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玉成 編輯:倫智英
立冬時節,我坐上了開往故鄉的長途客車。一路上,我無暇欣賞車外的風光,只是不停地算計著時間,何時能到達目的地?到了故鄉以後,能見到幾個同學和朋友?經過了四個小時的顛簸,到達故鄉時是下午。
下了汽車以後,我便來到了家鄉專用鐵路線的鐵橋上,這地方是我兒時常常玩耍的地方。站在橋上,我久久凝視著故鄉,棟棟高樓,取代了礦區所有的平房,僅僅三十餘年,家鄉的模樣已蕩然無存了。故鄉周邊的大山依然高聳著,江水依舊靜靜地流淌著。
故鄉是一個煤礦,和普通的小鎮沒什麼兩樣。街道、商鋪、來來往往的行人。雖然我不認識這些人,卻感到很親切。畢竟我離開家鄉幾十年了。這次回故鄉,不方便的是,與妻同行,不能單獨行動。而且,有點事情要辦。
我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說我回來了。朋友們都說,馬上來見我。妻責怪我說,會朋友少不了喝酒,一喝起來咋咋呼呼,真煩人。喝多了,有失禮節,丟人現眼。我說,山裡人就這個習慣,以酒待客。酒是必須喝的,願哪告哪告去!妻一臉不高興,氣得一聲不吱。
傍晚,和幾個朋友在一家酒店落座。席間,熱情洋溢的氣氛,使我深深的感觸到:故鄉酒醇、菜香、人更有情。幾杯酒下肚,有朋友問我,都說月是故鄉圓,你有感覺嗎?我說太有感覺了,不僅月是故鄉圓,而且,故鄉的酒醇呀!一個朋友舉杯唱到:有過多少往事,仿佛就在眼前。有過多少朋友,仿佛還在身邊……
一曲過後,我也舉杯唱道:黃沙吹老了歲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此時我的大腿被妻掐了一下。只聽妻嘟囔一句,真能得瑟。
這頓飯喝了幾杯酒也忘了,只記得大腿被掐了四五下。飯後,妻說,這大山溝一瞅就夠,明天辦完事趕緊回家。我心裡明白,這不是她的老家,所以她不喜歡。她的老家是大平原,光禿禿的,沒山沒水,一點風景沒有,根本趕不上大山裡好。其實,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妻怕我酒大傷身,我理解妻的良苦用心。可是,男人能不喝酒嗎?不喝酒有意思嗎?多年不見的同學、朋友到一起,能不喝點嗎?不喝酒也不是東北人的風格呀!?所以,酒必須喝。平日裡我喝酒,是從來不瞅妻臉色的,不瞅,我也知道她是啥臉色。
次日中午,我和妻應邀來到市裡,幾個多年不見的同學,等候我多時了。酒桌上,一杯又一杯故鄉的酒,把濃濃的鄉情展示的淋漓至盡。大家頻頻舉杯,感情也升溫了。我控制不住情緒,舉杯唱起了費翔那首多情的《故鄉的雲》。妻坐在我的對面,朝我直瞪眼睛。我早就有準備,一上桌我就沒和妻挨著坐。我想,這回我看你掐誰?
離開故鄉的那天,半道上朋友打來了電話,埋怨我不辭而別。他們哪裡知道,妻監管的太嚴,怕我喝多丟人,不走不行啊!電話裡我答覆朋友:明年我還會來的,因為,故鄉的酒醇那!
其實,我的心依舊徜徉在故鄉!
作者簡介:方玉成,筆名:林莽,網名:大山裡的人,白山市作家協會會員,《通化礦工報》通訊員,《東煤報》通訊員。多篇作品在各報刊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