麻痺袁世凱,裝出一副胸無大志、沉溺酒色的樣子,經常出入八大胡同,並在陝西巷與名妓小鳳仙結為知己。另一方面,他又對外稱與妻子不和,常與妻子吵架,妻子「一氣之下」,帶著蔡鍔的母親離京返回湖南。1915年11月11日,在小鳳仙的掩護下,蔡鍔秘密潛出北京,繞道日本,進入雲南。12月在雲南組織護國軍討袁,反對袁世凱復闢。蔡鍔積勞成疾,1916年赴日治療,不久便病逝,享年僅34歲。

就在1915年底蔡鍔離京後,陳寅恪很快也離開了北京,結束了他第一次北京之旅。

1918年秋,陳寅恪再次出國,到哈佛大學留學,因博學多才,成績突出,他與湯用彤、吳宓一起,被譽為「哈佛三傑」。三年後的1921年秋,陳寅恪又由美國至德國,入柏林大學深造,至1925年回國。

值得一提的是,陳寅恪在留學的這十幾年中,未獲取任何學位,完全是為了獲得真知而讀書。雖然他主要研讀的是巴利文、梵文等語言,但他興趣廣泛,無書不讀,涉獵了許多人文社會學科。他接觸過多種西方文化理論,構建了百科全書式的知識結構,成為我國近代學貫中西,獨樹一幟的學術泰鬥。

清華「四大導師」之一

清華大學的前身是20世紀初用庚子賠款創辦的一所留美預備學校。1909年8月,清政府內務部把北京西北郊一座荒蕪的皇家園林清華園撥給學校作為校址,故名清華學堂,辛亥革命後改稱清華學校。

清華學校自建校以來,延聘有真才實學的教師任教,重視學科建設,學校發展很快。1922年4月,曹雲祥出任校長,籌備將清華升格為大學,成立大學部。1925年2月聘請吳宓主持籌建國學研究院。一段時間內,清華學校中形成留美預備部、大學部、國學研究院三部並存的局面。

▍清華園 TAKEFOTO供圖

吳宓深知要辦好研究院,聘請學識淵博、道德高尚的一流學者來校任教是關鍵。研究院繼承中國古代書院的辦學傳統,吸收英國牛津等名校實行導師制的經驗。吳宓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嚴格選拔聘請研究院的導師。曹雲祥校長動員胡適到清華國學研究院任教並主持院務。胡適謙辭,並推薦說:「非一流學者,不能做研究院導師,我實在不敢當,你最好去請梁任公(梁啓超)、王靜安(王國維)、章太炎三位大師,方能把研究院辦好。」吳宓接受了胡適的建議,很快聘請到著作等身的學界泰鬥梁啓超、王國維來校任導師,但章太炎拒絕了邀請。後吳宓又聘請到了哈佛大學哲學博士、著名語言學家趙元任。

在聘請陳寅恪時卻遇到了不少周折和麻煩。因為陳寅恪儘管留學多年,學貫中西,但卻一無學歷,二無學位,三無著作,在國內也沒有什麼聲望。

陳寅恪為何能進清華,與學術大師們一同當上研究院導師呢?這個問題是學術文化界長期熱議不休的話題,到現在也沒有定論。大致有胡適推薦說、梁啓超推薦說、吳宓推薦說等。其實,1918年陳寅恪留學哈佛時,湯用彤、吳宓一起,被譽為「哈佛三傑」,而1926年吳宓又是主持清華國學研究院的籌備工作,吳宓為陳寅恪爭取到了研究院導師這個職務,或更合理與可信。

陳寅恪曾回憶說:「1925年回國前受清華大學研究院導師之聘,因父病請假一年,於1926年開始就職。」他和王國維、梁啓超、趙元任一起成為後來人們常常提起的清華四大導師。

當年7月7日陳寅恪抵達北京,住在西河沿新賓旅館。當天吳宓去拜訪,第二天又親自到旅館接他到清華報到,並安排住在工字廳的西客廳。

工字廳是原皇家園林清華園的主體建築,原名工字殿。因其前、後兩大殿中間以短廊相接,俯視恰是一個工字,故得名。清華初建校時,它是學務處所在地,後來成為學校文化娛樂和交往應酬的中心,1924年印度詩人泰戈爾訪華時,曾在後廳下榻。

陳寅恪進入清華園時已36歲,但因多年在外留學,專心學術,無心考慮個人問題,一直沒有婚娶。他自己住在西客廳,覺得工作、生活很不方便,希望換個住處。當時,很多教授住在南院住宅區。趙元任、楊步偉夫婦住南院二號,學校把陳寅恪安排到南院一號,和趙元任相鄰。陳家與趙家是世交,陳寅恪平時在趙家「搭夥蹭飯」。楊步偉每天都做出可口的飯菜,還幫陳寅恪料理家務,陳寅恪覺得方便多了。飯後他們常一起聊天,有時王國維也來參加。大師們這种放松式的學術聊天,使他們互有啟發,相得益彰。

住處解決之後,1928年春,經友人介紹,他與出身名門、端莊賢淑且受過傳統中國文化薰陶的唐篔女士相識。當年7月,兩人宣布訂婚,並借趙元任家舉辦訂婚喜宴。8月30日,他們在上海喜結連理。婚後兩人琴瑟和鳴,唐篔不僅是賢妻良母,還是陳寅恪的知音和助手。他們同甘共苦,經歷了四十一年的風風雨雨,一同走完了人生之路。

自1926年至1937年底,陳寅恪在清華任教十二年。前五年任國學研究院導師,1930年清華正式轉制為清華大學,後七年陳任中文系、歷史系合聘教授。自1930年起兼任中央研究院委員、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故宮博物院理事、清代檔案委員會委員等學術職務。

在北平的這十二年是陳寅恪一生中極為重要的一個時期。這一時期,他年富力強,加之讀書研究環境相對舒適,教書育人條件安定祥和,許多重要的學術成果面世。在史學研究中,他將東方傳統與西學相結合,拓寬了歷史研究的視野,初步奠定了他一生的學術地位,而且培養了一大批高層次的國學研究人才。

曾租住在姚家胡同

約在1929年前後,陳寅恪在城裡租了一處房子。房子在西四驢肉胡同以南的姚家胡同。西四牌樓的周邊,在元、明時曾有多種牲畜市場,因而留下了羊市大街、馬市大街、羊肉胡同等多處與家畜相關的地名。而當時羊市大街(今阜成門內大街東段)往北的第一條胡同,稱為驢肉胡同,想必這條胡同裡也有驢市場或是集中賣驢肉的地方。清代時,家畜市場逐漸消失,民國時被雅化改稱為禮路胡同,這就是今日的西四北頭條。

▍姚家胡同3號

在西四北頭條中段路南有一條南北向的小胡同姚家胡同,南口通阜成門內大街。這條胡同3號,就是陳寅恪在城內所租的房子。這是一座有三個院子及一個小菜園的住宅。1934年,年逾八旬的陳三立來到北京,便住在這裡。父親住在正院堂屋東側主臥室。當時陳寅恪的大哥,著名畫家陳衡恪(陳師曾)已去世,大嫂住在西屋。陳寅恪及家人平日住清華園寓所,周末及假期乘車回城與父親團聚,來這裡時,陳寅恪住在東跨院內。

陳三立曾遊西山,看到被八國聯軍破壞的園林遺址,他義憤地連嘆「國恥」!他對當時日本侵略中國的形勢深感憂慮。他愛憎分明,好友鄭孝胥投靠日本,輔佐溥儀建立偽滿政權。陳三立痛斥他「背叛中華,自圖功利」。再版自己的詩集《散原精舍詩》時,他憤然刪去鄭所作之序,以示斷交。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他表示:「我決不逃難!」日軍遊說陳三立與他們合作,均遭到嚴詞拒絕。一天又有一漢奸上門,他呼喊傭人拿掃帚將其逐出。面對日寇的猖狂,他絕食五日,最終憂憤而亡,表現了崇高的民族氣節。

面對日寇日益猖獗的侵略行為,平日性格恬淡的陳寅恪,也表現出剛烈而深沉的愛國熱情。早在「一·二八」事變之前,陳寅恪便將長女、次女分別命名為琉球、小澎,要自己的女兒們「切勿忘記在當時被日本侵佔,而原本屬於中國的臺灣、澎湖」(其夫人唐篔為臺灣巡撫唐景菘的孫女)。他作詩多首,表現對日寇侵略的譴責和對民族命運的擔憂。另一方面他更抓緊時間研究與著述,希望多為國家與民族保留一些文化根脈。

這時,陳寅恪的右眼視網膜脫落,醫生建議立即住院手術治療,但術後需調養多日,陳寅恪為了保全個人民族氣節,他決定先不做手術,在辦理完父親的喪事後,便攜妻女於1937年11月初,離開北京,結束了他十二年的清華學術生涯。

重返清華園

1937年底,陳寅恪離開清華後,在抗日戰爭期間,陳寅恪在長沙、昆明、香港、桂林等地輾轉,先後任教於西南聯合大學、香港大學、廣西大學等。儘管多地遷徙,但他卻始終沒有停止學術研究。他最重要的學術著作《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唐代政治史述論稿》等都是在這一時期完成,這些著作使他躋身於世界著名史學家之列,陳寅恪也被授予英國皇家學會研究員、牛津大學漢學教授。

在長期的顛沛流離和日夜研讀中,本來就有眼疾的他,雙眼近乎失明。1945年春,陳寅恪受英國皇家學會之約飛赴英國治療眼疾,但療效不佳。回到國內後,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專程到南京看望他,聘請他重回清華任教。

1946年10月,陳寅恪夫婦將兩個女兒留在南京讀中學,攜小女兒美延自南京北上,重返闊別九年的清華大學任教。當時清華園受日軍破壞,一派破敗,尚未恢復。學校將他們一家安排住在條件較好的新南院52號。

▍ 1947年陳寅恪在清華大學新林院住宅前

當時的陳寅恪仍任清華大學中文、歷史兩系合聘教授,還兼任燕京大學的研究院導師。校長梅貽琦見陳寅恪身體病弱,雙目基本失明,要他先休養一段時間,身體許可先做些學術研究,不急於開課。但陳寅恪回絕了,他說:「我是教書匠,不教書怎能叫教書匠呢?我要開課,至於個人研究,那是次要的事。我每月薪水不少,怎能光拿錢,不幹活呢?」

在陳寅恪的堅持下,課很快就開了,中文系、歷史系各開一門。為了照顧他,講課就在他家稍大的一間房內,以免他奔波勞累,學校還給他配了兩名助手。

陳寅恪始終把上好課當作自己神聖的職責。即使是講過多次的熟悉課程,課前他也要參考多種典籍和資料,反覆思考,認真備課。課後要助手們去徵求學生意見,然後再修改講稿。陳寅恪沒有門戶之見,不管向他求助或求教的學生來自哪所學校,或是出自哪位老師門下,他都會不圖回報地給予耐心指導或幫助,希望他們在學術上有所建樹。對在學術上嶄露頭角的後輩,他更是傾力相助。比如對季羨林,周一良等學生,他都給予過悉心幫助指導,展現了一代大師教書育人的風範。

陳寅恪重返清華園時,國民黨已發動內戰。物價飛漲,民不聊生。北平的冬天氣候嚴寒,新南院住宅雖裝有供暖設備,但學校資金短缺,無力供暖。陳寅恪體弱畏寒,也無力購煤取暖。知道此事的北大校長胡適想贈一筆美元供陳買煤取暖,陳寅恪卻堅辭不受。最後,陳寅恪決定將自己珍藏的圖書賣給北京大學,以換取胡適欲贈的美元。

▍陳寅恪全家

當年具體承辦此事的季羨林幾十年後回顧此事說:「適之先生想贈送寅恪先生一筆數額頗大的美元。但是,寅恪先生卻拒不接受。最後寅恪先生決定用賣掉藏書的辦法來取得適之先生的美元。於是適之先生就派他自己的汽車——順便說一句,當時北京汽車極為罕見,北大只有校長一輛——讓我到清華陳先生家裡裝了一車關於佛教和中亞古代語言的極為珍貴的西文書。陳先生只收了兩千美元。這個數目在當時雖不算少,然而同書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的。在這一批書中,僅一部《聖彼得堡梵德大詞典》市價就遠遠超過這個數目了。這一批書實際上帶有捐贈的性質。而寅恪師對於金錢的一文不取的狷介性格,由此也可見一斑了。」

晚年在廣州

1948年12月,平津戰役激烈進行,清華園內人心惶惶。南京政府擬定了一個所謂「搶救計劃」,組織北平學者南遷,陳寅恪是被接的重點人士。但此時他對國民黨政權已十分失望,不願再與其合作。正在猶豫之間,他的妹夫、時任國民黨交通部長的俞大維催促他離京。俞大維估計北平會有一戰,他擔心陳寅恪一家的安全,特捎來口信,要陳寅恪務必隨胡適一起搭乘飛機離京。倉促中,陳寅恪只帶了簡單的行李,於12月15日和家人一起在南苑機場搭上了南下的飛機。陳寅恪百感交集,途中賦詩一首,其中一句為「去眼池臺成永訣」,表明這一去,可能很難再回古都了。

到了南京,陳寅恪並沒有打算留在那裡,更沒有打算去臺灣。他只在南京住了一晚,便到上海,接著乘海輪去了廣州。1949年1月19日,陳寅恪一家到達廣州。從此開始在廣州長達二十年的生活。

陳寅恪先在嶺南大學任教,1952年院系調整後在中山大學任教。新中國成立後,清華大學、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等單位曾幾次邀請他回北京工作,都遭到了他的婉拒。陳寅恪一直留在中山大學歷史系任教。在親自給高年級授課的同時,他又寫了多篇論文,繼續向學術高峰攀登。

在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多次運動中,陳寅恪因其特殊的學術地位以及身體等原因得到保護,沒有受到大的衝擊,生活上也受到很多優待。郭沫若、周揚、胡喬木、陶鑄等人都到中山大學看望過他。但在上世紀60年代末,陳寅恪還是遭到嚴重衝擊和摧殘。他的身體健康狀況迅速惡化。1969年10月7日,陳寅恪因心力衰竭去世。他的夫人唐篔安排完陳寅恪的後事後不久,在11月21日晚,因突發腦溢血,追隨丈夫而去。

▍陳寅恪生前的資料照片 TAKEFOTO供圖

上世紀80年代初,陳寅恪開始得到公正評價,中國文化學術界和世界史學界,掀起一股「陳寅恪熱」。然而陳寅恪身後的最後一件大事——安葬,卻費盡周折,直到34年之後才最終解決:2003年6月16日(農曆五月十七日)是陳寅恪113歲誕辰,陳寅恪夫妻合葬於廬山松門別墅旁的一座小山上(他父親陳三立曾住過五年,現在屬於廬山植物園)。植物園將墓址所在的小山崗命名為「景寅山」(景仰陳寅恪之意)。當天,在新建的墓前舉行了簡樸的落成儀式,陳寅恪夫婦終於葉落歸根,入土為安。

來源 北京晚報·五色土|作者 陳溥

編輯:姜寶君

流程編輯:王夢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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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一些北京居民來說,幽長彎曲的胡同藏著他們的童年,承載著他們對人生的回憶。北京城區有很多胡同,古人曾用「有名胡同三百六,無名胡同似牛毛」來形容。這些胡同不僅是城市的脈絡,而且是北京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場所,是京城歷史文化發展演化的重要舞臺。它記載了歷史的變遷,時代的風貌,並蘊含著濃鬱的文化氣息。
  • 清華園裡最著名又最受冷落景點
    清華園每天遊人如織,尤其是每年暑假,更是摩肩接踵,成為北京旅遊的必到景點之一。為了儘可能地減少遊客對正常校園次序的幹擾,學校甚至不得不每天限流限量。紀念碑由陳寅恪先生撰文,梁思成先生設計。即便是在這座紀念碑裡,陳寅恪先生提出了著名的「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可謂是清華大學前輩留給這所大學最珍貴的遺產。即便如此,這裡仍然是每天門前冷落鞍馬稀。
  • 陳寅恪先生與湖南淵源這麼深 你不知道吧?
    陳寅恪先生祖孫三代,與湖南的政治和人事有極深厚的歷史淵源。他的祖父陳寶箴,自1861年(清鹹豐十一年)在安慶入曾國藩幕,1875年(清光緒元年)署湖南辰沅永靖道(治鳳凰廳),1895年(清光緒二十一年)授湖南巡撫,兩度湖南為官並寓居長沙歷時近十載,對湖南的風土民情極熟稔,是湖南近代史上首開風氣的大人物,他的治績至今猶為人津津樂道。
  • 陳寅恪香港脫險記
    著名學者、史學大家陳寅恪出身名門又學識過人,父親陳三立與譚嗣同、吳保初、丁惠康合稱「清末四公子」,其本人1920年代即名列清華國學研究院四大導師之一,故有「公子之公子,教授之教授」的美譽,被視為中國學術界最優秀的學人。太平洋戰爭爆發後,香港淪於日本人之手。
  • 吳定宇:陳寅恪滯留香港前後的生活與風骨
    但又因囊中羞澀,一時籌集不了那麼多川資和回內地的安家費用,要想離開香港談何容易。陳寅恪進退兩難,心急如焚,「頗如待決之死囚」。  1941年春節,他一家是在希望與絕望中度過的。元宵節剛過,他陸續向傅斯年寫了好幾封信,傾述自己的困難和苦悶:「弟今年不能去英,大部分已可決定。在港則居、食、藥三者,每月寅支卯糧,何能了局?」
  • 後人追憶、研究陳寅恪的著作
    在這本書裡,陳寅恪先生的三個女兒敘述了和父母一起生活親見、親聞的種種往事,從孩提時代依稀記事起,大體到1949年為止。追述祖輩家世,父輩東洋西洋求學,雙親相識的姻緣,婚戀成家後撫育孩子、奉養老父、教書治學的校園生活,抗戰烽火中的舉家流離,父親目盲下的種種際遇,母親面對艱厄世事的堅韌,以及父母之間相知相契的深厚情感。
  • 北京最著名的胡同之一:曾經臥虎藏龍,「一條胡同,半個中國」
    眾所周知,胡是北京的特色之一。在北京眾多的胡同中,有一條很特別。它從誕生到現在,幾千年來一直沒有改名。同時,無數名流政要都曾在這條胡同居住過,使之被譽為「一條胡同,半個中國」。它就是北京史家胡同。史家胡同位於北京市東城區朝陽門街道。東起內南街,西至東四南街,南接東西羅圈胡同,北鄰內務部街,全長約700米。
  • 國學大師陳寅恪,「恪」字咋讀?有人讀「que」,有人讀「ke」
    陳寅恪先生出自名門,其祖父陳寶箴曾任湖南巡撫,洋務運動之前的湖南曾是保守閉塞之地,但突然開始興學、辦報、建工廠、考礦,這就得益於陳先生的祖父,當時的湖南巡撫陳寶箴。陳寅恪的父親陳三立,也是一名頗有遠見的大才子,被後人稱作「清末四公子」之一。一個頗有節氣的文人,最後因為抗戰絕食而死。
  • 北京最出名的胡同:這裡曾經臥虎藏龍,「一條胡同,半個中國!」
    胡同,又稱裡弄、巷弄。「胡同」一說來自蒙語「水井」的漢字解釋,遼金時「胡洞」已經在北方廣為流行,到了清朝時正式定名為「胡同」。大家都知道,胡同時北京城特色之一。在北京城眾多胡同中,有一條很特殊,自從它誕生千年以來就一直沒有改過名字,同時無數名流政要都在這條胡同裡住過,使它有著「一條胡同,半個中國」的美譽。它就是北京史家胡同。史家胡同位於北京東城區朝陽門街道,它東起朝內南小街,西到東四南大街,南與東、西羅圈胡同相通,北鄰內務部街,總長度約700米。這條胡同沿途大大小小四合院約有80多個,建築特色是青磚灰瓦。
  • 沈亞明︱千裡書來慰眼愁:陳寅恪致沈仲章函
    父親沈仲章與陳寅恪先生私交友誼幾十年,我處尚存若干陳函。徵得寅恪先生三位女公子流求、小彭、美延的同意,由我發表。2015年我告訴她們,計劃隨函附文:「以讀信說往事的形式展開,綜述陳氏三姐妹與亞明的多次交談。事無巨細,有空多聊聊,積累資料。……共同懷念老一輩,儘可能為後人留下些史料掌故。」
  • 胡同裡的兩文人,一清華導師純粹至投湖,一北大教授逛窯子寫豔詩
    但我們可以去尋跡大師生前的住處:1925年4月,王國維應清華大學清華國學研究院主任吳宓之邀任教授,搬到清華園西院17號、18號。在此之前,王國維已住在織染局10號已有兩年。舊時的織染局10號,即現在的織染局29號。可惜因玉河改造工程,織染局29號被拆除了。我們唯有在附近憑弔下大師,感嘆歷史的顛簸,回望那曾經的歲月。織染局胡同,是明代內織染局所在地而得名。
  • 你知道「胡同」的兩種含義嗎?「文氣」胡同和「人情世故」胡同
    聽見「胡同」這兩個字,想必大家就會想到北京的胡同。北京「胡同」不僅僅是一條條巷道,更是一種文化底蘊。見證了隨時間而變化的歷史,更是一座座民俗風情博物館,烙下了許多社會生活的印記。而且胡同裡沒又車水馬龍的喧鬧,有的是親切融洽的鄰裡關係。那小小的四合院,就是居民之間感情的載體。
  • 陳寅恪的名字到底念啥?他的詩作中這四組詞語重複率驚人之高
    關於陳寅恪,他出版了三本書,一是《陳寶箴和湖南新政》,二是《陳寅恪的學說》,三就是這本《陳寅恪論稿》。《陳寅恪的學說》梳理了陳寅恪的史學和思想體系,詮釋了陳的學說為何會有種「志不可奪的力量」;《陳寶箴和湖南新政》本是《陳寅恪論稿》的一章,後來因對陳寶箴、陳三立、陳寅恪祖孫三代及當時相關歷史人物的研究,尤其是慈禧賜死祖父和父親大病等一系列悲劇事件對陳氏家族的打擊和對陳寅恪造成的心理創傷,是理解陳家精神世界傳承的觸手。
  • 北京胡同改名舊事
    原標題:55年前《人民日報》的一則讀者來信引出 北京胡同改名舊事  前段時間,筆者到北京市檔案館查閱資料,發現了一則關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北京路名整頓時的資料,它體現了當時人們對胡同歷史和文化的不同認知,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探討的話題。
  • 於視乎丨史家胡同博物館閒逛記:歲月抹不去的兒時記憶
    北京胡同的規格布局屬於典型的方格路網,這種布局能在最大程度上增加土地的利用率。在這條700米長的胡同中,居住過眾多名人,除了很多高官和社會名流,還有富可敵國的大財主和權傾朝野的大宦官。凌淑華與陳西瀅完婚後,父親凌福彭將24號院劃到了她的名下。當時的民國時期,文人們不定期的聚會是一種時尚,凌淑華常常在家中招待友人,與她交際交往過的文人多不枚舉,包括胡適、周作人、齊白石、陳師曾、陳半丁、姚茫父、蕭俊賢等等。
  • 陳寅恪被譽為「教授中的教授」,為何晚年卻要為煙花女子立傳?
    陳寅恪祖籍江西,生於湖南長沙,祖父陳寶箴乃是湖南巡撫,父親陳三立是"清末四公子"之一,說白了就是出生在高門大戶中,自幼飽讀詩書。一方面是家裡文化底蘊厚重,另一方面是值得在教育上投資,再加上陳寅恪本身在學識方面能力出眾,這使得他自小就積累了濃厚的國學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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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京張高鐵在北京五環內地下線路設計影響,地上鋪設的老京張鐵路軌道將停用。昨天,記者從北京鐵路局獲悉,為確保京張鐵路2019年全線開通,自2016年11月1日起,北京北站、清河站暫停辦理客運業務,清華園站停止辦理客運業務。
  • 北京藏龍臥虎的一條胡同
    如果問我到北京最想去的地方,那一定是胡同了。胡同,這種北京特有的古老的城市小巷,承載著北京城的歷史,蘊含著深厚的文化,散發著濃鬱的生活氣息。北京最有特色的莫過於胡同。這座院落在解放前原為香港《大公報》的北京辦事處,解放後被外交部接管。1960年周恩來總理親自出面將此院贈送給章士釗先生。毛主席、周總理給章老此宅,有還債致謝的意味。章老先生與共產黨人有仗義之交,曾募捐資助過處於艱難處境中的共產黨人兩萬現大洋,解放後章老先生卻借住在老友朱啟鈐家十年,於是便有了毛主席、周總理贈宅史家胡同的佳話。
  • 流動的變遷,歷史的見證--北京火車站
    它見證了一個個悲歡離合的故事,見證了一段段曲折的歲月,見證了首都北京日新月異的發展,也記錄著新中國自強不息、騰飛跨越的腳步。本期,我們將帶您探尋北京火車站的發展變遷~  △ 新清華園站全景(嶽京憲攝) 北京北站 京張鐵路的南端點是北京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