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響鍵盤,寫這道剛剛被中國烹飪協會正式頒布為「陝西十大經典名菜」之一的「奶湯鍋子魚」之前,先從我幾十年前的一次親身釣魚的經歷說起,算是「引魚上鉤」吧!
▲大唐博相府的名菜「奶湯鍋子魚」
那年,我十七歲高中畢業,才出「校門」,又進了「農門」:我和我的同學們,拽住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尾巴」,按照不再千裡迢迢地遠赴他鄉,而就近插隊的原則,我去了離家大約70華裡,地處渭河北岸的臨潼縣交口公社(現臨潼區交口鎮),成為一名「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的插隊知青。
在我插隊落戶的交口公社趙場生產隊,曾經當過生產隊隊長的帖隊長的兒子,和我關係不錯。有一天,他帶我去他家參觀時,我發現獨門獨戶的他家旁邊有一個池塘,當地人叫澇池,澇池裡竟然有魚遊來遊去。一問,根本不是人放養的,純屬野生的魚。此時,春夏交接,水暖魚歡,正是最好釣魚的時節。我打小就喜歡釣魚摸魚,也曾經用雷管炸藥在河裡炸過魚。我插隊帶到鄉下的箱子裡,就有現成的魚鉤魚線,一下子勾起了我要釣魚的欲望。
之後,我在生產隊的飼養室院子裡,找到一根大約三米長的細竹竿,又找到了一把細高粱杆的掃把,用筷子般粗細的高粱杆做水漂(浮子),牙膏皮做鉛墜,三下五除二,一副「土法上馬」的釣魚竿做成了。說來也巧,第二天清早起來,一推開門,哇!外面的天空飄著毛毛雨,這下好了,不用出工去地裡勞動了,天賜良機呀!憑本人已經七、八年「釣齡」得到的經驗,這天氣,正是魚兒容易上鉤的好時機。
急匆匆吃完早飯後,我拿起鋤頭,到近在咫尺的飼養室旁邊堆過馬糞牛糞的地方,挖了一些紅蚯蚓,扛起牆角的魚竿,草帽也沒戴,就三步並作兩步地直奔去了帖家澇池邊。為了不驚動人,我悄無聲息地掛好蚯蚓,估摸水的深度調整好浮漂的高度後,揚竿拋線,將魚鉤甩進了澇池水中。
哇塞!這澇池裡的魚咋這麼傻?一點也不「狡猾狡猾地」,居然剛甩下去就咬鉤啦!毛毛雨中,喜出望外的我急忙起竿,哇哈哈!一條約莫二三兩重的野生鯽魚,在空中活蹦亂跳地划過一道弧線後,甩在了身後……緊接著,幾乎是剛甩下去,就有魚兒上鉤。幾十個來回之後,我的洗臉盆裡的野生鯽魚和小白條魚,已經遊不動了,眼看就盛不下了。我興高採烈地將魚端回到了知青點,交給女知青去做魚的檔口,我去叫帖隊長的兒子,還有家離知青點最近的年齡與我相仿的另一農村好友趙建設來吃魚。沒想到他倆都是滿口「不吃、不吃」地死活都不肯來。我問為啥?得到的回答是:「我們農村人幾乎都不吃魚,儘是刺,有啥吃頭?」這時我才恍然大悟,難怪這裡的魚傻乎乎的這麼好釣,原來它們祖祖輩輩都沒有被人釣過,哪裡有「一遭被人釣,十年怕魚鉤」的經驗教訓和「吃一塹,長一智」的聰明才智呀?
從小生活在秦嶺南麓的我,就是這時從他倆口中知道,老陝(主要是指關中道的人)不愛吃魚、不會吃魚,但我一直將信將疑。後來我認為,陝西人不愛吃魚是個偽命題,其實不是不愛吃,是覺得吃魚吐刺太麻煩,還容易被刺卡住喉嚨,很難吐出來。最終得到的正確結論是:老陝愛吃魚,只是嫌麻煩而已。你看五、六千年前,生活在秦嶺北麓滻河東岸的半坡人,都是世世代代以漁獵為生,一靠狩獵,二靠捕魚,三靠種植(刀耕火種)而生存於世。考古學家推測半坡人所崇拜的圖騰就是魚紋。
周秦漢唐以來,在流傳和發展至今的古老陝菜中,就有不少河鮮海味類的菜餚。再看如今夜市上的烤魚,還有近二十年來風靡秦嶺南北的黃辣丁魚,尤其在陝菜經典菜品中,主料為魚類食材的傳統和創新菜品還不少呢!都是常年在陝西人舌尖味蕾上舞蹈跳躍的一道道頗受歡迎的食尚美味!譬如:奶湯鍋子魚、糖醋鯉魚、紅燒鯉魚、清蒸珍珠鯇魚、清蒸草魚、魚羊燒鮮、五香魚、五香薰魚、紅燒娃娃魚、五侯鯖、相府油潑魚、酥骨魚、菊花全魚、清湯魚丸、芙蓉魚片、紅燒鰱魚頭、清蒸甲魚、炸香椿魚、酥鯽魚、蓮蓬魚肚、熊黃魚肚、八卦魚肚、蟹黃魚肚、奶湯魚肚、豆瓣鯽魚、酸辣魚唇、蟹黃魚翅、雞茸魚翅、紅扒魚翅三絲底、鳳吞魚翅、魔芋鱔絲、燒魚梅、參芪燉甲魚、醬烤墨魚花、幹煸鱔魚、黃燜鱔魚、鱔和羮、煨魷魚絲、三絲魷魚卷、糖醋魷魚卷、酸辣魷魚絲、清湯魷魚芙蓉底、蔥黃燒魷魚、魷魚氽裡脊片、石烹黑烏鯉、甲魚泡饃、三原鱔魚煮饃、菜豆腐黃辣丁、香水黃辣丁、家常酸菜魚和烤魚等,少說也有近百個品種。
坐落在古都西安標誌性建築和著名古蹟慈恩寺大雁塔下的西安大唐博相府文化藝術酒店,系2011年6月,陝西省人民政府、陝西省文化廳批准認定的「陝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陝西官府菜製作技藝』」保護單位。「奶湯鍋子魚」是大唐博相府主營的陝西「非遺」美食「陝西官府菜(宴)」中的一道「出身高貴」的名菜。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310年前唐中宗景龍二年(7O8),是長安杜陵(今陝西西安長安區)人韋巨源,由四品官被提升為三品官,他在自己的家中設宴「謝主隆恩」時,由宴請唐中宗李顯的「燒尾宴」中的「乳釀魚」,而逐漸演變成如今的「奶湯鍋子魚」的。
唐代韋巨源進獻唐中宗的「燒尾宴」,原本出現了上百道水陸雜陳、山珍海味的奇異餚饌,而流傳至今的「燒尾宴」食單不全,只記載了58種菜點的名稱及少量後人的注文。專家學者認為,「燒尾宴」是唐代豐富的飲食資源和高超的烹調技術的集中表現,是大唐文化的一朵奇葩。從中國烹飪史的全過程來看,唐代「燒尾宴」匯集了前代烹飪藝術的精華,同時給後世以很大的影響,起了繼往開來的作用。如果沒有唐代的「燒尾宴」,也不可能有清代的「滿漢全席」。陝西,是當之無愧的中華美食之源。中華美饌的宮殿,就是靠一代一代,一磚一瓦的積累,逐步鑄就起來的。
黨和國家領導人周恩來、葉劍英,董必武等老一輩革命家,先後品嘗過「奶湯鍋子魚」,都讚嘆不已;2016年10月,中國烹飪協會在陝西渭南舉辦的「第26屆中國廚師節」上,「奶湯鍋子魚」被評定為「陝西十大名菜」之一;在2018年9月鄭州舉辦的「2018向世界發布『中國菜』活動暨全國省籍地域經典名菜、名宴發布會」上,「奶湯鍋子魚」被正式頒布為「陝西十大經典名菜」之一,「陝西官府宴」被頒布為「陝西十大主題名宴」之一,而「奶湯鍋子魚」又是「陝西官府宴」中的名菜之一,更讓這道1310年前「乳名」為「乳釀魚」的千古名菜「奶湯鍋子魚」聲名遠播。
西安大唐博相府文化藝術酒店行政總廚、陝菜研究院研究員韓永乾先生,向筆者介紹「奶湯鍋子魚」這道著名的陝西經典名菜時說,始於唐代官府宴、宮廷宴中「乳釀魚」的「奶湯鍋子魚」,主料選用體色金黃,肉質緊密而肥碩的黃河活鯉魚,或漢江活鯉魚。製作此菜時,要用雞、鴨、豬肘子、排骨等煨制高(奶)湯(俗稱「吊湯」),以湯色乳白似奶,湯麵乳黃似金、湯汁濃厚、湯味醇鮮為上品。配料有:口磨、冬筍片、白菜、菠菜、粉絲、豆腐等,用蔥、姜、白胡椒粉、精鹽、料酒、姜醋汁、高湯(奶湯)、熟豬油等調料烹製。
▲大唐博相府「陝西官府菜(宴)」
「奶湯鍋子魚」,使用金碧輝煌的專用魚鍋為紫銅火鍋,原名 「銅爨」(tóng cuàn),歷史極為久遠,是南北朝時期,一個叫「獠」的少數民族的特有炊具。紫銅火鍋下盛西鳳名酒,上桌時點燃這道陝西特色「火鍋」底部的西鳳酒,同時將煎好的魚投入有奶湯的魚鍋中,蓋好鍋蓋。火起湯沸,滿室生輝,揭去鍋蓋,投入香菜、白胡椒粉後,夾魚塊蘸姜醋汁食用。魚肉食完後放入口磨、冬筍片、白菜、菠菜、粉絲、豆腐等菜蔬,熟後食用,魚香、酒香、湯香撲鼻,賓客雀躍,氣氛熱烈。也可以將湯盛於小碗中,連湯帶菜一起吃。
西安大唐博相府文化藝術酒店主營的陝西官府菜(宴)中的此道名菜,以湯色乳白、魚肉細嫩、湯汁鮮美、營養豐富、別有風味的特點,與許多高端陝菜一起,受到中外人士的廣泛青睞和由衷讚美。
地址:西安雁塔區芙蓉東路6-1號(大雁塔北廣場東南角緊鄰大雁塔,地鐵3號線大雁塔站C出口向南數百米即到)
訂餐電話:029—85563333
訂房專線:029—85563333
田建國個人小傳
中國陝菜網《如畫陝菜》專欄主編,作家、攝影家,中國國土資源作家協會會員和詩歌專業委員會委員,陝西省散文學會理事,陝西省楹聯學會常務理事,陝西省文化產業促進會理事,歐亞絲綢之路國際詩社副秘書長,中國文化魂書畫研究院副院長,陝西工運研究會特約研究員,陝西中洲知青幫助基金會理事,西安對外經濟文化發展促進會副會長監事長兼網絡信息部主任、西安詩書畫研究會理事,西安市長安詩詞學會理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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