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過查特文的Under the Sun:The Letters of Bruce Chatwin 。不過,under the sun這部身後遺作的書信集讀起來也非常有趣。8歲在寄宿學校寫給父母的信中,就能看出這位日後以異域作為創作舞臺的作家從小就對旅行充滿渴望:「親愛的爸爸媽媽,請給我寄一本名叫The Open Road的書。」 可見查特文對於旅行的迷戀,源自幼年時期。
從著名的私立高中Marlborough College(英國王妃凱特母校)畢業後,18歲的查特文很不情願地來到倫敦,成為蘇富比拍賣行藝術品部的門房。憑藉著天資聰穎和敏銳的洞察力,他很快成為印象派專家,後來又成為這家老牌拍賣行當時最年輕的董事。呃,蘇富比門房到蘇富比董事,他只用了不到六年時間,很奇怪的路線,這種草根升遷的傳奇,放在現在的中國,可能顯得沒那麼「傳奇」了吧。
言歸正傳。這部保羅.索魯之後的「巴塔哥尼亞」主題書,是當之無愧的陌生邊境旅行「聖經」。 查特文在給妻子的信中這樣寫道:「寫這封信的時候,我身處於一道最標準的巴塔哥尼亞風景之中,一家阿根廷人所謂的酒吧,或者也可以說是家供販夫走卒投宿的旅店,它立在一個十分重要的十字路口,通往四面八方的路都交匯在這裡,但那些路顯然又只通向片片荒蕪。這是家狹長的、薄荷綠色的酒吧,有著青綠色的牆壁和一張冰山的照片,從窗口望出去,看到的是一排鑽天楊,被風吹得呈大約20度傾斜,再往前是一大片起伏的灰色草原——草本來的綠色已經褪去,呈淡黃色,但根部還是黑色的,所以草原看著就像是一頭染了挺久的金髮一樣。狂風怒號,天高雲淡。」
這本書讀到了一半,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要麼給自己一個間隔年,也去一趟巴塔,要麼就在睡前再翻一遍這本假作真來真亦假的遊記,夢遊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