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小城最大的美味,當屬這碗蟹醬。
不是小城人,難懂蟹醬香。
估計外地的朋友,都會以為我所說的蟹醬,是純粹用螃蟹做的醬。
當然,蟹醬的原料必不可少的是螃蟹。但最多的原材料是大蔥,所以我們也稱為蔥花醬。我是比較喜歡這種原生態的帶著滿滿家鄉味的美食。比如蟹醬,比如豆赤,比如酥魚鹹菜,這些名字就是故鄉的代名詞。
雖然是微不足道的小鹹菜,足以讓在外的遊子魂牽夢繞多年。
對於蟹醬,我也很好奇先人是如何將風馬牛不相及的蟹子,大蔥,辣椒結合到一起的,三種材料缺一不可。
小時候,到了晚秋時節,小城北部沿海的漁民,會用大輪自行車馱著兩個類似盛塗料的黑桶到村子裡叫賣蟹醬,桶裡盛的其實是蟹醬的半成品,海水裡盛著一些碎蟹子,如同做饅頭需要酵母一般,這些碎蟹子就是蟹醬的酵母。
母親買回家一些,吃飯時我會從裡面挑一個蟹子的蟹鉗,在嘴裡「米溜米溜」,就這樣一個饅頭就能下了肚,太下飯了。
母親切好新鮮的長蔥白大蔥,再配上紅紅的鮮辣椒,倒上買來的碎蟹子攪拌均勻,紅的,綠的,白的,偶爾出現的蟹鉗,蟹子蓋,蟹子腿滿滿的一盆,煞是好看。
我比較喜歡吃這種剛攪拌好的蟹醬,父親則喜歡吃那种放一段時間發酵之後的,那種伴著刺鼻臭臭的味道,卻忍不住要用筷子夾到嘴裡,真是聞著臭,吃著香呀。佩服先人的智慧,在物資匱乏的年代,物美價廉的一盆蟹醬可以十天半個月的吃,百吃不厭。
也許與性格有關係,我特討厭那種西方的美食,一聽名字就反感,什麼咖喱,披薩,芝士,我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也許是接觸時間短了。像最早接觸的冰淇淋,巧克力現在也覺得很中國了。如果老外吃蟹醬,估計他們得捂著鼻子離著遠遠的。
有一次討論這個話題,一位老兄說,還是外國人會做生意,一個大餅,整點香腸,放點肉,起個名叫披薩就能賣高價錢。一個麵包,包根香腸,起個名叫熱狗就會引起國人的搶購。我覺得老兄說的有道理,現在的產品起個外國名字就好賣,這的確也是現實。要說吃飯呢,還是需要實實在在,熱狗呀,披薩呀不解飢困,還是來碗蟹醬吧,無論是饅頭,還是米飯,還是麵條都會讓你吃的飽飽的。
在疲憊的時候,來碗蟹醬做下飯菜,即便是清水煮麵也吃的津津有味。想家的時候,來碗蟹醬,便會想起那些年切蔥花做蟹醬的母親,想起家鄉的那片海。回味無窮呀,蟹醬的味道就是故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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