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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佳作
我是怎樣寫「調笑令」《秋菊》丶《楓葉》二首詞的? (隨筆)
作者/汪祖生
2020年9月13日,我看到某平臺《調笑令》徵稿啟示。啟示有三個要點:
1、截止時間9月19日
2、難點:《調笑令》,三十二字,四仄韻兩平韻,兩疊韻。平仄韻遞轉,難在平韻再轉仄韻時,二言疊句必須用上六言的最後兩字倒轉為之。
3、格律對照例詞
(唐)韋應物《調笑令丶胡馬》
胡馬,胡馬,遠放燕山支下。
跑沙跑雪獨嘶,東望西望路迷。
迷路,迷路,邊草無窮日暮。
平仄,平仄,平仄平平仄。
平平平仄平平,平仄平平仄平。
平仄,平仄,平仄平平仄。
看到啟示要點,腦子裡有了初步印象。我在百度搜索,發現唐宋詞人寫《調笑令》寫得較好的只有上十人。他們以人、地名、動植物為題,如:胡馬、蝴蝶、邊草、楊柳……大多寫一些悽涼、憂傷的詞句,讀起來叫人心酸、痛苦。
我思考著,如果以"荷花"、「青松"為題能寫成,一定會有意義。於是,我鋪開稿紙,寫上「荷花荷花」,不合平仄;我又寫上「荷蓮荷蓮」,不合平仄;繼續寫上「殘荷殘荷」,還是不合平仄。我就換上「青松青松」,不合平仄;「雪松雪松」,不合平仄;「松柏松柏」,還是不合平仄。啊!唐宋文人丟下荷花、青松這樣的好素材不用,原來是不合平仄不入韻。怎麼辦,以什麼為題?去掉荷花、青松,再有名旺的只有菊花了。於是,我就寫下「菊花菊花」,不合平仄。「一網撒到了石頭上」,進入了「山重水複」的境地。
我是一個初學寫詩的人,如以現代詩給題,我東拉西扯還能成詩一二首。吟律詩不易,填古詞更難。再想頭痛,放棄吧!是繼續寫還是不寫?關鍵時刻,毛澤東思想給力信心,「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於是我又繼續的想了起來。我在客廳來回踱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只見秋雨濛濛,涼風拂面。啊!秋天漸漸的走了過來。我忽然靈感一動,就用「秋菊秋菊」,「平仄平仄」。「好」!我大聲的喊了出來。太難已過,在眼前出現的不再是秋色中都市的死胡同,而是春天裡山村的「柳暗花明」。我接著臨摹著秋天的情景:秋天來了,綠葉變黃,黃葉飄落。秋天來了,桃花凋謝,荷花殘缺,百花謝幕。唯有菊花開得轟轟烈烈,紅的白的、紫的黃的,漫山遍野,芬芳吐豔。於是我就寫下了「山野黃多瘦綠」,這一句剛好合韻合平仄,但後來我斟酌,菊花不只開在山上,有的開在地裡,門前屋後也開,有的開在院裡,黃巢的《題菊花》,第一句就是「颯颯西風滿院栽」。用「山」字不準確,用「遍」字正好合韻,而且「遍野」開闊、大器。菊花的品格大大方方、豪爽奔放,高尚堅強、樂觀陽光,這就不難得出「白天昂首向陽」。下面一句流暢地出現我的眼前:「月色悠然送香」。這句合韻合平仄,而且我自認為是一句好詞,因為「送香」引用了虞世南的《詠風》:
逐舞飄輕袖,傳歌共繞梁。
動枝生亂影,吹花送遠香。
可在下一句要倒轉為「香送」。我原句是「香送,香送,越過平川山壠」,剛好合韻合平仄。但「香送」一詞,我查百度通是通,是專用燒香拜佛、寺廟的,用在「菊花」不妥,菊花是清香久遠,沁人心脾。忍痛割愛,「悠然送香」刪掉,改成:「月色頻送遠香」,後一句工到自然成:「香遠,香遠,越過平川浩瀚」。整首順利成章,圓滿告捷。
《楓葉》這首詞的選題,得益於我前幾天寫了一首現代詩巜紅葉》。紅葉傳情的愛情故事大家知曉,沒讀書的人也知曉。秋天裡來,楓葉變紅,隨風飄落,這是自然現象。如果簡單地記錄這些、這首詞算是平淡的,味不濃。要把這種現象進行升華,這是我的深思。於是我就寫下了「追愛與枝離別」,楓葉為了追求愛情,毅然地告別樹枝這個「家」,離家出走,奔向自由。這一句詞寫出來我很滿意,可冠上「原創」。寫紅葉的詩歌較多,但都沒有像我這樣表述。下面一句比較好寫,「蓋紅腳下草綅」,我幾次用過「草叢」、「草坪」、「草地」,都不合韻,用「草綅」合韻達意。下面一句既關鍵又有難度,「甘付一片沁心」,合韻合平仄,寫是寫出來了。可是,沁心按要求在下句「倒轉為之」變成「心沁心沁」。心沁心沁,我詠誦二遍後感覺多少有點問題,我在百度一查,沒有「心沁」這個詞組。於是我查了與心字組合的詞組,大約有二百多個,但合詞合我心意的只有「願心」二字,我就用上了「願心」,正好合韻合平仄。後面的比較好寫了,「心願,心願,蝴蝶雙雙飛遠」。這一句成功引用《梁祝》典故,「化蝶雙飛」;既點了題,又合讀者「心願」一一有情人終成眷屬!
(2020年10月6日,於武漢)
附:
調笑令 秋菊(調林正韻)
作者:汪祖生
秋菊,秋菊,遍野黃多瘦綠。
白天昂首向陽,月色頻送遠香。
香遠,香遠,越過平川浩瀚。
調笑令 楓葉(調林正韻)
作者:汪祖生
楓葉,楓葉,追愛與枝離別。
蓋下腳下草綅,甘付一片願心。
心願,心願,蝴蝶雙雙飛遠。
作者簡介
汪祖生,男,1961年生,湖北黃石陽新人,中共黨員,大專文化程度,縣直黨政機關工作人員。步入花甲,我心依然,鍾情山水,熱愛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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