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到最後的才笑得最好—2016年突然蓬勃興起的共享單車大劇,正在迎來轉折點。這個舞臺上一直耀眼奪目的雙雄ofo和摩拜,一個深陷「要黃了嗎?」的危機中,另一個則以創業團隊黯然退出結局。人們突然發現,原本深耕「下沉市場」、並不被大多數人所看好的哈羅單車,隱隱有成為共享單車市場最大玩家之一的跡象。兩個月前併購摩拜後,美團王興的那句「我的競爭對手只有哈羅」一語成讖,哈羅日益受到市場的高度關注。
6月1日,哈羅單車獲得螞蟻金服等超過20億元的增資,一時間公司估值已經達到20億美元以上,另外在芝麻信用免押金政策的支持下,哈羅單車在兩個月內實現了註冊用戶增加7成的驕人業績。哈羅的大名迅速成為創投界的金字招牌。然而有心人在這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事件中,卻發現了一個原本並不為人所熟知的名字:永安行。6月1日發布哈羅單車獲得增資公告的,正是永安行,而哈羅單車是永安行的參股公司。
在著名的湖畔大學課堂上,教育長曾鳴已經把阿里與哈羅單車的故事列入了經典案例為學員們講述。而在阿里與哈羅的故事背後,那個頗具神秘感的永安行也浮出水面,被創投圈深入研究。
農村包圍城市,不謀而合的哈羅與永安行
永安行的全稱是「永安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公開的資料上我們只能看到其成立於2010年8月,總部並不在什麼一線大城市,而是江蘇省常州市。其業務是「公共自行車系統生產商和專業運營服務商」。
這個「公共自行車系統」與後來火熱的共享單車看起來很相似,但仔細觀之,永安行並不只是經營公共自行車,它還是自行車系統的製造商。這一點與後來的摩拜ofo們就很不一樣。
儘管永安行早在2016年11月就推出了自己的「公共自行車」,但從數據來看似乎並不是太引人注目:到2017年底,其推出使用的系統也只有110萬套「公共自行車」。而且這項業務在永安行自己的營收數據裡也只佔到了不到1%。它的產品和服務,主要供應江西上饒、福建南安、江蘇溧陽這一類三線城市群。採取的是典型的「農村包圍城市」的打法。
然而永安行這波瀾不驚的經營軌跡,在2017年10月份發生了突變:永安行參股的「永安低碳」併購了上海鈞正網絡科技有限公司。這個上海鈞正,其實就是哈羅單車的主要運營者。
永安行之所以會參股併購哈羅,原因在於二者經營思路的高度契合,它們都專注於二三線城市下沉市場,都是「農村包圍城市」路線的篤信者。這才有了後來的精彩故事。
哈羅單車的困境
我們再回頭看一看哈羅單車創業的當初,2016年8月份,當創始人楊磊握著GGV紀源資本500萬美金啟動資本四處尋找機會的時候,共享單車市場已經被楚漢雙雄的ofo小黃車和摩拜瓜分。哈羅再想進入炙手可熱的一線城市已經是毫無機會,楊磊的決策是:立即轉向二三線城市,以下沉市場的苦心經營,圖謀長期的「農村包圍城市」。
這個想法在戰略上很有眼光。首先,一線城市市場已經飽和,而且想要投入其中需要大量的資金。其次,二三線城市由於公共運輸不夠發達,實際上對共享單車這樣的出行方式有很大需求。楊磊一往無前地扎入了這個「藍海」,2016年底,第一代哈羅單車出現在了無錫的街頭,開始了下沉市場的深耕。
策略雖然對頭,但楊磊面臨的最大難題來了—沒錢。想要擴大產品投放規模,首先就要投入單車生產、然後還要擴大運維隊伍。可是到了2017年,共享單車市場已經開始出現飽和以及部分經營企業虧損退出的狀況。這個時候想拿著「共享出行」的概念去融資已經是非常艱難,更何況投資者眼光只盯著ofo與摩拜這頭部雙雄,對哈羅這樣的後來者幾乎不屑一顧。楊磊陷入了困境。
永安行來了
轉折的一刻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具體內幕外人已經很難得知,業界能看到的情況是:2017年嗎,當哈羅單車在資金長期困難的情況下,堅持將產品鋪設到了包括杭州等100個二三線城市後,終於迎來了撥開雲霧見明月的時刻。
2017年10月,永安參股併購了困境中的哈羅單車,其後不久就促成了螞蟻金服、復星等多家機構高達6億美元的投資。這一筆投資落實後,哈羅單車迅速被業界譽為共享單車市場的「黑馬」,從此進入了中心舞臺。
再往後的故事已經耳熟能詳、無需贅述了。
永安行下一步要做什麼?
在手握哈羅單車這個「網紅」的同時,永安行依然在投資自己的另一套「公共自行車系統」。
所謂公共自行車系統,與共享單車看起來很像但又另有乾坤。按照公司方面的描述,公共自行車系統並非像目前的共享單車那樣,是「由資本驅動」,而是由政府處於公共服務目的而主導的一套公共自行車出行系統。從字面來看,顯然是走的政府公共服務的方向。其經營的範圍目標是「我國334個地級行政區、2876個縣級行政區」。
另外,永安行還在積極投入共享汽車的業務,2017年11月,其與北京新能源汽車公司合作的共享電動汽車已經在常州投放使用。
永安行,這個促成阿里與哈羅單車傳奇故事的幕后角色,如今已浮出水面引起投資界的廣泛關注。其「農村包圍城市」戰略的完美實施,給創業者們帶來了無窮的想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