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網黃石新聞網(東楚晚報)
魚躍龍門
農家少年闖入軍品製造業
平頭,polo衫,軍綠色休閒褲,回答問題乾脆利落。初見席承松,很容易讓人產生他當過軍人的錯覺。
事實上,在大學畢業之後,席承松就進入了中國重要的軍工產品製造商——中國航空工業集團下屬的航宇救生裝備有限公司。這家設在襄陽的公司,主要從事航空防護救生及空降空投裝備的研製生產,研發水平在國際上排名前三,是國內航空業中最接近國際先進水平的一家公司。
席承松的命運是因為讀書改變的。「從記事之後,到讀大學之前,從來沒有吃飽過白米飯。」席承松是安陸人,是家中的長兄,年少苦難的滋味如今猶在舌尖。或許正是因為艱苦的條件,塑造了席承松面對挫折時的韌性。1982年,鯉魚跳龍門,他考入現在的南昌航空大學,4年專業學習後,分配進航宇救生裝備有限公司,命運由此改變。90年代,席承松還擔任過航宇投資的汽車零部件公司的總經理和航恆精密鑄造有限公司常務副總。
對於普通人來說,席承松從事的行業或許有些神秘。實際上,在救災中、日常生活中,稍加留心就能看見他們的設計:汶川地震中空投重型救災設備的全套系統,軍用戰鬥機上的降落傘、彈射座椅,民品領域內的汽車座椅、汽車零部件等。
2009年,航宇投資黃石鑫寶鑄管。席承松離開了生活了20多年的襄陽,來到了黃石。
刮骨療毒
臨危受命重整企業
「在黃石的4年經歷抵得上過去20年,比前面20年都複雜。」席承松說。
其實在席承松來黃石之前,鑫寶鑄管就有過一次長達3年的停產。2009年時,有增無減的頹勢,完全打破了席承松的心理預期。迅速對企業狀況梳理一遍之後,席承松發現,企業經營狀況極差的原因主要在於人。「企業壞到根,主要的問題出在人身上。」在企業內部的工作環節中,都能看到個人利益的影子,能把個人利益放在集體利益之後的員工少之又少。
唯有刮骨才能療毒,以席承松為首的企業決策層,由此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到企業復產時,企業的員工從700人減到400人;機構精簡後,從30多個變成了20多個;幹部裁減後,從70多人變成了30多人。航宇一期投資9000萬元重整企業,二期追加1.9億元,總共2.8億元,資金依然不夠。在資金捉襟見肘的情況下,席承松首先想到的是職工的利益。2009年至2011年,雖然企業停產,但航宇鑫寶的職工每月都能領到工資。「做企業,對職工應該有關懷與尊重。」在著手重整企業內部調整之外,席承松也開始了市場研究。
2010年開始,席承松開始跑市場。一年的時間,除了新疆,全國各地的主要市場都留下了他的腳印。席承松對行業有了更冷靜的分析:隨著城鎮化的推進,小城鎮基礎建設將為鑄管行業打開一個更大的市場。正當他雄心勃勃準備復產的時候,另一個變數又出現了。
一波三折
撥雲見日艱難復產
這世界上不怕沒有希望,就怕有希望卻又反覆失望。這樣的失望,席承松遭遇了兩次。
2011年4月1日,2011年9月1日,席承松兩度準備復工,全部失敗。有人提出,對航宇鑫寶進行清算。「清算看上去是個輕鬆的選擇,實際上是最不好的選擇。」席承松分析,清算的結果不僅是國有資產的流失,還關係到400多名職工的生存問題。「做企業就應該擔負起社會責任。」咬咬牙,席承松開始爭取機會向上做報告,並再次尋求地方政府的支持。2012年8月,停產30多個月後,離死神只差一步的航宇鑫寶活了過來,開爐復產。
「60後」的標籤人生字典裡沒有困難
「現在的企業很脆弱,尚處恢復的過程,還在爬坡階段,還需埋頭苦幹。」對於目前的狀況,席承松認為談成功尚早。但對於自己熬過那一段艱難時光,席承松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豪。「我的字典裡沒有困難。」頓了頓,席承松補了一句:「無論是可控,還是不可控的,沒有克服不了的。」
對於這些,席承松更願意歸功於這是時代的烙印,對於個人的努力則輕描淡寫。「我們那一代人,講奉獻,講堅持,講不怕吃苦,講要從基層做起。」到現在,席承松還清晰地記得自己進高中那一年的高考題:達文西畫蛋——傑出如達文西,依舊離不開勤奮與堅持。
「年輕的時候,我們的偶像是陳景潤,是科學家。沒想過當官,沒想過發財,想的是做實業。」席承松說自己視榮譽為生命,最感到自豪的時刻,就是別人豎起拇指,真誠地說一句:「這人不錯。」
對於未來,席承松也有自己的期待:希望從內在提升質量效益、打造品牌,不比規模,只比效益,用5年時間做到中國行業的前三。「要做就做成百年老店。」席承松笑。