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網絡訂餐大行其道,方便了生活的同時,卻也讓生活變得單調,一是失去了做飯烹飪的樂趣,二是菜品的種類單一,似乎翻來覆去,反反覆覆永遠是那麼幾道菜,這一點,想必很多人都有共鳴。然而,即使三天兩頭吃起,也總有幾樣經典百吃不膩,一直被保留在收藏夾裡。比如這道臺灣滷肉飯,風靡於臺灣,又席捲大陸,成了留在兩岸人民舌尖的共同記憶。
我們提到滷肉飯,必想到臺灣,其實滷肉飯在大陸古已有之,但論味道,不可否認,還需首推臺灣。滷肉飯還有個表兄弟——肉燥飯,兩者分列寶島南北,分庭抗禮。許多人分不清滷肉飯和肉燥飯的區別,其實很簡單,滷肉飯用的是肥瘦相間的肉丁,長約一寸,寬則四四方方,而肉燥飯則用的是瘦肉剁成的肉糜,傳統做法還會加入豬油渣,或是其他內臟雜碎,「節儉的同時,還能增香。」
兩者雖用料不同,但做法如出一轍,雖費時但簡單易學,家家戶戶都能做出不錯的味道。簡化的過程無非是肉丁或肉糜與紅蔥頭酥和醬油同炒,收汁後再慢火滷製數小時,燉至肉質軟爛,肥肉中的膠原蛋白大部分已融化到滷水中。這樣做出的滷肉,入口豐腴,舌尖一抵,溫潤的脂肪便在口腔中爆開,人對脂肪那天生的欲望在此刻得到了極大滿足。
據說滷肉飯和肉燥飯分別是客家人和閩南人的家常菜餚,早已有之。古代農業社會,人人務農,家家戶戶屋裡都會備一鍋滷肉飯和肉燥飯,農事歸來,早已累地前胸貼後背,食慾大開,又懶得做飯,幸好有早已準備好的滷肉,只需盛碗米飯,淋上肉燥,暖融融地吃上一碗,美味又果腹,如臺灣作家陳念萱說:「需要力氣活的人普遍相信,肉與飯的組合長力氣」。所以,滷肉飯和肉燥飯天生自帶快餐屬性,與如今城市快節奏生活不謀而合,也難怪能如此風靡。
早年間,臺灣南北各民族關係鬧地很僵,彼此間勢不兩立,看到閩南人的肉燥飯,客家人覺得小氣,於是他們把肉切作大塊,以證明自己的豪氣。「即便是飯上面的澆頭,也要看得見三層帶皮肉的整齊樣貌。」客家人又把煮滷肉飯的水改成米酒,去腥提香,滷出的肉汁顏色濃豔誘人,而不似肉燥飯般清亮。
舒志國先生在《臺北小吃札記》中寫道:「滷肉飯的肉必須切成小條,肥、瘦、皮,皆在一小條上,澆得白米飯頂,危顫顫抖動方成,切不可用絞肉,絞肉便嘗不到肥肉的晶體,已被絞成油水,也嘗不到瘦肉的彈勁,已被絞成柴渣。」這當然只是他的個人偏好,滷肉飯和肉燥飯各有擁躉,不必非得爭個高低,有人不喜肥肉,有人偏愛肥肉,口味偏好之爭,全然沒有意義。
但滷肉飯做得好壞,顯然有高下之分。要做出好的滷肉飯,優質的原料必不可少。米和肉是當之無愧的主角。我們很一大部分人都吃米飯長大,對米的好壞有很強的辨識能力。好的米應該顆粒分明,飽滿有彈性,糯而不黏。這樣的米必是新米,因為新米的中的水分充足,澱粉未被呼吸作用消耗,顆粒飽滿,甜味更足。彈牙耐嚼的米是一碗好吃的滷肉飯的最低標準。
滷肉飯做法簡單,但極為耗時,因為要把肉燉的軟爛而又不碎,必須用文火慢燉,「燜的過程則是讓油從肥肉中分離的重點,所以臺灣店家多採用」先撇再燜」及」二階段燜煮」法來製作」,這樣的一道工序走下來,少則四五個小時,多則一兩天,「所以別小看這碗不起眼的滷肉飯,要讓它軟爛適中入口即化,是非常講就食材和火候的。」
製作滷肉飯的調料,紅蔥頭、醬油、米酒都是不可獲取的重要角色。紅蔥不是洋蔥,倒是更像紅色的小蔥頭,香氣十足,常被用來爆香。紅蔥頭用油炸至金黃,香味四溢,再加入到湯中與肉熬煮,數小時後,紅蔥頭的香味完全溶到了湯汁裡。紅蔥頭與肉的比例,也有講究,有說法是最適合的比例是1:2。這無從考究,「比例是經驗值,大家都有常年累積的功力,隨手抓,隨便對。」
要做出美味的滷肉飯,醬油和米酒同樣不可或缺,臺灣古法釀造的醬油口感醇厚而不鹹,醇香中帶點淡淡的甜味。而在滷肉飯裡加入米酒是客家人的獨創,米酒在南方農家很常見,甜味很足,而酒精度低,喝到嘴裡能明顯嘗到一種獨特的香味,那是稻米發酵後的味道,加入到滷肉中可以起到類似於味精的增鮮作用。甚至有老店燉滷肉時不用一滴水,完全以米酒替代,文火煨到收汁為止,最終的醬汁渾厚凝重,味道更香醇迷人。
又中又西創意菜(望京商圈可訂)店主來自臺灣,做得一手地道「臺灣味」,滷肉飯的調味料均從臺灣空運來京,「秉持滷肉飯的傳統做法,帶給您不一樣的風味,邀請您品嘗地道臺灣滷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