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這句話被多次引用,對捉姦的意義總結的比較全面:
「捉姦」為何如此吸引人們的眼球:第一,圍觀者可以通過視頻和照片窺探他人隱私;第二,捉姦過程往往充滿暴力和香豔的場面,劇情更狗血;第三,圍觀者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地批判被捉姦的人,也可以同情捉姦者的「不幸」。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之?
一、歷史上最失敗的一次捉姦
出軌者:潘金蓮
姦夫:西門慶
苦主:武大郎
捉姦者:武大郎、賣梨的小販喬鄆哥
結果:武大郎被西門慶當胸踢了一腳,最後被灌毒藥身亡。
老羊鏟史總結武大郎捉姦失敗的教訓:
1、武大郎知道有姦情後,首先應該報告組織——街道居委會大媽,然後組織一幫與西門慶有仇的年輕人,一起去捉姦。
2、僱傭狗仔隊,讓他們帶上錄像照像設備,拿到證據後,直接將西門慶告上法庭,受害方武大郎獲得賠償。
3、先讓潘金蓮去當演員,等她成了名演員以後,自然有人追蹤她的出軌行為,讓大眾去拿吐沫淹死她。
4、自己投奔少林寺,練好武術。沒有武松的身高,但可以有時遷的本領呀,更何況《水滸傳》裡還有一個更香豔的矮腳虎王英。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自己讓喬鄆哥放哨,自己一個人去捉姦,被踢了不是?!
再者說,你是去捉姦,又不是去偷情,你讓人放哨做什麼?!
二、捉姦的是壞人!
人說山西好風光,山西還有好姑娘。
小芹愛上了小二黑,可村幹部金旺看上了小芹,於是金旺就總想把小二黑給黑了。
這天晚上,小芹一個人悄悄跑到前莊上去找小二黑,恰在路上碰上小二黑去找她,兩個就悄悄拉著手到一個大窯裡去商量對付三仙姑的法子。
小芹把她娘怎樣主婚怎樣裝神,唱些什麼,從頭至尾細細向小二黑說了一遍,
小二黑說:「不用理她!我打聽過區上的同志,人家說只要男女本人願意,就能到區上登記,別人誰也作不了主。……」
說到這裡,聽見外邊有腳步聲,小二黑伸出頭來一看,黑影裡站著四五個人,有一個說:「拿雙拿雙!」
他兩人都聽出是金旺的聲音,小二黑起了火,大叫道:「拿?沒有犯了法!」
興旺也來了,下命令道:「捉住捉住!我就看你犯法不犯法?給你操了好幾天心了!」
小二黑說:「你說去那裡咱就去那裡,到邊區政府你也不能把誰怎麼樣!走!」
興旺說:「走?便宜了你!把他捆起來!」
小二黑掙扎了一會,無奈沒有他們人多,終於被他們七手八腳打了一頓捆起來了。興旺說:「裡邊還有個女的,也捆起來!捉姦要雙,這是她自己說的!」說著就把小芹也捆起來了。
前莊上的人都還沒有睡,聽見有人吵架,有些人就跑出來看,麻稈火把下看見捆著的兩個人,大家不問就都知道了八九分。
興旺說:「還到村公所幹什麼?上一回不是村長放了的?送給區武委會主任按軍法處理!」說著就把他兩個人擁上走了。
捉姦以後要送上級處理。
文革期間還有一個段子:
上級知道某人有姦情後,派兩個民兵去捉姦。
捉回來後交給上級,心想上級還不表揚兩句呀!
結果上級說:讓你去捉姦你捉就行了,你們還看一會兒做什麼呀!
喜歡圍觀,喜歡香豔鏡頭,所以每一次有明星豔事什麼的,馬上都爆棚,上熱搜。
三、革命時期那場轟轟烈烈的捉姦。
1、先說背景,說背景是要說有多少人圍觀了這場捉姦。
1964年9月開始,浩然創作的長篇小說《豔陽天》三卷先後出版,在全國文學界和農村引起強烈反響。
《豔陽天》一問世便讓浩然家喻戶曉。他收到全國各地熱心讀者的來信一萬餘封。
有人回憶,當時有些人幾乎把這部近120萬字小說背了下來,「丈夫背前一句,妻子接著背下一句」。
1973年,長春電影製片廠根據這部小說改編拍攝了同名彩色故事影片,於1974年正式上映,受到了廣大觀眾的熱烈歡迎。後來,電影的上映更使這部作品更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1999年,面向全球華人世界的香港《亞洲周刊》評選「20世紀中文小說100強」,1949年至1976年的中國大陸小說,只有浩然的《豔陽天》和王蒙的《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榜上有名。
再後來的人們總結文化大革命時期的中國文化,有「一個作家、兩本小說、七個樣板戲「的說法,一個作家就是浩然,兩部小說是《豔陽天》和《金光大道》。
這樣,全國人民基本都知道這件事情。
這些都是非常革命的文學。
所以,我現在對《豔陽天》的評價也非常高,人物生活化,語言大眾化,情節進展舒緩,矛盾衝突合理。
他能用30萬字描寫村裡的24小時,想想也是醉了。
裡面的人物和《人民的名義》也一樣有好人蕭長春、焦淑紅、馬小樂……
有壞人馬之悅、馬小辮、馬立本……
還有中間人孫桂英。
3、故事從孫桂英開始的
很多愛情故事都是從下雨開始的,比如許仙和白蛇。
孫桂英離婚後在家,有一天下雨了,家裡來了一個躲雨的年輕人,長得非常英俊,問,說是東山塢的,當兵回來的,家裡有一個老父親,自己還單身。
孫桂英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就託東山塢的表姨夫馬之悅給提親,說要嫁給你們村一個當兵回來的,家裡還有一個老父親。
馬之悅猜到了是蕭長春,可他使了個壞,把孫桂英介紹給了馬連福,馬連福也是當兵回來的,家裡也有一個老父親馬老四。結婚的時候,孫桂英一看不是最初見到的人,就急了。馬之悅說,他就是臉上有幾個麻子,沒別的毛病,就這樣吧。
孫桂英是個婚姻不幸福的女人,他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可是不能嫁給他。
所以,孫桂英每天心有戚戚焉。
4、矛盾的焦點是糧食,糧食問題很重要。
農業社時期的農村和現在的農村有些相似。
電視劇《人民的名義》裡面的老檢察長陳巖石講三個驢腿的故事,就是那個時候的事。
在支部書記蕭長春的帶領下,村裡的合作社很努力,小麥很快就要豐收了,這個時候,關於怎麼分麥子的問題,好人和壞人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以蕭長春為首的好人主張按勞分配,因為這些人幹得多。
以馬之悅為首的壞人主張按地分配,因為這些人家地多。
馬之悅這夥人就要把蕭長春整下去,手段就是利用中間人孫桂英對蕭長春的愛慕,促使兩個人成奸,然後馬之悅的老婆馬鳳蘭組織馬大炮等人去捉姦,利用這件事要挾蕭長春答應按地分糧食。
現在很多勢力用這個手段要挾一些領導幹部,達到自己的用地、開發、拿工程……
重慶的趙紅霞,一個小女子絆倒了一大幫手握重權的幹部。
12秒的雷政富。
估計這些人都看過《豔陽天》。
5、乾柴烈火需澆油
天上無雲不下雨,地上無媒不成雙,那個時候沒有qq,也沒有微信、陌陌什麼的,所以想讓蕭長春和孫桂英走到一起,需要有人設計。
第一步,讓孫貴英的丈夫馬連福外出打工,使孫桂英先成為曠婦,馬之悅給促成了。
第二步,把孫桂英的心弦撥動。
這件事馬鳳蘭來做,馬鳳蘭是孫桂英的表姨,約她小河邊洗衣服,先說蕭支書獨身這麼多年不容易,然後話題引過來:
馬鳳蘭嘆息一聲:「唉,直說吧,他在你身上打了主意!」孫桂英連忙搖頭:「不會,不會,他決不是那種人!」馬風蘭拍著手說:「噓!旁觀者清,這種事兒,還能瞞過人去呀!再直說吧,你對他也動心了!」孫桂英急了:「瞎說,瞎說,沒這八宗事兒!」「你急什麼,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咱們娘倆,又沒旁人,這兒說,這兒了;說透了,我還能幫你拿拿主意呀!掏心窩子說,你對他真沒這種意思嗎?」孫桂英低下頭來,用腳尖兒趟著地上的青草;過一會兒,才語調低沉地說:「掏心窩子說,我喜愛他,我要是個男的,我就跟他磕頭拜把兄弟。他象河水一樣清白,好象鋼鐵一樣硬朗,我敬著他。越跟他一塊兒呆的多,說的多,越覺著他可敬,我越不能長邪心。我不敢長邪心,也不應當長邪心!就是這樣,一句假的都沒有!」
(這女的就是太實在,心裡話能對誰都說嗎?!)
馬鳳蘭在孫桂英的臉上瞥了一眼,說:「這樣當然好。怕的就是,這份兒邪心,你不長:人家長呀!咱們娘倆過心,我才跟你說,說了是為著讓你小心一點兒。你可要知道,這件事情,只要你這頭一收不住韁繩,就算套上了。記得,前幾天我跟你說過一回,那會兒我就看出一點兒苗頭來了。」說著,笑笑,「行了,這兒說,這兒了,快回去看看吧。」
(柴油煤油汽油一起往上澆,一般人受不了)
孫桂英忽忽悠悠地往回走。她的腳步沉重,手裡的花瓷盆幾次都差一點兒滑下來;上了坎子,來到家門口,抬頭一看,院門照舊虛掩著;推門進來,院子裡根本沒有客。她心裡想:大概是人家見沒人走了。她又進了屋,放下盆子,忽見柜上放著一個綠捲兒,拿過來一看,是一條毛巾——正是她剛才想在貨郎擔子上買的那一條——她呆住了,胸口突突地跳,抖落開看看,一點不錯,正是那一條,綠地兒、兩頭印著兩枝梅花……她慌慌張張地往外跑!......
渴望愛情的女人呀!
6、找準時機就點火
地主閨女馬鳳蘭回家去把工作情況向丈夫馬之悅詳細匯報。
馬之悅聽完,就拍著大腿說:「你真有兩下子!這邊算行了,就看姓蕭的上不上鉤了!」馬鳳蘭說:「母狗都翹尾巴了,公狗還能躲著跑呀!你不知道姓蕭的打了三年光棍兒?馬之悅說:「好,不用說真勾搭上,真讓咱們給抓住對兒,只要蕭長春一動心,有了這番意思,名聲傳出去,馬連福就得回來跟他砸腦袋,這桿槍就算讓咱們攥住了,姓蕭的在村裡就得成了臭狗屎,再也不用想站住腳啦!咱們熬到大鳴大放在村裡搞起來的時候,用這個當引子,讓群眾跟他鳴,衝他放,不用費大事兒,就能把他收拾了。只要他一倒架,別的人順手就扒拉倒了。那時候,變天,打旗子的是我,不變天,打旗子的也得是我。你還用的著發愁呀!」
(一個單位的二把手基本都這樣,一把手下臺,二把手上去!)
7、火著了
晚上,馬鳳蘭又給孫桂英送來點兒藕粉,用「藕」又刺激了一下。
孫桂英把馬鳳蘭送出大門口,就關了排子門回到屋裡。不知怎麼,馬風蘭這麼一來,話兒不多,勁兒可不小,使得孫桂英越發不能安靜。她在屋地下轉了個圈兒,也找不到什麼事情要做,不由自主地把那條綠地兒、印著兩枝梅花的手巾從柜子裡掏出來,抖落開看看,又疊得平平整整壓在枕頭底下;又抽出來,團在兩個手心裡,胸口窩忍不住地跳動,左一聲「唉」,右一聲「唉」,象是遇見了發愁的事兒。前些日子,陰險、狡猾的地主閨女馬鳳蘭,在孫桂英的心裡塞了一團「柴禾」,昨天在河邊上的一片話,又象往這「柴禾」上澆了一桶子棉籽油;回到家,這條沒有翅膀就飛到手裡的毛巾,給這把「柴禾」加了熱,烘乾了,剛才她一番露骨的精神挑逗和引誘,象一根火柴似地把「柴禾」「騰」下子點著了。燒的孫桂英神魂顛倒,血迷了心竅。
8、捉姦要捉雙,去人要一幫!
知道蕭長春晚上去給孫桂英送東西,馬鳳蘭先是到村部約上馬立本。路過馬大炮門口,見馬子懷正在門外的大石頭上坐著抽菸,兩個人老遠地停住,嘀咕幾句。馬鳳蘭捅了捅馬立本,小聲說:「快去,先把他叫上!」馬立本連忙跑過來,扒在馬子懷的耳邊說:「子懷,走,捉姦去!」馬子懷被他嚇了一跳:「什麼,捉什麼奸?」馬立本比比劃劃地說:「嗨,蕭支書搞馬連福媳婦去了!」馬子懷聽了打個楞,根本不信,一邊推著他一邊說:「走,走,別在這兒瞎胡說了,多難聽呀!」馬立本起誓發願地說:「誰騙你不是人養的。兩個人老早就眉來眼去的,這回可勾搭上了。不信你看看,剛鑽進屋裡去!走哇,咱們抓住他,馬上送鄉!」馬子懷趕忙站起來說:「我不跟你們瞎摻雜,愛送到哪兒送到哪兒去。唉,好好地過日子,一心一意地勞動,大伙兒全能安定,偏偏瞎胡鬧,唉!」他說著,惋惜地咂著嘴兒,走進自己家院子裡,可是沒進屋,停在門口了。馬立本罵了馬子懷一句,又跑進了馬大炮家的院子裡。(馬大炮老婆)把門虎連忙堵住門:「什麼事兒?等我給你叫他l 」馬立本明知她這個屋子外人是進不去的,只好停住說:「快點,快點,有急事兒!」把門虎從後院把馬大炮找出來了。馬立本說:「夥計,好事兒,捉姦去呀!」馬大炮咧開大嘴一笑:「真搞上了?」馬立本說:「快點找根繩子,拴一對兒,在街上遊一圈兒,給他敲鑼打鼓,末了再往上送!」馬大炮這個人是屬耗子的,放下爪兒就忘;他要是稍微接受一點教訓,也就不會信這套鬼話了。可是他信了,而且覺著很解恨、很稱心。他回屋找了根粗麻繩,交給馬立本提著,兩個人就出了院子,跟門口外邊的馬鳳蘭一起朝東走。他們懷著報復心、勝利感,加上好奇和興趣,洋洋得意;又好象面臨大敵,緊張慌亂地朝前走。快到馬連福家門口,馬鳳蘭心裡忽然一動,把他們兩個攔住了:「別硬往裡闖,別硬往裡闖!」兩個人不明白:「怎麼啦?」馬鳳蘭說:「你看屋裡還點著燈,這會兒準沒搞上,咱們去了,不就給驚散了!」兩個人笑了:「對,對。先在外邊等等吧。」馬鳳蘭說:「不行,一會他們準得到門口外邊巡巡風,看看有人沒有,得離著遠點兒。」馬立本讚嘆地說:「你真想的周到。」馬大炮很認真地說:「人家有經驗嘛!」馬鳳蘭在黑暗中得意地一笑,說:「這樣,咱們到坎子邊上等著去,那邊有石頭,往上邊一站,能瞧見半邊窗戶,只要窗戶一黑,咱們再往裡闖,一點也誤不了事兒。」馬立本說:「要是插上大門呢!」馬風蘭說:「你不是能爬牆跳院子嗎?」馬立本也得意地笑了。三個人躲在遠遠的坎子邊上,擠在一塊大石頭上,朝孫桂英院子裡瞭望著,只見窗戶紙上有兩個人影兒。馬大炮高興地小聲說:「真的,正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馬立本說:「當然是真的!」窗戶上的人影在活動,湊在一起了。馬大炮說:「瞧,到一塊了!」窗戶上的人影又分開了,又不見了……
9、捉錯了
蕭長春給孫桂英做了一番思想政治工作,走了。
也就在蕭長春走出門口的時候,剛才跟著他進來、又藏在窗戶外邊的那個人有點兒慌了。他呆呆地蹲著,心裡邊涼了半截兒,接著,又有一股子淫心蕩起,借著酒氣,什麼全不顧了,什麼也不怕了,騰騰地幾步闖進堂屋,又停住定了定神。孫桂英正坐在炕邊上發呆,她又怕,又恨,又有點生氣和懊喪,這一切都是什麼原因,她一時縷不清個頭緒,反正心裡邊非常難受。特別是「怕」,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懂得怕。真的,過去她沒有怕過什麼,什麼她全都不怕,這會兒她怕的厲害……門帘子「呼啦」一下子,進來個人,還沒容她把那個人的面孔看清楚,那個人又「呼」地一口,把柜上的燈吹滅了。屋子一片黑暗。孫桂英「噌」地跳了起來,聲音顫抖地問:「誰,誰,誰?」那個人摸過來了,一股子酒氣燻人。屋裡的燈一滅,街上坎子邊上的三個人可精神啦,瘋子一般地闖了進來。馬鳳蘭和馬大炮兩個人躥進屋裡;馬立本堵住門,不敢先進去。馬大炮一撩門帘子:「小子,你往哪兒跑!」馬鳳蘭裡外指揮:「立本,在窗戶守著,別讓他跳出去!」馬立本立刻跳到窗前,喊了一聲:「好小子,這回你是作孽到頭了!撤我,哼,這回你等著挨撤吧,小子!」孫桂英見來了人,也顧不上想是什麼人了,站在坑上大聲喊:「快快,就在地下,抓住他!」那個人在地下慌成一團,不知道往哪兒鑽了。馬大炮喊:「快點上燈、快點燈!好哇,逼姦婦女,罪上加罪!我們要多分點麥子你不答應,賣點糧食,你往死裡整我們,這回我看你還神不神!」馬鳳蘭喊:「你假裝正經,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娟,專害好人。搞社會主義,看你這回還搞不搞!大炮,堵住門,我進屋捉他們,我不信他敢動手,動手我就要了他的狗命!」這時候,那個人從馬鳳蘭的手下滑過,鑽出屋門。馬鳳蘭急了:「快,快,蕭長春跑了!」馬大炮一把抓住了那個人的脖領子:「跑,跑,抓住了,抓住了!」馬立本也闖進來,抓住那個人的胳膊:「好小子,跑,還想跑!」馬鳳蘭撲過來:「蕭長春,你鬼呢?鬼了半天,沒逃過這奶奶的手心吧?」說著,「啪啪」就是兩個大巴掌,接著又是一腳。那個人「哎喲」一聲:「操你們媽的,放手!」人們一聽聲音不對,全都楞住了。馬鳳蘭撲通往地上一坐,捂著嘴哭起來了。那個人掙脫了馬大炮和馬立本的揪扯,跑到院子裡。馬立本和馬大炮這才醒過夢來:那個人根本不是蕭長春,而是禿頭頂的馬之悅。
劇情大反轉,小說《豔陽天》真的可以讀一遍。
10、偷著不如偷不著
屋子裡的孫桂英,坐在炕上,「嗚嗚嗚」地哭起來了。這回她可真哭了,動了心,動了肝,哭的非常厲害。馬之悅站在窗戶外邊,低聲有力地警告孫桂英:「告訴你,臭娘們,你是破鞋,你拉攏支部書記啦,你哭吧,讓全村的人都知道知道!明天瞧我整你,讓你到全鄉遊街,給你登登報!哭吧!」說罷,大模大樣地走出院子。屋裡的孫桂英哭聲低了。堂屋的馬鳳蘭哭聲也低了,接著又停住了哭聲,也朝屋子裡說:「桂英,算了吧,你辦的好事兒,還有臉哭哪,你覺著好看哪?快給我收起來吧!」孫桂英再也忍不住了,吼地一聲從裡面跳出屋,喊著:「你們搭夥欺負這奶奶,我跟你拚了!」馬鳳蘭也跳了起來:「誰欺負你了?你勾搭我的漢子,你還要臉不要?」「呸,你才不要臉,你個大破鞋!」「呸,你才是大破鞋,你專門拉攏幹部下水,勾搭支書,又勾搭社主任! 」
孫桂英想起剛才蕭長春說的話,想起這幾天馬鳳蘭往耳朵裡吹的風,全明白了:「噢,好你個養漢的精、母老虎,全是你下的圈套,全是你!這回我醒過夢來了,我讓你害的好苦呀!這些日子,你到我家瞎噴什麼糞了,這條手巾是誰放在我屋裡的?全是你,全是你,全是你使的鬼計……」「是怎麼樣?我怎麼不給別人下圈套?你根本就不安好心嘛,你是火輪船打哆嗦,浪催的嘛!」「你是浪養漢老婆,臭地主的閨女,你欺負老娘,老娘不活了!」孫桂英喊叫著,撲了過來。
於是,兩個女人就扭打在一起了,罵出許多難以入耳的話,可是她們喊叫的時候,都盡力壓著嗓門兒,她們各有各的怕處,不敢放開膽子喊。馬立本和馬大炮站在旁邊,拉也不是,勸也不是,不伸手也不動嘴,只能幹瞪眼,瞎著急。最後,倒是馬風蘭不敢戀戰,先自動地宣布停火,一邊往門外邊退著,一邊說:「我君子不跟小人一般見識,這回饒了你,再有這麼一回,我不揪掉你的頭髮、拔了你的牙才怪哪!」又對兩個發楞的人說:「走,咱們走!」孫桂英還是不依不饒:「走不行,你得給我恢復名譽,明天讓我挨整我不幹!」
馬風蘭咬牙切齒地說:「我給你掛個貞節牌!美的你,瞧著辦去吧!反正嚷嚷出去我不怕I 」說著、退著,挪到了大門口,「噌」下子就跑了。馬立本和馬大炮,也楞楞地跟了出來。他們都是無精打採,象丟了魂兒似的。孫桂英想追,又沒敢追,兩條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臺階上,又「嗚嗚」地哭起來了。
四、得結尾了,抄的太多了。
老羊第一次看到《豔陽天》,是七八歲的時候,是一本殘缺的第二卷,那時的農村和小說裡寫的基本差不多,麥收、種地、分糧食......也有批鬥會,也有農村婦女罵架,覺得特親切。
可惜,這段香豔的捉姦的章節,被人撕去了,不但這些,封皮和開頭的以及結尾的幾頁都沒有了。
越沒有越想看,1989年的夏天,在河北大學門口的一個舊書攤兒上,看到了全套的而且全新的三本《豔陽天》當舊書賣,買回來,搬過幾次家,也不捨得扔掉,一直保留至今。
老羊一直認為,《豔陽天》和《金光大道》不一樣,儘管有其時代的局限性,但它對當時農村歷史的描述,非常真切,後來的描寫農村生活的作品,除了《白鹿原》以外,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