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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郭名高紙張: 半生熟純白書畫紙尺寸: 34x46cmx22毛筆:羊毫墨汁: 紅星墨液硯臺: 普通端硯
臨碑絮語
《鮮于璜碑》立於東漢延熹八年(165年)十一月,高242cm,寬83cm,厚12cm。該碑有前後,分陰陽:前碑碑額有青龍、白虎分置篆額兩側,有字16行,滿行35,是謂碑陽;後碑有朱雀,有字15行,滿行25字,謂之碑陰。
碑主為鮮于璜,字伯謙,官至雁門郡太守。《鮮于璜碑》簡述了鮮于璜的生平履歷,文辭簡練、高古,以文採論,亦屬經典。
1973年5月,該碑出土於天津市武清縣高村鄉蘭城村東鮮于璜墓中。一般而言,碑置墓前,志埋其室,此碑一反常態,頗為蹊蹺。《鮮于璜碑》現存天津市歷史博物館。
多年前,我曾添置了一冊《鮮于璜碑》,對其碑陰頗感興趣,臨習再三,最後將字帖折騰得散了頁,久而不能通觀。即便如此,我對碑陽還是未動一筆。蓋其樸厚有餘,靈動不足,結體較為平正,少有縱橫、大小之變,缺乏些許靈性。當時覺得,碑陽多方筆,一味鋪毫,很容易寫僵死。既然沒有多大趣味,何必在此耗費時光?
人的認識有其局限性,接受一種風格或審美需要一個過程。我們試圖打開一扇窗,何嘗不是在尋找新的滋養?
疫情嚴重期間,我整日宅在家裡精臨《西狹頌》,頗有一些心得。某日去工作室寫字,在案頭只翻到幾頁殘帖,正是一直被忽略的《鮮于璜碑》碑陽,於是提筆臨了數張。或許是對筆法、線條有了新認識,把玩、臨習此碑,一時竟然興致大增。爾後半月,我多以此為日課,對其筆法、結字也有了不同往日的看法。此後,在創作時,我有意無意地朝此類風格上靠了一下。
當然,一個人活了四十多年,偶爾吃兩頓狗肉,你就非議人家,說吃了狗肉咋沒見長出狗樣!這顯然是無稽之談。學習書法,需要極強的消化能力,從某程度上來講,臨帖是為了滋補所闕,而非另起爐灶以證明自己模擬能力不差。
通臨此碑,首先,我比較看重它的樸厚。線條粗重固然可得其二三,但一味按筆即是大弊。竊以為,在保障線條相應寬度後,應該注意提鋒不使筆死,這樣,線條才能富有彈性。為此,我採取了以下三種方式:
一、使用極柔的羊毫,這樣,有助於提高馭筆能力,不使筆毫按實;
二、注重線條中段的質量,為保證其厚度和彈性,極力營造合理的行筆發力點;
三、留意書寫的節奏感,使快慢、輕重有所變化。
其次,注意幾種對比。先說方圓,康有為在《廣藝舟雙楫》中說:「書法之妙,全在在用筆,概舉其要,盡在方圓。」方、圓有四種表現形式:起收有方圓之別,線形有方圓、曲直之異,空間分割也有方圓之變。方主剛,圓主柔,方圓相濟,始得筋骨;再論虛實,可從線條粗細、墨色枯潤、疏密對比、空間留白幾個方面來著手,既有金石之恣肆,又不能少了書寫的從容和文雅。
最後,關注結體上的縱橫之變,感受其從容且大膽的性情書寫。
誠如上面所言,臨習此碑不是另起爐灶,所以,個人的想法必不可少。在追求的過程中,我常以大篆筆意為之,講究中、側鋒對比,在無損主體審美的情況下,於輔筆短畫中營造一些小情趣,這也是受于右任先生的啟發。當然,此中分寸感尚不到位,有待此後逐步去完善。
通臨局部
郭名高 1978年出生於昭陵,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西安市青年書協副秘書長,西安市鄠邑區書協副主席,河北美術學院特聘教授,墨池學院書法導師。書法作品多次入選中國書協主辦的篆書展、隸書展、青年展。在《書法報》《書法導報》《美術報》《中國書畫報》《中國教育報》《西安晚報》《教師報》《陝西日報》等報刊發表書法理論文章及散文400餘篇,出版《郭名高書法散文選》《隨書法去遠行》、隸書論文集《心儀秦漢》3部書,策劃「當代隸書名家解讀」、「當代隸書中堅批評榜」等大型學術活動,並撰書系列評論文章,在書壇引起廣泛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