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其實也算不上是個故事,也是我聽別人聊天說起的一個我困惑的經歷。
當時那人給我留下一段話說,人生與世,就註定會因為各種原因遭遇喜、怒、哀、樂、嗔和痴,不管在何種境遇之下,心底一定要堅持一些本初的東西。
當時我還小,沒什麼感覺,後來慢慢覺得有點意思。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小時候我住在城市的邊緣,也就是現在的郊區。當然,以前的郊區和現在的郊區天差地別。
那時候,我家附近有很多的木棉樹。木棉樹林的邊緣有一片田地,那時候的田地一年只種一季,田間滿是野花!
每到春季的時候,木棉樹就會開花,成片的木棉花在春末時便會結出木棉子。木棉子乘著春風,架著木棉絮飛到很遠的地方,然後落在地上生根發芽,然後長成一顆新的木棉樹。有時候,在遠處的田間猛然發現一株孤風中搖曳著的木棉樹苗便是這麼生出來的。雖然只有一株,也會慢慢長起來。
在木棉飛絮的時節,田間的野花上放也會飛舞起翩翩彩蝶。常見的多是白色的,少有一些黃色的蝴蝶,紅色的就更不常見了。
我曾經問過爺爺,為什麼黃色的蝴蝶那麼少?爺爺說那些白色的蝴蝶便是今年生的蝴蝶,而黃色的便是本該在前一年就被凍死的,卻堅持過了寒冬,白色的蝴蝶再次破繭便變成了黃色的蝴蝶。
初聽起黃色蝴蝶的來歷,不由覺得神奇。再細想,深覺恐懼。原來蝴蝶想要變的美好,要經歷如此坎坷,便打心底裡喜歡上了黃色的蝴蝶。那是為了能再次品嘗鮮花蜜汁而堅守的勇者。
再後來,城市擴建,郊區的田地都建成一座座高樓,野花也不復存在。本以為能見證那一株孤獨的木棉樹成長起來,也化為了泡影,只留下那些曾經肆意飄絮,傳播木棉子的老樹,夾道而生。
再到春季,木棉樹仍然會開起木棉花。新城區裡還沒有住下幾戶,當季該來的蟲鳥卻也沒了蹤跡。新城裡格外安靜,尤其到午夜,唯有木棉花掙開樹枝,破風,砸落在地面的聲響,甚至能清晰的聽到木棉花在地面滾動的聲音。啪嗒啪嗒的花落聲,聲音大的仿佛能振的動一個人的心靈。
第二天看著落地的木棉花,只覺得這應該就是春天完結了吧!曾經的木棉樹未曾見過如此落花的情景,大都結成了木棉子,跟著風灑落到世間,在空中飄搖,落地成長,卻也沒有這般聲響,如同春的喪鐘。
為何住進了城市的木棉卻只留下了開花的心情,卻沒了結種的勇氣?
或許是因為那一株新苗的消逝,也或許是環境改變了這些木棉花結種飛翔的初心。
正道此處,耳邊傳來破繭之聲,黃色的蝴蝶又過一冬,已化身紅蝶,尋覓春色而去。
而我尋覓的僅僅是您的一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