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陘七獅村位於太行山腳下,是個人口不多的小村莊。這裡的村民有兩個特點,一是長壽,還有就是擅長捕蠍子。圖為捕蠍人並不懼怕,還將蠍子拿在手中把玩。
七獅村位於太行山麓,地形比較複雜,山勢陡峭、層巒疊嶂。據村民介紹,這裡落差最大的斷崖有兩百多米。在靠近山頂、高溫乾燥的地方,是蠍子最喜歡的棲息地。
每年的7~9月,是蠍子繁殖的時期。沒有雨的高溫天,晚上7點到11點,蠍子會從地裡爬出來。此時正值暑期,村裡的小孩子晚上也會跟著大人上山,雖然抓不到多少,也能換個二三十元,心裡美滋滋的。「我小的時候一斤3塊,現在一斤已經三四百了。」村裡一名婦女說。
2016年11月,七獅村被中華人民共和國住房城鄉建設部等部門列入第四批中國傳統村落名錄公示名單。晚上7點左右,夜幕剛剛降臨。捕蠍人帶著鞋子燈出發了。村裡很多房子是石頭的,牆縫裡也會有蠍子。他們一路從村裡開始,一直搜索到山上。
村裡現在的捕蠍人年齡大約在六十歲,呂懷生就是其中一個。「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我們這個年齡的大概有20個人還在做這個,年紀最大已經七十多歲了,不過他身體很好,爬好幾座山都沒問題。」呂懷生說。
捕蠍子的工具很簡單,一把鑷子,一個飲料瓶,一把手電,一個紫光的蠍子燈。呂懷生告訴我們,他小的時候沒有鑷子和蠍子燈,他們用鐵絲自製的「鑷子」,效率遠不如現在。
捕蠍人開始搜尋牆縫裡的蠍子。因為地處山麓,用石頭砌的房子牆縫夏天經常會有蠍子出現。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捕蠍子最怕被蟄到。
每次捕蠍子,他們幾乎都要翻3座大山,最開始還有路,慢慢走到深山後就全是石頭了。山裡晝夜溫差很大,雖然晚上有了些許涼意,可是不斷爬山的呂懷生還是汗流浹背。
除了山路崎嶇坎坷,有的地方由於長久沒有人去,路邊還布滿了荊棘。山上雖然很少有蚊子,但是會有一些咬人的蟲子。
村裡的小賣部和村口的路邊都有賣蠍子燈的,蠍子在這種紫光照射下通體發出螢光。「最開始有蠍子燈的時候,大家拿著在山上走來走去,不了解的人還以為是『鬼火』。」
這些未經開發的山上經常會有野生動物與人為伴,呂懷生說,再往深處走,山裡還有野豬,之前山裡還有狼,不過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了。圖為一隻螳螂趴在呂懷生的肩膀上。
翻了一座山後,呂懷生用毛巾擦汗。
每抓一隻,他們都會裝進塑料瓶裡。瓶子是用飲料瓶在側部上方開個口,用繩子掛在腰間。爬山時,有時候瓶子一橫,蠍子就會爬出來。這次,有一隻蠍子爬到了呂懷生腰上,他用手抓住放回瓶子裡。
路過一個大約70米高的斷崖,對於不熟悉地形的人來說,非常危險。呂懷生說,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村裡的人摔傷或墜落。「我們對這裡太熟悉了。」
蠍子燈照到、鑷子跟上、裝進瓶子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用時不到10秒。「現在是蠍子繁殖較集中的時候,如果我們看到背著小蠍子的母蠍子,會放過它們,保證當地的生態平衡,以後大家也會考慮養殖蠍子,做成一個產業,這樣孩子們也就不用外出打工了。」呂懷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