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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匯聚大海
鄒氏源遠流長
摘 要: 宋代及其以後的時代是中國平民化修族譜的時代。從現存的族譜序可知,南宋後期以來,江西地域的宗族撰寫了大量的族譜。這種平民化族譜修篡的興起,與唐代中期以來大量中原移民進入江西生存繁衍有著極大的關係,移民的後裔們特別渴望記述祖輩的源流、事跡與優良品德,對於平民化族譜修撰的興起起了重要作用。
作者簡介: 施由明( 1963 - ) ,男,江西南康人,研究員,《農業考古》雜誌副主編,主要研究方向是明清史與江西地方史。
族譜,又稱家譜、家乘等,是記載一群有血緣關係的人的傳續與生平事跡等的資料。這種資料起源很早,有學者認為早在史前的結繩記事年代人們已通過結繩記事或通過口述相傳敘述世代間的傳承[1]。從中國有最早的文字( 甲骨文) 開始,中國的皇室就在龜甲獸骨上刻載世系,後來又在青銅器上刻載皇室世系,即遠在夏商周時代的中國人( 主要是皇室) 就非常重視記載血緣傳續。同樣,漢代統治者也非常重視血緣統系的記載,置有宗正專門匯總各地分封諸王的傳衍情況,並編纂皇室譜牒,因而《漢書·藝文志》中留下了《帝王諸侯世譜》20 卷、《古來帝王年譜》5 卷。到魏晉隋唐時期,中國的族譜修纂進入到了一個興盛期,不但國家設立譜局和譜官編修皇室和大臣的族譜,一些官員也自己編修族譜( 被稱為私譜) ,但私譜需送譜局由譜官審定,然後收藏在譜局,作為選官、通婚等的依據,即魏晉隋唐時代的族譜帶有很強的政治目的性。唐末五代之後,魏晉隋唐的門閥士族制衰落,於是出現了宋代著名史家鄭樵所說: 「自五季以來,取士不問家世,婚姻不問閥閱,故其書( 譜系之書) 散佚而其學( 譜學) 不傳。」[2]卷二十五《氏族略第一·氏族序》從宋代開始,族譜的修纂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即一直延續到現在的庶民修譜階段。所謂「庶民修譜」,是指無論是官員宗族還是平民宗族,其修譜的目的沒有了政治的追求,不為選官,不為婚配等,只為尊祖敬宗、敬宗收族、凝聚族人、傳承忠孝等,是一種純粹的平民化追求。 江西是一個開發得晚( 原為當地土著百越族人遍布,直到漢末三國時期才基本漢化) ,又遠離中原政治中心的地域,晉唐時代的門閥士族分布少,也就沒有多少修譜的文化傳統。直到宋代前期,由唐代中後期中原移民遷居江西後傳續、繁衍,在人口規模上形成家族或宗族之後,才開啟了庶民宗族修譜的歷程,並很快進入到了宋元明清時代江西在中國各地域中宗族勢力強盛、族譜大量編修的時期。可見,江西族譜編纂的興起,與中原移民在江西的定居、傳衍有著直接的關係。本文就這一問題作些探討。
一、移民宗族的壯大與平民化修譜意識的形成
唐代中後期及唐末五代進入江西的中原移民到宋代前期已經過了一百多年,有的甚至近兩百年,在人口數量上已達到家族或宗族的規模①。以歐陽修家族為例,在唐末黃巢之亂時( 即公元 878 至 884 年之間) ,當時定居於江西廬陵縣( 今吉安市) 的歐陽琮為吉州刺史。歐陽琮八代孫為歐陽萬,曾做過安福縣令,又分支安福縣。到北宋至和二年( 1055) 歐陽修寫《歐陽氏譜圖序》時,歐陽家族已歷經了大約175 年的傳續,是當時吉州( 今吉安市) 的大族,且出了不少科舉人才,如歐陽修《文忠集》中就有「及宋興,天下一統,八祖之子孫稍復出而仕宦然。自宋三十年吾先君、伯父、叔父,始以進士登於科者四人,後又三十年某與麗兄之子乾曜又登於科,今又殆將三十年矣,以進士仕者又才二人」之語。但是,在歐陽修的敘述中,並沒有明確說明當時為什麼要撰寫《歐陽氏譜圖序》。歐陽修是一個非常重視族譜資料的史家,從歐陽修編撰的《新五代史》和《新唐書》可知,在這兩部史書中,歐陽修引譜入史,如在《新五代史》中專設了《十國世家年譜》,在《新唐書》中記述宰相 389人,世系 98 族,大量使用了族譜資料。當歐陽修撰寫完這兩部史書之後,回頭整理自家的譜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除了作為史家對族譜資料的重視之外,從歐陽修的《歐陽氏譜圖序》中我們可以看出,歐陽修已考慮到了歐陽氏宗族定居吉州以來,作為移民發展而來的宗族,因為宗族不斷擴大,因為族人間關係的疏遠,因為祖宗事跡需要後輩不忘記,所以撰寫了《歐陽氏譜圖序》,如他在「序」中說: 蓋自八祖以來,傳今百年或絕或微,分散扶疎。……自通而上其行事見於史,自安福府君而下遭世故無所施焉。某不幸幼孤,不得備聞祖考之遺德,然傳於家者,以忠事君,以孝事親,以廉為吏,以學立身,吾先君諸父之所以行於其躬、教於其子弟者,獲承其一二矣。某又嘗聞長老言,當黃巢攻破江西州縣時,吉州尤被其毒,歐陽氏率鄉人捍賊賴保全者千餘家,子孫宜有被其陰德者。顧某不肖何足以當之。《傳》曰: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今八祖歐陽氏之子孫甚眾,苟吾先君諸父之行於其躬,教於其子孫者,守而不失,其必有當之者矣。 為了使後輩們能牢記先輩的遺德,為了使家族的優秀傳統能「守而不失」,歐陽修寫了「譜圖」。這正是中原移民發展而來的宗族,在宗族壯大之後所萌生的凝聚宗族的願望。作為學識淵博的史家,歐陽修想到了族譜,創立了「斷自可見之世」的修譜原則和用列表式及五世以下「別自為世」的修譜方法,開啟了平民化修譜的歷程。這正是唐代中後期以來中原移民的結果。 由上可見,歐陽修撰寫《歐陽氏譜圖序》的目的,已不同於晉唐時代的官私修譜,已沒有了政治的目的,即不為選官,不為婚配,不為彰顯門第。因為宋代已不可能用族譜來達到政治目的,所謂「取士不問家世,婚姻不問閥閱」,公平、公開的科舉制已是這一時期主要的選官制度。 民宗族的普遍修譜在歐陽修撰寫了《歐陽氏譜圖序》之後,緊隨歐陽修之後認識到族譜重要性的是他同時代的蘇洵。蘇洵撰寫《蘇氏族譜》[4]卷十四 的原因,同樣是他認識到了族譜的重要性: 「自唐衰,譜牒廢絕,士大夫不講,而世人不載,於是乎由賤而貴者恥言其先,由貧而富者不錄其祖,而譜遂大廢。」蘇洵呼應歐陽修撰「譜圖」之目的,還在於喚起文人士大夫們撰寫族譜的興趣。蘇洵在修譜過程中,吸收了歐陽修小宗法修譜方法,並創立了大宗法修譜之法: 「洵嘗自先子之言而諮考焉,由今而上得五世,由五世而上得一世,一世之上失其世次而其本出於趙郡,蘇氏以為《蘇氏族譜》它日歐陽修公見而嘆曰: 『吾嘗為之矣! 』出而觀之有異法焉。曰: 『是不可使獨吾二人為之,將天下舉不可無也。』洵於是又為大宗譜法以盡譜之,變而並載歐陽氏之譜以為譜例,附以歐陽公題劉 氏 碑 後 之 文,以告當世之君子,蓋 將 有 從 焉者。」 史料證明,蘇洵家族同樣是由中原移民發展而來,其先祖源自盛唐時代的著名詩人蘇味道。蘇洵撰寫《蘇氏族譜》也正是因為宗族已壯大,為了凝聚宗族,不致使族人相見如途人,使族人都能保持孝悌之心,「觀吾之譜者孝弟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 但是,歐陽修、蘇洵的著述並沒有很快引起文人們群起撰寫族譜,除王安石撰寫了《許氏世譜》、曾肇撰寫了《曾氏譜圖》一卷外,整個北宋時代,現存的「譜序」、「世譜序」、「家乘序」等總共也就只有 19篇左右。一個重要原因是北宋的統治者雖然非常重視宗族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但並沒有採納張載、程頤等思想家們提出的利用祭祖、利用修譜等凝聚宗族的主張。雖然宋仁宗慶曆元年( 1041) 允許文武官員依舊式建家廟( 當時未規定定製) ,但到了皇祐二年( 1050) 仁宗又明確規定正一官平章事以上立四廟,東宮少保以上立三廟,其他官員祭祖於寢,即只允許高級官員廟祭祖先,平民百姓還未被允許廟祭。到宋徽宗大觀二年( 1108) ,徽宗才同意從三官以上官員祭五世,正八品以上官員祭三世,從八品以下的官員及庶民祭二世(卷一百九《禮志十二》)。南宋時代,理學家張載、程頤提出的以族譜、廟堂祭祖等進行敬宗收族的平民宗法化思想逐漸得到了文人士大夫們的認同,加之朱熹撰寫的《家禮》對祭祖和祠堂等宗族制度進行了深化與具體化設計,從而在南宋後期中國進入了一個平民化修譜的時代,文人們群起撰寫族譜。據有關學者統計,現存南宋時期的族譜序跋有 67 篇,涉及 60 個家族,其中江西的文人士大夫們所寫族譜序跋共有 16 篇,涉及13 個家族。從現存江西宋元時代文人所寫的族譜序看,南宋後期江西群起修譜者首先是那些中原移民發展而來的宗族。這些移民宗族由於先祖自北而來,經過一兩百年乃至數百年的傳續與繁衍,對宗族的凝聚、對於祖宗的記憶等有著特別的渴求,於是在張載等人提出用族譜、祠廟祭祖等來「敬宗收族」的主張成為普遍的共識之後,南宋後期移民的後裔們進入到了普遍修譜的時代。以一些典型個案為例: 南宋後期,江西宜豐人姚勉在《雪坡集》卷三十六《記·豐城王氏家廟記》記載,豐城王氏原自北而來: 「公( 王威) 不安於契丹,竟自北而南徙,家於豫章豐城之城頭裡,有至徳觀鍾銘及碑可考。蓋自契丹歸時,中原雲擾,故避地於江之南也。自五閏積至今凡二百餘年,子孫繁衍盛大,別派分枝星列棋處,綿亙十四五裡皆一姓,舉進士者代不乏人,團族彬彬皆儒。」始遷祖王威的十四世孫某恐宗族的壯大,族人們及其後輩們忘了自身源流來歷與祖宗事跡,於是「乃於其裏白馬山之陰立一廟,而取其族譜圖刻於中,俾公之子孫至斯廟者皆得因流而尋其源焉; 族之人雖數十百千而其來實出於一,則協比友睦之心油然以生,不至於親盡則疎,相視如路人,美哉斯意乎」。這是一種移民後裔修譜的典型心態。歐陽修族人的後裔、南宋後期的吉州著名文人歐陽守道在《黃師董族譜序》卷十二中談到其對修譜的看法,認為「族非譜無以知枝葉本根之分合,然生今之世家有此者亦罕矣! 蓋雖大家往往失其傳也」,「世遇亂離人不自保,遂使子孫不得盡知先世之所從來,可痛也」,所以他感嘆黃師董所示世譜「自臨桂以上得八世,降而下又二世,支分派別凡二百若干人昭然在目,其偶失名字者蓋無幾」,同時感嘆自家的族譜「姑以吾家論之,十世之間幸而有可考者,由吾宋承平之時以至於今也! 等而上之雖欲知不可得矣! 熙寧間六一公作世次碑,推其所自遠,自司馬以下昔嘗以為傳信,今考唐武德至於廣明之亂,距江南李氏有國,歲月蓋無幾耳,而歐陽氏乃十三四世,其信然耶」。可見,歐陽守道也是典型的移民後裔的修譜心態。 到了宋末元初,族譜在尊祖敬宗與敬宗收族中的重要性得到了文人們普遍而深入的認同: 文人們在撰寫族譜序時,都往往要強調族譜在尊祖敬宗與敬宗收族中的重要性了。例如,江西的著名大儒吳澄在《題吳德昭世家譜》中說: 「世家譜何為而作也?使為人子孫者知所本始也。……番易宗人以番君譜示予,觀之油然有尊祖敬宗之心。」(巻五十六《序》)德興縣文人徐明善在《芳谷集》卷上中的《太原族譜序》中論述道: 「太原族譜者王君聚翁所作也……今譜斷自歙來徳興者為始祖而系之太原者,著始祖之所自出也。禮曰: 『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古有大宗以收族,今宗法弛猶賴譜可以收族也。」[10]吉水縣文人劉詵撰在《桂隠文集》卷二《序·龍溪曾氏族譜》中論述道: 「族不可以無譜族,有譜然後不以疎為戚,戚為疎,不以尊為卑,卑為尊,戚疎尊卑秩然不可紊而後孝弟之心生焉。若戚也而為疎,疎也而為戚,尊也而為卑,卑也而為尊,尊卑疎戚其序已紊,孝弟之心何由而生? 然尊卑疎戚之序素紊者,始於義不親、情不密,義親情密無是病矣! 故明吾譜者所以使吾義親情密也。今夫父子兄弟之間寧有不義親情密也哉? 自再世而降至三世、四世、五世而後浸有不知彼為吾兄、為吾叔父、為吾伯父者矣! 又自是而愈遠而後鬻吾之族於他人,市他人之族以為己族者矣!嗟夫! 使吾族譜明又安得有是病哉。」 到了明代,文人們在撰寫族譜序時,對族譜的重要性的論述就更加多且深刻,如明代江西著名文人楊士奇、金幼孜、解縉、王直、羅欽順、羅倫、劉球、梁寅、李時勉等人,都寫了大量族譜序,都反覆而深刻地論述了族譜在尊祖敬宗與敬宗收族中的重要性。僅以明代著名文人士大夫金幼孜在《金谿王氏族譜序》所論: 「古有宗法、有祭法,皆所以統族屬、敘昭穆、敦本始而篤孝弟之道也。大抵宗法行其族雖繁而不亂,祭法行其統雖分而可合。去古既遠,宗法廢墜而祭法不舉,於是族無所統,各親其親,各子其子,昧疎戚之誼,失昭穆之序,至有老死不識其宗族,而甚至相視如途人者有之,此世之君子所以深致意於斯,而譜之不可以不作也! 」[12]卷七《序》由此足見,在明代文化人眼中,尤其中原移民後裔們十分重視修譜。 宋元明清時期,江西是中國各地域中有名的宗族勢力強盛之區,大多數的宗族都修有族譜。雖然宋元明時代的族譜今天不存在了( 上海圖書館保留有極少明代江西族譜) ,但江西文人文集中保留有大量宋元明清時代的族譜序,僅明代江西文人所寫譜牒序跋就幾乎佔全國總數的一半,可知江西在宋元明清時代修有眾多族譜。然而,這種族譜修撰的興起,確與中原移民有著極大的關係,移民的後裔們特別渴求記載祖輩源流、祖輩遺德、家族優良傳統,從歐陽修撰《歐陽氏譜圖序》,到宋元明時代江西文人們所寫的大量族譜序,其源流追溯,大多追溯到中原移民,因而,中原移民是中國進入到宋及其以後平民化修譜階段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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