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海豚和鼠海豚為什麼在圈養下無法良好存活?

2021-02-08 Daphne的海洋世界

原作者：中國鯨類保護聯盟


動物福利問題


生活空間有限：即便是最大的圈養場館，其空間也不及鯨豚自然棲息地的毫釐（1）。比如虎鯨，每天最多可遊歷200千米（2）。當所處的空間無法滿足那些體型龐大、活動空間廣泛的鯨豚的需求時，會導致鯨豚出現異常的重複性行為（即刻板行為）和攻擊性行為（3）（包括攻擊甚至殺死人類）


社交環境受限：毫無親緣關係的鯨豚，通常被人為圈養在一起。來自不同地理區域甚至不同物種的鯨豚也常常被圈養在一起，這會改變自然群體的關係，導致動物間因爭奪統領權而產生敵意和攻擊、導致受傷、疾病甚至死亡（4）。在野外，大部分的鯨豚種群都生活在以親緣關係為主的複雜的社群中。這些心智高度發達、社交活動豐富的物種能成百甚至上千頭地聚集在一起。


環境質量和豐富度：圈養場館無法提供類似自然海洋一樣充滿不同刺激的環境。絕大多數圈養池都四壁光滑、狹小且毫無刺激（5）。


噪音：水泵和過濾系統發出的周期性、重複的噪音會給圈養鯨豚這種高度依賴聽力的動物造成巨大的壓力（5）。圈養海豚有大量的時間都把頭部浮在水面或露出水面，這樣他們會直接接觸很多空氣中的噪音，比如高分貝的音樂聲、觀眾的喧鬧聲以及煙火表演的聲音，這些都會給圈養鯨豚造成巨大壓力，帶來生理上的傷害（6）。


行為受限：訓練和表演可能給圈養鯨豚帶來一些刺激，但是那些（訓練和表演）行為是人類專門要求的，通常是誇大和扭曲的自然行為（7）。我們觀察到，鯨豚被訓練做出「用尾鰭直立行走」、用吻部平衡球、用吻部轉動呼啦圈、推舉馴養員出水後馴養員踩在海豚背上表演等，這些動作都不是海豚的自然行為。最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鯨豚都是獵食者，他們最基本的自然行為---捕獵，在圈養環境裡完全無法施展。鑑於他們心智如此發達，這種行為被剝奪會使他們極度無聊和壓抑。


鎮靜劑的使用：圈養產業有時會使用安定來控制焦慮的鯨豚，焦慮會引發各種刻板行為（8）。圈養場館為了增加鯨豚的食慾，也會使用安定（9）。與很多哺乳動物不同的是，鯨豚是「主動呼吸者」———他們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意識和清醒來自主呼吸（10）。由於安定會減弱動物呼吸系統的反應，所以這個藥物的副作用對於鯨豚是尤其突出的。


此外，有研究顯示，安定會減少海豚大腦的供血量和抑制大腦對營養物質的處理能力，從而使海豚入睡（11）。從根本上講，服用或注射過安定的海豚會功能性地入睡，但動物本身正常的睡眠模式是被擾亂了的。


安定還被用於激發鯨豚的食慾，這也同樣是有問題的。因為對很多動物（特別是貓）來說，安定只是增加了食物的味道和香味而已，並非真正刺激了自然飢餓機制（9）。即便海豚舌頭上有一些味蕾，近期的研究已經表明，海豚除了鹹味以外，根本嘗不到其他味道（12）；所以安定對鯨豚的食慾幾乎是沒有促進作用的。


過早死亡：在世界上條件最好的圈養場館中，瓶鼻海豚也許可以和野外海豚活得一樣久，但他們每年的死亡率依然比野外個體稍高；而在世界其他地方（包括中國大陸，鑑於大陸的鯨豚活體貿易規模巨大）的圈養場館，圈養鯨豚的年死亡率則遠遠高於野外，因為圈養設施和圈養方式不當導致鯨豚疾病多發（13，14）。儘管在條件最好的圈養場館，圈養虎鯨的存活率這些年有所提高，但也只能和野外瀕危或受威脅的虎鯨種群的存活率持平（15），而圈養條件下存活到性成熟和絕經的虎鯨則遠遠少於野外（16）。白鯨在圈養環境下則只能活到野外白鯨一半的年齡（17）。


保育上的擔憂


威脅野外種群：為滿足圈養產業的需求而對野外鯨豚進行野捕一直威脅著當地的小種群（18，19）。中國大陸海洋（主題）公園中圈養的絕大部分鯨豚都是從野外捕獲的，主要來自日本和俄羅斯海域，而這些地區的野捕活動的可持續性是缺乏科學研究支撐的。至於在俄羅斯海域野捕虎鯨和白鯨幾乎可以肯定是完全不可持續的（20，21）。


參考文獻


1.Tyack,P. 2009. Behavior,Overview.Pp. 101-108 In:Encyclopedia of Marine Mammals, 2nd edition. Perrin, W.F., Würsig, B. andThewissen,J.G.M. (eds). Elsevier, New York.


2.Durban, J.W. & R.L. Pitman. 2011. Antarctic killer whales make rapid, round-trip movements to subtropical waters: evidence for physiological maintenance migrations?Biology Lettersdoi:10.1098/rsbl.2011.0875


3.Clubb,R. & Mason, G. 2003. Captivity effects on wide-rangingcarnivores.Nature 425: 473-474.


4.Waples,K.A. & Gales, N.J. 2002.Evaluating and minimizing socialstressin captive bottlenose dolphins (Tursiops aduncus).Zoo Biology 21: 5-26.


5.Couquiaud,L. 2005. A survey of the environments of cetaceans inhumancare.AquaticMammals31: 279-385.


6.Wright, A.J.et al.2007. Do marine mammals experience stress related to anthropogenic noise?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omparative Psychology 20: 274-316.


7.WDCet al. 2015. EU Zoo Inquiry 2011.Dolphinaria.A review of the keeping of whales and dolphins in captivity in the European Union and EC Directive 1999/22, relating to the keeping of wildanimalsinzoos.2ndedition.


8.Knight J. A. 2013. Diazepam – its use in captive bottlenose dolphin (Tursiops truncatus). Pers.comm.,20 September2013.


9.See e.g.,Merck Veterinary Manual.


10.Lyamin, O.I., Manger, P.R., Ridgway, S.H., Mukhametov, L.M., and Siegel, J.M. 2008. Cetacean sleep: An unusual form of mammalian sleep.Neuroscience and Biobehavioral Reviews 32: 1451-1484.


11.Ridgway, S., Houser, D., Finneran, J., Carder, D., Keogh, M., Van Bonn, W., Smith, C., Scadeng, M., Dubowitz, D., Mattrey, R., and Hoh, C. 2006.Functional imaging of dolphin brain metabolism and blood flow.Th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Biology 209: 2902-2910.


12.Zhu, K., Zhou, X., Xu, S., Sun, D., Ren, W., Zhou, K., and Yang, G. 2014.The loss of taste genes in cetaceans.BMC Evolutionary Biology14: 218-227.


13.Small, R.J. & DeMaster, D.P. 1995. Survi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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