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了解三毛是在某乎看到一篇《為什麼作家和詩人自殺的比較多呢?》我一時好奇便本能點了進去,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三毛,而後,我便買了三毛所有的書,因為,我知道,一般寫作的人大部分是帶有自己的故事與情感,會在文字間不經意流露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促使她選擇了離開,我試圖在她的書中找出蛛絲馬跡,可,結果往往不盡人意。
有人說,很多作家的一生都以悲劇收場,還例舉了很多著名作家,比如:海明威、老舍、顧城、三毛、川端康成、伍爾夫等等。幾個世紀以來,許多哲學家、詩人、社會學家及藝術家都對自殺現象在大眾的視野中關注度極高。除了他們是公共人物以外,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客觀原因:藝術性與世俗是互相排斥的;有著一顆敏銳的心;心理障礙選擇了自我毀滅。
從文學角度來講,悲劇勝於喜劇,悲劇使文章富有感染性,使讀者更愛讀,從而悲劇的文學地位大於喜劇作家的感情,大部分婉轉而細膩,所以一些事情再讓他們無法忍受時,可能會走向極端。還有更多的原因來源於這些自殺的作家是名人,一旦把小事情放大,螞蟻也就成了奧特曼。
三毛一直就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她驕傲自信,卻又謙遜倔強,為了找尋一個真正靈魂自由的地方,她義無反顧的離開家,找尋一個可以安放靈魂的地方。在她的一生中,她流浪過54個國家,大多數都變成了書中的素材,而最精彩的無外乎是在撒哈拉的那一段。 我喜歡三毛,她是一個任意妄為有個性的旅行家,也是個充滿奇思幻想的作家。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流浪,除了遊歷世界,她還是個有才華的作家。
在《撒哈拉的故事》這本書中,她描寫到了撒哈拉的風土人情和所見所聞,和她的人生伴侶荷西在那裡生活的故事。無疑,生性浪漫的三毛在哪裡都能將生活變得如詩如畫,大概是因為自己對撒哈拉的歸屬感。
初看《丹懸壺濟世》這一章,我不由得為三毛的大膽捏了一把汗,但她因好心而將自己的一些藥品贈人的時候,一夜之間成為了一個神醫,以至於沙漠裡的人有什麼頭暈,身疼的都來她這,慢慢地,她成為了一個沙漠名人。還有《娃娃新娘》這個故事裡,我們看到了風俗的殘忍與冷酷,看到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因為六天的婚禮,胖胖的臉變的眼眶都陷下去了。在《荒山之夜》,也看到了沙漠中惡毒人性與缺陷,看到了人求生的本能與在沙漠裡的危險。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三毛與荷西的愛情故事。
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殤。
當三毛執意要去荒蕪的撒哈拉定居,在所有人都反對的時候,荷西卻什麼都沒說,默默的在撒哈拉找好了工作,安排好了一切,才把三毛接了過去。這樣一個默默付出的男子,很難不讓人動心。於是婚前便有了這麼一段好玩的對話:
荷西問三毛:「你要一個賺多少錢的丈夫?」
三說:「看得不順眼的話,千萬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億萬富翁也嫁。」
荷西:「說來說去,你總想嫁有錢的。」
三毛:「也有例外的時候。」三毛嘆了口氣。
荷西:「如果跟我呢?」荷西很自然地問。
三毛:「那只要吃得飽的錢也算了。」
荷西思索了一下,又問:「你吃得多嗎?」
三毛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點。」
就這幾句對話,三毛就成了大鬍子荷西的太太。
用現代的話語來說,三毛和荷西是典型的姐弟戀,三毛與荷西的六年,是三毛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在歲月的流逝中,三毛髮現荷西與她是多麼的志同道合。在別人眼裡無法理解的,在荷西這裡,總是無條件支持的。可好景不長…
荷西死了。
「當他的屍體被打撈上來的時候那天是中秋節,那時候日已盡,潮水退去,皓月當空的夜晚交出了再不能看我,再不能說話的你」 「再見所愛的人被一錘一錘釘入棺木,當時神志不清,只記得釘棺的聲音刺得心裡血肉模糊,尖叫狂哭,不知身在何處。黑暗中,又是父親緊緊抱著,喊著自己的小名,哭是哭瘋了,耳邊卻是父親堅強的聲音,一再地說:」不要怕,還有爹爹在,孩子,還有爹爹姆媽在啊!」「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接過了自己對自己的責任,對家庭,對荷西的責任,寫下了幾本書,心情踏踏實實,不再去想人生最終的目的。」
以上(摘自《塵緣》),當我讀到這段時,我心絞痛,我至今都無法平復我的心情,至於在荷西逝世後三毛的心情,我實在不忍揣測。但為了完整地回答這個問題,引用一段三毛的大姐陳田心在《三毛:1943-1991》一書中的序文—— 「荷西走了後,她就無法承受了。……關於她的自殺,我們都知道她可能有這一天,……但我想她其實對死亡也有種好奇心,總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每個人都是生命的單獨個體,所以也有權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