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地域文化、飲食偏好等種種原因,我們對於食物口味選擇也產生了很多差異,而其中有一些口味差異則是「紛爭不斷」,達到了分成鮮明兩派的程度,比如:豆腐腦甜鹹之爭,對於薄荷巧克力的喜好,但是什麼口味差異的爭議都要給夏威夷披薩這個「口味差異界頂流」讓讓位。
今年3月,歐洲疫情爆發初期,一位義大利小哥發表了關於夏威夷披薩的推文:「儘管餓死也不會吃菠蘿披薩的!」這番發言引起了一大堆網友的共鳴和點讚,再一次證明了義大利人有多不喜歡夏威夷披薩。
在義大利,那不勒斯披薩是最原汁原味的。
而那不勒斯披薩裡的最經典的是瑪格麗特披薩,其製作方法已被列入聯合國的世界遺產名單。這種番茄、羅勒和馬蘇裡拉奶酪的搭配,是義大利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而點綴著菠蘿、酸甜口味夏威夷披薩則被認為是一種「異端」。夏威夷披薩對於義大利人來說,四捨五入相當於廣東人的藤椒牛肉麵或是甜度爆表的美式中餐菜餚,這麼說一下就能釋放同理心了吧。
當然,義大利人對於夏威夷披薩的討厭還是不止在疫情期間不買它這麼簡單↓↓
「記住,你每吃一個菠蘿披薩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一個義大利人死去。」
這其中包含的不僅是一種對於口味的選擇權,對快餐文化將口味標準化的排斥,最重要的是對於傳統口味的愛護。
第一個加了菠蘿的夏威夷披薩並不是來自美國夏威夷,而是來自希臘裔加拿大人SamPanopoulos 在安大略省開設的披薩店。
他在1962年推出了這一道餐點,談起為什麼要在披薩上面加菠蘿,Sam說:「我們只是出於好玩的心態把它擺上去.那時我們都還很年輕,喜歡做各式各樣的嘗試。」
至於為什麼要叫「夏威夷披薩」呢?Sam表示,他們只是根據菠蘿罐頭的牌子來命名。
1954年,20歲的Sam離開希臘,登上輪船,準備移民到加拿大。
途中,輪船在義大利那不勒斯短暫停靠,Sam在這裡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塊披薩。
那不勒斯正是披薩的發源地,不過當時披薩的名聲遠不如今日,Sam對它的感受就是:這個派味道不錯。
Sam最後在安大略省的查塔姆與兄弟合夥開了一家名叫「衛星」的餐廳,餐廳的菜單十分簡單:早上供應煎餅,午飯是漢堡薯條,晚上則是煎肝臟配洋蔥。
Sam又加入了當時流行的美式中餐。那時,酸甜口的美式中餐喜歡混搭,出現了加罐頭菠蘿、橘子的菜式。
在披薩進入美國幾年之後,加拿大溫莎市才出現了一家披薩店。但那家店的菜單簡陋得令人髮指,配料簡單,製作隨意,可想而知出品不會太好吃。
Sam Panopoulos再次開拓新版圖,開始嘗試在自家餐廳出售披薩。雖然在那不勒斯嘗試過正宗披薩,但他對於義大利傳統做法既不了解,也沒興趣,只希望做出顧客喜愛的創新味道。
一道酸酸甜甜的咕咾肉讓Sam有了靈感:能不能把披薩也做成酸甜口味的呢?
於是,在1962年的某一天,Sam做出了一個改變披薩世界格局的舉動:他開了一罐糖水菠蘿,倒幹糖水,把菠蘿全都撒了上去。
後來夏威夷披薩一炮而紅,從加拿大迅速蔓延至美國,最終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世界性美食。
Sam曾吐槽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夏威夷披薩拿出來懟一陣。」
然而直到今天,對於夏威夷披薩的是非之爭都從未停止過。
2017年2月份,冰島總統古德尼·約翰內松在訪問一所中學時,被學生問到「如何看待披薩上放菠蘿的做法」。他對此表示堅決反對,並聲稱如有權力,會下令禁止把菠蘿作為披薩配料。
不過他的這一言論居然引起了各地菠蘿披薩愛好者的討伐,以至於約翰內松不得不在臉書上發表《有關披薩爭議的聲明》,澄清他「並沒有權力禁止人們在披薩上放菠蘿」。
加拿大總理特魯多還發推為這一安大略省特產美食撐腰。
甚至官方也因此出來認證,夏威夷披薩是加拿大文化遺產的一部分。
來自英國的「地獄廚神」米其林三星主廚戈登·拉姆齊再批:
Pineapple does not go on top of pizza……(菠蘿不能放披薩上……)
巨石強森緊隨其後曬出了自己點的外賣:超大份夏威夷披薩,
夏威夷披薩就是好吃怎麼了?
這場沸沸揚揚的口味之爭伴著網友們各自為營的呼喊聲短暫落下帷幕,或許有些口味確實是難以接受的,但這種有趣的嘴仗反而是最棒的交流方式。
從夏威夷披薩的由來,可以看到這塊源於義大利那不勒斯的披薩餅在不同國度、不同文化中碰撞出的不同味道,這種文化間的交融是迷人、奇妙的。
義大利與中國一樣是重視飲食並且擁有深厚飲食文化的國家。因此對於自身的飲食文化非常有自信。
義大利人談論吃時,喜歡關注食材的搭配,尤其是蔬果類這樣的健康食材。從他們對食物的享受和熱情中我們能夠直觀地感受到食物帶給他們的快樂。
因此,義大利自成一派的飲食具有一定的排他性,在快餐文化風靡全球的當下,義大利依然保持著對自身飲食的熱愛,這也是一種對口味標準化的對抗。
對於他國的飲食文化我們可以加入自身的創新,也可以品嘗最正宗的原汁原味,尊重他人對口味的選擇,同時保護自己對口味的選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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