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幾年前,我們一行13人,以德國為主,訪問了西歐七國。那可真是開眼界啊,一路上也是歡聲笑語,趣事多多。
我們乘坐的是北京至法蘭克福的熱線飛機,平時都是人員滿艙,我們買的是公務艙的票,真是幸運極了,起飛後,因為特等艙此次航班沒有乘客,我們八個人被升級到特等艙去了(不知為什麼,也沒有讓我們再加錢)。特等艙真是太舒服了,每人一個能坐能躺還可以按摩的大躺椅,艙位中間是個擺滿各種酒,飲料,食品的大吧檯。不用花錢,可以隨時隨意飲用。這把大家高興的, 不住嘴的吃、喝、笑。困了就睡覺,醒了就吃喝。一路舒舒服服的到了法蘭克福。
那時,飛機上已經禁菸了,怎麼辦呢?於是,我拿了幾件事先準備的,到訪問地送給主人的小禮物,找到漂亮的法航的
乘務員,我不會說英語啊!便拿著煙在嘴上比劃著,意思是想抽菸,同時,把小禮物塞到她手中,乘務員笑了,把我領到配給間,拿出個菸灰盒放在地上,指指旁邊的小座椅,意思是你就在這裡抽吧!美美地抽了兩顆煙,我才滿足地回到自己的艙位。
法蘭克福機場是真大,真忙,真亂啊!據說是世界上第二大機場,平均每分鐘起降一架飛機。下機後坐大巴車,20 多分鐘才到出站口。
德國的入境手續簡易得令人難以置信,每個人也就二三分鐘即審批完畢放行。
我們的訪問地主要是德國,邀請方是威斯巴登檢察院的羅特檢察長,他曾擔任過國際檢察官協會的副會長,是個快言快語,和藹可親的老頭子,說話總帶著「呀,呀,呀呀」的口語。他領著我們先後參觀了檢察院,議會,監獄,犯罪研究院(相當於我們國家的法學研究所)
威斯巴登檢察院比較簡陋,窄小,30 幾個人擁擠在一座兩層灰色小樓裡。車輛,辦公用具等都很陳舊,相互交流了檢察制度,機構設置,職責任務等情況後,即隨羅特檢察長到其家中做客。
羅特家是帶有庭院的兩層別墅。他是德國人,老伴兒是匈牙利人,一兒一女都在匈牙利讀書,他們接待客人的方式熱情而簡樸,老伴兒自製各種小點心,配以香檳和飲料,即算是家宴了。我們邊吃邊談,話題很廣泛,也很直接。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後來,羅特到中國參加國際檢察官協會的活動,他曾到黑龍江專程看過我們,我領羅特吃了很多東北菜,他特別喜歡殺豬菜和粘豆包,高度白酒也喝了有半斤多,一再「呀呀」 的說:真好,真好,感謝,感謝!
威斯巴登議會很氣派,大廳,議會廳都很宏大,據說,在德國,議會是最好的建築,代表著人民的意願和莊嚴。議長用香檳酒招待我們,領著我們逐一參觀了議會的各個房間。在議會廳,我們還按照他們的規則模擬演練了一次議事會議。
全德犯罪研究院設在法蘭克福。雲集了德國著名的法律專家。其中有個卡爾的教授訪問過中國,我們交談甚歡,談到犯罪率時,卡爾教授說:德國的犯罪率比中國高出不止十倍,我很驚訝?!仔細詢問才知道,德國把治安案件都統計到犯罪率裡面去了,所以比率才會高出許多。
威斯巴登州監獄像個大花園,裡面的娛樂、健身器材很齊全,犯人單間關押,每人居住大約 10 平方米房間,有的房間牆壁上還掛著大幅的裸女照片。我們很驚訝,這樣的監獄能改造教育好犯人嗎?!西方的人權有點極致了吧!
德國人嚴肅有餘,活潑不足。不像俄羅斯民族那樣奔放, 能歌善舞。但陪同我們的司機叫「帥克」的卻是一個熱情大方, 好客善談的人。帥克:大個子,大鬍子,大下巴。琵琶彈的很好,常在休息途中給我們邊彈邊唱。德國乃至西歐規定,跑長途的司機每兩個小時必須強制性地休息 20 分鐘,違規者將課以重罰。途中休息的服務站很多,很漂亮,很舒適。帥克還領我們去參觀了他的野外別墅,證明了德國人還是很富有的。不知何故,白天西歐高速路上行走車輛,大燈都亮著,多費電呀!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兩個禍首,是德國和日本,這兩個民族都具有窮兵黷武的好戰精神,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也很強。但是德國民族敢作敢當,反省自身,公開承認罪責並向被害國人民誠懇道歉,不像日本人那樣狡猾抵賴,毫無自省之心。
到荷蘭參觀時,我們遇到了難以理解的怪事,我把它總結為幾大怪。
一是活體模特公開賣。在阿姆斯特丹,有一個「紅燈區」 即妓女院。街道兩旁櫥窗裡,或立、或坐著各種膚色,近乎裸體的女郎,明碼標價每位每次多長時間多少錢。有的同志以為是塑料模特呢,趴著窗戶玻璃往裡看,結果,窗裡的女郎眨眼一笑,招手讓他進去,嚇得這個同志轉身就跑。街兩旁小商店裡擺列著多種黃色書刊,光碟。有的妓院門口站立著不知是老闆還是侍應生,用生硬的漢語對我們喊著:請進,請進來,中
國人,我們這兒可以開發票,回去能報銷。這真是讓人忍俊不止,又哭笑不得。
二是城中運河連成佰。阿姆斯特丹是個地下水城,城中由
160 多條運河,一千多座橋,形成水中網絡,河面上有許多居家的「船屋」,都是窮人的家,河邊多是豪宅,那是富人區。
三是政府設立在首都外。荷蘭的國會,政府,外交使團不
在首都阿姆斯特丹,而是設立在距首都 60 公裡外的海牙市。可能是因為首都水多不方便行車辦事的緣故吧。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首都的功能應該分解,就像現在的北京市分解功能一樣,不然,首都的功能太集中,於交通、居住、生態都是弊多利少,長期積累會導致城市癱瘓的。
四是窗大門小樓梯窄。不知何故,阿姆斯特丹樓房不高,
多是三五層。但門都很窄,兩個人並肩難以通過。窗戶都很大, 所以,他們搬運家具等都是從窗戶裡吊運進去,是歷史遺留的習俗,還是另有他意,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
五是自行車上鎖連環。阿姆斯特丹的自行車很多,但有些
自行車上連環套著三四把鎖。據導遊介紹,這裡偷騎自行車的人比較多,為了防盜,車主人往往是套上兩把鎖。有的偷車賊因偷騎自行車不成,一生氣,便又給加了一把鎖,我騎不成, 也讓車主人騎不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怪事呀!
盧森堡也是個小國家,乘車經過首都暫短遊覽了一下,據講,這個國家鋼鐵工業極為發達,特別是特殊鋼材,佔有世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份額。
到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印象最深的是「尿童」的故事了。在首都中心廣場的街口,有一座引人注目的「撒尿小童」的銅雕像。他的尿水常年不息,小雞雞挺的很高,尿水形成很大很高的弧形。這是被當地譽為「第一市民」的小於連(不是小說紅與黑的那個於連)。傳說 14 世紀外國侵略並準備炸毀這座城市時,小於連急中生智,用一泡尿澆滅了正在燃燒的導火線, 而挽救了這座古城。從此成為人民心中的民族英雄。各國政要到訪時都要來此參觀並獻上具有本國民族特色的服裝給小於連,至今已有七千多套風格各異的服裝。
法國巴黎不愧為國際大都市。很大很氣派,高層樓房不多, 百年以上建築物比比皆是。路上人多、車多,特別是大馬力的摩託車,不時從身邊呼嘯而過,很是令人討厭。
艾菲爾鐵塔似乎徒有其名。建於 100 年前,黑不溜秋的鋼鐵結構很不入眼,說是古建築吧,距今時間不長,作為現代景觀又顯得過於陳舊,與巴黎城市風格很不相宜。
羅浮宮藏品真不少,有 40 萬件之多,其中不少是從中國掠奪去的。特別是享譽世界的《維納斯》雕像、《蒙娜麗莎》油畫、
《勝利女神》《獅身人面》雕像,堪稱世界頂級的藝術瑰寶。我懷疑那些展品是贗品,如是真品,常年展出早就失去原樣了。巴黎聖母院,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其風格、規模、藝術美
感都不如科隆的大教堂。一部《巴黎聖母院》的電影,使之抬
高許多身價。媒體輿論,真是能捧殺或棒殺任何人和事。
協和廣場,香榭麗舍大街,凱旋門,那與我們北京的天安門廣場,長安街無法相比。感嘆中華文明的博大精深,深為自豪和驕傲。
我們還特意到利茲酒店去遊覽一番。當年,黛安娜王妃在這裡度過人生的最後一夜。我們也去看了出事的小隧道,長不過百餘米,又是單向車道,車速有限制也不快,怎麼就車毀人亡了呢?!一代名妃,香消玉殞,真是可惜了。當地人都說戴妃是被謀殺的。
裡昂是個 30 萬人口的工業城市。當年周恩來、鄧小平等中共早期的許多領導人都在此勤工儉學,說是中國革命的聖地, 我看也不為過。
在坎城住了一晚,一個很清靜的小城市,因「坎城電影節」 蜚聲世界。海灘上人不多,海水特別的清,特別的靜,特別的藍。
在法國尼斯市,我們偶遇一處海濱裸體浴場,無論男女老少,都光溜溜的在海灘上躺著或趴著曬太陽。我們既好奇又不好意思近前去觀看,只能遠遠的用相機拍下幾個鏡頭。我是團長,怕承擔責任,一個勁地催大家:「快走,快走,別看了。告訴你們,回去逛「紅燈區」和「裸體浴場」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啊!」
在法國巴黎,「紅房子」的豔舞很出名,大家慫恿我,去看看吧,我們幾個分市院檢察長掏錢,不用省院花錢。我搖搖頭, 不行,這個地方不能去,前些年,文化部的周而復因到這個地方受到處分了。堅決不能去。後來,他們有三四個人瞞著我,偷偷地去看了一場豔舞。事後聽說,不是傳說中的「裸體舞、性交舞」,而是穿著三點式或露出乳房跳鋼管舞,貼面舞什麼的,
但是,票價很貴,一般票 100 美元,好座位是 200 到 300 美元。
在摩納哥,那是個居於法國中間的袖珍國家,1.96 平方公裡,2 萬人口,確實富得流油,下有一個大港灣,儘是豪華遊輪;一個大賭場,周邊都是豪華酒店和住宅。進賭場參觀時, 有幾個同志被攔住沒讓進去,因為穿的是休閒裝而不是正裝。外國人還真是挺講究的。
到國外旅遊的中國人還真是多呀!隨時隨處可見。熙熙攘攘,吵吵鬧鬧,隨處吸菸,隨地吐痰,真是丟盡中國的顏面了。
在法國、荷蘭、義大利,我們還碰到好幾個本省的熟人。可見,那時的公款旅遊是相當的厲害呀!
進入義大利,與前面西歐六國相比,顯得雜亂一些。比薩斜塔、羅馬競技場、萬神廟、威尼斯廣場等雖名望很大,也只是走走看看而已,沒有什麼感嘆和感悟之處。
羅馬城中國的梵蒂岡倒是印象頗深,面積 0.44 平方公裡, 人口 800,多是主教、神父、修女。大教堂宏偉氣派,是世界天主教的中心。穹窿圓頂高 138 米,能容納五萬人。這裡埋葬著幾百年來各代教皇的聖體或聖骨,有的向遊人開放,看了甚是嚇人。
七國之旅,不虛此行,開了眼界,增長見識。既感嘆古代中國的偉大,又感觸近代中國的落後。解放思想,振興中華, 是我們最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