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印象裡的越南是古樸灰色的,去到了那裡才知道色彩是斑斕的

2020-12-11 林人靜思

印象裡的越南是古樸灰色的,去到了那裡才知道色彩是斑斕的。很多時候不去到那裡並不知道它真實的模樣。如出一轍的便是:你沒看過世界,哪來的世界觀。

早些時候我做了一個夢,那是在北京實習的冬夜裡,我夢到了自己酣睡在一艘小船上,木質的小船被太陽曬出了乾裂與溝壑,船底長出了青苔,藍色的船身龜裂的只剩零星的色彩,太陽照曬在我的身上散發著溫暖,我在夢境裡酣睡在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漂浮到了一處礁石邊上,四下無人無風也無浪,只見海面波光粼粼,天空透藍,礁石很高,我無法上岸但是當時只覺得溫暖與心安。然後我醒了,若隱若現的感覺那裡就是越南。

那時候我對越南的印象只停留在《青木瓜之味》和《情人》,印象裡的越南並沒有海呀。只有古樸的老街,白色的奧黛,三角形的鬥笠,還有湄公河邊上五顏六色的水果和吆喝聲,可能是由於電影色彩的緣由,我一直覺得越南是灰突突霧蒙蒙的,偶爾街道上的太陽是炙熱溫暖照射在法式細長橫紋的窗欞上。只記得有個城市叫西貢。

去年一整年都在古城裡,除了喝甜茶就是曬太陽。想要去越南沒時間就近去了岡仁波齊轉了個山。今年想著去吧去吧,太久沒出山了,下個海應該蠻不錯的。

去越南主要是為了看人文風景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屌絲天堂度假旅遊城市。有天晚上在刷票買了一張1塊錢廣州到胡志明額機票,稅費要490塊,在金邊停留兩小時差不多。齊活了,趕緊就買了。一萬次警告自己別在節假日買票。

到達廣州的時候是深夜,很久沒有住進青旅了。國內的青旅和國外的確實不太一樣,單單318上的青旅也別具一格。只是覺得很像多年前剛出門時候的樣子。

計劃行程是南越到北越,最後火車或者大巴回國。這單單走越南這個國家有兩條線好走,從南到北或者從北到南,這個國家是個長條形的。如果東南亞一起走的話,最好南寧火車到河內然後一直南下,再從胡志明過口岸去金邊。由於萬惡的我今年時間有限卡在節假日出行,這趟下來也是蠻奇葩的。

攻略部分:

從北到南路線,從南寧買火車票到越南河內的嘉林火車站,淘寶和各大旅行公眾號app等可以代買,價格在300塊以內。一路南下途徑河內--海防--榮市--順化--會安--峴港--芽莊--大叻--美奈--胡志明。其中峴港、芽莊和美奈是濱海旅遊城市。尤其是芽莊給我的感覺就是小三亞,中國大媽及旅行團的天堂了。美奈適合自己租摩託車沿著海邊騎行,會安和峴港很近一個小時車程,會安及中部一段地方有很多老越南的風景。胡志明舊稱是西貢,由於政治原因改名了。河內是越南的首都,是我這趟最喜歡的地方。

越南鐵路沒有國內那麼發達很多地方沒有火車,由於這些地方並不是超級遠,都有大巴車可以到達,還可以買open buss,就是買聯程大巴票可以走這一整條長線,具體的百度都有。每坐城市和小鎮都有可愛之處,需要多呆幾天慢慢體會。

第一天在金邊轉機,太久沒出山了,由於延誤在金邊呆了蠻久,路上怎麼都是旅行團一樣的,全是節假日國內帶著旅行箱和墨鏡去旅遊的,只有我一個背包的。感覺自己真的很奇怪,穿奇怪的衣服背奇怪的包,也慢慢發現我已經從量變到達了質變。人和人差別太大了,每個人的旅行方式不一樣,真的要堅持使用讓自己快樂的旅行方式去行走。

從高空往下看有很多驚喜,每個人如螻蟻,每一座矗立的樓宇都是渺小的。傍晚的時候夕陽像一片血海,夜班飛機上看到了像海一樣的雲,是流動的。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在高處眺望,才知道很多煩惱的微不足道與世界的寬容廣闊。到達胡志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在撿人還是窮遊加了一些搭伴走的小夥伴,訂的Airbnb公寓房,超級高級的酒店裡面。

由於印度的那幾個摯友也是豆瓣窮遊之類的加過來的最後驚喜萬分,抱著出行找幾個人一起拍拍照拼拼飯的想法就走唄。實踐證明拉薩長待之後真的很邊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奇怪還是自己太屌絲,大城市的旅遊方式和我的概念大相逕庭。所以拉薩長待的小夥伴還是自己走吧,要麼冬天幾個人一起出門。下次寫個出門約伴寶典,完全是經驗所得,碰到印度那幫摯友簡直是奇蹟了,直到現在隔那麼遠遠還是啥事都能聊。

胡志明(西貢)的第一印象簡直是乾淨的不得了,大城市都市化。可能是和印象中的不一樣,可能是和印度的有對比。也是從機場出來坐機場計程車,到達市區半個小時價格是25萬越南盾,人民幣是廚藝3000,約等於75元,人多的話人均十來塊。夜幕降臨的西貢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是摩託車大軍,成千上萬的摩託車在你身邊穿梭成一道影子。原本印象裡的西貢是古樸又氤氳的,現實是街道上全部都是成千上萬的摩託車,社會主義宣傳畫邊上全部被噴了塗鴉。人超級多,街道也是光怪陸離,小巷也是堆滿了垃圾。

晚上在街邊吃了一碗黃色的米粉,這碗米粉是在越南吃的最好吃的米粉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草還有很有名的春卷,還有個包的像粽子一樣的醃肉。越南的餐飲食量很少,米粉就一點點,春卷很好吃,那些綠綠的草是香茅。越南米粉上來的時候有一些薄脆,還有香茅,吃法就是把蔬菜放到湯底,薄脆掰小泡在湯裡,攪拌一下,一大口混著米粉吃下去,再配個黃色的冰涼茶或者甘蔗汁正好。

越南很熱,所以加冰並不會不適。米線有牛肉的,雞肉的,海鮮的。越南的飲食偏酸甜辣三種口味混合,和泰國口味有點像又不一樣。作為在小成都(拉薩)的浙江人可以吃一點點辣,但是我完全是討厭吃酸。除了吃餃子加醋,話梅是酸的,其他酸的東西我都不喜歡。要想去往很多地方,必須要改變挑食的習慣,要不然體力根本跟不上。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東南亞和南洋一帶的人喜酸,可能和古代那一塊溼熱食物難保存容易發酸有關,逐漸口味就喜酸了。

晚上回公寓門牌號是211,第一波組隊的小夥伴帶了很多神奇寶貝,比如電驅蚊器帶藥水的那種,還有可伸縮的電燒水壺,一套功夫茶茶具;由於訂的高級酒店有樓頂遊泳池(人均七八十人民幣),早上起來趕緊去遊了一下。這哪是越南啊,立馬想到的是新加坡的樓頂遊泳池,雖然設施沒有那麼好,但也完全顛覆對西貢的印象。接近三年沒有遊泳的我感覺狗趴了兩下。

西貢的主要參觀景點就是網上的那幾個,要規劃好行程和路線,提前下載一個app叫grap,就是東南亞的滴滴,打車很容易被坑和被順錢。同行的好友被順走四百美元,我被順走了六七十萬越南盾(差不多兩百塊人民幣)。由於越南盾數額超級大,剛到越南的時候錢都認不清楚,當你拿錢出來在數錢要給多少的時候,司機會「好心」的幫你數出來,這個時候像變魔術一樣抽走大額的錢,你根本看不清楚,因為我在付錢的時候,後座的兩個姐姐都是和我一起看著校對的。好在我把大額的錢和零錢沒有放在一起,全當破財消災了,沒想到後來簡直一路被坑啊。

西貢還是蠻大的所以要規劃好路線以防浪費時間和車費。中央郵局和西貢王公聖母教堂(紅色教堂)就在隔壁。由於是法屬殖民地,很多教堂和建築都是哥德式的,原材料大理石很多都是從法國運過來的,色彩鮮豔絲毫沒有被時間洗卻。中央郵局可以寫明信片寄出,郵局裡的明信片大多不是很好看,出大門右轉經過麥當勞再往前走一點就有很多小商店,那裡可以挑挑選選買到好看一點的明信片。

便宜的幾塊錢貴的十幾塊一張,寫完在中央郵局的窗口買郵票寄出就可以啦,明信片的地址寫TO.PR.CHINA,接下來寫中文地址就可以了,寄到國內兩三個星期,我寄給自己的兩張兩個星期就收到了,地址儘量寫大一點好認的地方,當然聽說寄丟也是常事。

很政治色彩的統一宮,現在已經變成觀光地了。對這個豪華氣派的政治府邸印象居然是風水,在二樓眺望遠方竟然和四岔路口的一條主路相對,中間是個小的圓形噴泉,這完全是風水裡的路煞了,迷信的南洋真是一點都不講究呀。

藝術愛好者可以去看看胡志明美術館,這裡的建築特別的古老,窗玻璃是彩色的哥德式,地板瓷磚的紋樣各不相同很是有趣,頭頂的電風扇發出古老的嘎吱聲,仿佛置身在八九十年代的老西貢,牆上的繪畫藝術又是當代藝術。周一閉館。

愛拍照的一定就會去耶穌聖心堂(粉紅教堂),色彩和照片裡的一樣超級粉紅少女心,超級嫩的粉色,去的時候下雨了即使天色灰暗還是很粉嫩。透過窗戶看裡面很五彩斑斕的玻 璃窗,這個教堂有彌撒時間,其他時間都是關閉的,遊客無法隨時參觀,具體什麼時候開放也不知道,攻略裡查的也不太準,看運氣了。

最好玩的是在金融塔附近的咖啡公寓,這是一棟樓都是咖啡店的公寓,外部裝修很是陳舊,裡面的樓道裡全部都是塗鴉和貼紙,而且樓道逼仄木門古老,要從一個有水坑的側門小巷進入。之所以格格不入是因為在金融塔的附近,這條街算是越南的華爾街了吧。樓下還有個專門收取電梯費的老頭,坐一次電梯6000越南盾,相當於人民幣2塊錢。走樓梯的話免費,逼仄的樓道既都是貼紙和塗鴉,但是每家咖啡館的裝修又超級文藝小清新,簡直是越南網紅打卡地了。

太多咖啡館了,隨便找了一家進去之後發現這是一家只賣滴漏咖啡的小店,其他的就是各類茶和甜點。越南的甜點真的是超級齁甜了,這麼文藝的地方連茶具都精緻的不行,門口掛著兩面形式各異的茶具,每個人喜歡那個就挑選一個使用。連喝個咖啡都急不來,要一點點的滴漏。越南是全世界唯一使用滴漏咖啡的地方,真的蠻有趣的,也很方便,關於越南滴漏咖啡的茶具可以在很多小店買到,這座城市的人居然全民很愛喝咖啡,喜歡吃法棍三明治,懂歷史和文化真的很重要,文化滲入才是最可怕的侵略與佔領。

餐飲的話很推薦安貢館Quan Ngon 138,不是小店類似大眾推薦店家,價格比小店貴一點,但是味道真的好很多應該也很地道,專修比較復古,炸春卷最好吃在門口現炸的。西貢還有很多比較地道的印度菜,是比較地道的那種。

初到越南的西貢,它有個新名字叫胡志明,西貢是它的曾用名。我在這座高樓大廈聚集的城市並沒有看到電影裡的模樣,時代的洪流一直在往前,念舊的人偶爾往後看住在最老的街道裡不願離去。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下《青木瓜之味》陳英雄拍攝的文藝片,冗長的故事情節配上恐怖片的音樂加上灰濛濛的畫面偶帶斑駁的光影,沒耐心的估計要分好幾次看完。

還有一部杜拉斯的《情人》,上學的時候可能是在畫室看的可能在寢室看的,上學的時候經常翻老電影看,對這部電影的印象就是那個灑滿陽光的華人街的下午,藍色的小房子,梁家輝說他會記住那個下午,我對越南的最初印象也是那樣的街道和法式木質長條窗戶。現在回想簡直算是啟蒙電影了,現在回看的時候並不覺得他們的愛情偉大,在我的價值觀裡電影給我的信息只能算他們很純粹,因為只有錢和性。

也並不覺得他們都多相愛,因為相愛的人不會離去也不會有悲劇。悲劇之所以雋永是因為要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當然我的說法也很片面很自我,因為我沒有那樣的經歷並沒有設身處地的真正懂得那樣的情感。

西貢的街頭也有拿報紙一鋪的流浪漢,也有穿梭在奢侈品牌店的年輕人。發展中國家的大品牌永遠都是貴於發達國家,有文化有歷史不代表什麼,落後就是要被挨打。很多人會問越南是不是很落後,我以前也以為是的,實踐出真理眼見為實,越南並不落後,至少西貢和國內很多大城市差不太多。貧富差距大是真的,窮的地方確實很窮,火車站邊的小房子很多都是徒手搭建七倒八歪沒有測量的,但是上海和西部的差距也是真的大。

世事無絕對,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見識有限,沒有看過世界就沒有世界觀。平臺和眼見真的很重要,階層也是真實的客觀存在。路上見過很多人,去過一些地方,慢慢的理解了很多人的行為模式和性格,我們沒有在那個環境裡成長與生活,真的不能站在制高點去高下立判。但是大致的生活環境裡出來的人是類似的。

越優秀的人越有素質也越有同理心懂得去尊重,這是很有必要去學習的。去到西貢,沒有看到老西貢卻看到了一個胡志明。在我的認知裡上了一課,永遠往前看,我們都是歷史洪流裡的浮遊。只是我還是會把西貢別針一樣別在胡志明這座城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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